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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相反,无知的人或许更接近,因为,至少由于他的无知,他变得谦虚,至少他不是自我主义者,至少他能够听听别人,至少,如果佛陀来到镇上,无知的人会去,因为他知道他不知道——会有很多的谦卑。哲学家不可能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正是问题:他什么也不知道,而他却以为他知道。
这在我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着。如果一个哲学家来了,一个精神病医生来了——一个在某个大学学习心理学、哲学和宗教的人——这几乎是困难的,几乎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流。你们可以讨论,但是你们不可能相遇——你们走在平行线上。你们或许看起来很近,因为你们运用同样的词,但是那只是表象。
对逻辑而言,爱为什么这么难呢?因为爱需要一种非常勇敢的行动,那个勇敢的行动就是进入未知。逻辑始终是一个胆小鬼,它从来不会进入未知。逻辑说:“首先我必须知道,当那块领地闻名时,我才去。”
在逻辑里面没有风险,爱却是全然的冒险,有时甚至它看上去很傻,对逻辑的头脑来讲,它看上去总是傻傻的:“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就进入了未知?你正在干什么?离开你已经了解的、安全的、保险的地方,毫无必要地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不要放弃你已经得到的,首先你要得到安全。”这就是问题,逻辑说:“首先要知道下一步,只有那时你才能离开现在你正站着的这地方。”那时你永远不会离开这地方,因为你无法知道下一步,除非你到达了。逻辑正是……
我曾经听说,有一次,穆拉·那斯鲁汀想学游泳,他到了一个老师那里,老师说:“跟着我,我要去河里,这不难,你会学会的,这很容易,小孩子也能学会。”
但是,当那斯鲁汀到了岸边,他突然滑了一跤,因为地面泥泞,他摔倒了,于是他变得非常害怕,他跑到离河边最远的一棵树下。老师跟过来,说:“你为什么逃跑?你要去哪里?”
那斯鲁汀说:“现在你听着:首先教我游泳,只有那样我才会走近河边。这多危险!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谁来负责?只有当我学会了游泳,我才会走近河。”
但是,不进入河流,有什么办法能学会游泳呢?
所以,穆拉·那斯鲁汀一直没有学会游泳,这太危险了,这一步太傻了。一个人,一个有学问的人,一个有逻辑的人,无法进入下一步。逻辑成了一个坟墓,你变得越来越局限,因为生活是危险的。那是无法回避的!它总是要进入未知。河流总是要进入大海,这就是生命的历程:它总是离开已知,进入未知。那就是生命之路!对此你无能为力。如果你要去做,那么恒河应该流向恒果催(Gangotri)因为那是已知的事,不是流向恒戈撒加(GanGaSagar),不是流向海洋。
在非洲的神话中,有一种鸟:名字叫华夫华夫(Woofle-woofle)——非洲的。这种鸟是世界上所有神话中最富传奇色彩的一种,只有这种鸟才有那种特征:这种鸟对去哪里并不感兴趣,它只对它从哪里来感兴趣——它因此可以回去。它从来不去什么地方,因为它总是对它从哪里来感兴趣,它对过去感兴趣,那意味着好像你老了,要去子宫了!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就是人类头脑的功能。
通过逻辑你走向源泉,通过爱你走向最终的开花——层面是不同的。
逻辑问:“谁创造了世界?”它对创世者,对过去,对本来的源泉感兴趣——恒果催,恒河发源于那里。爱从来不问谁创造了世界,它始终在,所以为什么要担心呢?无论是谁创造了ABC都没有关系。谁创造了世界对你又有什么样的影响呢?它是不是一个印度教的神、一个婆罗门或者一个基督教的上帝——这有什么关系呢?爱是对最终的开花感兴趣。
爱对佛性感兴趣,爱对我将要发生什么、对我的种子和它将怎样开花感兴趣。记住那个区别:逻辑——总是对已知的、过去的、你已经走过的路感兴趣;爱——总是对未知的、最终的开花、你还没有走过的路感兴趣——不仅仅是没有走过,甚至是你不曾想象过的、连做梦也没有想过的路。
那就是为什么很少会有哲学家来找佛陀,他们是在截然不同的两极上:哲学家走向过去,佛陀进入未来,他们分裂的点或许是相同的,但没有相遇的点。当一个哲学家来到佛陀那里——很少发生,但是每当它发生了——立刻就会有一种蜕变。
为什么?因为如果一个哲学家来找佛陀,这意味着在内在深处,他已经了解到哲学的失败,否则,他为什么要来呢?内在深处,他感觉到逻辑的失败。他通过逻辑,做了各种各样的努力来了解真理:一直辩论,反对、赞同,赞同、反对,他一直在辩论着、争论着,现在来到了一个点,他知道了全部过程都是无用的那个点,通过逻辑,你不可能知道什么。这个失败给了他世界上可能是最深的谦卑,即使一个无知的人也没有如此谦卑,因为他并没有遭到这样深的失败,他不可能懂得这种失败的痛苦,他并没有被人从山顶扔到山谷。
这个哲学家以为他正是在山顶,突然,他知道他是站在山谷,却梦想着是在山顶。从来都不是在山顶!他从来都不曾进步过一寸,真理还是未知的,他的整个生命成了一种浪费!当有人感觉到这点,突然,自我消失了,人变得谦虚了。除非你是谦虚的,否则你不会来找佛陀,只有谦虚,很深的谦卑才能将你带到佛陀那里。现在你准备学习了,因为你一无所知。
所以有两种类型的无知:平常的无知——当一个人是无知的,但他并不知道他是无知的。当一个哲学家知道他是无知的时候——这就是第二种类型的无知,非常深——他已经意识到他是无知的,他完全知道他是无知的。当知道自身无知时,那就成了智慧的第一步。
所以首先要领悟的:
一天,一个哲学家来找佛陀,向他请教……
在佛陀的时代有很多哲学家。聪明才智从来都没有像那个年代如此真正地开花——不仅是在印度,而且遍及全世界。
佛陀在这里,马哈维亚在这里,还有普拉布达·伽塔延(PrabuddhaKatyayan),一个伟大的逻辑学家,阿济特·克希卡步(Ajitkeshambal),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莫克哈里·戈沙(MakhaliGoshai),一个罕见的智者,商加亚·维勒迪普达(SanjayaVilethiputta)和在比哈尔(Bihar)的其他很多的人,现在他们的名字别人都不很熟悉,因为他们从来都不需要任何追随者。恰好在那个年代,在希腊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三个人制造了整个西方的头脑。恰好在那个年代,在中国有孔夫子、老子、庄子、孟子。这看起来正在那个顶峰,在全世界,头脑正在它的顶点。
只存在着三种文化:一种是中国的,另一种是印度的,还有一种是希腊的。只有这三种文化存在着,所有其它的都只是副产品。整个西方都起源于希腊雅典的头脑。整个中国的文明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发源于孔夫子和老子的对抗。而在印度,一切优美的都是来源于佛陀、马哈维亚。而这些人只在历史中出现一个片刻。
历史学家们说,历史的变迁就像一只轮子:有一些片刻,聪明才智是在顶峰,有一些片刻,聪明才智趋向底潮。在聪明才智处于顶峰时,就有许多哲学家,特别是在印度,整个国家都是哲学化的。人们从这个角落到那个角落寻找着真理——数以百万的寻道者!
只有当有数百万的寻道者时,那时才会有几个人开悟,因为这就像金字塔一样,一个金字塔底部是非常宽广的,然后,渐渐地缩小到顶点,佛陀只有当数百万人在底部寻求真理时才会存在,否则他不可能存在,没有可能性,他无法站住脚,他会站在哪里呢?他需要成百上千万个寻求者成为基础。
在那些年代里,每个系统都被创造出来了,如此复杂,再复杂的系统都无法与它们相提并论……哲学和宗教史学家们,他们说,在哲学方面,印度在那个年代已经知道了一切——思想的每一个细枝末节,探讨了每一种方法。印度探寻了所有的道路和一切可能性,而每一种可能性都已经被完成了。现在,在那个年代之后,在哲学方面,已经没有新的东西了。如果你以为有什么东西是新的,那么这只意味着你还没有很好地认识印度。在佛陀之后,没有什么是新的了,因为在那个年代,一切都被探寻过,几乎每一种可能性都已完成了。
如果你以为……在西方,很多人开始意识到某样东西,以为他们正在给予某种新的东西,这看上去是新的,因为他们不认识,他们不知道。现在全部的宝藏都隐藏在巴利语(Pali)、普拉克利特语(Prakrit)和梵语(Sanskrit)中,那些不说和不用的语言。但是思想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例如,当西格蒙·弗洛伊德第一次说:“我觉得有意识的头脑并不是全部的头脑,在意识的深处,有一个潜意识的层面,即使在那个之上,我觉得有一个无意识的层面。”这个思想是一个非常革命的发现,但是在佛陀的时代,这已经知道了。不仅如此,佛陀还谈到更高层面,他谈到头脑有七个层面,这三个就如弗洛伊德所说的——但还有四个……如果他这三个是对的,那么非常有可能,他也会超越它们,因为他是在正确的轨道上。
然后,荣格提出,在无意识之上,有一个集体无意识——那就是佛陀的第四个层面。现在,整个心理学已经达到了这第四层——这四层佛陀都提到过——但是还有三层,迟早我们会发现它们。
那时,思想、逻辑从来没有这样被赏识过,钻牛角尖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佛陀谈论头脑的七个层面,普拉布达·伽塔延却谈到头脑的七百个层面,真不可思议!——但是非常有逻辑,头脑是有可能被分成七百层,没有不可能的事。
在那个时代,一个哲学家来找佛陀,试着去领悟佛陀的第一个状况:佛陀的状况是尽可能地反对形而上学,他不是一个哲学家。
事实上,你不可能找到一个比佛陀更加反对哲学的人了,因为他说,一切哲学问题都是胡说八道。这正是目前西方的观点,伯特兰·罗素(BertrandRUssell),维特根斯坦(Wittgen-stein)——西方的最新发现是维特根斯坦——而这就是维特根斯坦的观点:一切哲学的问题,答案都是胡言乱语。如果你问一个问题,一个哲学问题,伯特兰·罗素会回答是或者不是。佛陀从来不回答,因为如果它是胡言乱语,那为什么要回答?
佛陀会保持沉默,所以,这已是惯例,每当佛陀来到一个镇上,佛陀的门徒们(bbikkhus)会跑到镇子里,告诉人们:“请不要问这十一个问题。”他们已经列出了十一个问题的系列,一切形而上学在这十一个问题中被解决了,你不可能问超过这些的问题,它们包含了哲学问题的整个领域。
所以,事先,在佛陀到达那个镇上之前,门徒们会去公布消息:“请不要问这十一问题,因为他不会回答。如果你有这十一个以外的问题,你可以来,你会得到邀请——但是没有什么问题会超过那十一个。”所以来干什么呢?
这个人不是一个哲学家,他不是怀疑的,他不相信怀疑,他这样不相信怀疑,以致于他从来都不谈论信任。这点必须要领悟,因为只有你在怀疑中,才需要信任,如果你不在怀疑中,为什么要谈论信任呢?一切谈论忠诚的都意味着怀疑已经进入,他从来不说:“要相信!”因为他说,没有相信和不相信的问题,一个人必定就是存在。这不是一个聪明才智的问题,因为信任和怀疑两者都是聪明的。你从哪里怀疑起呢?从头脑;你从哪里相信呢?从头脑。
所以你的相信也来自同样的根,它已经被毒化了。谁会相信呢?谁会怀疑呢?你是一样的,你正是问题。所以佛陀直指到根部,他说:“不需要信任,不需要怀疑,你只要跟着我,与我同在,不要走向这个极端,也不要走到另一个极端,不要运用任何观点,只要在中道。”那就是为什么他的道路以中道闻名——梅杰姆·尼卡亚(MajjhimNikaya):永远不要走极端。这就是对人类头脑及其它的功能的最原初的一个发现,因为头脑总是喜欢走向对立的面。
你爱一个人,通过爱,你放大了那个人,他成了神,于是爱便消失了,立刻,你开始恨。没有人停留在中间——你做得恰好相反。那个人由于你的恨而缩小了,成了一个魔鬼。在神与魔鬼之间,有没有可以站住脚的路,而不走向对立的面呢?头脑会感觉很容易地从这点到相反的点,那没有问题,你已经正在做着:你怀疑一个人,你也能相信一个人;你相信一个人,你也能怀疑一个人。
佛陀说:停在中间,因为在中间没有头脑存在。头脑只存在于极端。爱?——头脑在那里;恨?——头脑也在那里。赞成?——头脑在那里;反对?——头脑也在那里。在中间,头脑就无法存在。在中间,没有任何思想的可能性,因为思想既是怀疑的,又是信任的,既是爱的,又是恨的,既是敌人,又是朋友。你非常了解,在朋友中隐藏着敌人,在敌人中,有可能成为朋友的人。
世界上最狡猾的头脑之一,马基雅弗利(Machiavelli),在他的那本《王子》一书中写道:“即使对朋友也不要说你不同意敌人说的话,因为一个朋友随时是一个潜在的敌人;不要说任何你不反对朋友的话来反对敌人,因为,随时你会遇到麻烦。如果敌人成了朋友,那么你会尴尬。”
这是一个政治家对王子、政治家们的建议,好让政治家们保持警觉。他们变得越老练,你也就是无法抓住他们在反对人或赞同人的用词与陈述上的把柄,他们的用词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那么,如果朋友可能变成了敌人,他们就不会遇到麻烦;如果敌人变成了朋友……每天,这就像天气,政治的变化就像天气,你永远都不知道。
我曾经听说:有两个政治家正在谈论第三个旅行伙伴,一个人说:“这个人这么不老实,这么狡猾,这么粗鲁,我从来不知道还有像他那样的人,他是这里最不老实的人。”而这个人说:“我感觉你并不像我那样了解他。”
另外一个人说;“不,你错了,我也非常了解他。”
第一个人说:“你怎么会非常了解他呢?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只有朋友之间会相互深入了解。而他正在说,他是最不老实的人,他是最大的流氓。他说:“你怎么会非常了解他呢?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友谊或敌意是一个头脑的两张面孔,停在中间!佛陀停留在中间,他帮助了很多人停留在中间。这就像走在钢丝上。
你有没有观察过走钢丝的人?他正在做什么呢?
生活中最深刻的真理之一就在那里显示了,每当他感到他要从左边跌下去了,那么他立刻移向右边。这对你来讲或许是这样不明显,因为你以为他正在移向右边,向右靠,但是每当他向右靠时,他知道他快要从左边跌下去了。只是要平衡,当他感觉到他快要在右边跌下去了,那么他会立刻向左边靠。必须选择对立面来取得平衡。当你在早上爱一个人爱得太多了,那么在晚上你一定会恨他,否则你会从钢丝上跌下去——这就是走钢丝。
如果你爱一个人太多了,你也已经太靠左,现在你快跌下去了,为了取得平衡,你必须向右靠。情人们总是在斗争:那只是一种平衡,没别的,没有什么严重的,这是自然的——除非你从钢丝上跳了下来,那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佛陀所说的。
佛陀说:“不要靠右,不要靠左。”那会怎样呢?你会从钢丝上跌下来,那个钢丝就是头脑,那个钢丝就是自我,你必须使它平衡,不断地使它平衡。所以……这看起来如此矛盾。
每当你恨你的爱人、你的妻子、你的朋友,事实上,你正在努力取得平衡,好让你能够再爱他们。否则,你会从头脑中跌落下来,没有头脑,也就没有爱,没有恨——至少,你还知道那个恨,你知道那个爱,它们并不在那里,一种不一样的慈悲出现,它超越这两者。但是那也只有当你放弃了钢丝、放弃了在钢丝上寻求平衡的努力时,才会出现。当你放弃时,你的自我也消失了——自我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天,一个哲学家来找佛陀,向佛陀请教:“不用语言,也不用非语言,你告诉我真理好吗?”
他在问一些不可能的事,但是靠近了佛陀,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只有靠近佛陀,不可能的事才会成为可能,于是,一切规则,平常的规则都在那里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