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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说气,可是在他脸上依然冷漠不带表情。
小天嘿嘿笑道:“叫你番仔,哪点不对啦?你们本来就是从塞外来的老番仔嘛!”
铁鲁门不再答话,只是出手如电,攻势更急地追向小天。
小天蓦然点地,身形直射铁鲁门的面前,看来好像要一头猛撞进铁鲁门的怀里一样。
铁鲁门右手猛猛推出一掌,劈向小天,他的人在推掌同时,猝然右移,左手五指如勾,快速无比地抓向小天右臂。
一招两式,不愧是寒外一流的高手。
小天却吃吃一笑,直冲的身子,+/呼!”地随着铁鲁门的掌风飘起,有如落叶般在铁鲁门的掌劲中上下起伏,随着波动的身形,小天巧的不能再巧的闪开铁鲁门抓来的左手。
就在铁鲁门左手来不及收回时,小天倏然停身,脸带微笑,右手如拈风中落英,轻轻一扣,准确无误地扣住铁鲁门的腕脉,使得铁鲁门左边身子一麻,脚下踉跄,身不由己地被小天摔出丈外,跌成狗吃屎。
“拈花如意指!”达马拉和哈木斯,同时惊呼一声。
两人的手腕一翻,自宽大的衣袖内,掣出一支形状相同,长约尺余,金光闪闪的菱形短棒,扑向小天。
小仙呵呵大笑,手往后腰一探,墨竹已然在手,她闪身拦下达马拉,高声道:“兄弟,另一个给你啦!”
话方落,她已抖手一十八棒,刺向达马拉周身大穴。
小天半旋身,右掌直竖猝抛,一记隐泛雷鸣的斩雷掌,赏给哈木斯,同时,右手屈指一弹,接下自地上跃起,因为大意,被他摔得很狼狈的铁鲁门。
达马拉手下的金色菱形短棒,幻起层层日耀眼波动如浪的金光,宛如狂涛般,一阵劈啦连声巨响,金光、棒影骤敛,达马拉略退半步,小仙却连退三大步。”
只这一交手,小仙暗叫:“妈妈咪呀!”
她没想到这从来没听过的塞外三尊,功力竟是如此之高。居然能将她震的手臂发麻,连退三大步。
小仙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难得正经的她,因为这次小小的吃亏,总算收起游戏的态度,一脸严肃地盯着达马拉。
达马拉虽然惊讶于小仙能接下他这一击,但是,脸上仍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飘向出棒,再度快速的攻向小仙。
小仙一挥墨竹,脚步踉跄地撞向达马拉,就在达马拉攻势即将临身之时,小仙身形诡异地半俯侧扭,自金光中穿过,同时右手墨竹如灵蛇出洞,悄然无声无息地自肋下飞噬达马拉左胯。
达马拉一惊之下,短棒倏然横截,拦向左胯,并且身形如飞,右脚猝踢,改守为攻,踢向就要倒地的小仙。
小仙却在此时,收棒点地,人在墨竹一弯一弹之中,倒翻入空闪开达马拉的攻击!
另一边,小天身形飘忽,双手左推右拒,同时迎战哈木斯和铁鲁门,他瞟眼小仙,呵呵笑道:“小心点呀!兄弟,现在我太忙,可没时间救你。”
半空中,小仙卷曲如大虾的身子,倏然舒展,在一句:“栽啦!(知道)!”的土话中,蹬向虚空,人如炮弹,以墨竹为矢,飞射达马拉。
哈木斯怒然变色,他没想到,在自己和铁鲁门两人联手来攻之下,小天居然还有办法谈笑风生。
于是,他大喝一声,手中金棒翻飞如搅,带轰隆的风吼,逼向小天,铁鲁门早已掣出和哈木斯手中所持,一模一样的金色菱形短棒,此时,更是和哈木斯配合的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地自小天身后呼啸击来。
小天狂笑一声,惊的鼓起衣袍,人如陀螺般,急速地旋转开来,大慈大悲千手式,便在他的飞旋中,猝然挥洒而出。
顿时,宇宙的空间仿佛变小,空气就像经不起小天威力无穷的掌劲,被撕扯成只只飞舞的蝴蝶,被割裂成波波翻翻的巨浪。
一时,劲风如一团团坠跌的云彩,一蓬蓬飞溅的豪雨,一束束噬人的利箭,以小天为中心,无情地向四面八方袭卷而至。
哈木斯和铁鲁门两人的攻击,就在小天的掌劲中消失无形,他们两人,要被小天这种震天撼地的浩然反击,震得连连后退,惊骇不已。
忽然…
另一边激战中的小仙和达乃拉,双双大喝一声,小天连忙回眼瞥视,只见两人手中的墨竹和短棒同时震飞,小仙滚跌于地。
就在小天正待上前援攻时,哈木斯和铁鲁门,再度缠住小天。
达马拉狞笑着举起双掌,功运十二成,狂猛地扫向小仙。
小仙甫自地上翻坐而起,已经感到窒人的劲风临身,她一,狠心,咬紧银牙,双脚往地上猛力一蹬,提掌护胸,厉啸入空,悍不惧死,不要命地冲向达马拉,存心来个硬碰硬,准备玉石俱焚。
达马拉大吃一惊,小天也大吃一惊,小天急忙逼退哈木斯和铁鲁门。
“轰隆!”巨响,一阵地动山摇,小仙姣小的身形,高高喷向半空,达马拉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是个二败俱伤的局面。
小天看到小仙失去知觉地喷上半空,瞪时星目怒嗔,双眼尽赤,他凄厉悲切地长啸入云,啸声有如老猿丧子,充满无尽的伤痛。
哈木斯趁机扑向伫立于地的小天,但是,便在哈木斯正要触及小天身影的同时,另一个小天的影像,突兀却清晰地出现在半空之中,接住划着弧线下坠落的小仙。
落地之后,小天因为强劲的冲力,连连扑跌两、三步,才告站稳。
他急急探视小仙,只见小仙脸色苍白,双日紧闭,嘴角流血不止,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即将断气。
小天正掏取药丸,塞进小仙口中,背后的哈木斯和铁鲁门两人一使眼色,双双出手,金色短棒夹以千斤巨力,猛然击向小天顶门。
小天堪觉劲风临体,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小仙,往前一俯,运起金刚护体神功硬接哈木斯和铁鲁门的联手一击。
这一击,将小天打的猛往地上趴,同时护体神功,为之一震,差点将他打的闷过气去。
小天双手倏然撑住地面,免得自己压倒重伤的小仙,更强行咽下了一口即将喷出来的鲜血。
他缓缓地爬起身来,将小仙轻轻抱人怀里,倚在手臂之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塞外三尊。
哈木斯和铁鲁门两人所偷袭,虽然将小天击伤,但是,他们二人猛着短棒的虎口,也被小天护体神功的反震力震裂,鲜血直流,金色的短棒,已然坠弃于地,儿自闪着死寂的金光。
小天怀抱着昏迷的小仙,右手轻搭左腕,像是环住小仙,不让她跌倒,却是按住扣在腕上的泣血金匕。
小天他一步一步慢慢地逼向塞外三尊,面色冷凄,表情骇人,宛若一尊受尽欺虐,终于发怒,要索回无穷血恨的恐怖修罗。
塞外三尊被小天形同厉鬼,充满怨恨和愤怒的神情所震慑住,不对觉地往后退去了。
蓦的
一道刺目已极的光芒,倏然闪现,顿时炸开成一轮烈日天空中的艳阳,忽然一暗,塞外三尊心神一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
烈芒猝隐,太阳恢复原来的光彩,小天不知如何出现在塞外三尊的背后,和他们三人背对背地站着。
小天的手中,依旧抱着小仙,只是此时,他是以双手将小仙横抱于胸,在他脸上一片湛然的神光,正慢慢消逝。
从他平静如常的表情里,实在看不出,他刚才是不是曾经动手泣血金匕。
忽然…
“咚咚咚!”三声轻响,背对小天的塞外三尊,一个个砰然倒地而亡。
这三个令小天和小仙吃尽苦头的老番仔,毕竟没有躲过小天愤怒的一击,不明不白就归阴去也。
直到此时小天才呼出一口大气,将小仙轻手轻脚地放躺在地上。他再度自怀里掏出药丸,仰首服下,兀自闭目盘坐,调息刚刚被哈木斯和铁鲁门,挥棒震荡的翻涌血气。
“咔啦!”十五丈外,一声小石子滚动的声响,传人小天耳中,小天露出哈哈的一笑,仿佛不曾发觉般,依然顾我地调息运功。
但是,有把握在对方出手时,一招解决他的性命。
可是来人再进二丈,突然惊叫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死人?噎!这位小兄弟,你怎么啦?”
小天缓缓睁开眼睛,一名青布儒衣,年约四旬,五官适中,略见削瘦,举止斯文的中年人,正下盘浮动,宛若不会武功的常人般,奔问小天身旁。
他在小天面前不到一丈处停下脚,瞥见小天跟前的小仙,更是吃惊的道:“哎呀!怎么连这么小的小孩都不放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天功行圆满,已将受创的血气调息妥当,他只是轻笑道:“这位大叔,我和我兄弟是遇上打劫的人,还好我略通手脚将他们制伏,否则,我和我兄弟,只怕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啦!”
这名中年人,紧张兮兮地绕过塞外三尊俯卧于地的尸首,走向小天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占,连你们这样的小孩子都要打劫,真是没有良心,小兄弟,我看你好象受伤了,是不是?”
小天摇着手站起来笑道:“不,我很好,倒是我兄弟伤的不轻,我正打算带我兄弟回四川…。”
中年人打断:“哎呀!受伤就得马上治,怎么还拖到四川去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是靠江边的白鹤村,我看小兄弟你就先带你兄弟到我家住下,我再去帮你请大夫,这样可好?”
小天有些犹豫,他虽然知道小仙要尽快医治,可是连夜来的遭遇,使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名突然出现的中年人,是否是另一个致命的陷阱。
小天沉吟半响,试探道:“大叔,咱们不曾相识,怎么好如此打扰你,大叔应该不会是无故来到这个荒郊野外吧?如果大叔有事待办…。”
中年人笑着挥挥手道:“患难相扶持,此乃做人应尽的一点心意,不算什么,再说,我只是照例到市上采买日用杂物,不急这一时,我先送你们回家再去,也是一样的。”
小天见中年人说的真诚,于是抱起小仙,微笑道:“既然如此,大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中年人呵笑道:“哪儿的话,我们走吧!”
他瞥见地上的尸体,为难道:“这……这些尸首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小天总算有点相信他,淡笑道:“我看不用,否则,到时候官老爷硬要办我个防卫过当,杀人偿命怎么办?”
中年人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对对!有道理,这些强盗死有余辜,我们就别管他们,小兄弟,我们还是快走吧!否则,万一被人看到,正如你如言,会有麻烦呐!”
小天摆头道:“大叔,我早就准备好,等你带路而已!”
中年人笑着猛拍自个儿的脑门,连声应是,他事着小天,朝南方的江边急步行去,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读书人温文而雅的形态,却不像是个练过武的人。
白鹤村,是在长江边上,一个临江旖旎的小村,前前后后不足百户人家,都是靠著在江中捕鱼过活。
这是一个很宁静而且安详的小村,村里的百姓乐天知命,安安分分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
路上,小天已探问出,这名中年人叫做白云山。
白云山笑着告诉小天,白鹤村之所以叫做白鹤村,是因为在村后不远的沼泽地带,曾经有大批白鹤栖息,所以小村因此得名。
但是,时变月迁,如今沼泽区的白鹤杳杳,徒留小村依旧日夜听著江涛声。
小天谨慎地抱着昏迷的小仙,从容潇洒地跟在白云山之后。
小天听完白云山对白鹤村的介绍,不禁笑道:“白大叔,你真是个好介绍人,居然能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说的这么美,而且用字遣词更是文雅细腻,看来,你一定读过不少的书吧:“
白云山轻笑回道:“不瞒小兄弟你说,大叔过去是中举的举人,曾经在朝中当过官,只是,大叔我实在受不了官场之中,处处要馅媚折腰,拍马逢迎的那一套,所以就辞官,带着妻儿老小回故乡。如今,大叔在村里的私垫教书,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是却能过自己所想过的日子,这种快乐,不是金钱所能衡量!”
小天看着白云山温柔眺望着远方,那种温柔详和的目光,对他的疑心,不禁再消去了儿分。
但是,令小天难以释怀的是,方才白云山是在接近自己十余丈的范围内,才被发觉,以一个不识武功的人而言,白云山的动作未免太过于轻巧。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不像是个会武的人,可是,小天直觉地感觉到,白云山绝非单纯的私塾老师。
此刻,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座稀疏但分布颇广的相思树林,树上已经开满有如绒毛般,鹅黄色的小花。
小天隐隐听到树林之后,传来+/哗啦!哗啦”江涛奔流的巨响。
小天低头看看怀中,脸色苍白,依然昏迷不醒的小仙,轻嘘口气道:“白大叔,过这树林便是白鹤村吗!”
白云山微讶道:“小兄弟,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过这里吗?”
小天淡笑摇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来过,我已经听到江涛声,所以猜白鹤村快到啦!”
“听到?”白云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小天道:“小兄弟,这里离江边大约还有七、八里地,你已经听到江涛声,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天眨着眼,呵呵轻笑道:“大概是这里的江水知道我要来,所以兴奋过度,叫的太大声,才被我不小心地偷听到。”
白云山看着小天谑笑的表情,忍不住也呵呵轻笑,他只有拼命摇头,表示不可能,却不再说什么了。
他带着小天穿透相思林,走没多久,便是一片盛开着小紫花的斜坡向下延伸,白鹤村就位在斜坡尽头,成弯月形绕着一片偶现沙洲的沼泽而筑。
白云山和小天伫立在相思林尽处,俯瞅着白鹤村,白云山笑指着沼泽,愉快道:“瞧!
那里就是以前白鹤栖居的地方,每当黄昏日落时,在这里可以看到金黄的夕阳跳跃在江山上,等你见过那种美景,就知道我对白鹤村的形容,一点也没有夸大。”
不待小天回答,他已经领先走向一条藏在小紫花海中的羊肠小径。
走进村子,白云山径自带着小天行向村尾,来到一栋全以天然树干筑成的木屋前,光看这栋木屋的清趣盈然,优雅朴致的样子,便可知道,建造这木屋的主人,的确是个风雅的名士。
白云山推开屋前的小围栏,扬声唤道:月娘,有客人来啦!”
顿时,自屋内蹿出二个长的一模一样,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润健康的甜脸,和挽着小小发髻,年约七、八岁的小男生来。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地抱着白云山的大腿,仰头以稚嫩的嗓音问道:“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有没有替我们带糖葫芦?”
直到此时,小天才相信,白云山的确是无意中遇见他和小仙,而非是另一个陷井。白云山爱怜地看着双胞胎儿子,轻笑道:“爹在路上遇到了点事,没来得及到城里替你们买糖葫芦,等下回爹进城时,再替你们买,好不好?”
小孩子有些失望,却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探头好奇地看着白云山男后的小天,小天笑眯眯的对他们两人扮个鬼脸,再眨眨眼晴,逗着小双胞掩嘴咯咯直笑。
屋内,走出一位年约三旬,风姿绰约,月神柳态,身着青布罗裙的美貌妇人,她含笑问:“云山,你说什么客人来了”
接着,她瞥见小天怀抱着小仙,讶然道:“这位小兄弟生病了吗?”
白云山牵着两个儿子,交给太太,道:“这两位小兄弟在路上,遇着了有人打劫,小兄弟的弟弟是被人打伤的。”
说着,他回头道:“小兄弟,别老是站在那儿,快进屋来。”
小天依言进屋,客气道:“白大婶,对不起,打扰你们。”
月娘连声道:“哪里的话,来!快将你弟弟送到床上躺着,要不要去请大夫?”
小天跟着月娘走进内间,将小仙安置在床上,摇头道:“不用请大夫啦!我自已略懂医术,可以替我兄弟治疗。”
白云山同时跟进屋内,闻言问:“那你需不需要我们为你准备些什么?”
小天感激道:“白大叔,不用啦!不过,我在医治我兄弟时,千万不能受到打扰的……”
白云山明白点着头道:“没问题,我不会让人家来打扰。”他说完便和妻子一块出去,只留下小天和昏迷中的小仙。
小天叹口气,喃喃自语道:“兄弟,你还真是玩命呐!所以以有金蛇宝衣就可以万无一失呀?这次可吃大亏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为小仙解开衣服,在小仙的乞丐装之内,赫然是件金光闪烁的蛇皮小背心。
正是上回,他们在火焰谷中取回的千年人面金蛇的蛇皮。
秦心影总是不放心小天和小仙这两个小鬼,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乱闯,所以将金蛇蛇皮制成两件背心,耍两人穿在身上以减少受伤的机会。
可是,她倒没料到,这件背心,更加强小仙她玩命的本钱,可以不防攻击地和人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