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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应天祥递上一本薄薄的书册时,“苍茫歌诀!”左无道双眼放光地接过。
“这是圣人的手迹,与那幅苍茫图是连在一起的,你好好参透它。”
“谢谢应老师。”左无道深深一鞠躬。
古武大楼的“太合书室”。
左无道默默地看向窗外,一向疯狂猎涉学海中的他,有点不寻常地悠闲起来。
左无道花了二个时辰把苍茫歌诀阅读了三遍。忽然间,他只觉脑域之中一个陌生的天地慢慢地打开,他觉得自己就是天空中悠悠飞翔的那只雏鹰。
在一声悠扬的鹰鸣声中,左无道手边那厚重的“古武精要”滑落在地,而人已沉入梦乡。
苍茫天地,苍茫者的歌。
在看不见、听不到的歌声里,梦中左无道魂飞宇空,感应苍茫,一再幻化,变成风,变成潺潺流水。也许漫宇的歌声便是他灵魂的吟唱。
十几天后,当应天祥进入太合书室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左无道睡得像一头死猪。
“咳!”
其实应天祥在门外时左无道就感知到了,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左无道伸了个懒腰,在书案上坐起,晃动着似还在迷糊的头:“早啊,应老师。吃早餐没有啊,我请客好不好?”
应天祥张大了嘴半天没说话,他只觉这左无道变了很多,如果说以前的左无道是一块满是泥沙杂质的玉,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块连城璧,但他的光芒又是含蓄自然的,而不像是出鞘宝剑,锋芒毕露。
到最后应天祥才想到是来干什么的。
“无道,你已经半个月没上课了,我是来提醒你该去报个到。”不知怎的,应天祥这无道两字脱口而出,而不是叫他左无道。亲近吗?是的,他只觉左无道和他之间就像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左无道没有感到其间的不同:“我睡了半个月吗?呵呵!原本只打算睡三天的。不好意思了,那么我去去就来。”
见左无道拔腿就想走,应天祥赶紧叫道:“等等,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那歌诀到底隐藏了什么?”
为谁辛苦为谁忙,不就是为了心里好奇难解的疙瘩?
还不问更待何时。
左无道停了下来:“很难用言词来表达,只是一种朦胧的思想意境,也许……”手一指自己道:“就是我这个样子,你若是明白了就明白了,若是不明白再问我也没有用了。”
应天祥只恨不能反叫左无道为老师,因为他还是不明白左无道在说什么。
当左无道再次出现,田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还是那身校服,名字还叫左无道,但他的变化太多了。以至于让班上的女孩一个个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左无道的头发长了,如无人绿洲中勃发生机的草,双眸如初生婴儿般的纯清,肤色若金光流动在白如瑕玉的绸缎之上,柔和的肢体,仿似是天地特意订做的样本,一举一动无不充满男性至尊魅力。
只要他的目光到处,女生们的心怦怦直跳。
还好左无道没去多看女生。
他搭着田野的肩膀:“今晚,我想请你们几个大吃一顿,然后去金色皇城玩个通宵,不过你要做一件事好吗?”
“哇靠!现在知道你是大老板了,好哇!说吧,什么事?”
“还记得我以前要你联络东方镜她们吗?我想请她们一起去。”
“哈哈,没问题,前几天我就跟她们联络过了,还有——”田野神秘地笑了起来:“那个东方镜问起你——”
“哦。”左无道随口应着,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田野擂了他一拳:“别装了!”忽地田野神色一正:
“疯子,你变了,这次看到你,发现你多了一种领袖的魅力,我觉得你是一个大人物了。”
“大人物。”左无道心想,想到当初野天便是要他做一个大人物,这么快吗?苍茫歌诀对他的改变有这么明显吗?
但“大人物”是什么?
其实苍茫歌诀到底改变了他什么?左无道自己本人也不是很明白,当时看到歌诀后,他就有一种重新审视世界的想法,同时他又想起当日神秘人——野天传授他太极的情景,他觉得太极与苍茫歌诀之间有相同点。
首先是它们都好像有着很多层界面,现在他就是看到了太极的另一界面,也明白要想完全领悟太极是不可能的,谁知道太极有多少层界面,就像物质是由分子组成,分子是由原子组成,原子里又有电子、质子在运行一样,如此类推,无穷无尽下去。
大无穷大,小无穷小,还有无穷的平行界面……
从学校回来后,东方镜谢绝了一切邀请,在自家的草坪上练习兰花手和剑术。一个小时后,曼妙的身体上已经是汗水淋漓。
走到场边擦了擦汗,这时,只见一个看来只有二十几许美貌的女子走来,这女子有着和东方镜一样的脸形,眼眸秋水般光波荡漾。
“妈!”
“小镜子有心事啊?”
“妈——我没有。烦你这样了,老说我有心事。”
叶云珊莞尔:“你就是有心事,看你这几天兰花手根本没有什么进境,还想当宇宙异能战士?这样能行吗?”
“不和你说了。”
叶云珊一笑,拉起女儿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谎的是小狗。”
东方镜有些怕了她,摇摇手:“算了,我投降好了,说给你听,你也搞不定啊。”
“说出来不是好些吗?”
“好吧,这些天我老是想一个人。”
“你恋爱了吗?”
“不是。”
“别说谎,我是你妈,什么事不可以说。”
“是真的。”
“好啦,你没恋爱好吗?你是我永远的清纯玉女。”
叶云珊摇头轻笑。
母女俩正说着,很远地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佣大叫着跑来:“小姐、小姐,有人找你……”
“都说了我今天不出去玩,谁还来找我,是琼菲吗?不可能,以她的性格……”东方镜心里想着,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接过佩玉大的小型传迅器,指尖轻点,田野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东方镜,我想约你到‘金色皇城’,快来吧,大公主!”
“是你啊,我不去。”
“哈哈,不来你可别后悔,真正请客的人不是我哦。”
“谁?”
“坚决不说,你不来就拉倒。”
“好,那你以后永远也别想看到琼菲了。”
“投降!请你的人是左无道,来不来?”
东方镜迟疑不语。
“我数三声,不做声就宣布你放弃了。一、二……”
“田野!”东方镜大叫一声,又气又羞,让她身边的叶云珊好笑不已。
田野怪笑:“不逗你了,八点,我们等着你。”
东方镜一下呆了,心想:“半个月不见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忽然,东方镜飞快的跑向房子。
“噢,看我的小镜子……”叶云珊心里想着,只觉东方镜欺骗了她,也向屋内走去,想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镜胡思乱想,忽地一阵害羞,整个脸都红透了。
十几分钟后,看着正忙碌的女儿,叶云珊好笑地道:
“时间还早,对了,什么时候带他到家里来见见你爸和我。”
“你说什么呀,我们只是一般朋友。”东方镜对着镜子说话。
“我说过一般的朋友就不能来我们家吗?”
“妈,你坏死了。”
“哈哈,我郑重声明,凭我几十年眼光,你这小妮子定是恋爱了。”
“怕你了,我走了!”东方镜扑过来在叶云珊脸上咬了一口,然后逃向屋外。
东方镜的家庭还不是普通的富裕,只见她飞奔向一架三角形的蓝色飞行器,这架蓝色的飞行器长宽都达到十五米以上,正前方是闪着银光的巨大特殊水晶大风屏,可以看到里面精致的装饰,蓝色的外壳流动着醉人的光晕,整个像一块尊贵的蓝宝石。
这架飞行器的名字就叫“蓝精灵”,是东方镜当太空战舰舰长的父亲送给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产自物华星球,具有重力抵销能力,飞行在天空中时,轻如灵燕,价值五百多万星际币。
东方镜把“蓝精灵”当作是她的心肝宝贝,一般只有重大聚会时才会开动它,“琼菲吗?左无道约我到‘金色皇城’去玩,你快点准备一下,我在那等你。”
“知道啦,田野他通知了我。现在就动身。”
“嘻——”
“看你高兴的。”
“你不高兴吗?”
“有点,左无道为什么不亲自约我们?还有听田野说那疯子身家千万,真是看不出。”
“咦!我才想到耶,‘金色皇城’消费很惊人,这么说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有钱。”
“是吧,你更喜欢他了对吧。”
“你说什么?!再说不理你了。”
“你不喜欢他?那好,让给我,我不怕别人说我喜欢他。”
“哼!不和你说了,等下见。”
“好,等下我就占住他,你不要和我抢哦。”
“随你。”东方镜羞笑了一下。
屏幕中的吴琼菲做了个鬼脸。
蓝精灵暴射出一团白光,无声地升空,接着尾部吐出炽亮的光体,眨眼之间消失在东方镜的家的上空。
很快地,蓝精灵出现在“金色皇城”空域田野,左无道双眼发光:“啊……这是我没见过的飞行器,好漂亮啊。”左无道已知道联络东方镜的通讯波段,在那充当航空指挥:“就在你底下,降落吧。”
“左无道!你在哪?”听到左无道的声音,东方镜不由马上回答。
随着这怯生生的声音,东方镜从飞行器门口走出,只见她一袭黑色窄裙,衬映出柔雪生香的肌肤无比洁白嫩滑……
几乎在场的男生都产生惊艳感,有的人甚至口水直流的。
左无道走上前,“欢迎您,东方镜大公主。”
他显得彬彬有礼,一派绅士风范,让一帮男生发现左无道越来越有感染力,在东方镜的面前一样吸引着众多的眼球。
接到东方镜之后,不久,吴琼菲也来了。
她也有一架不错的小型黑色飞行器,形态像鹰,很衬她高贵的气质和让人难以捉摸的性格。
这次轮到田野上去迎接。
“想不到本是对头,却能在这里看到你,我想说深感荣幸,请!”
“本来我们就没有深仇大恨,最好是你让我一点,别忘了你是男生。”
哦!一见面似烽烟又起,女生都这样天生言词犀利吗?
左无道见人都到齐了,说了声:“我们进去吧。”
吴琼菲从下飞行器后就一直打量着左无道,只见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休闲服,像是名牌“ST”,头发也理过了,松果形,加上他的发质有种特别的柔韧,酷帅到了极点,更有意思的是东方镜也是一身黑……
女孩子就是这样喜欢对男生评头论足。
而男生还不是如此。几个男生在心里把东方镜与吴琼菲作了个比较,觉得东方镜女人味重,而吴琼菲胜在更性格。
周织雪早早的来到,与水木显得十分亲热,他们手牵着手,看来是正式拍拖了,其他的人有霸王花韩梦柔、何力、王阿柔。
一伙人冲入“金色皇城”。
周织雪兴奋的拖着水木的手跑在最前,而后是何力、韩梦柔、王阿柔。吴琼菲、田野走在中段。田野很是想牵着吴琼菲的手,但他不敢。
东方镜和左无道走在最后,她雪白的脸上有一丝红晕,不敢去看左无道的脸。
“为什么要请我们来玩,你不是只顾着学习吗?”
“学习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更重要的是你们,因为我想你们都是我的好友。”
东方镜有些惊异,但觉得这样的左无道更好。
“嗯,我愿意当你的好友。”
“谢谢!”
“你好像太礼貌了点。”
“那以后我随便一点。”
东方镜微笑回应。
来到舞会主厅之后,在闪烁轻柔的光波中,九个人选了一张台坐下,刚要了点果品水酒,水木与周织雪便兴冲冲地要去跳舞。
“你们也下来吧,来到这里不痛快地玩一下,实在是浪费。”周织雪嚷着说。
但其他人却是不好意思。
终于,田野站了起来,向吴琼菲伸出了手:“尊贵的女士,能共舞一曲吗?”
吴琼菲寒冰着脸:“肉麻。”忽地又轻笑一声:“给你一个面子吧。”
田野心花怒放,心里想:“第一步迈出了,只要我横下心追求,不相信你这个冰美人追不到手。”
何力不自量力地向韩梦柔发出了邀请,但没想到,韩梦柔二话不说地与他一道进入舞池。
王阿柔一看形势不对,识趣地转向他桌,很快地凭着他高大的体型、不俗的外貌约到了一个邻桌的女孩。
左无道站了起来,东方镜抬起脸,四目相接。
他向她伸出了手:“可以吗?”
东方镜鼓足勇气,极力镇定:“为什么不可以。”
两人指尖相触时,霎时间,都有一种被电的感觉。
颤颤的嫩指,馥郁的体香,让左无道有些晕呼呼的,随后两人勇敢地杀入舞榭,轻旋间消失在对对双双的舞伴中。
一行人直玩到汗水湿透衣衫才离开。
在星空下的草坡上,他们或躺或坐,旁边有几瓶罐装的酒。更远外是东方镜的“蓝精灵”、吴琼菲的“黑鹰”、左无道的宝马八一0、田野的“骑士”……
尽情地呼吸了一番野外的空气,左无道坐了起来拍了拍手:“醒一醒,我现在有一个严肃的话题,想征询大家的意见。”
“什么嘛。”田野抗议他干扰他的好梦。
“快说吧。”吴琼菲早知道这个学习狂请他们玩定是有目的的。
见所有人都坐起来后,左无道这才开口:“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们九个人从今后凝聚成一个人。”
周织雪“咯咯”直笑:“我才不跟你凝聚在一个人,我要跟水哥哥……”
话音未落听的人全倒下了。
太阳一寸寸爬高,耀目的金晖照在古武大楼的尖顶上。
左无道左手提着菜篮,右手抱着木制、人腰粗的大酒桶。后面一脸红扑扑的东方镜拿着一具古色古香的围棋。
从来都是圣地般的古武大楼,但从左无道及东方镜的架式来看,这里倒成了“菜园”。
“哈哈。无道老弟,辛苦了。”应天祥从二楼跑了下来接酒。
由于近几日左无道与应天祥的友情遽升,师生伦理理所当然地被冷落到了一边。
“应老师,这次的酒可是从东方镜家拿来的,是珍藏品。以后这里就可以让她自由出入了吧。”
“啊——是‘红月’,果然是星球珍宝。好啦!既是你的朋友,想她不自由出入能行吗?”
应天祥愉快地抱着酒桶上楼。身形飘忽,如影子般闪动。
三个人坐在仿古太师椅上边谈边吃,东方镜还是觉得这里很新奇,很想看看究竟。
而左无道只觉得除了个应胖子外,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边吃着就开始下起围棋来了,完全没有棋手的那种风范。
现代围棋是四十九路纵横的,和古代的十九路相比计算起来麻烦些,但规矩却没什么改变。
应天祥看东方镜无所事事的样子:“你可以叫外面的学姐带你到古武室看看。”
东方镜应了声,走了出去。
“怎么样,这副棋是她老爸的,自当上舰长后,就很少回家,我就搬来了,棋子全是汉白玉和汉墨玉所做。”
“哈哈,想不到她爸还挺有本事的嘛。”
“好歹是个将军嘛。听说舰长全是异能高手,不知应老师有否资格当上舰长?”
“这就很难说了,巨型战舰的舰长级别相当于一个百万人军队的统帅。那种可能只有校长才能相较,而我,一般的舰长还是可以胜任的,如果只是异能方面的要求。小子,你声东击西啊!这颗子是你偷偷放上去的吧。”
“拿出证据来,不要乱说好吗,酒可以多喝,话请不要乱讲好不好。”
“你耍赖!”
“只有快要输的人才会耍赖。”
“要不要我把房间的录像再放一遍。”
“请便。”
“忘记了,你这小子一向狡猾,肯定是用另一只手遮住了录影视角。”
“嘿嘿,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东方镜走了没多久,里面两人放肆了,声音渐大。
东方镜再次回来时,发现两人上衣全脱了,光着膀子在那下棋,像是完全没看到她进来。
东方镜红着脸退了出去,在门口道:“疯子,我去上课了。晚上过来看你。”
“好。把田野几个人都约好,到你家去吃晚餐。”
左无道终是实力不行,三盘下来输了两局。看看差不多了,便要“听经”。
应天祥兴犹未尽,但想到左无道还是小孩,应以学业为主。当下两人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