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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感到手臂酸麻,跌了个昏头转向,仍然一滚而起,冷笑道:“这叫公平么?你们好不要脸。”
“老身会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你放心好了。你是不是天台堡的人?”中年美妇阴森森地关。
“不是。”
“那你……”
“本姑娘是从南京来,向天台堡索人的。”
“咦!你的胆子可不小,定然有同伴同来了。”
“哼!大概你就是狄堡主的狗党了。”
“绝魂岭与天台堡毫无送连,任何人擅闯禁地杀无赦,天台堡的人亦不例外。但女性尚可接近长恨崖下,登崖则概不宽赦。”
“哼!本姑娘不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由你。说、你还有几位同伴?”
“多得很。”她信口说。
中年美妇向灰发中年女人道:“秀芷妹,今晚你前往防备好了。”灰发中年女人欠身恭敬地说:“主母但请放心,小婢这就前主守候。”
“小心了。”
“小婢遵命。”
这两个的年龄很怪,称呼也怪。看外形,灰发中年女子似乎要年长些,但却被称为妹,而她却自称小婢,称对方为主母,乱七八糟。
婢女秀芷入洞片刻,挟了一包衣物告辞走了。
中年美妇不住打量小绿,久久,眼中涌起了奇异的表情,秀眉不住掀动,脸上困惑的神色愈来愈明显。久久,突向老太婆问:“五娘,你看她有点像谁?”
老太婆五娘沉静地说;“小姐,老奴早已看出她有点像姑爷。”
中年美妇脸色骡变。突然以手掩面。久久,她放下掩面的手,眼珠红红地,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哀伤的神情,眼神却冷厉怨毒,极为可怖。她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叫道:“女儿,你站在她身左看看。”
少女应诺一声,轻盈地走近小绿。两人站在一起,便可以看由异同了,两人的双目与口鼻的轮廓,竟然有六七分相像,但脸型却显然不同。小绿双颊要丰润些,而少女却是瓜子脸,酷肖乃母。少女年长三四岁,脸部呈现老成、持重、冷傲、沉静的神色,小绿则稚气未除、高傲、顽皮、慧黠、喜怒形于词色。
“咦!怪!”中年美妇困惑地说。
老太婆寿眉轩动,说:“小姐,她两人确有五六分相像。世间像貌相同的人甚多,并不足怪。”
中年美妇脸上的神柔和了些,向小绿问:“你快将家世说来听听,你家中尚有亲属么?”
“本姑娘为何要告诉你?”小绿抗声反问。
“事关你的生死大局,说,不可自误。”
小绿居然对萍儿的相貌与她相像而动了好奇的念头,便将家世一一说了。
中年美妇吁出一口长气,抬头仰望花穹,喃喃地说:“人家的家庭何等美满?而我,二十余载光阴,埋葬在穷山恶水与世隔绝的洪荒绝域中,心切报仇,含辛菇苦,此恨绵绵了无穷尽,我……我我怎能甘心?”
“小姐……”老太婆颤声叫。
中年妇人泪下沾襟,突然乖戾地说:“念在她相貌约略相同份上,赐她全尸。女儿、带她到后洞囚禁,赐她一顿食物,明早给她服一颗断肠丹,把她葬在谷口算了。”
小绿不是甘心受死的人,她一声娇叱,左手一带,反抽站在左侧的少女双目。
少女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仍不肯罢休,扭身起右膝猛顶少女的下体要害。
少女左掌疾沉、“啪”一声一掌拍在她的膝盖上。
“哎……”她惊叫着挫倒。
“你这是自讨苦吃。”少女冷冷地说,拖了便走。
崖下是一座口小腹广的石洞,洞口长圆,加了一块万斤巨石制成,恰可堵住洞口的石门。夜幕徐降。洞门闭上了,从外面看了无痕迹,夜间出入则从洞口右侧方十余丈的秘密石缝出入。石缝加了掩蔽,即使白天也不易察觉这里是秘密的出口。
小绿被囚入后洞的天然洞穴,外面以巨石堵住,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入洞穴插翅难飞,后悔也来不及了。她不但后悔,而且感到内疚,自从与高翔相识以来,她的任性不但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灾难,也替高翔带来了不少无谓的困扰。
她冷静思量,不由失声长叹,软弱地以手掩面颤声低叫道:“翔哥,你能再救我一次么?我想,我要被她们杀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
她终于在洞穴中沉沉睡去,疲劳过度,困倦征服了她,她在忧急绝望中睡着了。
高翔擒住了灰发婢女秀芷,利用迷魂法跟着秀芷找到了她们隐居的石洞,以为对方三个女人的实力有限,悄然入洞救人该无困难。
婢女秀芷并不知奉命巡山后所发生的事,只知主母必定于日出时分将侵犯山区的小绿,押至长恨崖推下崖去处死,也可能一怒之下,等不到明晨日出便将人吊死在谷口。
因此她被迷魂后的口供,与事实大有出入。高翔在谷口未看到尸体,便知小绿必定仍然囚在洞中,要冒险入洞救人。
高翔带了张小云姑娘到了洞口。试着掀动堵门的巨石,便知难而退,便向秘密石缝出口搜去。
通常入夜之后,四个女人除了派一个人巡山之外,石洞附近不派人警戒,没有人能在夜间找到石洞的门户,大可放心安眠。但今晚不同,女主人因小绿的事,勾起了心底的旧恨新愁,辗转不能成寐,鬼使神差披衣而起,想出外散步排遣愁怀。刚接近了石缝口。便听到了外面的搬动藤萝的声息。她心中一动、立即到了缝口的上方向外瞧。天色却黑,但她已发现确是人正在设法搬动阻口石进入,听声息便知不是婢秀芷。
她大感诧异,这是隐居此地二十余载破天荒发生的怪事。按理是不可能发生的怪事,但确是发生了。
“秀芷出卖了我。”她骇然地想。
高翔正在仔细地拨开掩住石缝的藤萝,找到了堵住石缝口的长形巨石向内撬,不知上方几个可察看外面的小石穴内,有人向外察看。
巨石徐徐内移,刚推至向侧移入的刹那间,他感到气流倏变便知不妙。
气流一动,他便放手向外飞退,“哗啦啦”一阵响,他急滚而下。
首先是喷出一阵毒雾,接踵而至的是一群飞行发出异啸的外门奇形暗器。
他滚出两丈外,暗叫好险。
伏在一旁的张小云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叫:“高爷,怎么了?”
他伏地一窜、掠近小云低声说:“里面好像有防范,触发了暗器消息,好险,偷入的大计失败了。”
“哦!你打算……”
“再试一试。”
“千万小心了。”
“谢谢你的关心。”
他从一侧掩回石缝口,一看堵口石已回至原位。心中一惊暗忖:“不是触动消息、而是里面有人偷袭。”
他心中焦躁,但又无可奈何,偷入洞中有救人的大计失败,便无法进入了,岂不令他焦急?他退下回到张小云身旁,忧心钟仲地说:“糟了,里面有人,已被他们发现了。”
“哎呀!那……那么,只有明攻了。”小云也焦急地说。
“明攻?不可能的,里面前后共有六座石门,皆是从内上闸的。可能么?”
“那……”
“我想想看……唔!退。”
“退?不救你那位女伴了?”
“当然要救,但不是现在,走。”
前是一处五丈方圆的石砰,倒还平坦,散置着数座天然形成的石凳,外围便是树林,从崖上面垂挂而下的藤萝,配合着洞口附近的野草、荆棘、矮树,几乎完全掩住了洞门,即使是白天,也不易看出崖内别有洞天。
他四处走了一圈,砍来了一根树干,打桩般打入一处石隙中方将婢女秀芷绑在树干上。一切准备停当,他向小云说:“好了,咱们在此歇息,先养神再说。”
“你要在此地……”
“要在此先交换人质,先礼后兵,在下已无法可施,只有与她们面对面一决。天色不早,你快睡。”
“你呢?”
“我要等她们出来救人。”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声鬼啸,令人闻之毛发直竖。
他向下一伏,说:“来了,那位俘虏也快醒啦!记住,不管有任何动静,切记不可出面。”说完,他向侧一窜,一闪不见。
不久,右面石崖上方鬼火飞坠,向左侧方的谷口冉冉飘浮,去势甚快。
“啊……”对面的山谷中,突传来了凄厉刺耳的啸声,回声久久不绝。
张姑娘打一冷战,蜷缩在乱石中.心中暗暗叫苦道:“糟透了,似乎四面八方远远近近都有人,我是不该来的。”
木柱上被制了穴道捆了手脚的秀芷突然醒来,“咦”了一声突然大叫道:“谁将我绑在此地的?”
不远处黑影暴起,飞射而来。
藏身在一旁的高翔也飞跃而起,大喝一声,劈空掌发如雷霆行可怕的一击。
两人相向而进,一闪即接触。
“嘭”一声大震,对方也抡制机先出手,劈空掌力在交错前先行接触,气流爆炸声石破天惊。
两人向侧飘退,黑影一闪不见。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黑影已贴地射向高翔飘落处。剑气如潮,来势如惊电。
他拼了一掌,只感到真气浮动,手劈一震,震撼力奇大,爆裂的气流化为爱风,彻骨奇寒,不由心中一擦,知道碰上可怕的对手了。
剑气及体,他身形末稳,百忙中招自保,连环拍出两掌。这汉人不再大意,用上了八成真力,仍然是用的劈空掌,夜黑如墨,他不敢冒险近身相搏,宁可耗费宝贵的先天真气,不管对方是否禁受得起。
疾射而来的剑势一顿,剑气突发异啸。
劈空掌力被剑气震散了五成力道,仍向三尺外的黑影涌去。他的掌力可及四尺左右,最远可及八尺。
黑影突然飞退、飞出两丈外一闪不见。
他又是一怔,对方怎么又是一个可怕的高手?这些女人难道每一人都已练至化境了?
他知道,他估错了对方的实力,事情棘手。
他向侧一窜,隐起身形。劈空掌以气伤人,禀赋特异的人练气二十载方可有成,极耗元气,非必要不可滥用,他必须调息了。
他的注意力,始终摆在木柱上的俘虏身上,只要有人敢来救他便会出手袭击。
久久,声息全无。
久久。鬼声再起,鬼火再次四面飘浮。
他沉住气,静候变化。
蓦地,他听到崖口传来了小绿的叫声:“翔哥,不要管我,拼了她们……”
叫声倏止、似己被人掩住了嘴。
他心中一急,大叫道:“雍竹君,咱们交换俘虏。”
久久,没有回答。
“哎唷……”是小绿的叫痛声。
他勃然大怒,飞跃而出,到了木柱旁,一手便扣住了秀茫的手掌,五指一收。
“哎……”秀芷狂叫。
“再叫。”他沉喝。
“哎唷……”秀芷厉叫,不叫不行,十指连心,痛得她几乎昏厥。
“哎……”又是小绿的叫声。
他一咬牙,怒叫道:“雍竹君,在下要用九阴搜脉歹毒手法对付这位忠心耿耿,从小追随你身边,二十余年陪伴你不忍离去的忠心侍女了。”
“老身也要用分筋错骨对付你的女伴。”远处黑暗中传来了叫声。
“好吧,咱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下两人被天台堡的人用计诱来,并非有意侵犯你的绝魂岭禁地,你既然凶残恶毒不肯好休,在下也不肯善了,不连根拔掉你们四人的毒苗。决不会离开。”
“你如果伤了在下的女伴,在下必定将你四人寸裂而死。你逃不掉的,在下的女伴,是缥缈魔僧的徒孙、消息传出。天下之九决无你容身之地,你瞧着办好。”
“老身不在乎缥缈魔僧是何许人,你吓不倒我。”
“在下这关,你就过不去。”
“哼!三比一,你算什么?”
张姑娘突然贾勇叫道:“三比二。”
对面山崖下,突传来刺耳的叫声:“三比三,老夫算一份。哈哈哈哈……”
高翔大喜,大叫道:“沈老前辈,快来。”
白影冉冉而至,但在不远处一闪即没,叫声却传到:“放心啦!老夫一辈子装鬼吓人,鬼祖宗在此,小鬼大劫难逃。”
先前的叫声又起:“放下我的人,咱们明天谈判。”
天亮了,红日升上东山头。
高翔出现在东面的树前。张小云押着秀芷,小猎刀横在秀芷的喉下。
第二个出现的是少女,她押着小绿。
随后出来的是中年美妇,老太婆跟后。
白影乍现,白帽白袍形如厉鬼白无常沈心达,现身在不远处的一座巨石顶端,桀桀怪笑声如鬼哭。
高翔也自向前走,沉声道:“雍竹君,何不先交换俘虏?”
中年美妇便是雍竹君,冷笑道:“贱人已向你招供,出卖主人罪不可恕,假手于你置她于死地,岂不甚好?不用交换了。”
“哼!你的心肝大概不是肉造的。你这位侍女不但不曾招供,她连如何被擒也不知道呢。”
“哼!你却知道老身的底细。”
“关中大豪绝魂金剑的女儿隐身在此、你以为天下无人知道么?你将此地取名绝魂岭,岂瞒得了老江湖?”
“你少给我废话,老身今天要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你如果不幸溅血剑下,一切免谈。”
“如果在下胜了呢?”
“到时再说。”
白无常桀桀笑,说:“绝魂金剑雍仁,一点也不仁,心狠手辣嗜杀如命。剑下不留人,没料到他的女儿竟然更胜一筹,不但奸杀而且机诈刁猾。哈哈!老夫做梦也没料到他的女儿竟在此隐身,真是异数。据说,他根本否认有女儿,是真是假?”
“你是什么人?”雍竹君厉声问。
“老夫是谁,勿劳过问。”
“你也得死。”
“哈哈!老夫已死过不少次了,再死一次小事一件。”
高翔拔剑出鞘,沉声问:“雍竹君,你有何打算?”
“你,想救女伴不难,自断左手,老身饶了你们。”雍竹君厉声说,最后又加上一句:“不然她死定了。”
高翔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
二十
江湖道上、提起关中武林大豪绝魂金剑雍仁,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仁兄天生有一副铁打的心肝,血管中流的血是冷血,一言不合,他便会杀人,金剑出鞘,不见血绝魂剑不归鞘罢手。江湖朋友提起此人,莫不心惊胆跳大摇其头。
二十余年前,他的闺女雍君出道闯江湖,未满一年,连外号也未混到,便蓦尔失踪、音信全无。
绝魂金剑本人,向外宣称他没有生女儿。谁敢当面提起雍竹君触他的霉头、虽至亲好友他也会挥剑取命。
但纸包不住火,江湖上传说,雍竹君在湖广,姘上了一个姓关名萍的人,与护送的雍家子弟冲突反脸,从此私奔失踪,下落不明。
但江湖道上,从没听说过有关萍其人。能获雍家大小姐青睐的人,岂会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但江湖朋友确是不知关萍是何许人物,消息的唯一来源是雍家的子弟,不然谁知道雍大小姐与关萍私奔?
雍竹君失踪、是在白无常被囚禁地底之前,因此白无常这个早年的魔头。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此事已成为江湖秘辛,二十年来,江湖朋友大都淡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
高翔如不是用迷魂大法从秀芷口中问出底细,怎知雍竹君的底细?
雍竹君怎肯放他走?因此威胁他要砍小左手,方释放小绿,这当然是存心不良的诡计。可是,高翔却禁不起吓唬,他怎能眼看爱侣被杀?只急得额上冒汗,心中叫苦不迭。
小绿见他神色有异,芳心更急,尖叫道:“翔哥,不要上当……”
“啪”一声响,少女给了她一耳光,掩住她的嘴,叫不出来了。
雍竹君哼了一声,喝道:“女儿,先割了那丫头的上唇。”
少女应喏一声,拔出了幻电神匕。
“且慢g”高翔满头大汗地叫。
“你少废话。”雍竹君叫。
“你不是说给在下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么?”他大声叫。
“老身说过了,但公平决斗,你这女伴必须死。”
“这叫公平么?”
“公平二字,看法各有不同。在老身说来,这就是公平。”
“你……”
“我问你,目下优势在谁手中?”
“这……”
“你不承认老身已占了上风?”
“但……你也有人在我手中。”
“我那侍女即使你不杀她、老身也要将她置之死地,你根本一无所有。”
“这个……”
“因此,老身为何要放弃自己的优势?如果让你公平决斗,也许你幸运伤了老身的人,所以你的女伴必须先死。在老身说来这已经够公平了。”
“你……你强词夺理……”
“呸!你到底是愿决斗,还是愿断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