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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交手。
谁也看不清他俩究竟谁攻得多守得少。
谁也看不出他俩究竟谁优谁劣。
两人相互注视。
“咳!”
两人同时吐气开声,拼了一掌。
奇怪,李剑心没有后退一步。
曹勇当然也没有。
紧接着,曹勇一轮猛攻。
李剑心则全力对攻。
双方在以快打快中,又对了十几掌。
终于,曹勇明白,只有凭内功取胜了。
他立即收住式子。
李剑心拭目以待。
曹勇突然打出了左掌。
李剑心挥右掌相迎。
曹勇只是虚招,左掌猛地抽回,右掌迅速朝上一翻,迎个正着:“啪!”
李剑心感到对方的冰流滚滚而来,连忙以内力逼住这股冰流。
这情形有点像诊病时对掌的那个老儒生,但这个更老的儒生比那老儒生功高何止一筹。
两掌相抵,谁也分不开了。
全场人众在惊异声中又个个忧心如焚。
侠义道人土如坐针毡、回肠九转。
如此硬拼内力,凶险无比。
如果失败,必然身亡。
如果势均力敌,那就直到双方内力耗光,气绝而死。
李剑心的内力,耗得过魔雕曹勇么?
自然是耗不过的。
那么,结局不是明摆着吗?
这样的后果,使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魔雕忽然高举左手。
这是个奇怪的姿势。
是他独特的练功姿势,还是……
不容人们多加猜测,很快就有了答案。
就在他高举左手的瞬间,排列在敌方阵中的青衣、白衣、红衣武士,突然分成几伙,将手中拿捏着的干树枝堆成几堆。
他们事先手中捏着树枝,背手而立,因此谁都没有注意。
接着,他们燃起了篝火,一些黑衣武士则忙着砍下一些湿树枝,往干柴火上压,于是阵阵浓烟滚出,四散开来。
浓烟中夹着一股芳香。
不对,还有一股异味。
人们惊愕万分,弄不清此举究是何意?
与此同时,和李剑心拼比内力的魔雕曹勇,突然后跃五丈,脱离了接触。
这使看到这种情形的人惊异不已。
他竟然能撤去掌力,自由脱身。
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其实。他功臻化境,对内力运用自如。
他先猛然加了一成力道:迫使对方加力还击,然后将力撤了一半,借对方还击之力,后跃五丈就卸去对方力道。
李剑心也做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就在对方猛然脱离的刹那,将内力控住。
接下来最使人惊异的,莫过于对方突然撤走。“嗖嗖嗖”,一个个有如飞鸟投林。隐入山峦中不见了。
“呀,浓烟有毒!”
“天哪!有毒……”
有谁绝望地拉长了嗓音,喊出了令人恐怖的字眼。
看热闹的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倒下。
一场空前的大混乱开始了。
跑的,叫的,骂的,吼的,惨嚎的,求救的——所有的声音、行动,组成了不堪入目的、凄惨的混乱局面。
有的已经倒下,在翻滚着,挣扎着。
有的正在倒下。
有的即将倒下。
死亡在等待着他们。
也在等待着脱离现场,自以为逃出此劫的人。
许多人倒下了。
没有倒下的,是那些服过‘生肌祛毒补天丸’的侠土们。
而五老在在运功祛寒,行功正在紧要关头,动也不能动他们一下。
常淑玉、常美玉妹妹,立即掏出爷爷制的解毒九,分发给已经中毒还没有倒下和倒下去了的侠土。
仁心大师已经度过生死关,也连忙掏出解毒丹分给其他人。
而那些分散在各处的江湖人,倒下的已经濒临死亡。没倒下的,急忙向侠义道呼救。
常氏姊妹竭其所能,把解毒丸分发殆尽。
李剑心则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幸而五老相继醒来,常老也带有大量解毒丹丸,又散发给那些还能救治的江湖人士。
但是.侠义道中也死了人。
死得更多的,是那些看热闹的江湖人。
遍山横尸,惨不忍睹。
侠义道掘坑埋尸,料理善后。
幻剑书盟 扫描,L11W1 OCR
第十九回 陷 阱
东天目之役,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尽管还有一些不符事实的渲染夸张,但四凶禽施放毒烟、斩尽杀绝的滔天罪行,倒是如出一口,没有异议。
四凶禽的凶名在江湖上震慑黑白两道,人们谈虎色变,心有余悸。
然而,无影侠医李剑心的大名,也一飞冲天,声誉鹊起。
李剑心独斗魔雕的故事,被绘影绘形地描绘着,四处流传。
李剑心是正道武林的中流砥柱,是正派人士的风云人物,也是大家希望所寄的依靠。
正邪之战,还将继续。
鹿死谁手,孰难预料。
东天目山五梅门已告毁灭,五梅魔君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大家的目光都朝向了泰山。
泰山是“四凶禽”的老巢。
何时直捣巢穴,消灭祸根,结束杀孽,是三派掌门和五老的心愿。
但是,魔雕曹勇的现身,给大家带来了忧虑。经仁心大师与五老判断的结果,曹勇已练成了早已失传的大罗阴寒功和凝血掌。
侠义道中,只有李剑心堪与一斗,然而决无胜过四个老魔联手的可能。
仁心大师与五老认为,他们也并非不能交手,那日在东天目,实因事出意外,毫无准备。因而中了寒毒。但是,他们即使在有准备的情形下与之交手,也熬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只有元阳神功能与之匹敌。
但是否有必胜的把握,六老心中无底。
然而,李剑心心中有底。
在与魔雕交手时,他虽感到魔雕功力之深厚乃平生所见,但也并非接不下来。而且,他以元阳神功护体,轻易就将奇寒化解。若以“元阳神火”或是“掌中赤阳”猛攻对方,他相信定能奏效。
但是,这话他没有出口。
他还未能证实给大家看,空口无凭。
在南京,三派掌门与五老,经过多次议论权衡,决定邀请武当、峨嵋、九华等派,倾全力至泰山一搏,以免“四凶禽”各个击破。
因为,正不犯邪,邪必犯正。拖延越久,越是不利。
但是,四凶禽的巢穴究在泰山何处,尚需探查清楚,再聚集各派高手,一鼓歼之。
同时,由各派掌门请出上代元老,共同对付‘四凶禽’之“大罗阴寒功”和“凝血掌”。
探查凶禽巢穴之事,主要由关老、疯丐等人承担,各派还允许随时来调遣人员,以应临时之需。
诸事讨论明白,便各自打道回府。
精算盘吴爷与起死回生常爷、疯丐、仁心大师俱留在道义宅。
当晚在客厅议事。
吴爷道:“我老爷子无处可去,这里可以白吃白喝,就住他个一年半载吧!”
舒萍笑道:“哟,那可养不起呀?”
淑玉道:“又是酒又是肉,哪来这许多银钱?”
美玉道:“你们操什么心,吴爷平时精打细算,早就腰缠万贯,还怕拿不出钱来么?”
吴爷两眼前天一翻:“我老爷子从不占人便宜,银钱嘛,有的是。不过,出门拍贼偷,谁会带多少银两啊?先赊欠着吧,以后照付,一文不少。”
淑玉叫道:“什么?赊帐呀!那还不是肉包子打……”
她故意拖长声音不往下说了。
岂料赵魁这个傻蛋冲口便往下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话俺都会,淑妹怎么倒不会了?真笨!”
“哗——”众人大笑起来,他还说人家笨!
吴爷气得指着赵魁:“好小子,你敢骂我老爷子?看我不把你揍扁了才怪!”
赵魁一愣:“吴老爷子,俺怎敢骂您啊?俺只是接淑妹一句话,不是说您是狗呀……”
吴爷吼道:“浑人,你这个傻蛋。和你缠夹不清,气死我老爷子了!”
赵魁默然,不敢出声了。
关爷等大家笑毕,道:“吴爷,你就白吃白喝吧,有张永寿供着呢。”
张永寿赶忙道:“吴爷愿意留居,在下感到不胜荣幸,哪里会要吴爷破费,那是姑娘们说个笑活,您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只管吩咐下去,在下无不尽力而为。”
吴爷小眼一转:“真的呀?只是,嘿嘿,不大好意思,不过嘛,盛情难却,那就叨扰了吧。”
姑娘们互相挤挤眼,齐声朗笑起来。
淑玉道:“真有趣啊,一个疯爷是个小气鬼,一个吴爷算盘打得精……”
疯爷骂道:“小妮子,好没良心,上次给了你嫁人的玉戒,怎还说我老化子小气?”
淑玉脸红了,啐道:“不想要胡子啦?又来胡说八道!”
吴爷也赶忙声明道:“小丫头一派胡言,我问你,吴爷在江湖上的绰号怎么叫?”
美玉道:“精算盘呀,有谁不知?”
“哪个金?金子的金么?”
“才不是呢,是精,妖精的情,精怪的精!”
“胡说八道。江湖上有两个算盘,一个是金算盘,这就是我吴爷。一个是精算盘,那是另外一人,我老爷子可不认识,知道了么?”
众女齐声答道:“知——道——啦!”
说完大笑。
关爷道:“好啦,谈正事吧。常爷。凶禽还善使毒,这解毒丸剂还要多制些出来才行。”
常爷道:“家中有的是,待我与淑玉姐妹再去制些就是。”
关爷道:“赵魁、彭俊,你二人与常爷去吧,当个下手什么的。”
淑玉美玉脸忽然红了,不过心里倒是甜蜜蜜的,这关爷倒真能体贴人心哩!
彭俊听了不动声色,心中自然喜欢万分。回道:“是,谨遵台命。”
众人也知关爷是有意如此安排,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哪知赵魁却“嘿嘿嘿嘿”闷笑出声来。
关爷道:“笑什么?赵魁。”
赵魁道:“俺高兴呢,又和淑妹妹一块,俺不是又当上护花使者了么?”
“死鬼!”淑玉再也呆不住,转身往屋外跑。
“哈——”众人终于憋不住了。
常爷也笑了,心里着实高兴得很哪。
疯爷道:“化子爷明日就到济南,让济南丐帮分舵全力以赴查找四凶禽巢穴。济南分舵主降龙刀杨沛,在泰安恭候各位大驾!”
仁心大师道:“老衲明日先回少林,然后带人到泰安与各位施主会齐。”
关爷道:“如此甚好。我们分两拨前往,由剑心、宋星到秦山查仿,我老关率众在泰安扎营,以便接应。”
议定后,剑心又取出药丸,给疯丐、吴爷、常爷各一粒,最后剩下十粒。
此时,沉志远、沈竹青、红蕊、绿萼来访,问及探查敌穴情形,表示愿随同前往。
关爷点头同意。
沉志远又慎重介绍朱红蕊、蔡绿萼,如今他已将她二人收为义女,与竹青姐妹相称。
众人不免又道贺一番。
沈竹青俊眼盯着疯爷,疯爷颇不自在,问道:“丫头,你盯住疯爷干吗?”
沈竹青一笑:“瞧疯爷掏出什么来给我的两位妹妹呢?”
众人大笑,都道应该。
疯爷愁眉苦脸,道:“疯爷又没发财,怎么老盯着疯爷不放?”
边说边在怀里掏,掏一阵,摸出了两只玉钗,葱绿透明,煞是可爱。
沈竹青急忙一把抢了过去,递给红蕊绿萼,道:“疯爷慷慨大方,真是个好爷爷哩!快谢过疯爷!”
绿萼红蕊下跪叩谢。
疯爷叹道:“没有值钱的玩意儿给这些小妮子,就不是好爷爷了。”
众人大笑。
沉志远与关爷定好起程日期,便告辞走了。
众人又谈笑一番。方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仁心大师、疯丐、常爷、淑玉姐妹、彭俊、赵魁起身走了。
第三日,李剑心与宋星起程。
关爷等人与沉志远等人则在五天后动身。
却说李剑心、宋星自南京北上,向山东境内进发。
一路上,都听得到关于东天目山四凶禽放毒烟以及双方激斗的情形,李剑心的大名,简直是有口皆碑,到处传扬。对四凶禽的作为,江湖人士也十分痛恨,但也存畏惧之心,生怕祸从天降。
两人时而纵马飞奔,时而并辔缓行,倒也十分惬意。
这天来到扬州,刚入城门不远,便碰到了张溪。两人大喜,便一同前往酒楼。
吃喝间剑心问起张溪去向。
张溪叹道:“一言难尽。没想到范师兄会做出这等事来。害得我哪怕遍身长嘴只怕也说不清。”
剑心惊道:“何事如此严重。”
宋星道:“且饮此杯,慢慢说吧。”
张溪干了一杯,道:“上次愚兄曾告诉你,范师兄留愚兄在杭州逗留了十数天么?他夜夜外出,白日才归,也不知干些什么。后来,他带来一位朋友,此人姓王名定荣,据说为人慷慨好义,要愚兄与他多多亲近。但愚兄发觉此人言语闪烁,不是爽快之人,便有了戒心。
又过了几日,他二人天天出去游玩,也曾相约愚兄,都被愚兄婉言拒绝。范师兄便骂我是榆木脑袋,有福不知享。有一日酒醉回来,说些淫秽肮脏之词,方知他二人天天到青楼游逛,这哪里还像个名门正派出身的子弟?愚兄看不过,便好言相劝,哪知范师兄非但不听,还斥责愚兄冥顽不化,白到这世上来走一遭。”
如此,又过了两天,他说要回茅山向师门禀告外间情形,相约那王定荣和我们一路。”
“白天赶路、晚上歇脚时,也免不了扯些闲话,那姓王的却爱讲四凶禽功深莫测,天下无敌之类的话。讲到五台山血案时,他说如果当年四派不去围剿五梅门,哪里又会有今天的事。范师兄听了觉得颇有道理,愚兄听了却很不以为然。
“这天在临沂城酒店。我三人又提起三派之事,王定荣与范师兄唱的全是一个调子,没料到被南京金笔秀士沉志远的女儿听见,便当众斥责范师兄,后来还动了手。多亏沉志远前辈认出我们是茅山弟子,劝止了自己的女儿,事情才未闹大。
“走出酒馆后,范师兄夸奖王定荣为维护茅山荣誉,不惜挺身而出欲与之一搏,却指责我在旁人损茅山派时沉默不语。愚兄当时忍耐不住,就与他争了几句。王定荣又出来做个好人,东劝西劝,要我两人不必心存芥蒂。”
“回到茅山,范师兄在谈及江湖大事时,语气多偏于四凶禽,颂扬师傅英明,早定下不卷入双方冲突的良策云云。师傅听了似很满意,对范师兄颇有嘉许。”
“范师兄还将王定荣引荐给掌门,将他路上如何为维护茅山派荣誉挺身而出的英雄行为大吹特吹了一番。还把沉志远一家说得一无是处,并说他们有意找茅山派的麻烦。”
“师傅听了后,十分的不高兴,说是等有机会,一定要领教沈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愚兄本想驳斥范师兄的言论,但范师兄乃掌门的衣钵传人,深得掌门宠幸,愚兄纵使如实说了,掌门也不会相信,只好不言不语。”
“掌门对王定荣也大加赞扬,留王在茅山多多盘桓些日子。”
“姓王的也对掌门大加吹拍,说是如何对茅山派一向敬仰,对茅山派的功夫又是如何钦佩云云,更加博得了掌门的好感。”
“于是,王定荣便在茅山住下,与众同门厮混得很熟。常在同门中讲起外间的花花世界,讲起他与范师兄的游乐,又表示同情茅山上清贫恬淡的乏味生活。把许多年龄较轻的同门师弟。说得心旌动摇,从此不甘寂寞。”
“前几天早上,正是做早课的时间,却发现范师兄和十二个同门没有到位。待掌门一问一查,才发觉连同姓王的一起,走得连踪影也无了。这十二个同门,是茅山弟子中最有能耐的。其余弟子,不是年龄太小就是资质过差,茅山派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主力。掌门这一怒非同小可,除了惩诫其他弟子知情不报外,还迁怒于我,说是我也与姓王的相勾结,相约到茅山拆台弄走弟子,还说要不念及我师独臂真人,定将我武功废了。”
“愚兄离开茅山,无处可去,便想回九华山麓张家村,跟父母一块种田去,没想在这里遇见了贤弟。”
这一番曲折,听得剑心宋星大摇其头。
剑心问:“姓王的究竟是何来路?”
张溪道:“愚兄不知。”
宋星道:“不消说,八成是四凶禽的人。”
剑心也赞同,道:“瓦解军心,拉走精华,茅山派不就不战自垮了么?”
张溪道:“说得是,只恨未早想到此。”
剑心道:“张兄回去也无益,不如跟我们去吧。待以后事了,将伯父母接进城来过几年舒心日子好么?”
张溪道:“好是好,只是一介武夫,又不去偷抢,何以为生?”
宋星道:“这还不容易?一可以帮剑心兄开药店,二可以到张永寿处做事,总之,路子多呢,不用发愁。”
张溪大喜道:“那就多谢两位了。”
剑心道:“自家人,哪来的客套?”
三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