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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他发现了脚印。
那决不是他自己的脚印。
他仔细观察,这脚印是个穿草鞋的人留下的,而且时间不长。
他十分惊奇。什么人?居然在这种时候也上了昆仑山?莫非是“四凶禽”座下,又来找自己的麻烦?抑或不过是个也想碰运气采雪莲的武林人?此人武功之高,自不必说,否则,怎能来到这么高的山巅。
这脚印往坡下去,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便蹑迹前往。
此人轻功卓绝,一跃之下,竟达十七八丈之远,最短的距离,也有五六丈。
虽然他也能做到,但对此人有了戒心,若是对头方面的人,将是一个劲敌。
如此跟了盏茶时分,足迹便没有了。
他不想再找,他来此是找雪莲,而不是蹑人踪迹的。便自顾往前走,不再寻找足迹。
走了半天,他停下来歇息。
然后将馒头放在手掌心“烤”。
“唔,好香、好香!”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转头上仰,他背后高出两丈的峰头上,站着一个身躯高大的老和尚。
只见他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一脸笑意。
李剑心站起身一揖:“大师请过来共享如何?小可馒头有的是。”
老和尚十分高兴:“老衲三日未进食,倒也有些饿了。”
来到近前,也打个盘膝在剑心对面坐下。
剑心递上一个热馒头,道:“大师请用。”
和尚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边吃边道:“小施主好一手元阳神功。”
李剑心闻言大吃一惊:“大师何以识得在下功夫?”
老和尚微微一笑:“除了元阳神功,还有何种功夫能将馒头烤黄烤脆?”
李剑心不禁佩服,道:“敢问大师法号?”
“老衲少林仁心。”
李剑心拜道:“小子心仪大师已久,不料今日在此相见,真乃三生有幸!”
大师袍袖一拂,以一股柔和内力托住李剑心,不容他下拜。
剑心不便运功相强,只好不再施礼。
“施主高姓大名,何以知道老衲?”
李剑心便将父亲当年欲将他拜在大师门下的事说了。
“原来是故人之子,时光流转。好快的光阴,竟已长大成才了!”
“小子朽木,何堪造就。”
“不必过谦,无影侠医之名,江湖上业已轰传,施主定是偶有奇遇,方习得元阳功。”
“不瞒大师,小子幼时无意中拾得《宝鼎神丹秘籍》,得习此功。”
“原来如此,不知施主拜在何人门下?”
“无我上人……”
仁心大师吃了一惊:“上人乃两百多年前之异人,施主你……”
剑心将掉进洞里的事讲了。
仁心叹道:“天缘凑合,非人所能求也,施主真好福气,未来驱魔除妖,非施主而外,天下再无第二人。”
剑心道:“岂敢,强中自有强中手,小子何敢狂妄耶?”
仁心大师正色道:“四凶禽功臻化境,要战胜这四个老魔头,确也不易,施主只要勤练元阳神功,足可一搏。”
剑心道:“小子从来不敢懈怠。”
谈起江湖近来种种大事,李剑心将自己的经历说了。
仁心大师道:“老衲数年来不敢疏懒,借云游四方之机,打探些消息,但彼等不露痕迹,至今不知四凶禽匿于何处。”
剑心道:“藏于泰山。”
他把春桃、秋荷所述讲了。
仁心大师道:“既有此说,慢慢查找吧。”
李剑心又用掌“烤”了两个热馒头,两人分吃。
仁心道:“一般内力可将馒头烘热,但不能烤焦,故老衲猜测施主使的是元阳神功,未料一猜便中。”
剑心道:“大师好轻功,上峰来小子都未觉察。”
仁心道:“那是你专心烤馒头,不防深山有人罢了。”
剑心道:“大师来此何为?”
“你呢?”
“采药。”
“什么药?”
“碰碰雪莲。”
“哈,和老衲一样。”
“大师寻到未?”
“哪里有这样的福气,不过,老衲发现了另一种东西,功效只怕比雪莲还高呢!”
“有这样的事?”
“有的,不过,老衲只是猜测。”
“愿闻其详。”
“老衲生平最喜游览名川大山,故离开少林寺在外漂泊。日子久了,足迹遍踏名山,常发现一些治病救人的珍贵药材,便顺手牵羊,携回住地,将它们制成丹药、济世救人,渐渐,老衲自感学识不足,辨认不出一些名贵药草,以后,老娜便搜集药物书册,时常翻阅,确也增长了不少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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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艳罗刹
此次上昆仑,意在寻找雪莲,雪莲能解百毒,明年春三大派与五梅门之约,当用此药。
否则,五梅阴阳掌之毒,无人能解。只听说一人治好了这种歹毒无比的掌伤,此大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影侠医……”
“大师,小子愧不敢当。”
“虽有无影侠医治伤,但毕竟只是一人,故此老衲欲寻雪莲,制成丹丸,明年交手时,可保无虞,不料在前日,老衲偶然前行到前面峰顶,却瞧见了一种东西,此物古书上有所记载,但从未有人见过。”
李剑心听得入神:“什么东西?”
仁心大师续道:“老衲离此物三丈左右,看不真切,它形似牛肝,待老衲跃前探视,它早已不见,记得古书上有过记载,称它为“视肉”。也不知真也不真!
李剑心大喜道:“神丹秘籍上有所记述,此物虽断一半,复生如故,以此物再与其他药物掺和,能制成生肌补天丸。功能御毒、恢复创伤,增补元气,提高功力,哎呀,要是能获此药,当真比雪莲更有用处,大师快带我去,设法捕捉。”
仁心大师道:“此物灵通异常,人离三丈就已遁去,该到何处去寻?老衲料想它还会现踪,故在此山头偷窥,以防被它警觉。”
剑心道:“大师此言甚是,我与大师分在两处监视吧。”
大师道:“甚好,你就在此地,老衲在侧方,离你不远。只需盯住前方那座山梁即可。”
两人于是分开。
一夜到天明,不见该物踪迹。
李剑心复用掌烤馒头,再以碗沏茶,双手奉给仁心大师。
仁心叹道:“冰山顶上品茗,实为人生之快事,别有一番滋味呢。”
吃罢,两人又复分开。
一个时辰过后,忽见对面坡顶上有一物移动,李剑心运功于目,果见其物形似牛肝,不禁大喜过望。
仁心大师也已见到,两人互致手势,分两侧包抄,到了五丈内,仁心一比手,剑心立即疾似飞鸟,快如闪电,向那怪物扑去。
他满以为一把按个正着,哪知却扑了个空,异物已不知去向。
仁心大师也到了近旁。
剑心跌足道:“未料此物如此灵异,捕它不着又惊扰了它,这便如何是好?”
仁心大师道:“不必懊恼,容再设法。”
两人到原地坐下。
仁心道:“施主这一扑,无人能躲过。然此物为活异宝,自又当别论。需想个办法才好,不能放走了它。”
两人沉思良久,苦不得法。
又隔了盏茶时间。剑心想出一法。
他道:“以冰块当暗器如何?”
仁心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于是两人各击下一块冰梭。以掌拍碎,各人回原地驻守。
两天两夜过去,再也不见怪物踪影。
剑心道:“探查它的巢穴如何?”
仁心道:“不妨一试。”
两人跃到“视肉”出没的山坡,找遍方圆二里地,却无蛛丝马迹。
无奈何,坐下歇息。
李剑心将最后的四个馒头“烤”香,一人两个,大嚼起来。泡碗香茗则支放在雪地上。
忽然,剑心看到那异物出现了,喜得他动也不敢动。
只见那牛肝似的“视肉”,像浮在水面一般,平滑过来,竟然是向那碗茶水逸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剑心手一扬,馒头似箭,正击中“现肉”身上,打得它趴在那儿,动也不动了。
仁心大师一回首,瞧见怪物已然不动,大喜之下,急忙提气纵身,向怪物扑去。
可是,大师一手按实,却是冷冰冰的一块实地,那怪物已不见了。
接着只听剑心道:“快追!”
仁心大师只瞥见李剑心顺坡而下,忙跟着追踪下去。
追到半山,怪物失去了踪影。
李剑心道:“它溜得好快,晚辈离它一丈远,却无法追上。”
仁心大师道:“哪里去了?”
李剑心在半坡上仔细寻找,才发现一处积雪松动,用手一扒,露出了个扁狭的石缝。
剑心指给仁心大师看了。
仁心大师道:“想来就在其中,想个法子让它出来。”
剑心道:“适才它是冲着茶香来的,莫如再以茶味诱之,看如何。”
仁心大师同意。
李剑心又上到山顶,将碗带下,然后双手捧碗,运起元阳神功,碗中茶水溢香,却不见怪物出来。
两人无奈,傍山坐下,寻思办法。
李剑心呆瞧着山腰缝隙,觉得似有一丝寒风从中渗出。举指敲打,也听不出是实是虚。
他想了想,运功于指,一指戳去,戳了个小洞,对着小洞望去,山壳里竟是空的。一丝寒风吹在眼睛珠上,十分难受。
“前辈。此山腹中空,找找有无入口。”
仁心大师对着指洞瞧了瞧,道:“确实如此。不妨进去看看。”
李剑心道:“只有以掌击个缺口,方使进去。”
仁心道:“试试吧。”
李剑心退开三尺,运起八成功力推出一掌,“轰隆”一声,击落脸盆大的一块山岩,露出个黑糊糊的洞。
仁心大师也加了一掌,又击落一块岩石,只要爬着走。便可以进去。
李剑心当先,一爬进黑黝黝的洞口,就觉此处间寒气重。洞口狭窄,直不起身。爬了约五丈来远,洞口却宽大起来,可以直立行走了。再往里走了十来丈,寒气竟十分厉害,两人都感到寒冷异常。
李剑心运起元阳神功,驱赶寒气,连仁心大师在他后面,都觉一丝温暖。
两人继续前行,洞道不久中断,外间豁然开朗,却见一个不大的池子,水面上寒气腾腾,是一个山腹小池。
剑心道:“莫非它在水中?”
仁心道:“这倒不知,古书并无记载。”
两人注视池中,只见清澈如镜,看不出什么异状,也不知那怪物,是否就在附近。
仁心道:“用茶香味引引看。”
剑心取出碗,盛了一些池水,双手捧碗,运起元阳神功,稍顷,碗中水滚沸,竟自然有股清香,再将茶叶沏在碗中,不久茶香四溢,香飘池上。
等一会,果见池面上翻起一朵牛肝,如一片枯叶,静止不动。
两人乍见引来小怪物,均喜出望外。
剑心以传音入密对仁心大师道:“大师,如何擒它?”
仁心回答道:“暂时无法,且看一阵再说,你莫让茶水冷。”
剑心双手捧碗,以神功保持水温,茶香不断外溢。
那牛肝也似的怪物逐渐向剑心靠拢,离他只有五尺距离。
李剑心腾开一只手,虚空对准怪物抓了一把,以虚空摄物的手段,凌空将怪物抓了起来,“吸呼”一声到了剑心手上。
剑心感到手上冰凉滑腻,五指竟握不牢它,功力一收,它便滑出指掌,又往池中掉去,未等它落到水面,剑心已重新运功,又将它吸到手上。
这回,他不敢撤功,抓住怪物后退,离开水池一丈远。
“大师,此物太滑,功力一收便握不住它,奈何?”
仁心大师道:“将它切下一片,看看是否会复原。”
李剑心伸开手,见此物居然有两只眼睛,奇道:“大师快看,它有双目双珠呢!”
仁心道:“果然如此,怪哉怪哉。施主快动手吧。”
剑心从不携兵刃,只有一把小匕首,便从腰上拔出,小心翼翼割下一片,那怪物似乎并不疼痛,不挣不动。
两人静静观望伤处。
盏茶时间,果然恢复如前,就像不曾割过一刀似的。
两人又惊又喜。
仁心道:“快将那一片吞下!”
剑心道:“大师吞吧。”
仁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岂能吞生肉?施主快服下,增长功力,能克百毒,好处大呢。”
剑心依言,用力吞了下去。
仁心又道:“切其小半带回,放它逃生去吧。”
剑心又割下一小半,然后将剩余身体扔入池中,下沉不见。
剑心将这一小半收入怀中。
仁心道:“快行功,将此物尽情吸收。”
剑心便打坐行功,半个时辰功行圆满。
他自觉精力充沛,目力增加,内劲似乎增加不少,不禁大为高兴。
仁心道:“此怪物乃上古余存,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丑陋,终究是一物,故劝施主割其小半,放它回池,保住性命,否则,将它取走,也未尝不可。”
剑心道:“有此一小半,足可配制许多药丸,待晚辈制成,大师也应服下几粒。”
仁心道:“一粒足矣,为防止毒侵而已,多的给后生晚辈增加功力用吧。”
剑心深感大师心性仁厚,处处为人打算,心中十分敬慕,便道:“大师恩德,晚辈自当铭记。”
仁心大师笑道:“何恩何德?施主不必谬赞,老衲承受不起。”
话声刚落,池中哗啦一定水响,一条茶盅大的水蛇蹿起,竟朝李剑心射来,势如一支强弩上射出的羽箭。
剑心骤不及防,运起护体神功,将蛇挡在一尺外跌落。那水蛇没入池中打个盘旋,第二次高昂蛇头,又一次向剑心噬咬。
剑心一闪避过。
两人都见到蛇身通体碧绿,浑身一股寒气,竟比冰雪还要冷。
仁心大师虽已运起神功护体,但仍感到遍身寒冷。
剑心心中大喜,这条寒蛇也是一宝,《宝鼎秘籍》上有所记载。称它为“寒冰蛇”,功能驱百毒,僻虫害,补肝益肾,练武人服下肉汁汤,便可增加二十年功力。
当下灵机一动,想出了治它之法。
待那蛇一击不中,闪电般缩回去时.他急以“元阳神火”,从指间射出,一下击在蛇颈上,蛇头齐颈烧断,掉进池水,蛇身还未沉入,又被他以“凌空摄物”抓起。
大师道:“何苦伤它性命?”
剑心便把此蛇来历说了。
大师道:“这大的蛇,怎能带回南京?”
剑心道:“断成小段,以元阳神功将其烘干,制成粉末,掺合“视肉”和其他药物,制出的丹丸效力惊人。”
大师无语,只是念佛。
李剑心用匕首将蛇割成小段,以元阳神功使其干燥。再夹到掌中一搓,便成粉末,以布袋盛之,也不过一小撮而已。
两人出得洞来。已无粮食可吃,便展轻功下山。
在昆仑山口,两人互道珍重而别。
大师不放心少林,欲往一探。
剑心得两种异宝,已无心再到蓬莱,决定返回南京。
三大派及江湖五老联合向五梅门挑战的消息,已在江湖传得沸沸扬扬。无论是帮会、水舵、茶馆酒楼,只要是有江湖人出入的地方,总要把此事议论、猜度、评说一番。
有的说少林、华山、恒山三大派,有江湖一丑关村夫、丐帮帮主病丐鲁文高、苍山独夫伍云、起死回生常冲、精算盘吴平五个怪老儿撑腰,再有不知师从何人、平地崛起的无影侠医李剑心,五梅门显然吃不消,难以抵敌。
另一些人则认为,三派势力虽大,但五梅门的后台是“四凶禽”。“四凶禽”虽早已被人们遗忘,但如今又突现江湖,实在令人惊俱。
想当年,魔鸷卢湛、魔鹫舒争雄、魔雕曹勇、魔鸱诸鸿飞,江湖黑白两道,无不闻风丧胆,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失了踪迹,如今“四凶禽”重振旗鼓。岂是三大派及五老所能抗衡的?东天目山之战,三大派定然有去无回。
为双方胜负的结局猜测,不但引起人们的争论,甚至引起厮打。
这样的议论,并非只在茶楼酒肆中才有,在一些名门正派里,也时有剧烈的争论,这关系到站在哪一方的重大问题,不能不引起全派上上下下的关心。
有的大派毫不含糊地声言,与三大派及正道武林侠士同仇敌忾,并派出高手参与东天目会战。
持这种鲜明态度的,有武当、峨眉、青城、崆峒等派。
有的却保持缄默,打算坐山观虎斗,避免引火烧身,招来灾害。
这种态度非茅山派一家,还有一些在城市开宗立派的小派小帮。
还有黑道人物,水上陆地的帮会,公然倒向“四凶禽”一边,盼望正道武林人土遭殃垮台。
因此,这段时间行走江湖,在公众场所,说话还必须小心在意。否则,你所持的见解被反对的人听见,就会引起激烈的冲突。
为这样的争论,已有不少人丧生。
早春二月,临沂道上,奔来了四骑。
春寒料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