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洪邵篓抱着昏过去的武秋予跑着,一路上数次被石块砸倒,她又数次从地上爬起来,硬是拚着一口气,将武秋予背进山洞。
武哥离开洪邵篓后,野人不再用石块砸他,故他能从容地将地上的背篓背起,跑到山洞里。
山洞不大,深不过丈余,没有拐弯抹角的地方,洪邵篓怕武秋予再受到野人的石块伤害,将她放到山洞的最里面,又叫武哥从背篓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药救治妹妹,她自已来到山洞门口,用背篓将山洞门挡住,她伏在背篓后面抵挡野人。
野人们从山上跑下来追到山洞门口,他们不敢进洞,但是没有停止用石块攻击洞里的人。
背篓是竹子编成的,难以抵挡野人如流星般的石块的攻击,没有多长工夫,竹背篓就被砸得粉碎,野人们的石块越过破碎的背篓落进洞里,砸在三个人的身上,洪邵篓在前面,受到更多石块的攻击。
“叭,”一块石头砸中洪邵篓的额头,血从额头上流出来,流到身上的衣服上,染红一大片。武哥亲眼见到洪邵篓被石块砸中,他心疼地从身上撕下一块布为洪邵篓包扎起来,在包扎的过程中,又有更多的石块砸到洪邵篓的身上,武哥不管许多硬将洪邵篓抱起移至里面,自己趴在洪邵篓的身上抵挡野人们的石块攻击。
两个人影飞速赶到洞口,就听得野人“噗通噗通”的倒地声,十几个人野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其余野人四处散去,跑得远远的看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洞内:“里面有喘气的没有?有就哼哼一声”。
是梅干菜的声音,洞口赶走野人的是谢天恩和梅干菜俩人,他们从漕帮出来后径直赶往武夷山,但是进到山中后就迷路了,在山里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出路。正在晕头转向之际,听到满山遍野的野人嚎叫,他们顺着野人嚎叫的声音摸过来,就看到很多野人用石块围攻几个人,被攻击的人拚命跑进山洞,他们远远的只看到背影,故没有认出是洪邵篓。谢天恩说快去救人,于是他们赶到洞口,谢天恩用千拂手点倒十几个野人,便冲进洞里救人。
洞内黑乎乎的,谢天恩摸到一个人后便抱出山洞,梅干菜也抱起一人出山洞,待放下时发现是洪邵篓,他激动得抱住洪邵篓喊道:“姑奶奶怎么会是你?”
洪邵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梅干菜的怀里,她激动得伸出双手搂住梅干菜道:“死道士臭道士你终于来了,来的正是时候”。两个人搂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
一番激动过后,梅干菜对洪邵篓道:“我的姑奶奶啊,你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好惹,非要去惹野人,你要是被野人抢去做老婆你受得了吗?”
洪邵篓对着梅干菜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道:“你这个臭道士,谁叫你不在我身边让我出气,我只好去惹野人啦”。
梅干菜痛得大喊道:“哇……好疼啊,臭婆娘你真的想把我咬死好去做野人婆啊?”
“姑奶奶这么长时间没有欺负你,今天要咬一个够瘾,咬死你这个臭道士我就去做野人婆”。洪邵篓说着又将嘴凑到梅干菜的脖子上准备咬人,梅干菜吓得松手将洪邵篓丢在地上。
谢天恩抱出来的是武哥,武哥刚才伏在洪邵篓的身上为她挡石块,被砸得昏过去,经谢天恩一番救治才醒过来,他对谢天恩道:“我妹妹还在洞中,请大师伯快快救她”。
谢天恩再到山洞中,伸手探摸躺在地上的武秋予,发现武秋予身上有很多地方骨折,他叫洞外的梅干菜点着火把进洞,仔细地查看武秋予身上的伤。
武秋予身上被自己的血染红,她的脸色又白又青,神智昏迷。他摸到武秋予的头上,发现她的头上至少有三个洞,小的如黄豆,大的如铜钱,除了有洞,还有好几处骨头开裂,特别明显的是鼻梁骨也断了,鼻子歪向一边。
谢天恩要梅干菜去溪边弄些水过来清洗伤口,梅干菜从涧溪里灌了一牛皮袋水进来,谢天恩将水拿在手里,感觉水冰凉的,如果用这么冰凉的水去洗伤口,病人肯定受不了,再想涧溪里的水是脏的,不能直接洗伤口,须先将水烧滚了消毒后才能用,但是洞里有水没有水壶,没有东西盛水放在火上烧。
谢天恩想到自己的阳刚真气或许能将水烧开,他将水袋捂在两手中间,运动真气,果真没有一会工夫水袋里的水就烫得不行,再运气,热气从水袋口冒出。
谢天恩小心为武秋予洗刷伤口,伤口洗干净后,他从怀里掏出师傅黄芸留给他的九转续骨膏,敷在武秋予的伤口处,谢天恩不愧为是医术高明的郎中,他在法华山中经常为摔断手脚的猴子山羊等动物接骨上药,故对接骨疗伤驾轻就熟,没有多大功夫,武秋予身上的伤都敷上药膏。
为武秋予包扎好伤口后,谢天恩又来到洞外的红毛野人身边,站在红毛野人身边的母野人惊恐慌地看着谢天恩,手中的石块捏得紧紧的,她不敢将石块砸向谢天恩,因为她刚才亲眼看见谢天恩接二连三地打倒许多野人,其实她不知道谢天恩仅仅是点了野人的穴道,不要多长时间,野人身上的穴道自解,他没有伤害野人。
谢天恩在法华山与黄芸婆婆学医练武五年多,整日里与山中的野兽为伍,他对野兽有特殊的感情,在他心里野兽与人无根本的区别,它们也是有灵性有情感的,所以他从来不伤害它们,而是与它们做朋友,为它们治病。。
谢天恩对倒在地上还流着血的红毛野人道:“你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帮你把腿接好后你好走路,去打猎,要不你今后如何生活”。他又对站着的母野人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男人的”。两个野人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感觉到谢天恩对他们没有恶意,是来帮他们的,故母野人丢下石块,抱起身边要吃奶的小野人看着谢天恩。
谢天恩先点了野人的穴道止血,再用水清洗野人断腿处的伤口,又将断在一边的残腿拿过来清洗干净。
站在远处的野人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天恩的一举一动,他们不喊了,不嚎叫了,但是眼睛中的警惕和不安没有消除。
谢天恩将九转续骨膏抹在红毛野人的伤口处,红毛野人痛得叫起来,母野人吓得冲到谢天恩背后要拉起谢天恩。
远处的野人也都举起手中的石块,随时准备砸向谢天恩。
母野人的手抓住谢天恩的衣服,使劲地拉着,她以为谢天恩在伤害她的男人,便想将谢天恩拉开。谢天恩转过身来抓住母野人拉衣服的手道:“不要拉,我在为他治病,我不会伤害他的”。
母野人听到红毛野人的叫声后已失去理智,她将怀里吃奶的小野人举起来砸向谢天恩。
谢天恩眼急手快,接住砸过来的小野人,他将小野人又轻轻地塞回母野人的怀里,然后抓住母野人的手,将她拉到红毛野人的头边,将母野人的手放在红毛野人的脸上道:“不要恐慌,不要发疯,好好照顾你的男人”。
红毛野人伸手抓住妻子的手,嘴里轻轻叫着,谢天恩听不懂红毛野人喊什么,但是母野人渐渐地冷静下来。
红毛野人刚才被谢天恩敷药时碰着伤口痛得喊叫,药敷上后,红毛野人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伤口一阵阵清凉,知道是谢天恩为他治病,故拉着惊恐不安的母野人的手安慰她,野人们虽然不会说话,但这不妨碍这对夫妻情深的野人之间的交流,母野人也轻轻地叫着,双手抚摸着对方的脸,她的神情是那么关切,那么温柔。
谢天恩看着野人夫妻的深情,想起了阳春白雪,他在想阳春白雪现在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她如何对付茶乐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做坏事了,会不会如她所说,跟自己远走高飞。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不想了,想也没有用”。
谢天恩继续为红毛野人敷药,九转续骨膏确实是灵药,敷在伤口上不需要多长时间,血就不流了,伤口也不疼痛。他将断肢接在红毛野人的腿上,在接口处敷上厚厚的药膏,又找来一些树枝绑在野人的腿上,将接口固定。
天暗了,梅干菜点亮火把,谢天恩花费很长时间才为野人接好骨头包扎好伤口,他又为母野人的伤口抹上药膏,再将红毛野人抱到洞中,与武秋予并排放在一起。
野人谷的夜晚是寒冷的,寒气袭人,谢天恩想到山上捡一些树枝干草点火取暖,走到洞口,看见洞口放着许多野果,还有被打死的野鸡野兔。
野人们都站在山洞四周,看到谢天恩出来,手指着洞口前的食物叫着,谢天恩感动了,是野人为他们送吃的来了,他感觉到野人是通人性的,他们甚至比人更可爱,你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报以十倍百倍千倍。红毛野人是被武秋予伤害的,他们的家是洪邵篓烧毁的,谢天恩医治由人伤害的红毛野人,就仅仅做了这一点事,而且做这事是在弥补人的过错,野人们却读懂了人的善意,他们报以更大的善意。
谢天恩上山捡树枝干草,野人也跟着他上山捡,将捡到的树枝干草送到谢天恩手里,谢天恩抱不下了,他们就抱着跟着谢天恩到山洞。谢天恩连声说谢谢,野人们听不懂谢天恩的话,但是看得出谢天恩的友好表情,他们捡来的树枝干草在洞口堆在小山似的。
篝火在洞外点起,这是梅干菜的主意,他说与洪邵篓久别重逢,是野人的嚎叫声引导他找到洪邵篓,所以要将欢喜和快乐与野人们一起共享,他的经典话语是:“两个人的快乐由几百个野人兄弟一起分享,这个快乐会增长几百倍”。但是梅干菜没有想到野人是怕火的,见到篝火都离得远远的,根本分享不到梅干菜的快乐。
野鸡和野兔肉烤熟了,洪邵篓将野人的大小孩抱出洞来,她拿一块鸡腿给小野人吃,野人向来是吃生的,无论是野果还是肉类,他们不会生火,也害怕火,但是小野人不同,他什么都不懂,闻到野鸡的香味,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塞,吃得狼吞虎咽。
谢天恩拿了一大块野兔肉到洞里,给躺在地上的红毛野人吃,红毛野人虽然觉得兔肉香味馋人,但是他不敢吃,谢天恩撕了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吃给红毛野人看,示意他熟肉更好吃,红毛野人看懂谢天恩的意思,见谢天恩吃得很香,他抵御不住兔肉的香味,也吃了一口,肉到嘴里,红毛野人觉得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太好吃了,将谢天恩送来的一大块兔肉吃个精光。
母野人也吃了熟兔肉,她感觉熟肉比生肉好吃多了,她高兴,拿着熟兔肉到洞外,对着远处的野人叫喊着,意思是叫他们都过来吃这熟兔肉。
众野人听到母野人的召唤,小心翼翼地走近,母野人兴奋地举着熟野兔肉对野人头领比划着,叫着,野人头领将信将疑,接过母野人手中的熟兔肉,先放到鼻子上闻闻,感觉香,又小心地伸出舌头舔一口,感觉更香,咬一小口,口水流下来,野人头领尝到熟肉的好吃,心想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啊,他吃得很馋,一小口肉还没有咽下,又将手中的大块熟肉塞进嘴里。
其他野人见头领吃得如此之香,也都从谢天恩和梅干菜手里接过熟野鸡肉、熟野兔肉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叫喊,叫喊声引来更多的野人,野人们送来更多的野味,还有两个野人找来一头野猪。
不管是野鸡肉、野兔肉还是野猪肉,被众野人吃个精光,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他们开始觉得火是好东西,生肉在火上这么一烤,吃起来香得不得了,不光火能烤肉吃,坐在火旁边还感到火的温暖,他们围着火就不觉得冬夜的寒冷,山风的料峭。他们从此不再怕火,而是喜欢火。武夷山的野人从此开始吃熟的食物。
母野人怀里吃奶的小野人对谢天恩一点也不害怕,他爬到谢天恩的身上,伸手去掏他的衣兜,谢天恩也喜欢这个小野人,任由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衣兜里乱掏东西,小野人从谢天恩的衣兜里掏出一块烙饼来,知道是吃的东西,本能地拿到嘴里吃,无奈小野人牙齿还未长全,咬不动生硬的烙饼,急得他嗷嗷叫。谢天恩好笑,他掰开一块放在嘴里含化了再塞进小野人的嘴里,小野人这下吃得动了,一边嚼着,一边学谢天恩掰烙饼,掰下一小块后往谢天恩嘴里塞,自己嘴里边还嘟嚷着,意思是要谢天恩弄给他吃,就这样一块饼全给小野人吃了。
一块烙饼吃光后小野人意犹未尽,又伸手到谢天恩兜里去掏,这次他再也没有掏出吃的东西来,小野人失望地将头顶在谢天恩的怀里腻来腻去。
谢天成好像又回到了法华山中,与群猴在一起嘻闹,他想那个剖腹产的小猴崽不知现在还那么调皮吧,还会不会学着他的样子装哭,现在怀里的这个小野人与法华山的小猴崽还有点像,跟那个小猴崽一样调皮。他双手将小野人举过头顶道:“你这个小调皮鬼,没有吃的了,下次我一定带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你,你没有吃过糖果吧,可甜呢,你老实一点我下次就带糖果给你吃,叫你吃得甜得掉牙”。
小野人“吱吱吱”地叫着,好像在说快点给糖果吃。
谢天恩伸手刮着小野人的鼻子道:“还是你好,有爹,还有娘,有一个家,山洞虽然冷点,可是你有爹娘疼你,你也不会冷的”。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如今也有娘了,也有家的温暖,他想起祝三娘来,想娘在等他们回去吃年夜饭。
武秋予醒过来,她睁开眼看见一位陌生的男子在摸她的身体,吓得直喊:“救命……”
听到喊声,武哥伸过头来对武秋予道:“莫动,大师伯正在为你换药”。
“大师伯?”武秋予问道:“可是洪姐姐的大哥?”
“然也”。
武秋予听过洪邵篓说她大哥谢天恩医术如何高明,武功如何高强,人长得如何英俊。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疗伤,她看着低头为自己换药的谢天恩:谢天恩剑眉横挑,星目闪烁,少年的英气玉树临风、如梦如幻,嫩滑的肌肤白皙的脸,五官棱仞有角,嘴角一抿一掀似有似无的微笑透出英姿焕发的男子气概,最动人处是剑眉随着他包扎时手劲的大小时皱时驰,皱驰交替,如木琴小锤,点点敲打着武秋予的心弦。
多么英俊啊,武秋予感概道。
谢天恩回过头来,磁性般的男子气息一下子扑入武秋予少女的心田,她害羞地脸生红晕,但是眼睛却盯着谢天恩舍不得眨巴,生怕在眨眼之间,眼前的英俊男子会消失。
谢天恩包扎好武秋予胸口的伤后为她掩上衣服,武秋予这才发现,自己少女的胸脯裸露在他的面前,她更窘了,一向活泼开朗的武秋予此时却血脉上涌,心跳加快,羞意满面。
“痛吗?”谢天恩见武秋予醒来,关切地问道。他的声音如旷野中的共鸣,一阵温馨在武秋予的心间流过。
“不痛,”武秋予闭起眼睛轻轻说道。
为武秋予换药整整花去一个多时辰,在这段时间里,武秋予面红耳赤,手心冒汗,如梦似幻。她时而偷偷睁开眼睛凝望谢天恩,时而又闭起眼睛感受谢天恩的气息,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已柔成一潭水。
武秋予的耳边响起春天采茶时唱的山歌:少女哪有不怀春,遇上有缘人,面红加心跳,只盼望他能主动。柔柔声音中,片片情意浓,相拥着一起入梦。要问爱人可知否,只此还不够,怨伊太没用,我还没享受……
少女武秋予怀春了,羞涩和温柔写在脸上,温馨与飘逸漾在心间。
洪邵篓在一旁看着武秋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羞红的脸上一时温柔一时荡漾,猜出武秋予对大哥动情了,她等谢天恩将 将伤口包扎好后,拉着谢天恩的手不让他离开武秋予,又将谢天恩的脸摁在武秋予的眼前,对武秋予道:“秋予妹妹,我大哥他英俊吗,靠得这么近你可要好好看看”。
武秋予羞红着脸,她感觉到谢天恩浓重的喘息气味,她的心都醉了,但是她不敢睁开眼睛看,怕少女内心的秘密被谢天恩看透,她想谢天恩的脸永远靠着这么近该多好啊,最好……最好能亲亲自己。
“我大哥可帅啦,姑娘家见到他没有一个不动心的,”洪邵篓在武夷山,武秋予一直调笑她与武哥,现在终于逮着机会:“这么好的机会秋予妹妹可要抓住了,要不然我大哥一走出这个山洞,外面的野人婆可要下手抢他,被野人婆抢去你哭都来不及”。
谢天恩推开洪邵篓的手道:“三妹不要顽皮,武姑娘浑身是伤现在不能动弹,可能要在这个地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武哥听谢天恩这么一说,关切地问道:“我妹妹的伤真是严重如此?”
“是的,她身上多处骨伤,现在决不能动她,否则断骨移位她会瘫痪的,严重一点要送命”。
武哥急得搓手道:“这可如何是好?娘亲不见小妹可要急煞”。
武秋予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