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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烈火如同波涛般起伏不定,阻挡住了玄苦的下一轮进攻。
眼前的场景让玄苦和玄悲具是一惊。
“你是灵界中人!”玄悲难以置信地望着楚墨。
“正是。”楚墨微一颔首。
若楚墨是妖,她绝对不能使出如此正宗的法术。
“这坤离乃是五行八卦术中的六级火系法术,你小小年纪修为竟已如此之高!奶奶个熊……”玄苦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墨。
几百年前,灵界的一位高人从八卦图中悟出了一套五系灵力皆可使用的高深法术,五行八卦术。八卦中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巽代表风,兑代表沼泽。
这套法术根据八卦图分为乾、坤两个阶段,乾级相当于七级的法术,坤级相当于六级的法术,离为火,是以坤离为五行八卦术中的六级火系法术。
总体来说,法术的修习共分为九级,依据修习者的灵力强弱和法力的程度,每个人能修炼到的水平也是不一。
对于普通的修习者来说,四级比较常见,五级已可以算上高手,能修炼到六级便属不易,可达到七级者已是罕有,纵观整个灵界历史,能将法术练到八级者可谓寥寥无几,至于九级那更是亘古未见。
楚墨修炼的坤离术虽然被定为五行八卦术中的六级,但因为整套法术深奥繁杂,自其现世以来,能修炼成的人却是不多,是以五行八卦术中的六级法术,无论从其威力的强弱还是高深的程度都已经相当于普通法术七级的水准。
以楚墨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来说,能达到这个程度实属惊人,因此玄悲和玄苦才会如此的惊讶。
“请恕晚辈冒犯,现在两位大师可以相信我不是妖,而是人了吧。”说话间,楚墨左手轻挥,身前的火墙徐徐熄灭。
玄悲双手合十,施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女失主原谅则个。”
“大师不必拘礼。”楚墨轻轻摇了摇头,眼见误会已然冰释,便转身准备离去。
“请留步。”玄悲踏前一步唤道。
楚墨闻言一顿,柳眉低蹙,回身问道:“大师还有何指教?”
玄悲笑答,“女失主不要误会,起先我们固然是将你误会成了妖人,但想要邀请您跟我回寺却是我家主持的意思。”
“贵寺的主持方丈要我上山?”楚墨顿觉错愕。
玄悲颔首道:“正是。”
第十章 先父故人
夕阳染红了漫山的树林,瑟瑟晚风中,悠扬的佛号从隆兴寺里远远传来,晨钟暮鼓唤醒着多少迷失在红尘中的流浪客。
楚墨跟随着玄悲和玄苦来到了隆兴寺后方的大悲阁,在大悲阁的后院中,她见到了正在为一株古榆树浇水的主持方丈,慧明大师。
慧明大师指着一旁的石凳说道:“施主请坐。”
“晚辈见过方丈。”楚墨微一颔首,坐在石凳上,出于礼貌,摘下惟帽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今年已七十三岁高龄的慧明方丈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面容慈和宁静,宛如一尊佛陀,当他看见楚墨的样貌后,双眼中绽出一抹精华,那并不是为楚墨的容貌惊艳,而是单纯的欣赏。
慧明望着楚墨点头轻笑,“那日你初到隆兴寺时,我便觉得你的气质十分熟悉,现在看来,这神态气韵确实像极了当年的楚云。”
楚墨讶道:“您认识家父!”
“不错。”慧明点点头,慈和地笑道:“想来姑娘在这正定县徘徊不去,也是为了寻访你父亲而来的吧。”
这位慧明禅师生性洒脱,虽然贵为一寺主持,但为人谦和,与楚墨的父亲楚云曾为忘年的至交好友。
“方丈所言不差。”楚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道:“晚辈自小便与……与姨娘离开了家,四处漂泊,只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曾在正定县住过,所以才来此寻访。”
“你的父亲是灵界少有的奇才,为人温文尔雅,是位难得的谦谦君子。他在世时时常来隆兴寺找老衲下棋,那时老衲还不是隆兴寺的主持。”慧明望着雕刻在石桌上的棋盘,徐徐说:“老衲不但认识你父亲,也曾见过你。”
“大师见过我?”楚墨一怔。
“是你父亲抱你来的,那时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慧明点点头。
楚墨神色微凝,问道:“方丈可知家父是如何死的?”
慧明静静地望了楚墨片刻后,长叹道:“十四年前的春天,你还未满周岁。有一日你父亲抱着你急急地来寺中寻我,当时他已身负重伤。那时老衲才知道,打你一出世,还在襁褓中的你就已经展现出了罕见的强大灵力。你是修行者,自然知道,灵力越强,危险越大,尤其是对于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柔弱婴儿来说,你这身纯洁的灵力对于那些妖魔而言是多么大的诱惑。你父为了保护你,与垂涎你灵力的妖魔屡次力战,终于寡不敌众,在最后那次混战中受了致命的重伤。他强撑着来到兴隆寺后,央老衲为你设下一道守护灵咒,掩去你体内灵力的气息。守护灵咒的保护作用十分强大,被施以守护灵咒后,只要你不轻易枉动灵力,别人绝对察觉不到你是拥有灵力的体质。但施展此灵咒却有一个必须的前提,那就是此咒须有一位法力深厚的高人以心头热血为引,才能得以施展。”
楚墨听着慧明的叙述,摸着胸前的墨烟玉现出一瞬间的失神,喃语:“父亲他……”
“不错,你的父亲在临终前用他的心头热血为你施下了守护灵咒。”慧明不置可否的点头。
“……多谢方丈告知晚辈这些事情的经过。”楚墨深沉的眸光凝固了片刻后,缓缓起身施礼,接着问道:“您可否告知晚辈,家父家母当年居住的地方?晚辈想去看看。”
“他们曾隐居在一处名为蝴蝶谷的山谷中,老衲只知道这蝴蝶谷大约在河南北边的新乡县附近,至于具体的位子老衲也不是很清楚。”慧明伸手遥指向北方。
“多谢方丈赐教,晚辈告辞。”楚墨盈盈起身,戴上惟帽,双手合十施礼后,转身离去。
“逝者已矣,施主为何不能放下执念,大彻大悟。有道是,古佛清灯,空守余生。只叹缘尽,不恋红尘。”身后传来慧明的轻吟声。
楚墨身形一顿,心知这是慧明禅师有意点播,劝自己放下所有的业障,神色微黯,淡淡地道:“多谢大师的开解,只是晚辈这条薄命早已注定要在这三千业障俗尘中纠葛,怕是只得辜负大师的一翻苦心了。”
慧明大师摇摇头,双手合十,低念着佛号:“阿弥陀佛。”
楚墨转过身轻轻还礼后,平静地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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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炎夏,河北地界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瘟疫,一路行来,随处可见倒毙在路边的平民和牲口,因为此次瘟疫的来势凶猛,朝廷只能下令先将受灾的地区隔离起来,以免疫情的进一步蔓延。疫区的灾民们在得不到朝廷的庇护下,只能纷纷舍弃家园,逃到山中避难。
清晨,楚墨踏着沉沉的薄雾,孑然向北徐行。穿过前方的隐龙村再向北行几日就是新乡县了。以她的武功修为,视朝廷封锁线如若无物,所以河北的瘟疫完全阻碍不到她的行程。
在楚墨踏足到隐龙村的村口时,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鼻腥臭令她的脚步稍稍一顿,黎明的曙光穿透云层渐渐照亮整片大地。稀薄的阳光中,隐龙村一片死寂。几十只被腐臭气味吸引来的乌鸦散落在村中各处,丝毫不畏惧渐渐走近的楚墨,三五成群地争食着倒毙在路上的死尸。沿途随处可见病死的村民,这些来不及掩埋的尸身不是溃烂腐败得面目全非,便是让乌鸦啄食得体无完肤,楚墨静静地环视了一圈死气沉沉的隐龙村,仿佛对那些死状狰狞的死尸视而不见,平静地迈步继续向村中行去。
越往里走,腐败恶臭的气味越浓重,在不时响起的乌鸦叫声中,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隐龙村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
楚墨徐徐穿行在村中,轻巧的脚步声低低地传扬开去,行到村中央时,楚墨微微一怔,抬眸望了一眼前方临近于村出口的那一株大树,敏锐的听觉和感官察觉出那里低浅而急促的呼吸,想不到这村中还有活物,只是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楚墨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在她即将走出村子时,一个男孩突然从那株大树后冲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楚墨身旁,一把抓住楚墨雪白的裙裾,右手持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以不住颤抖的声音喊道:“把……把……把你身上的钱跟食物都留下!”
楚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那只泥黑的小手抓脏了的衣裙后,皱眉看了看男孩,低问:“打劫?”
“少废话!赶快把你身上的食物和钱都留下!”男孩将手中生锈的镰刀示威性地举高,如果他的手抖得不是那么厉害的话,还可能多少会有点威胁性。
楚墨凝着眉头打量着抓住自己不放的小劫匪,这男孩看起来也就**岁,一件皱巴巴的破旧粗衣勉强遮盖住瘦骨嶙峋的身体,浑身上下又馊又臭,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黑白交错的脏脸,瘦弱得几乎皮包骨的双腿因过度饥饿而无力地微微发颤,若不是他死死地抓着楚墨支撑住了一半的体重,恐怕他现在已经虚脱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楚墨由下到上打量着男孩,目光最后落在那双充满了惧意的眼睛上,这双眼睛虽然清澈明亮,但望向楚墨的目光中却没有焦距。
正当楚墨为此而微微失神时,男孩的肚腹中传出一阵尴尬的响声。
楚墨一怔,随手掏出包裹中的一张干饼放在男孩的面前,“吃吧。”
闻到干饼淡淡香气时,男孩急切地抓过干饼,用没有焦距的双眼直直瞪了干饼片刻后,用力地吞下一口口水,大声道:“还有没有,都拿出来!”
“一张不够?”楚墨蹙眉。
“还有我妹妹!”男孩将干饼珍重地贴身收好后,再次向楚墨摊开泥黑的小手。
“你妹妹?”楚墨闻言一楞,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在哪?”
“那不就在树旁的茅棚里。”男孩回身指着后方不远处的一个简陋草棚。
楚墨顺着男孩所指望向右方,敏锐的感官并没有察觉出有生命的气息,摇摇头,“那里没有人。”
“胡说,妹妹就在那里。”男孩倔强地抬起头,举步想往草棚走,随即又抓住楚墨的衣裙,凶巴巴地道:“你跟我走,别想逃。”
楚墨任由男孩抓着自己的裙摆,将自己拽着走向草棚。
男孩拉着楚墨走到草棚门口后,松开楚墨,指着里面,“妹妹不就在那里吗!”
草棚里确实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只是那女孩早已经死去多时了,原本干瘦的小脸因为皮肉的腐败而肿胀成了恐怖的黑紫色,被乌鸦啄食过的右眼已经没有了眼珠,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已经开始溃烂,周身正散发着刺鼻的尸臭。小女孩躺着的草席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块干硬的饽饽和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食物,应该都是男孩放在她身边的。
男孩显然还不知道妹妹已经死了,他将楚墨给他的那张干饼摸索着放在草席上,开心地笑道:“小雪,我给你找到好吃的面饼了。”
楚墨将目光从女孩的尸身上移开,望向兀自欢喜的男孩,淡淡地说:“你妹妹已经死了。”
男孩的身体一僵,随即拧过身,恼怒地大喊:“你胡说!”
楚墨看着那双因为愤怒而瞪大的双眼,平静地说道:“她最少已经死了五六天了。”
“你胡说!妹妹没死!”男孩奋力地摇头,猛地站起身,还没站稳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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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楚墨静静地坐在篝火旁,将拾到的树枝拗断后,扔到火堆中,温热的火焰烧灼得干柴噼啪作响,同时也驱散了夜晚的凄凉。
躺在火堆另一旁的男孩低低地发出一声**,随后幽幽醒来,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树林中突然传出的一声乌鸦啼叫将他吓得猛然坐起,感受到火堆的温热后,将脸转向火堆的方向,呆楞了片刻后,惊呼:“小雪!”
楚墨用树枝挑了挑火堆中的干柴,“你妹妹的尸体不在这里。”
为了不让尸毒带的瘟疫近一步扩散,楚墨在天黑之前已经将全村上下一百三十二具尸体集中到一起用火焚毁了,她将所有的骨灰合葬于一处,并草草立了一块无字墓碑。
“胡说!妹妹明明还好好的活着!”男孩固执地大吼。
楚墨将望向男孩的目光收回,静静地转过头,将最后一根树枝扔入火中,拍掉手上的浮灰。
片刻后,男孩哭出了声,两行眼泪冲开了脸上的泥污,同时也显现出了下面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蜡黄苍白的皮肤,男孩越哭越伤心,最后将头深埋入膝间,压抑已久的哭声低低地回荡在林中。
楚墨默然无声地看着男孩哭,站起身,从包裹中拿出剩下的几张饼和一半的碎银放到男孩身边,侧头望了眼不远处的隐龙村后,转身向北行去。
还没走出多远,身后便穿来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楚墨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男孩,他左手拿着楚墨留给自己的干饼,右手牢牢地抓着钱袋,笨拙地跟在楚墨后边,崎岖不平的道路使得男孩走得十分吃力。男孩意识到楚墨停下来时,愕然止步,怔怔地站在原地。
楚墨转回身继续前行,男孩马上又跟了上来。
幽幽地一叹后,楚墨再次停下脚步,转身低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男孩无措地支吾以对着。
“你不要跟着我了。”楚墨轻轻摇了摇头,转回身。
“求你不要丢下我!”男孩听到楚墨轻巧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慌张地哭道:“请你不要像爹娘丢下我跟妹妹那样丢下我……”
楚墨闻言一顿,背对着男孩说:“你眼睛看不见,跟着我没好处,我又不能照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的,我自小眼睛就看不见,早就习惯了。我已经十一岁了,有的是力气,什么活都能干!”男孩将热切的小脸对准楚墨的方向,然后低低地哽咽道:“只求你别丢下我……”
楚墨看着这个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岁大的孩子,缓步走到他身前,瘦小的身体也就到自己腰那么高,楚墨望着那双无神的眼睛,“跟着我没有安逸的日子,有的恐怕只是不幸。”
“我不怕,无论怎样的不幸,也强得过……”男孩奋力地摇了摇头后,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低低地喃喃道:“强得过死在村子里。”
楚墨默默地望了男孩片刻后,“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先是一呆,随后脸上现出狂喜,显然是听出来楚墨已经答应收留自己了,他兴奋地回答道:“我叫狗蛋!”
楚墨望着男孩的样子,微一失神,想起了九年前自己与柳银心相见的那一幕,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淡笑后,说道“这可做不了名字……我看你就叫无明吧。”
“无明?”男孩诧异地一楞,随即有些落寞地说道:“因为我是个瞎子吗?”
“不,因为打你决定跟随我的这天起,你的未来就注定再没有光明了。”楚墨淡然地摇摇头,“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男孩抬起头,坚决地答道:“从今天起我就叫无明!”
第十一章 意外收获
午后,无名手执一根树枝充当盲杖,顶着炽热的阳光,努力地跟在楚墨身后。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无明从小未出过门,因此双目失明的他想要跟上楚墨的脚步十分吃力。正午时分,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是脚步声嘈杂,无名很难准确的分辨出哪个是楚墨,是以才会不断找话题与楚墨攀谈,以此来确定楚墨的方向,防止自己跟丢。
“蝴蝶谷。”楚墨淡淡地答道,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对无明来说有些快了,楚墨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
带着一个失明的孩子出门,这对楚墨和无明来说都是陌生的体验,所以两个人都还有些不大适应。
“蝴蝶谷远吗?我们的盘缠要用完了吧,都是为了给我买这件新衣服。”无明小心翼翼地摸着身上的灰色布衫,语气中充满了内疚。
五天前,楚墨领着无明离开隐龙村后,便来到了新乡县城。楚墨虽然心性淡薄,但却不代表她能容忍身后跟着那么脏的一个孩子。所以他们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暂且住下后,将他浑身的泥垢洗净。因为无明身上原先那件衣服实在不能再继续穿下去,所以楚墨在无明洗澡的时候来到县里的成衣店给他买了件衣服。离家几月,身上的银子已所剩不多,除去店钱外,只够买一套普通的衣裤。但这对无明来说已经是有生以来最奢侈的一回了,不但睡过铺有棉褥的木床,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件新衣服,虽然衣料只是普通的棉布,但无明仍将它当成最上等的绫罗绸缎一般珍惜,若不是楚墨不许他再穿回原先那件又小又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