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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满庭芬芳 第164章 痛定思痛（上）
研究所内，绿树成荫。
初夏艳阳高照，可秋春几个女孩子的心却在严寒的冬季。
命运捉弄人，把几个原本应该是敌对的漂亮姑娘凑在了一起，围着一张石桌发呆。
“你们都怎么看啊！”秋春没想到陈芳会这么痴情，相比她而言，也许自己对云海的信任了解少了一些。
“陈芳那丫头不是来真的吧！”小莹的声音比平时小了许多，她们选这幽静的研究所内，就是不想被人打扰。
“看她那甜蜜的样子，不是真的又是什么？”邓婷婷可是一直在观察着陈芳，云海就让她那么开心？
“这坏家伙又毒害了一个小姑娘。”其实龙雪怡看得出来，陈芳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可世上真有这样的痴情的人吗？明知道他有很多的女孩喜欢，心里也装着很多的女孩子，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他。甚至不惜为他开脱，这样的女孩子谁忍心去伤害她。
“你们看陈芳和他之间有可能吗？”邓婷婷问道。
“怎么不可能，这个坏蛋可是最疼他这个妹妹的，以前就不用说了，这回陈芳又这么维护着他，最容易感动的他肯定会更加爱惜她的，接受她也只是迟早的事。”小莹分析得很透彻，陈芳伤心欲绝的样子她也看到过，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伤悲，现在她自己想通了，恐怕谁也劝不回她了。
“什么容易感动，我看他根本就是滥情！”秋春愤愤地说道。
除秋春之外的三个女孩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对自己还不是一样，这又能怪谁呢！
“是我不好，我只是骂那个混蛋。”秋春说出口之后就觉得有些后悔了。又连忙改了口。
“其实我们也有错。”邓婷婷几个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气氛又凝重起来。
“秋春姐姐，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说声对不起，要不是我的话，你和他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终于，小莹开了口，带着对秋春浓浓的歉意。
“小莹妹妹，你怎么说这些傻话呢！当初要不是他愚笨的话，和他在一起的肯定会是你而不是我。”秋春柔声答道。
“可他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是我不好。我怎么就狠不下心，放不开他这个色狼呢！”小莹的声音有些呜咽了。
“小莹妹妹，姐姐不会怪你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当初的决定是我们大家一起做出的，现在你也没必要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秋春劝慰道，她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谁会料到不到一年的光景，云海就给她们找了这么多姐妹回来。
“秋春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小莹已经热泪盈眶了。
“傻丫头，我不都跟你说了吗？”秋春无限怜惜地说道。
邓婷婷和龙雪怡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内心也是波涛汹涌，要是没有自己地纵容与默许，云海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秋春……”邓婷婷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婷婷你就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其实要不是我的纵容，这头色狼也就不会出来害人了。说到底都还是我的错。”秋春平静地说道。
“不！都是那该死的色狼的错。”邓婷婷才不愿秋春承担所有的责任，她有什么错，她这么温柔善良又娴淑端庄。更难道的是有一颗宽容的心，可也正是这颗宽容的心，让云海一次次放纵自己的感情。
龙雪怡也在思考，真的都是他的错吗？他错在了哪里，有了女朋友就不该对其他女孩子好，不该关心她们，不该在她们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还是不该对帮助过的女孩子情愫暗生。他是善良的，可同时也是残忍的，明知道对一个女孩子太好会造成误会还是义无反顾地为她们奔波劳碌，他体贴她们的感受可同时也最不了解她们，因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应该忠于自己的女朋友。
龙雪怡突然觉得有些荒谬，自己怎么会为他开解起来了，可这好像又真的是那么回事。云海这个坏蛋，是从什么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的，是他和邓婷婷那曲缠绵的白桦林还是那些一起漫步聊天缓解忧愁的时候。龙雪怡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他的好，他的坏似乎一点一滴地滴穿自己的心墙，然后轻柔地融进自己心底。
“雪姐，在想什么？”小莹见龙雪怡竟独自发起呆来。
“他到底错在哪里？”思索着的龙雪怡随口答了出来。
他到底错在哪里？
小莹愣住了，秋春冥思起来，邓婷婷也飞快地想着过去的点滴。
邓婷婷回想起了他最初帮助自己也不是怀着什么特殊的目的，可能就是同情自己吧！他最初偶尔也会透露出他的色心，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啊，自己长得漂亮更没有错，换了别的男生说不定比他还不行。后来的各类活动，一次次的接触自己也有些情不自禁，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为他那担忧的神情，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淡真情。
小莹和秋春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差点露宿街头的夜晚，情怀激荡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尽管后来他在学校的很多事都瞒着自己，可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吗？
秋春有些迷茫，小莹也同样如此。
邓婷婷觉得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不自己怎么进校就遇见他这个命中的克星呢！
龙雪怡兀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深思，几个女孩子之中，她和云海接触的时间最少，可这不代表她不了解他，相反，她认为自己完全理解这位云师弟的感受。害怕着和自己的关系被曝光却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在想着要坚贞的时候却又背着着坚贞，内心最矛盾的应该就是他吧！
第四卷 满庭芬芳 第165章 痛定思痛（下）
“薛敏会怎样选择呢？”思索良久未果，小莹忽然问道，她们做抉择很艰难，薛敏也一样吧！
“不大可能吧！”邓婷婷很紧张地说道。
“我觉得也不大可能，她会放得下她努力耕耘了这么久的事业吗？”秋春说道。
“可最近也只有云海和她走得最近，而且这又不会和她的事业相冲突。”邓婷婷不无担心地说道，虽然她也知道这师生恋其实并没有什么，但人言可畏哪！而且在她心里一直把薛敏当成老师尊敬的，她的成熟妩媚和知识女性的光彩都无可匹敌的，从内心她觉得云海配不上她，也无法适应这种角色的转变。
“尤其是这次云海又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谁知道他有没有做什么坏事。”龙雪怡接着说道。
“可薛敏不会那么封建吧！”秋春说道，她的心也忐忑不安，自己也真的不在乎吗？真能就此忘记他吗？那些快乐的日子可以从记忆中抹去吗？
小莹的脸上腾起了朵朵红云，云海这个色狼可是会抓住机会的，薛敏封不封建她不知道，可自己的思想呢！想起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小莹总能感觉到幸福和甜蜜。就此忘怀不是便宜了这个大色狼，小莹觉得自己心里的天平又慢慢偏向云海了。自己以前可以和秋春分享他，现在为什么又不可以呢！就因为他为了薛敏不顾自己。可他要是为了自己以身犯险的话，自己的感觉会和薛敏一样的，要是他真的抛弃了薛敏，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给自己来上这样一招，那时候自己会哭还是会笑呢！
龙雪怡和邓婷婷没有说话。现在的女人就真的不在乎这些了吗？最极端的例子就是守身如玉和恣意放纵，遭遇秋春她们这种情况的女人如果她们够坚强又有决心，重新开始的生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这阴影必将留在女人的心里一辈子，云海这个色狼这次可是害人不浅，叫人家女孩子以后怎么出去做人。
秋春见她们都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触到了敏感的地方，邓婷婷和龙雪怡感触不深，自己和小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再看小莹红着脸的样子，她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自己可以狠心放弃他，素来以事业为重的薛敏也可以吧！
“我想薛敏不会跟着他一起瞎闹的，云海这回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小莹最先回过神来，轻声说了出来。
“嗯！”其他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
“但陈芳呢！他们出来之后会住哪里？”小莹又问道，她不知道云海和薛敏这一时刻也在讨论同样的问题。
“不是又要落入这个色狼的手里。”秋春恨恨地说道。
“那她还能住哪里！”龙雪怡叹息道，陈芳的决心她是亲眼见到了的。
“只要不用我们给他们找房子就好。”小莹满脸不甘地说道。
“他敢！”秋春愤怒地说道。
邓婷婷没开口，可也知道要是他们出来找不到房子的话，又该怎么办，找旅馆，不是更让云海这个色狼称心如意。
“反正他们小时候就住一起的，也没什么事的吧！”小莹又说道。
“他们小时候睡同一张床？”秋春问道，她怎么不知道呢！
“陈芳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外出，留下陈芳和云海在家看屋，好像就是这样子的。”听说他们要住一起，小莹这才回想了起来。
“那这个坏蛋是不是从那时候起……”邓婷婷惊呼道。
“不可能吧！云海以前还是很老实的。”尽管对云海不满，小莹还是为云海辩解了一回。
“这个可难说了！”秋春轻笑着说道。
“姐姐。你就不要跟着胡闹了，他以前什么样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像你表白都不敢更别说做这些事情了。”小莹娇嗔道。
“他以前这么胆小？”邓婷婷和龙雪怡大跌眼镜。这个处处留情的云海竟然连表白的勇气也没有，他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
“怎么不是，还多愁善感像个女孩子。”小莹笑着说道。
“不可能吧！”龙雪怡和邓婷婷更惊讶了，这家伙的色狼本性究竟是天生还是后天的。
“肯定是补习班他们寝室那些家伙带坏了他。”小莹继续说道，这些她还是知道的。
“说不定是他本性如此，只是以前掩饰得很好而已。”秋春低声说道。
小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他自己心里纯净的话，后天环境再怎么影响也不会对他的行为有什么影响的。
“可能是补习时候，他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吧！小莹你还记得他为什么要发奋锻炼身体吗？还有他学武功都是为了什么吗？”秋春一直心存疑惑。
“难道他受了什么委屈非得要靠武力解决。”小莹其实也一样怀疑，他就突然跑去健身了，还说什么受寝室的影响。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邓婷婷好奇地问道，她怎么知道这丢尽了脸的事，云海都没告诉秋春和小莹，又怎么会告诉她。
“就是他教你练的易筋经啊，他那时候也不过学了一年不到，我们到这里来了很久之后他才开始教我们的。”小莹回答道。高中云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什么？那他不是把我当成试验品了，我还以为他这是从小练到大的呢！”邓婷婷惊讶之余，心底有些害怕也有些欣喜，他是真的在乎自己才会这么做，可那时候他对自己没什么企图吧！
“找他算帐吧！”秋春娇笑了起来。
“对了，他上次逃课回来不是为了这事情吧！”小莹回忆道。
“不是，他回来那次是因为他同事去世的事。”秋春回答道。那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变化啊，好像只是伤心，没有什么练武的决心啊！
“可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不是也有一个女生因吸毒而去世了吗？怎么没见他这么伤心。”小莹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和她的感情不深，而且她又是在放假的时候走的。”秋春还能回想起那个夜晚云海无助的表情，哭得像个孩子。他也害怕死亡害怕离开自己，害怕在这大好青春就悄然而逝，所以才会回来找自己。可如今！他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勇气去陪她们，去面对隔离的生活了呢！这是爱的力量吗？
“他那时候哭得可真像个孩子……”想着这些的时候，眼睛已经湿润的秋春喃喃地说了出来。
小莹也回想起了他那时回来给秋春送花的样子，只是没想他只是故作笑颜，在秋春面前他也会放声哭泣，也会难过伤心。
邓婷婷和龙雪怡有些感动，云海没对她们说过这些，她们还以为云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外向开朗的呢！原本他的背后竟有这样的故事，可他为什么不对自己说，难道就因为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比不上秋春她们吗？但想起他还是有秘密瞒着秋春和小莹，她们的心这才平衡了一点，每个人心底都有些不愿被人触及的秘密吧！即使对自己的爱人，也不可能完全敞开心扉，怕爱人担心，也为自己保留一点吸引人的神秘感。云海隐瞒这件事估计是怕秋春她们担心吧。能让他发奋锻炼身体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他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也不是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不会对秋春说了。
“他那时候不是挨别人揍了吧！”邓婷婷口快说了出来。
“有这可能。”秋春几个人心里都有这个想法，要不，他怎么会习武健身的呢！
“他那时候可是很老实的，难怪他不敢跟我们说了，怕丢他男人的脸嘛。可我们只会心疼他的，他连这都不知道吗？”小莹叹息着说道，她还在为他感到心疼，也在恼恨他把男人的面子看得那么重。
秋春以前问起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是敷衍过去了，秋春那时候直道他身体好就好，没想到这一层。如今从头提来，那时候他的心态可能就有了转变吧！以他那善良的个性想要欺负人家或者主动惹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肯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才会这样执着去练什么武侠小说中才有的易筋经。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云海的转变也有了眉目，可这到底是谁的错，秋春心里还是没有底。面对死亡的痛苦与难受自己倒没真切感受到，可云海却从一出生就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比自己这些局外人更了解她们心里的感受，所以才会一而再的陪她们面对，自己还应该责备他吗？
晶莹的泪珠顺着秋春的眼角轻轻地滑落了下来，秋春忽然觉得自己过去想得太简单了，他是心地善良，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他进去固然不能做多些什么，可有人陪伴，她们更能以愉悦的心灵面对这样的苦难，对自己不公平，可换了自己是他，也一样会去陪她们的，难道他无情无义自己才更喜欢他。他只是平凡普通人而不是英雄，他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自己可以吃醋，可这在事情上他并没有错。只是，他的心到底能给予多少的爱，又能承受多少的爱呢？
龙雪怡忽然发现了对面的秋春脸上如珍珠般落下的泪珠，有些惊讶，又有些怜惜，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让眼前的美人如此伤悲。
“秋春妹妹，别难过了，来擦一擦。”龙雪怡轻灵地站了起来，递过去一方满是清香的罗帕。
秋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底交织的感情太多了，轻轻道了声谢，接过了龙雪怡递过来的手帕。
沉浸在各自世界里思考的小莹和邓婷婷这才发现秋春的异样，她们也为云海的遭遇感动不已，可他固然值得同情还是伤害了大家的心啊。秋春怎么会为他掉泪呢！是伤心自己的遭遇还是为别的什么。
“我没事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秋春一面用手帕擦着娇颜上的泪珠，一面强作欢颜。可哽咽的声音，强壮出来的笑脸更让其他女孩子感到怜惜。
静静地看着她，几个女孩子都没有说话，她都这样了，还想安慰别人。
“我都说没事了！”秋春说着的时候，眼泪反而掉得更快了。
小莹轻轻地握住了秋春的小手，“姐姐，想哭就哭出来吧！”
龙雪怡和邓婷婷也纷纷出言相劝，她们不说还好，这一说，不了解云海的遗憾，心底的委屈，这些日子来的各种情绪通通涌了上来，催得秋春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也干脆不去理会了。
小莹见得如此情景，眼睛一酸，热烫的眼泪也滚落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秋春究竟是为什么原因掉泪，但想来都是云海惹出来的，这些日子的悲伤与思念也涌上了她的心头。伴着秋春轻轻的抽咽声，小莹的情绪更激动了。
邓婷婷和龙雪怡劝她的时候本就有些不忍，此情此景，她们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跟着她们一起落泪，声音也和她们一样，由小到大。直到把心底的悲伤全部释放了出来，那里面有对自己命运的感慨，也有对云海的爱与恨，更有对彼此的怜惜。
阳光依旧灿烂。
几个女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鸟儿却依旧在歌唱，微风也依旧轻拂，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秋春默默地问着自己，他会知道吗？这里有几个女孩子曾为他哭泣。
“姐姐！”脸上犹挂着泪痕，小莹扑进了秋春的怀里，一直以来这个成熟的姐姐就是她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