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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来,阳家子孙恪守祖训,甚至连朝廷俸禄都主动拒绝,只是靠着祖上几许薄田收租度日。
不想就算如此,天离皇家却还是不肯放过阳家一族,并且阳若山这才刚将家族最后重宝离火真诀献上,刘玄就已经按捺不住,要卸磨杀驴了。
时间无声流逝,阳若山心如死灰,只是静静躺在那靠椅之上,并不言语。最后,还是王伯萧然一叹,上前一步,道:“老爷,现在的情形不是悲伤的时候,得赶快想个办法。”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阳若山颓然摇头,满脸绝望之色。“按你所说,东阳府衙的兵力已经全部被调集,将周围十里以内的地方都包围了,我阳家虽然有避祸的密道,但密道只能通到五里以外的地方,还是走不出他们的包围圈,能有什么用,朱康一到。。。。。”
说着,他忽然好像吃了兴奋药剂一般,猛然站了起来。“不行,谁都可以死,小天不能死,只要有他在,凭借他的天赋,有朝一日,阳家就有复兴的希望,快,你马上去把皓轩、美琴,还有雨姗叫来,我们商量一下,无论如何要保住小天性命,就算我们死了,以后小天也会为我们报仇的。”
言语之间,其灰暗的眼睛也骤然神光爆射,让旁边的王伯也禁不住身体轻轻一颤。
原本喜气洋洋的安国王府忽然大门紧闭。
阳若山、阳皓轩、卢美琴、阳雨姗以及王伯几人在大厅中一直闭门不出,直到两个时辰过去。那紧闭的朱红色木门才嘎吱一声慢慢打开个缝来,阳若山等人从里间走出,满脸悲戚地向阳凌天的房间走去。
“老爷,真的要这么做吗?”进入阳凌天房中,看到熟睡中的阳凌天那稚嫩而苍白的脸颊,王伯终于忍不住轻轻出声。
一旁,阳皓轩等人满脸伤凄。
只有阳若山眼中虽然也满是心疼,迟疑半晌,终究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不错,只有这么做才有可能保住他的性命。”说完,他头又好像不忍再看下去似的猛地别了过去。“雨姗、美琴,你们去看看他吧,然后王伯动手。”
阳雨姗、卢美琴双眼含泪。两双洁白的玉手在阳凌天脸上轻轻抚摸,动作之轻盈,好像在仔细把玩一件完美的瓷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它就会在自己手中碎掉、消失一般。
可惜她们的动作虽然小心,但手掌却因心伤而早已冰凉。
感觉到冰冷的阳凌天终究还是慢慢睁开眼来。
“爷爷,妈妈,你们都怎么了?王伯手上那把刀做什么?”
好像心被扎了一刀似的,众人怪异的脸色瞬间变成了苍白。
阳若山咬了咬牙:“小天,你不要急,听我慢慢说。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想划花你的脸。”
“划花我的脸?”阳凌天满脸愕然。
阳若山老眼含泪:“皇帝已经下令东阳府衙将我安国王府周围十里包围,朱康后天就会到达。只有划花了你的脸,让你扮作乞丐,才有可能逃过一劫,只有你活着阳家以后才可能有希望。”
怎么会这么快?阳凌天一惊,他早已料到天离皇帝会有沉不住气的一天,没想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眼前情形却时间让他去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双目微微一眯:“按爷爷这样的说法,你们是想在朱康到来的时候,全部引颈就戮?在找一个和我年龄相当的孩子冒充我,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扮成乞丐的我就可以活下来?”
口中不急不缓的叙说,阳凌天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阳若山计划的全部内容,甚至,他可以猜想,要想用别的孩子冒充自己,那就必须要将那孩子的容貌毁去,又不让人怀疑,最好的方法也就只有大火。。。。。
阳若山一愣,没想这个六岁的孩童竟然能一口道破自己的计划,呆滞半晌半晌之后终于还是轻轻一叹:“小天,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就不要怪爷爷,好吗?”
说着,其头还转了过去,手轻轻一挥。
阳皓轩、卢美琴、阳雨姗尽皆含泪转身,王伯身体不住颤抖,持刀向前。
“不,这样不行。。。。。”
尖利的叫喊从阳凌天口中传出。
阳若山身体一颤,慢慢转过身来:“小天,我知道,这样对你是残忍了些,不过,你要记住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阳家的希望。”
“不是的,爷爷。”阳凌天摇了摇头,他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保住阳家,此刻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去死。
“我说这样不行的原因就是,这样做法,我保住性命的机会也只有三成而已。”
说着,他又停了下来,整理了下思路,继续道:“爷爷,你想想,既然我都能猜到你的计划,那朱康肯定也能猜到,以他多疑的性格,必然会将方圆十里以内出现的陌生小孩全部诛杀,就算你们能用药物将我脸上的伤痕变成旧伤的样子也是没用的。”
阳凌天不急不缓地叙说,阳若山等人却是心中一震,在商议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形,不过毫无办法的他们也只能自我安慰地去构想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但却被阳凌天这么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唉~~~~”
悠远绝望的叹息从阳若山口中轻轻吐出。“小天,你说得不错,不过,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只有三成的几乎,我们也要赌一赌。”
“呵呵~~~~”阳凌天竟然轻轻笑了出来。“爷爷,如果我有另外一个办法,让整个阳家的人有同生共死的几乎,并且还有六成的把握大家都逃到性命,爷爷可否愿意一试?”
“六成把握?”
众人一愣,阳凌天已经继续笑道:“如果朱康来到这里,看到整个安国王府空荡荡的,在加上阳家的家丁说我们表现奇怪,和平常不同?爷爷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以为我们已经逃脱,马上派军士四下追击?”阳若山一惊。
“不错。”阳凌天含笑额首,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让他不由一个咧咧。
阳若山等人慌忙上前,将他扶住,他这才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军士一动,安国王府周围再也没了守卫,那时候我们自然可以走了。不过,这个方法能不能行,我等下还要做下试验才行,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庆祝我醒来。然后再遣散家丁,说阳家要远离。。。。。。。。。。。。。”
。。。。。。。。。。。。。
两天时间转眼即逝。
朱康带着皇室密卫马不停蹄赶到东阳,还未及休息立即向着安国王府赶去,可惜,安阳王府却早已经人去楼空。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空荡荡的安国王府,满心大仇可报的朱康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吼。
“太师息怒。”旁边一个将军模样的军士上前半步。
“东阳守城军官禀报,说是今日早间时分,阳家就有大量的家丁走出了安国王府,按照他们的说法,阳若山已经将安国王府解散,由于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困住此地,又怕自己军士一动,阳若山等人乘乱逃走,所以他们还是坚守原地,只是将所有出来的家丁都扣了下来。”
“那些家丁昨天出来的?”朱康眉头一皱。“可三天前这里就应该封锁,阳若山他们应该走不出去才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说话那军士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据那些家丁回报说,前天阳家在为阳凌天那小子举行庆功宴的时候,阳家的人表现都有些怪异,好像和他们平时的表现不太一样,似乎每个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了一个人似的?”朱康霍然一惊。“你的意思是说,阳家可能在三天前就已经逃脱,呆在阳家的只是经过易容后的替身?”
说着,他挥了挥手。“来人,马上广派人手,向各方搜索。”
“是。”军士领命。
“慢着!!!”军士转身那一刻,朱康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一呆:“先不急追捕,将阳家那些家丁给我带上来。”
军士一愣。“大人,你怀疑阳家的人还没有逃脱,就混在那些家丁中?”
“不是。”朱康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阳若山等人不会那么傻,知道我肯定会检查那些家丁还要混在里面找死。”
“大人,既然阳若山等人不在那些家丁中,那他们肯定就已经早逃脱了,此时不追。。。。”军士满脸疑惑,看了看面前的朱康,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开口觐见。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朱康淡淡一笑,道:“你想想,我们这次来这里是绝对机密,除了东阳府衙调动军马可能让阳家警觉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能走漏消息?”
“这~~~~”军士陡然一愣。
朱康却满脸得色:“既然他们在府衙将此处困住之前不可能得到消息,又怎么可能事先逃脱,况且阳凌天那小子还身受重伤?
按我的推测,阳若山等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安国王府。
他们是故意表现得自己和平常不同,好让我们以为两日之前在安国王府的并不是他们,而他们却早已逃脱。只要这个念头一起,我们必然会慌乱追寻,那样他们就有机会逃离出去。。。。”说着,其目光也开始森寒起来。
第11章 逃亡途中
“太师果然高瞻远瞩。”听过朱康的分析,满身黑铁戎甲的军士终于心悦臣服地身体半躬。
朱康满意地淡淡一笑,手轻松一挥。“好了,不用拍马屁了。你立刻去将阳家那些被抓住的家丁找来,搜寻阳家的密室。我猜他们此刻应该就躲在密室之中。我就不信,这些家丁在阳家生活这么久,会有什么密室他们不知道,无论怎么样,阳若山他们平时进密室的时候,总还有人端茶倒水吧。”
阳家仆人一个个被找了回来。藏书室、药房、练功房、安国王府的密室一个个被打开。
满身戎装的骁健军士一番穿梭之下,很快整个安国王府一片狼藉,不时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其中夹杂无数军士相互间的吆喝。
阳凌天等人身处一个昏暗狭小的空间之中,王府内跑动的脚步声通过厚厚墙壁传来,击打在众人心头,每一声都好像巨鼓雷鸣般令人惊心动魄。
阳若山眉头紧皱,不时担忧地望向墙壁。
坐在白色玉桌上的阳凌天却是淡淡一笑。
“爷爷,你们不用担心。”坐在白色玉桌上的阳凌天轻松地笑了笑。“最开始我选这地方,只是认为这密室在练功室内,那些家丁应该不清楚,没想到连爷爷你们都不知道。朱康他们自然就更不可能找到了。况且我们也试过,只有那柄我们用来练功的剑才能打开这里,它不是已经被我们带进来了吗?”
“也对。”阳若山淡淡一笑,虽然眼中依旧满是担忧,毕竟还是笑了笑。扭头看向四周昏暗的环境,这老人面色不由苍然。
五百年前,安国王府风光一时,没想五百年后,却要靠阳凌天练功时候偶然发现的这么一个不像暗室的暗室,众人才有逃生之望。
阳家后人何至沦落如斯。
悠然一声长叹,阳若山转过头来,目光落到阳凌天身上之时,脸上终于路出一丝笑意。“这次多亏小天了,不然我阳家可能或许会就此灭族。”说着,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好在小天的妙计,我想那朱康几日后搜寻不得,就会带着人四下追击,那时我们也可以离开了。”
“到时候我们也还不能出去。”阳凌天轻轻摇头。“朱康老奸巨猾,找不到我们并不代表他真的相信我们已经离开,我估计,他应该是将兵士撤出大院,然后在外间密切坚持屋内的动静,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立即就会出现。”
“他会派人守着?”阳家众人面面相觑。
周围顿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阳若山终于忍不住眉头一皱:“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离开?难道永远呆在这里,并且就算我们想永远呆在这里也没办法,进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月干粮啊。”
“呵呵~~~~”阳凌天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爷爷放心,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甚至,按朱康的性格,第一次搜索不到,应该会撤出安国王府等待三日,如果我们不出现,他还会再布疑兵,假意他的守株待兔之计被我们看穿一般,然后再度进来搜索。
并且搜索之后他也不会立即离开,只有第二次搜索过后,再过几日,如果我们还是没有动静,他这才会开始怀疑我们已经离开,只是在这里布下足以将我们毁灭的力量,然后他本人离去布置兵力全国搜索我们。”
。。。。。。。。。
时间慢慢流逝,两天日之后,墙壁中的声音消失无踪,紧跟着是三天的安静,安国王府又再次嘈杂起来,盛怒之下朱康再度派人彻底搜素。
随后,整个安国王府终于恢复了平静,枯黄的树叶开始铺满昔日人声鼎沸的豪门大宅。
阳家众人一直安静的呆在阳家练功室后的密道之中,好像外间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因为除了等待之外无事可做,气氛总是显得有些沉闷。
不过这沉闷之中,还是有着让众人惊喜的意外。
当日阳凌天和朱友元一战,身体几乎崩塌,按照众人的估计,这样的伤势就算有阳家的灵药相助,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令人傻眼的是,进入地道之后只是七天的时间,阳凌天竟然又能活蹦乱跳了,如此恢复力几可用用怪物来形容。
对于自己为何会如此,阳凌天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那过期的丹药有关。
自服用了火神丹后,虽然真气境界诡异的下降,但偷偷修炼五行**转换受伤的时候,身体恢复能力却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大战之前的四个月时间,他每天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屋中,但只要稍稍服药,第二天又立即可以活蹦乱跳好像没事的人一般。
白色玉桌上,阳凌天一人静静盘坐,身上淡淡红光涌动,昏暗的空间也因为那红色的光芒而明亮了不少。明亮的背后,兴奋中的阳若山等人却都没有注意到那白的玉桌上,正流转也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并且好像淡淡的流水般进入了阳凌天的身体之中。
时间在平淡中慢慢流逝,悄然远走一去不回。
一个半月后,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
天离王朝东部边界,沙漠与森林相交的地方,四周空寂无声,只有几只饿急了的禽类在天空中盘旋,找寻着自己的猎物。
几条人影在山峦间穿行着。
“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出天离了。”须发已经花白的的阳若山,看着眼前的情形,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是啊,这次多亏了小天。”阳雨姗轻声附和着,四周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给这荒凉的地方凭空增加无数生气。
“啾~~~~~”
忽然,尖锐的鹰唳划破长空。一个张扬的笑声,将祥和的气氛消匿。
“阳老王爷,怎么一家大小都出来游玩也告诉在下一声,在下也好保护啊。”
声音落下的同时两条身影电射而至。
“朱康!!!”
阳若山等人一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朱康满脸轻松,上前半步:“没想到阳老王爷足不出户,却有如此济世之慧,在重重包围之下还能带领一家大小来到此处,朱某实在佩服之至。”说着,他竟然还好像很惋惜的一叹:“如果不是皇上的差事,我还真想和王爷煮酒论英雄。”
阳若山面若寒霜,呆愣良久,终于无奈的一叹,好像有些赌气地斜眼一瞄:“太师太过客气了,阳某只是早一些得到消息,在你到达东阳时就已经离开了而已,算不得什么智慧。”
“老王爷这就不够真诚了吧。”朱康轻轻摇头。“按你们的行程来计算,如果你们在东阳府衙对安国王府包围之前就已经离开,此时只怕早就出了天离。怎么会还在这里。”
随即,他好像在沉思一般,手指往头上轻轻点动:
“让我来想想,如果我猜测不错,王爷应该是在东阳府衙采取行动之后才有所察觉的,然后就做足了功夫,遣散家丁,故意露出破绽想让我以为王爷早已经离开,但其实你们却一直躲在安国王府之中。不过,这还不是我佩服王爷的地方。
最让我佩服王爷的是,我当时也曾经怀疑你们躲在安国王府,所以故意撤走,你们却还是没有出现。
甚至,老王爷你竟然还预先安排了家丁在全国各地散布你出现的消息,让我疲于奔命地四处追寻,以至手下人手不够,竟然将留在东阳的密卫也抽调了出来,只让东阳府衙官兵看守。
这一连串计划,最神来之笔的是你离开安国王府的时间,不早不晚一个月,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