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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手笑道：“老头子当时一定很急！”
天外心魔忽然想起少了一个人，他瞪大眼睛问道：“宫主哪里去了？”
奇幻手道：“另有派用，我们快走！”
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性确是善的，他之所以为恶，原因自然很多，但环境对于一个人影响特别重要，天外心魔这样老了，依然有恢复本性的一天！先经郎独感动，现又经奇幻手的自自然然的亲近，他还不知他自己确是变了很多！
一条非常难走的山石杂林区域，根本没有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进入森林，奇幻手看到疑问道：“杨老，你为什么走这种地方？”
天外心魔道：“好走的地方都有人，你可知道？这座峰的上上下下和四周，从二流武林算起，少说点也有三四十个人来到了，目前没有冲突，各有所图的闷声不响，好走的地方就不必去寻什么，我是来了两次才发现这条路！”
江雁儿道：“那森林当然也有人去过呀！”
天外心魔道：“看是如此，但森林太大，一天两天查不完，同时凡来的人，翻崖找谷的最多，他们也许认为妖物当然在洞里，洞又多半在崖壁山谷之内。”
奇幻手问道：“这座峰是不是巫山十二峰之内？”
天外心魔道：“不对，这是大巴山脉的尾端，离巫山脉很近就是了，这峰名为叫‘小巴山’，左面二十里外那峰就是鸡心岭。”
奇幻手道：“这段时间尽在山里转，我被转糊涂了，地形又不熟，事情又层出不穷，真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忽见天外心魔走得好好的却停顿不进，只见他回头道：“小子，你有生意可做啦！”
奇幻手似也看到什么，笑道：“让他们过去，我没有闲工夫向拔都三四流手下出手，不过这证明这座森林也被大辽人看中了！”
这时侧面有人影闪动，原来是一批黑衣蒙面人，江雁儿道：“辽国人我很清楚，什么都不放过，真是疯子一样！”
让一批黑衣蒙面人横过前面后，杨老头回头笑道：“奇小子，武林人为什么被别人称之为魔？”
“很简单，只知为己，不知有人，行事无常，心性莫测！”
“哈！这是你个人的看法，在我来说，江湖人看他的武功怪异就称魔！”
奇幻手道：“武功本属同派，只有渐进与捷径之分，你老忘了万流归宗之说，用于邪则人不喜，不喜则恶了，魔！人不喜耳，亦恶了。”
“哈哈，我说你不过！”
“前辈，还有多远？”
“快了，再一刻就到，不过我已觉得有点不对了！”
奇幻手道：“地面树叶经踏过，似还没有人经过这条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气味！”
奇幻手啊声道：“似有人放出怪味，但不是毒气，这是腐臭，是地面落叶形成的吧？”
“小子，你再嗅嗅看，在腐气之外！”
江雁儿道：“阿奇，你对野兽体气最不懂了，这是狼骚，杨伯伯，你说对不对？”
“对极了！”
奇幻手吁声道：“既然对了又何必大惊小怪？”
“小子，这你又缺乏经验了，狼有好几种，每一种狼的体臭都不同，这种气味属青狼，是最大型的，只有高原有，米仓山脉。大巴山脉、巫山脉全没有。”
“就算有好了，你老怕狼？”
天外心魔道：“越来越不对；小子，我怕什么狼，我怕狼主！你小心，见不得高手的杀神出现了！”
“怎么了，说清楚点，什么‘狼主’，又是什么‘杀神’，他是干什么的？”
天外心魔叹声道：“我连黄钟神魔都不在乎，现在我叫你小心，你还不明白，告诉你，高原在三十年前出了一个养狼的老人，野番三十几个部族都称他为狼主，他一出动，随身狼群上百只；后来我不信邪，亲赴高原去会他，没有想到，我连一百招都打不完就败了，这个野人头子居然追了我七天，是我逃得快，逃到西藏才摆脱！”
江雁儿道：“见不得高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天外心魔道：“他说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见了有武功的他就不说理由，非要你出手不可，你不出手他就杀，你一生气只有斗，斗的结果就是死，所以又称他为‘杀神’中原武林人认得他的没有几人，他也不离开高原，但这次他为何进入内地了！”
奇幻手道：“没有证实，你老别肯定的说！”
“不会错，他已到了这片大森林，一定是被人把他引出高原了。”
奇幻手道：“他练的是什么武功路子？”
“你问我，我问谁，算起来他已七十岁了，穿一袭兽皮衣，赤脚短裤，又高又大，好处是他不进城市，外面有什么吃什么，全是生吃。”
他似还有什么话不便说，但眼睛看着江雁儿。
“杨伯伯，你看我干什么？”
天外心魔向奇幻手道：“小子，那口地洞我看不必去探了！””
奇幻手会意笑道：“那家伙还喜欢美女！”
天外心魔道：“捉到手没有一个活一年，你敢把雁儿送去冒险？”
“杨伯伯，你放心，除非他轻功高过我，否则我不怕他！”
“姐儿，你的轻功又怎么样呢？”
江雁儿笑道：“这个江湖上，现在有四个女子能在白云里睡觉，你信不信？”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天外心魔惊讶的望着奇幻手道：“你教了她什么轻功？”
奇幻手道：“轻功真正没有名称，我命名为‘上天梯’，有闲时，我叫她表演一下给前辈看！”
“你身边四个妞都练成了？”
奇幻手叹声道：“我不想她们成为什么大女侠，但我也不愿她们有大危险，学点逃生功夫是必要的！”
天外心魔嘻嘻笑道：“可惜我没有女儿，否则非嫁你不可！”
远远传来无数惊叫之声，接着人影纷纷逃窜，如同中邪一样奔走骇嚎！
天外心魔急急道：“是由地井洞方向来的。”
奇幻手道：“我们还是向前走，我不信天会塌下来。”
天外心魔忖道：“小子名气虽然不小，那是没有遇上真正顶头货，等他遇上杀神逃走时我再说几句话气气他！”
小石堆已经在望了，可是人却走光了，奇幻手看看地面，向天外心魔道：“杨老伯，刚才人群奔走，根本不是你老想的那回事呀，怎么不见一个死人？”
天外心魔也感不解，四处看看，确实没有经过打斗的迹象，嘿嘿笑道：“也许不在这个地方？”
江雁儿突然骇叫道：“快看，四面有很多怪眼睛！”
在森林的黑暗处，现出很多绿色光芒，天外心魔急急道：“阿奇，阿奇，是青狼群！”
奇幻手笑道：“这样看来，那个杀神，狼主真的到了森林了，可是狼群并不进袭又是怎么一回事，守在四周只瞪眼。”
天外心魔道：“狼性多疑，不过狼主又到哪里去了？”
奇幻手道：“先不管狼群，它们围着就围着，我们先找到地井洞再说，也许狼主在洞里！”
江雁儿道：“刚才那群武林人定为狼群吓跑的！”
奇幻手笑道：“武林高手怕狼群？不可能，一定是了解狼群出现面知狼主其人，这叫先入为主，闻风丧胆！”
天外心魔道：“小子，你这话只怕是完全猜中了，难道武林中知道狼主的已经不少了：”
奇幻手走到洞口问道：“只有这个小石山没有树，杨老下洞去过没有？”
天外心魔道：“我老人家不是怕，只想找你来一同去。”
奇幻手哈哈笑道。
“别多心，谁敢说谁怕，现在我开路，你老殿后！这个洞如果没有獠面人妖，也有其他东西在内。”
天外心魔道：“你小子已有什么感觉？”
奇幻手道：“洞内的灰尘被踏过，脚印很轻微，不知是人是妖？”
江雁儿紧张道：“在洞里我不能用轻功！”
奇幻手开始下降，轻笑道：“有杨老和我保护不了你，死了也是值得，何况你也不是泥巴做的。”
下到数百丈时，洞道突然平伸，奇幻手回头叫道：“杨老，洞道平伸是什么方向？”
天外心魔道：“是正南！”
奇幻手道：“那是通往巫山区了！”
江雁儿道：“你问方向干什么？”
奇幻手道：“我已看出这是亿万年古洞，四壁闪光，大部分是水晶，这与我在巫峡一古洞内所见相同，这是水晶脉，必定通巫峡。”
天外心魔道：“矿脉对我来说，一窍不通，你说通巫峡可真神奇，起码有四五十里！”
奇幻手道：“下面没有水。干燥闷热，这是古火山区，相信洞道不只一条，再前进就会证明。”
天外心魔道：“有没有异物藏着？”
奇幻手道：“很难说，长住洞内的异物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新进的一定有了，甚至是人！”
江雁儿道：“是人！你说在我们进来之前有人进来过？”
奇幻手似有了警觉，吁声道：“别大声，前面出现一片空地了，水易的反射，光线更强了！”
天外心魔道：“小子，别大意，当心偷袭！”
再走不到十丈，确见一个非常大的宽洞出现，奇幻手提功而入，哈哈笑道：“这是心脏地区了，你们看，四壁和洞顶全是透明水晶石，我们进了水晶宫啦！”
天外心魔骇然道：“这是玄妙之境！”
突然有声音传来道：“你们不是狼主手下？”
这声音似由四壁发出，江雁儿非常胆寒，紧紧靠住奇幻手。
天外心魔示意奇幻手，指点四壁。
四壁都有洞口，奇幻手会意，知道声音是由一洞发出，再由四壁回声所致，他朗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不现身？”
“我不是人，你快回答！”
奇幻手听说他不是人，立即明白，哈哈笑道：“獠面人妖，你真出我意料之外，元丹已经炼到至境了！”
“你怎么知道？”
奇幻手道：“人为万物之灵，任何他物要成大道，必须先炼人形，你已先学语言，只欠人形了。”
“你不是狼主手下？”
“不是！”
“那你也不是黑衣人了，你是谁，为何要追杀我夫妇？”
奇幻手大笑道：“你害人太多！”
“没有这回事，我们没有杀一个人，连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我们都没有杀过，我们比你们更善良，我们只食素食，你们被黄旋风愚弄了，嫁祸与我们，真正杀人者是黄旋风，我们已与他打过十几次了，他不敌，由高原请来狼主！”
第二十四章 硬物自有硬虫蛀
獠面人妖本来就是半人半猿之物，一旦成气候、能发人言毫不稀奇，可是他说没有害人，这却十分难解，天外心魔立向奇幻手道：“你相信它？”
奇幻手郑重道：“除了人，任何物体都不会撒谎！”
一顿大声道：“黄旋风是人？”
“他是人！是穿黑衣的人！他的武功法术我们不怕，我们只怕狼主的‘蛊灵’，我们已无处可逃，只有这个洞他不能来，蛊灵怕反影！”
奇幻手道：“偷各国珍宝的也不是你们夫妇了？”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修练！”
“我不会对你们夫妇下手，而且要谢谢你们替我解开心中之疑！”
“你是善良的好人，我们也谢谢！狼主在森林！他的武功高强，蛊灵天下无敌，你们朝正洞口出去，那是巫峡！可以避开！”
奇幻手道：“你们躲在这里无食物，过了几天非出去下可，我这里有金丹四颗，食后能维持半月！相信我！再会了！”
奇幻手拿出四颗丹药放在地上，立即和天外心魔、江雁儿走向正面洞内！
“善良人，请慢走！”
奇幻手停住道：“还有话说？”
“狼主身边有一个青年男徒，名叫少狼主，两个女徒，一叫金精，掌管金蚕蛊母，一个叫银花；掌管蛊灵！她们只是武功略逊于狼主，对蛊有发号之权，很好认，一个穿花豹皮，一个穿花鹿皮，男的和狼主一样穿虎皮！”
奇幻手道：“我记下了！”
“留心啊！两女腰间挂有九个小木铃，别让她取下摇动，蛊母蛊灵一听铃声就像幽灵的扑上你身！只要不接近三丈内，她是不会摇铃的。”
奇幻手道：“我记下了！”
回身向天外心魔道：“出了巫峡再说！你老可知狼主是谁请来的？”
天外心魔道：“不是请来的，是拔都用激将法激来的，狼本好勇斗狠，只要说内地高手如云就行了，獠面人妖只知直觉的、简单的道理！”
奇幻手连连同意道：“所以我也只用简单的方式与他对话！”
天外心魔发出疑问道：“四五件稀世奇珍有三件是武林至宝，于阗的祥光宝刀、吐蕃国自明灯、萧南宏的北国神剑，既然不落在獠面人妖手中，那会是谁下手盗走的，这个下手之人的武功也就太高强了！”
奇幻手道：“除了狼主是野人，野人是否懂得宝物之外，那就是拔都了！”
天外心魔道：“狼主不爱宝物我看不可能！拔都却派人搜查，难道是烟幕？”
奇幻手道：“拔都不出面，拿他毫无办法！”
天外心魔道：“狼主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现在又知道他有非常可怕的蛊母、蛊灵：拔都如虎添翼了！也许他认为可以置你于死地面现身了。”
江雁儿道：“不，对拔都我比谁都清楚！他如不见到自己认为真正对手倒下，他是不会以本来面目出现的，我怕他先向阿奇亲近的人下手！”
奇幻手道：“除了他本人，最高级的也是他的一批替身，现在不是他替身对手的可以说没有了，这一点我还不担心，拔都太小心却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出口确是巫峡的悬壁上，下临长江还有二十余丈高，上面全是藤萝杂树；三人到了洞口，天外心魔伸头一看，轻声道：“这个洞里真是不会有人来到，来到上面也想不到这里有奇洞。”
三人刚出洞口，忽然看到江面有条木船，船上坐着两个蒙面青年，穿的全是一身黄，每人背上背着小包，腰挂着短剑，看似十分悠闲！
江雁儿一拉奇幻手道：“你看这又是哪号人物？”
奇幻手摇摇头，转身看着天外心魔道：“老头子，你的见闻够多了！”
“别逗我，小奇！现在江湖上的武林人，老的、中年的、你们这批少年的，比来自新疆的野马还多，现在加上北疆来的，你叫我老头从何数起？”
江雁儿忽又低声叫道：“快看！”
她指崖上的北端道：“青青，是青青，她怎么晓得我们在这里？怪！她没有把阴云和何爱送走！”
天外心魔道：“她们三个不是在追我们，眼睛盯着江面！”
不久，玄冰宫主似忽然看到这面，只见她高兴得跳起来但没有出声，带着二女火速奔来，一到就叫道：“阿奇！真是意外，你们在这里！”
奇幻手望着低头不出声的二女：“你们三个是怎么一回事？”
玄冰宫主道：“别问我们，过后向你说，快看江面那两条船！”
两条船？不错，在一条是由右面悬崖下行驶，正在奇幻手手脚底下，那条船上也是坐着两个人，但未蒙面，是女子！吓！身穿豹皮和鹿皮衣。
天外心魔道：“狼主的女徒，金精和银花！”
奇幻手道：“看情形，金、银二女似在注意前船的两位蒙面青年！”
玄冰宫主道：“我和阿云、阿爱从秭归城江边追起，一直追到这里！”
江雁儿道：“你们弄清楚船上两批人物没有？”
玄冰宫主道：“前面两个黄衣蒙面青年根本无从查起！但后来我们发现他们与黑衣人接头，知道是拔都的人，后来仔细一调查，逮住一个黑衣人，才把事情弄明白！”
天外心魔道：“宫主调查结果一定与我们知道的相去不多，小子！这种在岸上盯不是办法，你在悬崖走，我老人家要到巫峡江面去！”
奇幻手道：“要小心！当心蛊母蛊灵！”
一见天外心魔走了，奇幻手这下好问玄冰宫主了，他领在崖顶掩蔽而行，回头道：“青青，你们就是为了眼前怪女就不回去了？”
玄冰宫主似有心事，瞟了江雁儿一眼答道：“不是啦！我看到处都是拔都的人，冒了几次险，后来又看到四个怪人！……”
奇幻手叹道：“我有你和雁儿拖着，根本不能隐藏，现在又多两个，我……我简直成了游山玩水了！”
玄冰宫主道：“好吗，我们四个一道走就是了，不缠住你行不行？”
奇幻手见她那可怜样子，明知她是装的，但也忍不住笑道：“别装了，现在我更不放心了！你一定知道‘杀神’和‘狼主’这字号了，他除了自己的徒弟，简直见不得美女！”
江雁儿道：“我们又不是好惹的，难道任他摆布，为了名节，大不了一死！”
奇幻手叹道：“死不重要，怕的是死不成！好啦，天外老头也许到达码头上了！”
来到码头，先已听到两个女子的喝叱，奇幻手大惊道：“坏了，不知是杨老还是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