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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阿弥佗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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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摸了摸身上,幸好没什么伤口,也没有被折磨过的迹象。这里并不是二楼的房间,而是个陌生的黑暗屋子。孙子楚大喊了一声:“喂!有人吗?”

  没有人,只有鬼?

  忽然,他摸到口袋里的手电筒,便急忙打开手电,看到迎面是幅南斯拉夫斑点狗的照片,另一面墙贴着《导盲犬小Q》的海报。再看下面的铁笼子里有许多黄毛,那些链子都是给狗准备的——原来是一家宠物美容店。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手电继续往前照去,直到出现一块玻璃橱窗,外面就是清冷的街道。

  孙子楚冲出这家店铺,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月亮又一次躲入云中,榕树的根须垂在身后,就像多年前的一次宿醉街头。

  街道彼端亮起了一点幽光。

  他反而把自己的手电关了,藏在黑暗中揉着眼睛,直到对面的光圈越来越大。光点悬浮在半空中,不规则地移动,后面依稀还有两三个黑影。孙子楚按捺住恐惧的心跳,悄悄藏身于榕树背后,等待那幽灵的光影渐渐靠近。

  十秒钟后,他猛然从树后跳了出来。

  那光线也剧烈颤抖起来,随后孙子楚的胸口挨了重重的一拳,他惨叫着倒在地上。

  “孙子楚?”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却痛苦地躺在地上,只见对面的手电光线里,露出了叶萧的脸。

  刹那间,孙子楚是又惊又喜:“妈的,居然是你小子!”

  “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们了。”

  叶萧伸手把他拽了起来,孙子楚捂着刚被打过的胸口嚷道:“哎呀,你出手好狠毒啊!”

  “你干吗跑出来吓我?我还以为是歹徒袭警呢。算你走运,要是我用飞腿你可就惨了。”

  “咦,你后面是谁?”

  这时,孙子楚注意到了叶萧背后,那穿着碎花布裙子的神秘女孩,她身后则是萨顶顶。

  叶萧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对他耳语道:“我回头再跟你细说。”

  “她到底是谁?”孙子楚不依不饶的执拗脾气又来了,“是这座城市的居民吗?你们找到这里的人了?南明并不是一座空城?”

  女孩依旧冷静地看着他,好像所有这些问题都与她无关。

  顶顶厌恶地打断了他:“够了,让我们先回大本营好吗?”

  “好的。”

  孙子楚茫然地回过头来,没有月色的街道更难以看清。他用手电四处照了照,远处一辆汽车忽隐忽现。他们立即跑了过去,神秘女孩夹在中间也被迫快跑。

  他们来到那辆汽车旁,发现正是他们自己的宝马车,停在“大本营”所在的巷口。

  “到家了!”

  孙子楚说完又觉得有些怪,真的就一辈子跑不出去,要把这鬼地方当“家”吗?

  叶萧和顶顶都是一阵激动,他们已经迷路五六个钟头,千辛万苦终于跑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俘虏”,抑或是战利品。

  四个人走进住宅楼,顶顶在女孩耳边说:“别怕,我们暂时住在这里,里面都是普通游客。”

  叶萧在走楼梯时问孙子楚:“大家都还好吧?”

  “都好,我和童建国一组都平安回来了,就缺你们两个了。”

  “哦,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叶萧还郑重其事地宣布,“我这一组的屠男失踪了。”

  孙子楚却苦笑了出来:“其实失踪的人是你们啊,人家屠男早就自己回来了!”

  “啊?他已经回来了?”叶萧着实没有想到,屠男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人在哪里?”

  “就在二楼,今晚他和我住一个房间。”

  说着已经到了二楼走廊,孙子楚原本是想要敲门的,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大概是刚才出门时没关好。

  他们轻轻推开房门,用手电照了照客厅,屋里仍然寂静无声,屠男那家伙一定睡得正香。顶顶把门关好,寸步不离地盯着神秘女孩。孙子楚在厅里点了蜡烛,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果然,屠男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那身破衣烂衫早就换了,他穿着干净的睡衣,像个婴儿般睡着。孙子楚拍了拍他的屁股,喊道:“醒一醒,你看谁回来了?”

  但屠男依旧躺着,毫无反应,叶萧不禁警觉地走上来,将屠男的身体翻了过来。

  然后,他用手电照了照屠男的脸。

  屠男也在看着他。

  两只眼睛睁得非常大,眼球几乎都要弹出眼眶了;头发全部竖直起来,宛如刺猬灵魂附体;鼻孔扩得很大,根根鼻毛清晰可见;就连嘴巴也大张着,似乎在拼命地呐喊……

  这是一张死人的脸。

  他是第三个。

  四

  深夜,十一点半。

  屠男死了。

  二楼的这个房间里,已经挤了十几号人。差不多整个旅行团,活着的成员全都在这儿了,包括受伤的法国人亨利。只有四楼的成立夫妇没有下来,他们必须要保护秋秋,不能让女儿看到可怕的死者,这会伤害孩子的心灵。

  除了对屠男尸体的恐惧外,大家还对另一位新朋友很感兴趣——神秘的少女。

  顶顶始终坐在她身边,希望其他人不要围着她。每个人都以异常的目光看着女孩,但无论提出任何问题,女孩都不会理睬回答。以至于伊莲娜打出了手语,但女孩并不是聋哑人,她冷漠地看着所有人,随后继续低头不语。顶顶受不了他们的骚扰了,好像在观赏外星人似的。她只能把少女带进了一个小房间,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旅行团的新朋友——有来便有去,正如有生便有死。

  生者心底产生了无数悬疑,死者身上引来了数只苍蝇。

  叶萧静静地站在床边,屠男依旧张大着嘴巴,躺在床上倾诉他的绝望。

  几分钟前他仔细勘察了现场,并没发现什么可疑情况。除了门虚掩着以外,窗户都关得非常牢固,地上也没有特别的脚印,屠男甚至都没流血。

  这里只有警察,没有法医,但就算法医到场了又能如何?

  屠男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自然死亡还是外力致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他杀的话凶手又是谁?这位凶手是人还是鬼?

  或者,这只是对整个旅行团的诅咒的一小部分。

  他缓缓把头转过去,看着旁边孙子楚的脸。这位S大历史老师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死者起码在今晚是他的室友,当他独自出去闲逛的时候,室友却惨死在了床上。

  “对不起。”

  孙子楚在众人的注视下,低头退出了房间,坐倒在沙发上抱着头。那把利刃仿佛又刺入脑内,将整个身体分割成两半。

  “你还好意思坐下?”童建国毫不留情地吼起来,就像长辈在训斥晚辈,“不是说好了不准单独外出的吗?你为什么擅自跑出去,把屠男一个人留在屋里?你没看到晚上他回来时的样子吗?应该要重点照顾好他才是!”

  “够了,人都死了,再怪来怪去有什么用呢?”

  杨谋来打圆场了,他刚才用DV拍下了屠男的死相,这场面将来变成纪录片,一定会是最顶级的!

  “你说他回来时什么样子?”

  叶萧却突然插嘴问道,目光依然停在屠男身上。

  “衣衫褴褛,惊慌失措,好像个叫花子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时钱莫争捏起拳头说:“他一定是见到了什么!很可能与他的死有关。”

  “他也见过那个神秘女孩吗?”

  说话的是林君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了指顶顶和少女所在的房门。

  叶萧点了点头:“是的,但至少屠男的死,与那女孩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在屠男死亡的时候,这女孩已经与我和顶顶在一起了。”

  “好了,现在还有个新问题——我们如何处理死者?”

  钱莫争走到屠男的床边,挥手驱赶着可恶的苍蝇。

  厉书不禁想起了什么:“是啊,还有我们的楼顶天台,导游小方至今还躺在那儿吧?估计小方现在的模样更惨。”

  “我们不动尸体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方便警察的勘察,以免破坏了现场。”杨谋举着DV边拍边说,“但问题是如果警方一直不到呢?任由尸体长时间在高温环境中,也会被昆虫和细菌所破坏的。”

  “对,与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自己先给死者做些处理。既能多保存几天时间,在伦理道德上也说得过去,否则我们将来怎么向死者的家属交代呢?就说我们眼睁睁看着屠男被苍蝇的蛆吃掉?”

  林君如大胆地加入男人们的话题,而其他女生都害怕地躲到了一边。

  杨谋接着她的话说:“我可以先用DV记录下现场环境,钱莫争也可以做现场拍照,叶萧不是现成的警官吗?这里没有政府也没有警察局,一切都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完成!”

  “我同意!”

  沉默许久的童建国举起手,旅行团中最年长者的意见,无疑具有很大的权威。

  叶萧怔怔地看着他们,其实他的脑子里已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于是,童建国打开主人的大橱,撕掉许多被单之类的布料。然后他把屠男的尸体翻过来,熟练地用布料缠绕起来。旁边的人们都目瞪口呆。女人们纷纷闭起眼睛,只有杨谋端着DV使劲拍着。

  在这空城的黑夜,将近子夜时分,屋子里烛光闪烁,宛如来到古埃及金字塔下。一个在恐惧中死去的人,迅速被包成了“木乃伊”形状。

  然后,童建国又在厨房里,找了一些药水和调料。他说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可以起到防腐剂的作用,他将这些东西洒在屠男身上,床的四周也摆放了许多。屋子里很快弥漫起一股怪味,像停尸房里的福尔马林溶液。

  所有人都看傻了,吃不准童建国到底什么来头。是在火葬场工作的呢?还是职业的盗墓贼?

  处理尸体的工作很快完成,童建国吹灭蜡烛,紧紧关上房门说:“这个房间不要再用了,相信也没人再敢住这了。”

  此刻,叶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团硝烟渐渐升起在瞳孔中。

  五

  子夜,十二点。

  所有人都离开屠男死亡的房间,童建国把大门锁了起来——里面就是屠男的临时坟墓。

  五楼还有两个房间空着,一间留给了萨顶顶和神秘女孩,还有一间给了孙子楚和叶萧。

  现在,二楼只剩下杨谋和唐小甜了,新娘恐惧地依偎在杨谋身上,因为隔壁房间里还躺着个死人,杨谋只能一个劲地安慰她。

  顶顶押送着女孩去五楼,在她们进入房间后,顶顶把房门反锁了起来。她将要和这神秘的陌生女孩,度过在空城里的第二夜了。

  在外面黑暗的走廊里,叶萧让孙子楚先进房间休息,然后他伸手拦住了童建国,轻声说:“我们能不能谈谈?”

  “谈什么?”

  童建国靠在墙壁上,眼睛露出两道精光。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顶楼的天台吧。”

  于是,两人悄悄摸上了楼顶,仰头便是浩瀚的星空。站在这五楼顶上,夜风立即吹乱了头发,同时捎来一阵异味。

  他们这才想起天台上还躺着一个死人——导游小方。

  但黑夜里实在看不清了,不知道尸体躺在哪个角落里,也不知小方是否又变了模样?经历了整个白天的风吹雨淋,叶萧实在难以想象了。

  童建国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点起了一根香烟:“说吧,有什么事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审问吗?”

  烟头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他的整个脸都没入阴影,远处是连绵的山峦,这失去月光的午夜,能看到的只有这些了。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能开动一辆没有钥匙的汽车?又怎么像包扎木乃伊一样处理尸体?这些都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叶萧,在这里你不是警察,只是一个旅游观光客,我们在这里是平等的,请不要以看犯罪嫌疑人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但无论是警察还是平民,我想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每个人都需要负起责任,同舟共济来摆脱现在的困境。”

  童建国冷笑一声:“你真想知道?”

  “这对我们大家都很重要,否则有许多人都会怀疑你的,我不想在我们内部有互相猜疑的事情。”

  “好,我告诉你吧。”他又猛吸一口烟,燃烧的光点渐渐后退,“我上过战场。”

  “战场?”

  叶萧不禁后退了一步,脑子立刻转了起来——童建国是1949年出生的,如果年轻时当兵的话,那就是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但那几年中国并没有过战争啊!难道他曾是军官,参加了1979年对越南的边境战争?

  “不是越南!”童建国知道叶萧心里在想什么,“而是金三角。”

  “你参加的是什么军队?”

  “金三角革命游击队。”

  “什么?”叶萧完全没有听明白,“游击队?”

  童建国轻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了,我是上海老三届的知青,1968年去了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在西双版纳的一个傣族村子里插队落户。我就是在那个偏僻贫穷的地方,度过了自己最重要的青春年华——我真是很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你们不会理解那个时候的。”

  叶萧却想到了一部曾轰动一时的电视剧——《孽债》。

  “我可没有留下‘孽债’!”

  童建国居然又一次猜到了他的心,这让叶萧后背心一阵发麻,童建国会不会有读心术?可以通过眼睛就知道别人的思维?

  “那里的傣族姑娘虽好,我的心却不在那小地方,更不想一辈子荒废在水田里。”童建国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他扔掉手里的烟头,仰头看着星空,“我是个从小有野心的人,我从不甘心自己的遭遇。当时边境的那边正在打仗,一边是金三角的政府军,另一边则是革命游击队。有许多中国知青偷越边境,投奔境外游击队闹革命去了。”

  叶萧想了起来:“哦,我从公安大学毕业那年,就是在云南边境缉毒队实习的,也听人们说过那段历史。”

  “那时的年轻人都很有理想,我插队的那个傣族村子,算上我总共只有两个知青,另一个也是来自上海。我们两个从小在一条弄堂里长大,都是满腔热血的理想主义者,不甘心在安静的小山村里虚度一生。于是,我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结伴私越过了丛林密布的边境。”

  “就像切·格瓦拉?”

  “我可没他那么伟大!只是听说许多知青都在游击队做了领导,我也想在那里轰轰烈烈闯一番天地。但是真正面临战争的时候,就知道‘残酷’两个字怎么写了。我所在的部队有三分之一是中国知青,有些甚至是我上海的同学。我们终日潜伏在丛林中,冒着枪林弹雨与敌人周旋,你一定看过许多美国拍的越战片吧?”

  叶萧像听一场传奇故事似的,傻傻地点头:“是的。”

  “我们要比越南人艰苦得多,我亲眼见过的死人可以组成一个团!我亲手打死过的敌人也可以组成一个连。每天都有战友受伤和牺牲,每时每刻都目睹身边的死亡——各种各样的死相,有被子弹打爆了脑袋,有被炸弹炸成了碎片,有踩了地雷被炸掉了下半身……”

  “所以你知道怎么处理死者?”

  “对,战场上的环境瞬息万变,战友牺牲以后的惨状,也是你们无法想象的。经常人刚死就引来一大堆苍蝇,并在几天时间内腐烂掉。但无论战斗多么惨烈,无论尸体多么恐怖,我们都绝不抛弃一个战友,绝不让战友的尸体落入敌人手中,更不会让战友留在荒野中成为野狗的晚餐。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拖走尸体,通常是用布匹牢牢地包裹死者,以免受到昆虫和野兽的破坏。等战斗结束后,我们把尸体运到根据地的村子,安葬在‘烈士陵园’——秘密的坟地,以防敌人来掘墓。”

  “于是,屠男就变成了木乃伊。”

  天台上又一阵凉风吹来,叶萧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尽管去前线战斗是他从小的梦想。

  “你这个混蛋!”童建国突然猛推了叶萧一把:“干嘛让我说这些!我早就不想回忆这些烂事了,每次想起我的脑袋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叶萧一开始以为自己要被袭击了,随即又淡淡地说:“对不起。”

  “今晚我又要睡不着了!”

  童建国骂骂咧咧地走下天台,叶萧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也回到五楼的走廊。

  其实,今夜叶萧也难以入眠。

  六

  凌晨两点。

  叶萧果然还没有睡着。

  他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屋子里有一股霉烂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他已很久没这种感觉了,眼睛睁大着却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自己成了盲人,一切都是那么无助绝望,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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