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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的滚烫的沙滩,远处海鸥在低空翱翔,用锐利的双眼搜索着海中的猎物,空中朵朵白云点缀着这美丽的澎湖风景,一切是那样的安宁,那样诗一般的令人陶醉。我环顾四周,尽可能的沉醉在这画一样的风景里。前边海岸上站着一个少女正在凝视着大海,她身上洁白的连衣裙在深蓝色海水衬托下显得格外幽雅,为这幅画加上了恰倒好处的一笔。我向那少女走过去,她却始终一动不动,她的脸膀清秀而又熟悉,纯洁而又悲伤,一双忧伤的眼睛不用开口就能诉说一段凄厉、悲壮的爱情故事。我突然想起她就是那个女孩,那张吴昆留下的照片上的女孩!我向他跑去,要告诉他吴昆的事情。海里突然出现了几艘巨大的炮舰,他们正把粗大的炮口转向海滩。我一边拼命的向她跑去一边大声的呼叫想着让她快离开,可是声音却怎么也传不出去。伴随“咚,咚”的几声巨响,我的眼前一片火光,我被拌倒在沙滩上,双手紧紧捏了一把沙子,硝烟缓缓散去,原本平整的沙滩上留下了几个大弹坑,那女孩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一段白色的纱巾随风飘舞着落向海里。“不要啊。”我攥紧拳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怎么这么无能啊,吴昆是为了掩护我而牺牲,我却救不了他心爱的女孩。愤怒加上内疚一起涌了上来,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这时候黄自超跑了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嘴里还不停的叫:“柳枫,柳枫快起来。”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见黄自超正冲着我笑,原来是一场梦,我松了一口气,我的眼角上还挂着泪滴,我坐在那儿,梦里的愤怒和内疚过了很久才肯散去。
夕阳有一半躲到了火红色的晚霞里,只有一点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她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明天她再出来的时候一定能绽放出更加闪亮光芒。直升机场里多了许多武警部队,先前的伞兵们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们在操场上列队,激动的等待着要发给我们的新装备,我们都知道,中国的陆军装备不比美军差,这次发放的一定都是好东西。可当我看到要发给我们的装备的时候,我的眼睛差点掉在地上,除了几个新式的红箭…8反坦克导弹、前卫…4防空导弹和一个97式排雷破障枪外,居然是有线电话通讯装置和每人一套跳健美操时才穿的带帽子的连体服和一个风镜式的咖啡色墨镜。连长席长福是个胖子,他一边艰难地穿着连体服一边介绍着说:“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些衣服和墨镜,他们关键的时候能救你们的命!这个连体服是绝热的,穿上后很难被热能探测器发现,而且还能防次声波。”我想起凌晨的那次战斗,要不是我们用热探测仪器先发现敌人的话,我们三个一个也活不了,不由的我开始尊重起这套衣服了。“这个墨镜是用来防范激光致盲武器的,即使是近距离,也只会造成暂时性失明,不至于将来成了残疾人。”席长福把墨镜挂在了脖子上。我们领了衣服和墨镜,我顺便从排长师志峰手里抢了一枚便携式防空导弹,江少波也抢了一枚,我们对看了一眼然后都笑了,他和我一样都对刚才没有击落那架仓皇逃跑的直升机很遗憾。
由于是紧身衣,穿起来不太容易,而且穿在身上也很难受。好不容易穿上了那套“体操服”整理好装备后,我们就开始向东北方向出发。到达海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但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到用集装箱一样的东西搭起的临时码头,码头上停靠着几艘登陆舰艇。我不禁赞叹我们的工兵部队动作还真够快的,才几个小时就建起了这么大的一个码头。我们团其他的几个连队已经到了,他们整齐的坐在沙滩上唱着军歌,看来是要开全团大会了。
“立正!”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汪团长和屈政委走上了一个用手榴弹箱子摆起来的“演讲台”。拿起了电喇叭:“同志们,由于你们勇敢的战斗和那些优秀的烈士们燃烧了宝贵的生命,我们解放澎湖列岛的战斗任务已经取得了胜利,现在全体脱帽为我们战斗中牺牲的好同志们默哀!”全团一片寂静,纷纷为牺牲的战友们致敬。“稍息。”团长又拿起了喇叭,“今天中午,美国和日本已经宣布介入台海冲突,周围海域有美国的四个航母战斗群,并且还有三个航母战斗群正在赶来。下午美国又宣布调第2机步师、第1陆战师、82空降师、第10山地师和101师空降师一部往台湾海域。第2机步师在朝鲜半岛,上个月82空降师和第10山地师已经到达关岛,他们可能随时登上台湾岛。如果让他们先到达,我们的登陆作战将会非常艰难,伤亡也会非常的大,因此前指决定明天凌晨就进行登陆作战,我们刚刚在澎湖登陆,敌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发起进攻。我们师的任务就是对台湾本岛进行第一波正面登陆攻击,强占滩头阵地。”
“首战用我,全程用我,用我必胜!”全团喊起了响亮的口号。
团长停了停继续说到:“登岛作战时,我们的登陆舰艇和坦克上会有激光眩晕支援,因此大家要戴好下午发放的防激光眩晕镜,尽量不要回头看。登岛以后,如果美军参战,我们的后勤支援可能会很困难,所以大家要尽量节约弹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自从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被打过败仗,这是老一辈军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尊严和骄傲,如果我们部队遇到美军,大家一定要打出我军的威风来,让敌人知道台湾是谁的国土,中国人不是好惹的。我们47军在朝鲜战场上曾让美国人闻风丧胆,我们团更是立下了了立赫赫战功。我军的威严可不能败坏在我们的手里啊!”
“首战用我,全程用我,用我必胜!”我的热血沸腾着游走到身体的每一处,感觉到浑身都是力气。战士们一声声震天的喊声远远的传了出去,直奔海岸线的另一端。
零时整,我们开始登船了,我们二排被安排在一艘放有98式坦克和一辆吉普车的登陆艇里,由于都携带着大量的装备,艇内拥挤不堪,我不得不爬上了坦克,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周围的情景,除了岸上一队队士兵在暗淡的灯光下忙碌着,海岸线上一片漆黑,不时有喷气式飞机怒吼着从我们头上飞过,去为我们扫清对岸任何敢阻挡我们的障碍。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我们开始奔向我们久违了的宝岛——台湾。
海浪狠狠地拍打着登陆艇,艇上晃的非常厉害,而且毫无规律可言,我感觉头晕的难受,再加上艇内弥漫着别的战友呕吐的气味,我终于憋不住了,一口吐到了被擦的崭新坦克车上。旁边探出头来透气的坦克兵拍了拍我的后背,没有任何责备我的意思。我感觉到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知道坦克兵们把坦克当做自己的妻子一样的爱惜。好在坐在驾驶舱的那个坦克兵也吐的一塌糊涂,我心里才少了一份内疚。
不知道航行了多久,我几乎快把胃吐出来了,前方密集的炮声越来越清晰,在明亮的炮火火光中,我看到一排排各型军舰、登陆舰艇和鱼船在海洋里穿梭。数以百计的火炮发射时的巨响把宁静的天空震撼的瑟瑟发抖,炮光有的来自军舰,有的则来自大小不一的鱼船。看到着壮观的场面,我忘却了海浪的颠簸,立刻精神十足。对面的海岸上火光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偶尔有敌人的炮火从东方向我们射来落在水里激起高大是水柱,突然旁边离我们不远的一艘登陆艇中弹,强大的金属射流向四面展开,一个坦克炮塔被高高的抛向空中,然后又重重的落入水中,炮塔掀起的浪花打在了我的脸上,那登陆艇还在燃烧的残躯,不情愿向海底沉去,火光的周围居然没有一个活动的身躯。死亡离我近在直尺,谁知道下一个被击中的是哪艘,心里的恐慌使我牢牢抓住坦克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着。海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一登上岸我们才能自己掌握命运,在海里我们毫无自卫的能力。
隆隆的炮声随着岸上熟悉的空气燃料弹造成的矮蘑菇云的升起而开始转向远处,我们数百艘登陆舰艇和鱼船超过了扫雷舰艇直扑向海滩,大型登陆舰也开始吐出水陆两用坦克和气垫船。突然旁边的几艘大点的登陆舰接连中弹而燃起大火,虽然是小口径的火炮,但是异常准确,应该是制导弹药。一艘中弹的登陆舰上的弹药或燃油被引爆了,周围的几个小点的鱼船也跟着遭殃,许多战士纷纷跳入海里,然后努力的游向周围的船只和水陆两用坦克,有的干脆直接向已经不远的海滩游去。
“大家戴上防护镜,不要回头,我们要进行激光压制了。”登陆艇上的广播告戒着大家。对,用激光压制,敌人就无法为榴弹炮制导了。我迅速的戴防护镜,在只有火光的黑夜里却没有暗多少,看来还是适合夜间使用的。果然敌人的火炮没有刚才那么准了,艇上红箭…8导弹开始零星敲打着一个个被怀疑是碉堡的目标,艇上高射机枪也喷出一道道火舌,把子弹倾斜在敌人的阵地上。
登陆艇终于放下了前当浪板,早已发动的坦克开足马力冲了出去,我们跟着坦克踏上了这片神圣的土地,海滩上大大小小一个连着一个的弹坑到处都是,敌人的工事看上去就象一个大坝,由于有激光压制,敌人的射击几乎是没有目的,有的甚至把子弹射向天空,偶尔有手雷和枪榴弹从前边的战壕中扔出来,但很快被我们用枪榴弹或手雷压制下去。数十辆坦克一边向前冲刺着,一边发出令人恐惧的炮弹,余海看到了左边七八十米处的一辆坦克被一枚反坦克地雷掀的仰面朝天,他立刻拿出了97式排雷破障枪为我们艇上的坦克开辟了一条宽10米安全道路。我们跟着坦克一拥而上,黄自超冲在最前边,跑到战壕前卧倒,向战壕里扔了一枚手雷后,拿起冲锋枪站在战壕前,凝视着脚下。我跟了上去,战壕里的情景残不忍睹,一具具烧焦了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狭窄的战壕里,鲜血映红了墙壁,有一个已经双目失明的敌人惊慌的蹲在尸体堆中发抖,从坑道的入口处一支带血M4步枪颤抖着挂了一块白布伸了出来。”“举起双手,出来。”随后赶到的冯全志向坑道里大喊,五名台湾士兵举着双手慢慢地走了出来。
“里面还有没有人?”
“有。”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台湾士兵小声点头道。
“都举着双手,出来!”冯全志的声音大了许多,但是里边还是没有动静。冯全志使了个眼色后和江少波、余海、老童将四枚手雷一起扔了进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沉闷地从坑道里传了出来,硝烟夹杂着尘土遮挡了我的视线。“余海、元军你们看着他们!其余的人跟我来!”我们继续跟着坦克往前冲去。翻过了大坝,在凌乱的树木和卡车燃烧着的火光下,我看到几名台军士兵正仓皇的向纵深跑去,为了跑的快一点,他们有的没有拿任何武器,有的甚至丢掉了头上的美式钢盔。
“都站住,不然开枪了!”冯全志鸣枪后大声的喊。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愿成为俘虏,那几个台湾士兵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家射击,不能让他们跑了!”冯全志下达了射击命令,我楞了一下,用不解的眼光投向了我们这位受人爱戴老班长,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率先爬下开始射击。一名台湾士兵应声倒下,随后大家都开始射击,我清楚的看到有一个士兵已经停止了奔跑跪在地上,但是无情的子弹还是击中了他。面对发生的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身边的战友都成了刽子手,他们竟然向已经投降了的同胞开枪,这些都是中国人啊。哎。。。。。。我又能好多少呢?就是在昨天我不也杀过很多同胞吗?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我是连长席长福,一排跟随坦克排继续进行试探性进攻,有抵抗就撤回来,二排现在开始清理敌人的坑道,三排在阵地前埋设反坦克地雷,反坦克排自己找适合的防守阵地,通讯兵铺设有线电话,大家要注意敌人随时可能炮击这里!”耳机里传来了连长的声音。我还在迟疑,江少波拉了我一把后跟着大家向坑道入口跑了过去。我换上了夜视仪,上了刺刀和江少波他们钻进了坑道。
刚进坑道就感觉到里边非常的潮湿,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这里的确很恐怖,这个坑道明显建设了有很多年了而且还不断的巩固,里边用混凝土浇筑的隧道纵横交错很复杂,在不熟悉的坑道里清理敌人是最危险的战斗。我不敢掉以轻心,任何小小疏忽都有可能让我永远留在这里。
没多久排长师志峰开始在坑道口用喇叭喊:“台湾同胞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是来解放台湾的,是来让祖国统一的,我们已经占领了你们的滩头阵地,再抵抗也是没有用的,不要为台独分子的个人私利而葬送你们年轻的生命,不要再为国家的分裂而自相残杀了。你们举起双手走出来,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军官们,请不要阻挡年轻的士兵出来,他们还小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前边的拐弯处有几个士兵一边喊着“别开枪”,一边走了出来,我用枪紧张地指着他们,如果有人手里拿着手雷的话,我们就全玩完了。钟卫和黄自上去超检查他们身上,我用夜视仪仔细的观察他们,他们居然都没有穿防弹衣。真的不能理解,台湾每年那么多的军费都买了什么?让美国人赚了那么的钱,而自己的士兵连防弹衣都没有装备。难道现在的台军和当年的“国军”一样,还分嫡系与否?
“里边还有多少人?”冯全志问道。
“。。。。。。”那些年轻的士兵明显害怕自己的上司,他们只用沉默回答我们。
看来现在想问出点什么是没有希望了,冯全志也放弃了,钟卫和黄子超带着他们出了坑道,我们继续往里面走。排长看到他的“心理战”还有一定的效果,就说的更起劲了。远处的枪炮声加杂着喇叭音吵的我们想听听里边的动静都不行。不过这样敌人也同样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了。
坑道里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在浓厚的烟雾中,我感觉到有些无助,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子弹来,更可怕的是手雷。我觉得两条腿不听使唤,他们在不停的哆嗦,我的大脑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我们慢慢地往前摸,冯全志走在最前边,他突然举起左手示意我们停了下来,我仔细向前观察,前方右侧有一个洞门。他拉着余海轻轻地走到洞口,蹲下他那魁梧的身子,拿出一个小反射镜挨着地伸了出去,然后他站起身子给余海打了个手势。他们俩每人从身上取出两颗手雷,我立刻蹲下来捂住耳朵,眼睛却一直盯着冯全志他们。
“轰!”四颗手雷几乎同时爆炸,一个巨大的火焰带着弹片和混凝土碎片从洞口喷出,整个坑道都在颤抖,小石块从上面掉下来,砸在我们钢盔上发出可怕的“铛,铛”声。火焰刚刚熄灭冯全志就闪到洞口,用冲锋枪扫射洞里的每一个角落,响亮而持续的枪声虽然没有刚才爆炸声那么强烈,但是依然足够震撼坑道里每个人的心。
看到这个场景我想起在澎湖的那场战斗。所不同的是,冯全志显得更加沉稳有自信,他并没有象我一样一边开枪一边狂喊着,也没有我当时悲愤的心情。
冯全志打完了枪堂里所有的子弹后,转身靠在右边的混凝土墙壁上换子弹,余海又冲了出去再一次的开火。没完没了的枪声使我有些烦躁,这是战斗时最忌讳的事。我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冷静,冷静可以压制住自己的压抑。
余海也终于打完了他枪里所有的子弹,沉闷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但坑道里还依稀有枪声回饶,不知道是刚才轻声的回音还是其他班的战士开始了战斗。所幸的是,排长的对敌动员终于告一段落。
我们没有人去检查洞里的敌人是否都被击毙,即使没有被击毙的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了。同样我们也没有人有工夫去检查里边是否有人还能被救活,没有人知道前边还有多少敌人,还有怎样的危险。我们继续前进,走到洞口我忍不住向洞里看了一眼,敌人的残骸散落血泊中,四周混凝土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场面凄惨、恐怖。
走到一个岔道口,冯全志命令我们戴上了那难闻的化学氧气照。他收集了几颗催泪弹,一个一个用力地往两条岔道扔过去。不一会儿,整个坑道里弥漫着烟雾,严重影响了视线。我将夜视仪调到热探测状态。
我们分成两队继续往里边走,我和江少波、余海一队。突然,我隐约听到咳嗽声,接着前边的转弯处出现了几个红色的影子,那一定是人体的热量被捕捉的影象,我迅速的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他们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摸着墙慢慢地往我们这边走来,身上没有我军服上的星形热探测标记,一定是敌人!我还在观察着,耳边突然传来枪声,在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