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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也是厉害,怎么找得到咱们这里来的。”齐妙并不知道白希云还给二皇子去了信儿。
接过药碗,齐妙略一想便道:“太热了,先放着吧,我乏累着想小憩片刻,你先下去吧。”
玉莲闻言道是。不疑有他,便行礼退下了。
待玉莲出去后,齐妙便下了地,以簪子挑破了手指,将血液滴入药碗中。
她这些日子也发现了一些规律,譬如说,直接给白希云服用掺入灵血的水,效果会比掺入药中差一些。也就是说,灵血的确好用 ,但是与药物在一起时候,还有催化的一层作用。能够放大药效。
齐妙将药吃了,漱了口便继续躺下闭目养神。
外头白希云见了二皇子,便将齐妙的事情全盘托出,“我想不到是谁能将手伸长到这里来。”
二皇子尚未从齐妙有了身孕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脑子也慢了半拍。
白希云还当他是被下毒一事震住了,便道:“妙儿自己医术很好,稍后太医来了也就不怕了,只是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二皇子点头道:“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必然会帮你一查到底,谁有本事将手伸来,又是如何下了毒,是下的什么毒,这些都要细致的去查。你放心,敢动你的人,就与动了我的人一样。”
二皇子说到此处,自己也被“我的人”给惊愕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然会对这三个字存满足 敢和期待感。
毕竟是好友,生怕白希云多想,二皇子便解释道:“你我兄弟自小一同长大,从来不分彼此。这些年来你我二人也算风雨共济,如今你的妻子被人暗算,我难免义愤填膺。”
“我理解的。也深深感激。”白希云微笑。
二皇子望着白希云的笑脸,忽然愣了一下。
他从前知道白希云生的眉清目秀。可是一个人若是气色不好,容色上也都弱了许多。是以他从来没仔细看过白希云,印象之中只知道他是个病弱的纸灯笼,风吹就能破。
可如今却不同了。一个月没见,他似乎调养的很好,以前瘦的塌陷下去的脸颊如今丰满了起来,脸型很是漂亮,清秀的双眼,上扬的剑眉,挺拔的鼻梁和漂亮的唇形。白希云竟是个是分俊俏的美男子,加之他生儿聪慧机智过人,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子睿智聪敏的气息,且他又久病多年,自然带着一些文弱气,却一点都不显得女气,就像是一株生的极好的竹子,消瘦而挺拔,却气韵十足。
而且最要紧的,二皇子瞧着白希云怎么看都觉得不知道是像谁,总归是像他熟悉的人。
“二殿下莫不是今儿个才认得我?怎么还想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白希云好笑的打趣。
二皇子笑着摇头,道:“我只是看你很像个人,却想不到到底是像谁。”
“你我相处多年,这样熟悉,你要是再看着我不熟悉才怪了,”白希云戏谑道:“八成是沾了你的光,像你。”
二皇子哈哈大笑,随即叹息道:“你能这样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此时想不开而伤害了身子。要知道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要紧。”
“实不相瞒,其实我方才就已经气的恨不能将凶手碎尸万段。可是我也知道,我能有今日的进展,全是妙儿悉心照料的功劳,我若是因此而大发雷霆损害了自己,那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妙儿已经够苦,我就算不能长命百岁陪着她到老,好歹也要尽力才是。不能自暴自弃。”
“你说的是。”二皇子不免动容的道:“我发现,自从成婚之后,你变的乐观了。”
“都是妙儿的功劳。”白希云微笑,俊雅的笑脸让人看着温暖。
二皇子心内却是情难自禁的生出许多羡慕。
如花美眷,红袖添香,如此人生幸运之事,能够降临在白希云的头上,让他很难不去羡慕。但是这或许也是上天的公平之处。剥夺了他的健康,又补偿了他一个娇妻。
二人闲聊片刻,问莲便将曲太医请了来。
二人一同去了内宅,曲太医的诊治与李大夫相同,都是中了慢性的毒。
白希云面色苍白:“现在解毒,可否会伤及胎儿?”
“定然会有损伤的。但是或许用些温和的药材,胎儿无碍。”
玉莲这厢摘了俯在手腕的帕子,服侍齐妙坐起身。
齐妙道:“我相信孩子会没事的,幸而咱们发现的早。”
李大夫和曲太医便都点头。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现在也只是保守治疗,若真正不行,这个孩子还是必须舍弃的。对与初次怀胎的少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打击都很大。
齐妙却很坚强,身为医者,且是女子,对于这些也听该比他们知道的要清楚。她却很乐观。
这份乐观感染了李大夫和曲太医,也感染了二皇子。
唯独白希云,默默地咬牙。
这厢曲太医和李大夫、齐妙一同斟酌方子时,白希云则是到了院中,吩咐问莲将日常服侍的所有下人都召集到前厅。
“就说这些日他们伺候的好,我要放赏。”
玉莲领命去了,很快,下人们便兴高采烈的聚集起来。
第九十七章 乐观
第九十七章 乐观
田庄之中真正负责服侍主子之事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下田劳作的农夫和农妇,且当初购置田庄建设之初,也曾有买了周围农人家的地,是以白希云便与之欠了契约,佣他们全家以及子孙在庄子中做事,所得收益要比自己种田有保障的多,可谓是旱涝保收。这着实让庄稼人开坏了一阵子。
所以这些人算不得是白希云的下人,只算是长工。
真正能接触到齐妙饮食的是厨下婆子,抬食盒的小丫头子们,这些人都不是白希云带来的。未必信得过。
还有骆咏为他找来的四个大丫鬟。虽平日里对他们服侍的尽心尽力但也难保不被人钻了空子。
正厅之中,白希云身着牙白外袍,虽是大夏日里的,依旧清凉无汗,冷着一张俊脸端坐首位。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便再病弱时除非实在爬不起来,一直都是背脊挺直坐姿端正。苍白瘦弱也从未丢弃他的傲骨,仿若枝干虬劲的梅。
下人们只知东家少爷带着少奶奶在庄子里小住,真正能够到了外院接触到主子的人却是少数,今日在前厅之中却真正得见主人容貌俊雅,人人心中都有惊讶之死,有许多年轻仆妇也禁不住多看两眼。
白希云自见过这种大场面,面对皇帝时亦能谈笑自如,这会子又如何会有紧张,只大方的道:“连日来是在庄园之中住着,瞧着诸位兢兢业业劳作,心内着实感激欣慰,这庄园若是没有诸位的辛勤,也不会有今日的繁荣。”
“东家过誉了。”听闻白希云此言,庄头朱老大站了出来行礼。
朱老大年过五旬,生的身材魁梧壮硕,双手粗糙关节粗大,一瞧就是一辈子在田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本分人。因为白希云买了他家的地,又给了丰厚的月例,在庄园之中给他们朱家一家子播了专门的院子居住,还将平日里田庄的一应大小适宜都交给他来管理处置,什么增添人手,什么买卖账上,他之管一并说了算,回头回话给白希云便是。这一辈子也没得过如此大权力的人,如今做事很是认真,得了白希云的夸赞自然喜不自胜。
白希云便吩咐放赏。
如朱老大这般独一份儿的赏二两银。大一些的各处管事的赏银一两。田中劳作、木马养鸡养猪伺候牲口的赏八百钱。领过赏赐的众人来与白希云行过礼便可下去了。
到最后,就只剩下内原理负责洒扫、挑水的小丫头子和厨房之中服侍的婆子们。人人雀跃开怀。
白希云站起身,负手走向众人。管钧焱自然随行在身后。
行走之间,白希云已经飞快的回忆起这段日子齐妙的饮食。因她要专门制作白希云用的药膳,且大多数时候她是与他一起吃药膳的,只有少数时间会吃厨房送来的吃是,他担心她健健康康的小女孩子家,跟着他吃一些寡淡药膳会觉得无趣,特地吩咐厨房之人隔三差五便要预备一些补品来,譬如银耳莲子羹,红枣雪蛤,鳆鱼羹,鱼翅羹等等。
他们在庄子里住了一个月,齐妙又不是个爱吃的,是以这些吃食进来用的次数都是有数的。
至于平日吃的茶水和点心,问莲精通中馈之术,经常是她与齐妙一起去预备点心茶水。一缕不劳烦内宅厨房的婆子们。
所以若出问题,厨房送的补品嫌疑就最大。
他一想,便先问道:“素日里负责给奶奶预备滋补品的是哪一位?”
厨下的婆子掌灶的有一位,另外两位是先前请来的厨娘。那掌灶的面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行礼道:“回东家,平日预备这些的是王家媳妇。”
“哦?”白希云停下脚步,明锐的眼神扫过众人面庞,最后停留在一个身材敦实穿着青蓝布褂,宽袖以缚膊束起的中年媳妇身上。
“你是王家媳妇?”
众人哑然。从未见过王家媳妇的东家是如何看出的?
“东家慧眼啊,这就是王家媳妇。”掌灶婆子笑着道。
白希云得到肯定回答,心中立即有了计较。
很好,这王家媳妇站在此处面上做出的欢喜情绪那般僵硬,一张略微泛黄的脸上笑容有些局促,在他看向她时,眼神闪躲的厉害。这样手段低劣的人他若是都看不出破绽,那他也白活了两辈子。
“王家媳妇预备的膳食奶奶很是喜欢,你今日起也不要在内院灶上当差了。就来内宅里的小厨房帮忙吧。”
王家媳妇一愣,忙行了礼,“多谢东家。”
其余灶上的婆子瞧着便都有些羡慕妒忌。可是厨艺这等本来就是各凭本事,也是运气好,恰好她的手艺入了东家的眼,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众人即便羡慕妒忌也是无法,各自领了白希云的赏赐,先行退下了。
前厅内就只剩了王家媳妇。
白希云这会子找到了嫌疑人,却也不焦急处置,笑道:“你做的那个鱼翅羹奶奶很喜欢,这就去小厨房预备吧,叫几个大丫鬟帮着你。你若是做的好了,得了 奶奶的赏识,回头我们回城里的时候就带上你一家子进城去可好??”
王家媳妇喜上眉梢。随即眼中又有复杂情绪闪过,就笑着道:“东家放心,我自然服侍奶奶妥当。”
“嗯,你这就去吧。”
白希云转身之际,给身旁跟着的爱莲使了个眼色。
爱莲立即会意,上前来挽着王家媳妇的手臂,笑着道:“王嫂子请随我来,您如今得了东家和奶奶的赏识,将来妹子们还要多靠王嫂子扶持……”
王家媳妇连称不敢。可语气中的雀跃却是难以控制。
待到人走远了,白希云这才与管钧焱往内宅去。四周无人之际,管钧焱焦急的道:“二哥是怀疑那个王家媳妇子吗?为什么不抓来拷问?胆敢谋害嫂子,我看她吃了雄心豹子胆!”
白希云摇头凝眉道:“已经有了嫌疑人,就不急了,这会子只管拷问她,岂不是打草惊蛇,叫她同伙之人心生警觉?有了线索咱们就什么都不怕了,顺藤摸瓜早晚能抓出那个人来。”
管钧焱无奈的白了白希云一眼:“二哥未免也太沉的住气了,如若是我,直接摘了那媳妇子脑瓜子了事。”
“阿焱,你还是太过焦急了。这为人行事就如下棋一样,谋定而后动才是王道。杀了她,罪名不实时杀人是触犯王法的。再者说她一个陌生人,为何要害你二嫂,难道就不想想?打草惊蛇只会让背后之人警觉起来。”
“所以你还抬举她委以重任,为的就是麻痹,让她不设防。”
“是。不是她,而是背后指使着。能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对付妙儿的,我能想到有可能的人选也就是那么几个,但是无凭无据的,我怎么去问他们?捉贼捉赃,一定要按着她的手才行。问莲去请太医时候我没有考虑周到。不过也好,现在只对外声称妙儿有孕,咱们大庆便是,那些人或许就会觉得咱们是因为妙儿有了身孕才请了太医。”
“他们就完全不会怀疑是发现了有毒吗?”
“会怀疑的,但是他们更愿意相信咱们没发现,而且咱们也没有表现出发现妙儿中毒。”
白希云停下脚步,回眸看向管钧焱:“阿焱,我这一生在乎的人不多,一只巴掌数的过来,我是病弱,但还不是残废,他们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人,就得能承受得起后果。”
白希云说话时候眸光熠熠生辉,却不是个俊俏文弱的书生,却像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将帅。
管钧焱与白希云对弈多次,对他棋盘上的稳准狠以及谋定后动早有了解,如今见他面对正经事,可不正视如下棋时一般吗,他惯于隐忍,放松麻痹对手,在对手沾沾自喜时给予沉重一击,从前下棋他总是飘飘然时重重跌下,虽然知道白希云有这个习惯,却依旧屡次中招。当时他气的恨不能揍他一顿,偏偏对上他沉静的眼和他那种“你真笨”的眼神,却又一点法子都没有。
然而现在看着他用同样的手法去对付对手,管钧焱终于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心里暗爽的很。
“好,二哥既然这样决定,那就这么办,有什么事需要做的二哥尽管吩咐。”
“的确是有一件事,非你出马不可。这会子二皇子还在,他的护卫不少,就算有人硬闯进来也能应付,你正好趁这个时间,快马加鞭去一趟城里,请大哥帮帮忙,调查那个王家媳妇的背景,一切细节我都想知道。”
“一个仆妇能有什么背景?”管钧焱禁不住撇嘴,不过还是笑着道:“罢了,我也有日子没见大哥了,这个腿我乐意跑,这就去了。”
白希云也笑:“我也很久没见大哥了。”
“那你怎么不去瞧瞧?”
白希云道:“大哥定会来的。我何必亲自去一趟。”
管钧焱反应过来,点指着白希云道:“你连这个都算计,可真黑!”
第九十八章 情难自禁
白希云禁不住好笑的摇头:“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这段日子是一直调养身子,且大哥萍踪浪客并不是总在京都,两厢原因才没去瞧瞧。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成了满是心机了。”
管钧焱挑眉,真真发现白希云成婚之后性子变了很多。从前病重的他人也是冷冰冰的,仿佛满身都凝结着寒霜,就是与他和骆咏相聚之时也极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与骆咏不介意他愁眉苦脸,只有同情和关心他的苦难,因为人一旦身体病痛,再想提起兴致去与朋友结交就很难了。身体若不舒服,还能做的成什么?白希云没有被病痛折磨成一个暴虐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
想不到命运到底还是公平的,给了白希云一个如花美眷,将他凄苦的一生都造成扭转之势。身子好转,妻子还有孕了。
虽然有人从中作梗,背后使坏。
但管钧焱很乐于看到白希云发生这样的转变,虽然他嘴上是打死不会承认。
“放心吧。这件事我定会办妥。二哥快去看看嫂子。”若不能将母后之人揪出来,他都对不住白希云真心与他结交的这些岁月。
“劳烦三弟。”白希云正色拱手。
管钧焱忙别开脸侧身不受他的礼,“这是做什么,自家兄做这么一丁点举手之劳的事,二哥还与我这般客气,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了。”
“是,那我就不与三弟多客套了。”白希云微笑。
管钧焱也笑,二人相互颔首后,管钧焱快步往外头去,到马厩牵了一匹马,就快马加鞭的往城中聚贤阁而去。
白希云则是转回身,继续往内宅走去。
内宅之中,二皇子正端坐在齐妙卧房临近门前的圈椅上,齐妙则是坐在里间临近格扇的三围罗汉床,由玉莲在一旁伺候。
内外之间隔着的圆光罩垂下一道摇曳的珠帘,在阳光下摇晃着光辉,将屋内的美人勾勒出光影云染的轮廓,看不真眉眼,却感受得到那女子的美艳。呼吸之间似还闻得到一阵阵优雅的清香。
二皇子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柔软的毛刷子沾了蜜糖刷了两下,又酥又痒又甜蜜。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却碍于他们彼此的身份,就只能一人里间一人外间,隔着一道珠帘说话。
饶是如此,二皇子也不愿意告辞。
“好生养着便是,曲太医专门照看我母妃的脉,这些年来从未有误,医术是可以信任的。”
“是,多谢二皇子。”齐妙笑着做答,人已经有些疲惫的坐不住了。她很想说二皇子怎么不告辞,她才刚吃了药,发出满身的虚汗,头也有些晕,只想睡一会儿,偏偏二皇子在此处闲聊,她因碍着他的身份,又碍于他与白希云的关系,不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