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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猛烈摇撼着胸前的青石地面。一股刺鼻的硝烟味掺杂着尘土灌入我的鼻子,直奔我脆弱的肺腑。一阵碎石雨穿过被高高扬起的尘埃落在我们头上,敲打着我们的钢盔和草石相间的地面。
四周的爆炸声仍纷纷扰扰响个不停,一架架直升机摔落在青石上发出悲惨的哀嚎。没有被打中的“幸运儿”们催动着铁骑全速逃命。稍微飞得低一点的,却再一次落入了反直升机雷的怒掌,成为了中国人的战利品。
回到工事的坑道里,见到孔元军抱着浑身是血的余海在逛喊医务兵。余海一只的手垂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知道不妙,立刻跑过去,撕开他已成了部条的衣服,一团殷红的鲜血从防弹衣上的一个小裂缝中涌出。我拉起余海软绵绵的身体,江少波立刻会意,他扯开余海身后的衣服,开始为他脱身上的防弹衣,黄自超则赶忙拿出了止血粉,准备止血。从右胸一直到左肋,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深深地刻在余海的胸前,从伤口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原本析白的皮肤。黄子超把一整包止血粉散在伤口上,但随即又被涌出的鲜血给冲开了。情急之下,我用双手捂住他已经张裂伤口,可宝贵的鲜血顺着我的指头缝往外流。又是两包止血粉,还是无济于事,我赶忙大喊“医务兵,医务兵!”
一名团部调过来的医务兵跑了过来,他刚刚为一名断了胳膊的战士止住了血,他抱着医疗箱的双手满是血迹。他先是摸了一下余海脖子上的脉搏,然后又看了看余海士兵牌上的血型,接着又用试纸蘸了一下余还伤口上的血液后把试纸放在余海的头盔上,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快,止血粉,继续洒止血粉!别停!”黄自超连忙从医务箱里取止血粉往余海的伤口上糊。
旁边又有几个人在喊医务兵,那医务兵头也没抬,他从医药箱里取了一支“度冷丁”打进余海的左肩,然后又取了一根绣花针和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线告诉我们说:“我还要救别人,你们穿好针后为他缝合伤口,记住要不断的洒止血粉!你们谁是B型血?他失血过多,一会等血验好了,得给他输血!输血之前你们最好也再验一次。要是他没有内出血的话,也许还有得救。如果没脉搏或不呼吸了,你们就先为他做启勃心跳和人工呼吸!我一会就来。但如果有内出血的话,哎。。。。。。”那医务兵摇了摇头,他丢给我们几张试纸后拿起医药箱跑向另外一个伤员。
我知道自己恰好就是B型,与是我用军刺在手指上挑开一个口子,把血滴在试纸上,然后学着那名医务兵的样子把试纸贴在了头盔上。接着我开始穿针引线,可血呼呼的双手怎么也不能把线穿进去。旁边的江少波急了,一把夺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就又把连好的针线递了我。我楞了一下,我可从来没干过这活,可其他人也都没干过,是再乱推给别人,可能会耽误了余海的伤势。想到这里,我硬着头皮拿过针线,象缝衣服一样开始为余海缝合伤口。眼看着一针针扎入柔软的皮肤,然后带着似鸡肠肉筋制成的肉线将展裂的伤口拉合在一起,冒出的鲜血被黄自超洒上的止血粉凝结。我在家里从来没有作过针线活,到部队后也很少做,这次要缝的长度要比我一生作的缝纫活加起来还要多。
“余海,余海!”突然孔元军在一旁摇晃起余海来,我对孔元军怒道:“元军,你别摇晃了,我都缝不成了。”
孔元军喊道:“他的心跳没了,呼吸也停止了!”
我一听也急了,对孔元军道:“那你快做人工呼吸啊,这么晃起什么作用?”接着我又喊了几声医务兵。
孔元军果然不在晃了,他为余海做口对口人工呼吸,江少波则用左手手掌殿在余海心口上,另一只手捏成拳头猛烈的敲打。江少波每打一下,我正在缝合的伤口就冒出一股鲜血,黄自超不住的用雪白的止血粉按在鲜红的伤口上。
医务兵拿来了几个血袋和抽血器,他看到江少波在做心脏启勃,就接过江少波的手道:“我来,你先献点血!”
“可我是A型!”江少波指了指钢盔上的试纸道。
医务兵低头一边做心脏启勃一边道:“这么多伤员都需要输血,迟早用得上!还有谁是O型血,也来献点血!”
黄自超抹起袖管道:“我是!”他那起地上的抽血器,擦了一点酒精后就把抽血器的针头往血管里扎。
我加紧缝完了余海的伤口,往上又洒了一把止血粉,后就开始学黄自超的样子抽血。
医务兵又作了一会儿心脏启勃,然后查看了一下脖子上的脉搏和已经缝合好的伤口,接着又推开孔元军,查看余海的瞳孔后,他抬起头来冲我们摇了摇头。孔元军抓住医务兵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着说:“快,救救他,你在干什么?”
“元军!”江少波把一个抽血器和试纸扔到孔元军旁边,他眼角带着泪花,为掩饰伤心鼓励放大声音说:“你这是干什么?还象不象一条汉子?振作点,余海白白的牺牲的。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救些还有希望的伤员!”
医务兵把我们钢盔上的试纸贴在我们已经装有少量血液的血袋上说:“你们先回弹药库去,那里需要帮手。”
我用刚才从余海身上撕下的衣服盖住余还的面部,向他敬了个军礼,不舍地转身走进弹药库。
一些轻重不一的伤员已经被转移到了这里。由于胳膊上插着抽血器,行动不大方便,“帮忙”自然有些力不从心。
第十六章
敌人报复性的炮击很快就赶到了,他们敲打着我们高地上的每一寸土地,密集的105毫米山地榴弹炮弹夹带着少量的155毫米榴弹炮弹反反复复的在我们驻守的118地区耕耘着。仿佛就这么炸上一年也不能解除他们的心头之恨。
我们连大部分战士都躲进弹药库里,来避开这群疯子的疯狂发泄。在工事里警戒的只有张学斌和黄自超。
炮弹长时间的震撼使我感到压抑难耐,虽然带着耳塞,但接连不断的剧烈爆炸声还是阵得耳膜微微发痛。我感觉长时间猛烈的炮火几乎已经轰塌我们工事上的山石,敌人的炮火似乎正在直接轰击我们用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工事。
许长奕拉了一根通讯光缆到我们躲避炮火的弹药库里,他熟练的连接上了电脑,查看着琳琅满目的信息。另外几个数字兵也在忙活着,有的监视电子地图,有的在申请和周围友军部队取得直接联络。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普通士兵却在比较“悠闲”的挨着美军疯狂的炮火。
席长福站在许长奕的身边问道:“有没有刚才的战果报告?”他们此刻关心的是我们刚才的战绩。
许长奕点动着鼠标慢慢读道:“22点45分,我118区守军成功的阻击了敌机降部队的特种战攻击,击毁敌人‘科曼奇’武装直升机4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17架,‘眼镜蛇’攻击直升机6架,‘黑鹰’多用途直升机22架,‘支奴干’运输直升机12架,OH…58侦察直升机6架。击毙、击伤美军五百余人,俘虏美军士兵4人。。。。。。”
激烈的掌声回荡在整个防御工事里,我激动的鼓着掌,热泪从早已湿润的眼眶中流出。“余海,你听到了吗?”许长奕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慰祭着余海的英灵,让他可以含笑而去。
江少波拍了拍还坐在他身边发愣的孔元军,正好拍在他那条曾受过伤的腿上道:“别伤心了,要象个当兵的样,坚强起来,还要为余海报仇呢。”孔元军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江少波拿了一根烟递给了孔元军道:“你给我们说说余海是怎么中弹的?”
孔元军接过了香烟回答道:“当时我们从你们的那个射击点回来后,奔向三班那里,听张学斌说那里还有一个空的射击点。反直升机雷炸响后,我很快就锁定了一架‘支奴干’运输机,我嘴上还对余海说‘支奴干’上美军多,能多打死几个人。我发射了导弹后,发现那架‘支奴干’旁边正有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低头看着我们这里,我知道不妙,立刻大喊了一声‘直升机,快隐蔽!’拉着余海就跑。可余海却把我拉到他身后,瞄准了那架‘阿帕奇’发射了导弹,就在导弹发射的一刹那间,敌人直升机机关炮打了过来,接着余海就倒在了我的身上。”孔元军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是尚忠旭他们从射击点返回时,帮我把余海拖回来的,他们班也有个受了重伤。”
我转头望向旁边,果然见尚忠旭他们在为一名士兵做救治,师志峰也在那里帮忙。
孔元军又带着哭腔说:“是我害了余海!是我害了他。呜,呜,呜。。。。。。”
江少波忙安慰他说:“怎么能说是你害的,是可恶的美国人,他们不知道在家享轻福,却跑到这里来找死。哼,这些血债总有一天要还的。”
“连长!”许长奕的一声喊声,把本来乱糟糟弹药库给喊的静了下来,“敌人特种弹药攻击!”
席长福对师志峰命令道:“快把你的人叫回来!”他又冲大家喊道:“大家准备,敌人特种弹药攻击,数字兵关电脑!”
师志峰跑刚跑出门口就退了回来,是张学斌和黄自超他们,他们也看到了特种空袭警报。他们一进来就关上了弹药库的大铁门,染后跑到我们这里靠墙做了下来。我带上了氧气罩,还特意离往外挪了一点,以便插着针头的胳膊能离江少波远一些,这家伙一遇到空气燃料弹就猛抓我的胳膊。
“咚。。。。。。”的一声巨大的闷响从头顶穿过重重岩石传到坑道里,强烈的爆炸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摇晃着整个915高地,这种爆炸声我从来没听到过,肯定不是空气燃料弹。高地上被炸碎的石头犹如山蹦一般隆隆的滚下山去,发出着可怕的声音,每一块落地的巨石都好似砸在我心头上,使人肺裂胆碎。
“妈的,这是美军‘炸弹之王’!敌人是想炸毁我们的掩体工事。”坐在身边的黄子超冷冷的骂道。
江少波“攉”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突然摘掉氧气罩大声的喊道:“坏了,敌人可以根据我们的等离子电磁干扰机的发射源来测定我们掩体的位置,他们要是再用钻地炸弹的话,我们就会被连窝端的。”
我们都楞了,只见席长福走了过来问道:“你什么意思?竟然敢在这里动摇军心?”
江少波拉着席长福小声道:“敌人可以根据我们等离子电磁干扰机发出的等离子波束来测定干扰机的位置,这个在巷战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奇++书网//QISuu。cOm]现在美军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的炮击,要不是等离子干扰设备躲在掩体里,还不早就被炸毁了。那么敌人就可以断定现在的等离子干扰发射源就是我们的工事所在,你想敌人的会怎么对付我们的掩体工事?”
江少波一语提醒了我们,席长福踌躇起来,现在正面临敌人的特种攻击,电脑又不敢开,谁会知道下一枚特种弹是什么弹,在什么时候到?现在派人出去关闭等离子电磁干扰机,危险太大。再说,美军的电子战水平很高,现在关闭未必就有什么作用。
“学斌,你干什么?”江少波一声大叫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顺着他的眼睛转头望去,见张学斌正在开弹药库的大铁门,“敌人的电磁压制未必就能那么快把2团的电子干扰设备压制下去,我们现在关了等离子电磁干扰机也许还来得及。哎,你们快来帮。。。忙。。。呀!”他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吃力的退着大铁门。大铁门旁边坐着的两个一排的战士赶忙上去帮忙,铁门还只开了个缝,张学斌就钻了出去。
我握紧拳头替张学斌捏了一把汗,我默默的暗自祈祷着,但愿敌人的下一枚特种弹不要现在就到。每一秒仿佛都有一个小时那么长,我们所有人都大气不喘的把眼睛盯向那扇沉重的大铁门。终于一个熟悉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他侧着身体敏捷的移进门来。“咚!”一声响,大铁门关上了,我们的心也都放下了。
在短暂的欢呼后,我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静静地等待着美军的下一枚特种弹药攻击。不一会儿,一声闷响,一颗重量级空气燃料弹在我们头顶炸响,几条大火蛇从通风口和大铁门的空隙间探入,接着想受到惊吓似的缩了回去。强劲的气流开始带着尖锐的哨音冲击着牢固的大铁门,身上的衣服也跟着“噗,噗”作响,被先前爆炸震落满地的尘埃碎石都被强大的力量纷纷列成队伍撞向大铁门,发出“铛,铛”声。我身体也被这劲风吸得向大铁门倾倒。
很快,强大的“人造风”就减弱了力量,走完了他最具威力的时刻,密集的空气在铁门上的摩擦声也随之湮没。
张学斌和许长奕他们几个数字兵迅速的爬了起来,在一个黄色的弹药箱内翻出铁丝网后就忙活起来。他们要把在各通风口处刚才被强气流冲坏的铁丝网从新布置起来。
许长奕坐在尚忠旭的脖子上,正用螺丝栓把铁丝网固定在通风口处。一声清脆的爆炸又在掩体工事外响起,应急灯灯泡在强电子流的冲击下爆碎,整个弹药库内突然一片黑暗,只有大铁门和许长奕手上的铁丝网上闪动着诡异的蓝色电流,把我们眼前照的阴森恐怖。
“许长奕!”隔着江少波嘴上的氧气罩,我清楚的听到江少波的喊声。铁门上的电子流很快就消失了,我们不约而同的打开了身上的手灯,弹药库里顿时恢复了一些微弱的明亮。在亮光下,我看到怒目园睁的许长奕仍坐在尚忠旭的身上,手上还牢牢的顶着覆在通风口处的铁丝网,他们俩浑身冒着缕缕白烟。我不知道刚才的电流有多大,但是我知道那是足以让各种军用电子元件烧毁的电流,那是致命的强度。
大家一呼啦围了上去,只见许长奕和尚忠旭他们俩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通风口下,威武不可侵犯,庄严使人尊重。大伙慢慢地把他们已经僵硬的身体放倒在地上,同医务兵一起抢救他们,可是他们脆弱的肉体再也没有动一下。
张学斌含着泪水打开了许长奕的电脑后盖,轻轻的按下一红一绿两颗颜色鲜艳的按钮,一股蓝色的烟雾伴随着这两位烈士的英魂缓缓升起,溶入无尽的天际。
接到团部电话后,张学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向席长福汇报战况,“美军还同时用特种弹药攻击了2团的986、977高地和5团的1037高地,损失正在统计之中。我军在嘉义市的炮兵部队已经对美军第十山地师的炮兵阵地进行了压制。但是美军的海军航空兵很快的就轰炸了我们的炮兵阵地,炮兵方面损失严重!而且现在美军还正在用B…52和航母舰载机对2团的阵地进行地毯式轰炸,师部估计美军要对2团守地展开正面进攻了。”
席长福听到这里回头问张学斌道:“西线部队进展的怎么样了?”
张学斌答道:“还在围攻彰化市,由于敌人航母舰载机的空中掩护,我军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
“我们的空军和防空导弹部队都干什么去了?”席长福厉声道。
张学斌摇头道:“不知道,通报上没说,我们也没有查看空军部队的权限。”
“妈的,国家白养他们了,整天要削减我们陆军的资源来加快发展空军,可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他们了。”孔元军还火上浇油的骂道。江少波忙在一旁拉了他一下。
师志峰走到席长福身边道:“空军一定有难处,或者在酝酿着其他的行动。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清理一下上边的阵地,准备阻击美军的进攻!”
席长福听了或怒气微消,他大声对大家命令道:“除伤员外,其余人全部都到外边去清理战壕,修复防御工事。”
我拔下了抽血器,将满满一袋新鲜的血浆交给医务兵,我顺口问道:“你是团里派来的?”那医务兵点了点头。我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到我问他名字,就伸出右手道:“周明浩!”我握住他的手道:“柳枫!”他握住我的手眼光差异的大量着我,他可能是看了前几天战报,从上边听到过我的名字。果然他投来敬佩的目光道:“你就是那个第一个打下美军‘科曼奇’的柳枫?了不起啊,那谁是江少波?”我笑着望向江少波,江少波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周明浩伸出手道:“我是江少波!”周明浩右手紧握着江少波的手,左手伸出大拇指。江少波更不好意思了,他拿出自己也已经装满了的血袋说:“给你,A型的。”
走出压抑的坑道,借着月光望去,眼前的景象已是面目全非。原本巍峨壮丽、绿木成荫的阿里山现在却成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山丘,凌乱的碎石瓦砾布满了山野谷地,几处还在燃烧着的半高断树,向我们诉说着刚才敌人火炮的无情。匆忙之中留在弹药库外的余海尸体,此刻已经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摆放他的地上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想起和余海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的心象被人揪着一样,缴痛难当。“余海,我们对不起你,连你的尸身也不能保住。单愿你能尽情的在这座祖国的宝岛上随意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