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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飞鸽传书,让永吉县主想个法子!不论如何都要让皇上醒来!”
“是,太后。”
太后只觉得一颗心堵得难受,伸出手去扶住了一旁的梁子,她皱了眉头,“皇后呢?皇上昏迷不醒,皇后去哪儿了?!”这严厉的语气,让众人心中一惊。
……
一道慌张的身影快速在回廊之中奔跑着,杜远秀轻扶着微凸的小腹朝着凤殿赶去,她要快些告诉皇后太子的事情,如今也只有皇后能帮助太子殿下了。
“母后……”
眼前的宫门微微敞开着,里面昏暗一片,杜远秀靠近时便有一股腐烂的臭味迎面扑来,她奇怪的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这里平日都有严格的把守,怎么今日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跨了进去,然而没走几步,她便发现了异样。
这里没有点任何的廊灯,而脚下不知是否踩到了水渍,有些粘稠。“有人吗?”
空荡荡的回廊好像能听见回声,杜远秀紧张得握住了袖中的手,她的脸色突然一变,身子僵直不敢随意动弹。额头之上很快渗出了冷汗,她缓缓低下头来,借着月光,终于看见了脚下踩到的一截手臂……
她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是一截残缺不全的手臂,肌肤早已腐烂,有的地方还能看见骨头,而那五指如鬼魅一般弓着……
“啊——”
她尖叫着往后连退数步,背后撞上了宫梁,手却是触碰到了另一具身子。
在这个角度,杜远秀终于看清了。阴冷的月光下,这条长长的走廊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侍卫,血肉模糊不堪入目,有的身子仿佛融化得只剩下那一副铠甲,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此刻更加的清晰。
“呕——”杜远秀背过身去剧烈的干呕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眼泪已经止不住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凤殿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死人?
“母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是刺客?!
“母后!”她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极力避开自己的目光朝着正宫奔去。
那敞开的宫门让杜远秀的心中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里面有微闪的烛光,可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不会吧……母后会平安无事的吧……
她慌张的眼神四下张望着,好像想要寻一件防身的武器,可是这里只有她显得如此突兀。
隐约的窸窣声,让杜远秀瞬时激起浑身寒毛,“谁?!谁在那里!”
她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有若发生什么就要立刻转身逃走的冲动。阴森的月光下,摇曳的烛火,让杜远秀渐渐看清了地上那人。
蓬乱的发丝,凌乱的衣衫,满是鲜血的双手,还有就是她的腿,以极其不自然的形状叠在身下,杜远秀立刻倒吸了口凉气。
“母后!”
她冲上前去赶紧扶起了地上的皇后,原本雍容的面庞此刻被汗水浸得面目苍白。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呼吸微弱。
“母后!怎么会这样……母后,您醒醒呀……”杜远秀的目光落在辰皇后的身下,她的腿……这样的场景令人不敢再看,杜远秀生怕下一秒自己也会被吓昏过去,“来人!来人啊——”
不一会儿,外头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哎呀,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后宫中的大公公难以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皇后娘娘呢?快,快进去!”
走廊立刻亮起了烛火,众人看着眼前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不少人惊得双腿直颤。
“来人啊!母后在这里!”杜远秀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她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大公公立刻奔了进来,在看见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皇后之后,立刻瘫软在地。
颤抖的伸出手去,“皇后……娘娘?”
……
九龙殿中,太后疲惫的坐在榻旁,一手紧紧的握着辰皇的手背,“皇上,您快醒来吧……”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小公公焦急来报,太后当即冷喝,“什么不好了!来人,拖出去斩了!”
小公公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外头,“太后娘娘饶命啊!是……是皇后娘娘的宫中……出事了!”
太后眉角一跳,什么?!
凤殿之外,一具具用白布包裹的身子被齐齐摆在道上,太后闻讯赶来,便看见了这么一副骇人的画面。
“太后娘娘,皇后宫中似乎遭遇了刺客,所有的侍卫尽数身亡!而皇后娘娘……”
“皇后怎么样了!”太后从未觉得夜晚这般漫长。
“皇后娘娘的双腿……废了。”
废了?这是什么意思!
御医们满头大汗的守在皇后身旁,他们只觉得今夜过后,自己只怕会去了半条性命。
太后目光所及之处,竟是黑紫色的粘稠液体,她只觉得难以呼吸,手紧紧的揪着胸口。宫门外,太子侧妃面色苍白的扶着宫梁,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双目呆滞,连同太后就站在她的面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太子侧妃,发生了何事?你看见什么了?”
杜远秀没有抬头,隐约的声音传来,“血……好多的血……母后……母后的腿……”
太后见她这一副无法好好回答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当即在宫人的搀扶下迈进了宫殿。
所有的御医们竟是比方才还要紧张,他们没有想到尊贵的皇后居然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怎么样了,皇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御医的发丝好似比之前还要苍白,他回过身去扑通一声便跪在太后的脚步,“微臣无能!”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深深的自责,重重的一下便磕在地面上。
“到底怎么样了?!”太后暗道不好,整个人摇摇晃晃站不安稳。
“皇后娘娘身上多处骨折,显然是外力所致,而娘娘的双腿……骨头尽碎,臣等无能!”
“臣等无能!”所有的御医们齐齐跪倒在地,他们也觉得自己的气数尽了。
骨头尽碎?!太后的眼中放着难以置信的精光,她一步一步来到榻边,看着那好似全无生命的妇人,目光缓缓挪到那双腿……
重重的一掌拍在床梁上,“是谁?!”这声音汹涌着怒火,“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袭凤殿!敢对皇后下此毒手?!”
这宫中究竟是怎么了?!饱经风雨的太后也从未觉得这般黑暗过,好像有什么阴谋正迅速的蔓延开来。
“太子呢?”此话一出,太后的表情一僵,是啊,听闻太子突然离宫,因此皇上才会气得昏倒的,如今皇后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快,召纳兰家的人来!”
……
热闹的湖边,桥上百姓来来往往,风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道安静的身影狼狈的靠着岸上的树干,看着眼前繁华喜庆的一幕。公主和亲的盛典仿佛就在昨日,耳边依旧能回荡着百姓们热烈的讨论,偶尔还有人提起一句永吉县主,这些声音紧紧的抓着东方旭的心,让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忆着他与云姝在这里走过的每一个片段。
昌荣侯府那空旷的竹院,让东方旭尝到了心碎是这般滋味,他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无数相处的回忆涌入脑海,他开始反省着自己,当初应该这么做,当初应该这么说,或许今日,就不是这样的残酷。
“姝儿……”既然她已经有了心上之人,为何不早点告诉自己?
可是,他的感情早已深种,就算她亲口说了,自己就会放弃吗?
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不知是什么支配着他的双脚,慢慢的朝着林中深处走去。他需要一个人静静,他需要一点时间,让他清醒头脑。
数双诡异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就等着那男子慢慢走入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太子遇刺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太子遇刺
无人的林中异常的森冷,东方旭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然而每一步,却让他的回忆越发的清晰。
不断的捕捉着与云姝在一起时的画面,然而越想,他便觉得杜远秀的话不可信。有谁不想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而云姝永远选择最危险的路去走,若她真的有心上之人,应该有所顾忌才是,况且若那个人是季锦,他就应该要全力阻止云姝,不该听之任之。
自己去丞相府与他对视,东方旭立刻记起当时季锦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讶异,如今想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云姝根本就没有心上之人,否则季锦也没有必要向父皇请旨赐婚,就好像自己,若云姝愿意入宫做自己的妃子,东方旭又岂会与辰皇有所冲突。
想到这,东方旭之觉得豁然开朗,是的,一定是杜远秀欺骗自己,她想让自己对云姝死心,才说了这样的谎话!
林中的男子渐渐停下了脚步,原本绝望的心情好似涌入了一丝阳光,让他的眼中再次焕发了生机。
暗处,数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明白眼中的那名男子是怎么回事,原本寻思着就要动手,趁着东方旭魂不守舍的时候,没有想到刚刚有所动作,这个辰国太子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又有了精神。
不过就算如此,今日他们也必定要取了他的性命!
那流露出来的杀气让东方旭立刻警觉,“谁?!”
忽的一声,原本无人的林子里突然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人,团团将他围住,眼中泛着阴毒的光。
他们目标明确,一落地立刻脚下生风,朝着东方旭攻了过去。
只听嗡的一声,银光闪闪,东方旭迅速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抵挡住了数名黑衣人落下来的攻势,一股诡异的香气扑鼻而来,那些黑衣人不约而同往后跃开,将那男子孤立在中央,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不一会儿,他们个个面露诧异。这是娘娘给的毒粉,他们趁着方才东方旭运气的那一刹那撒出,确保他能吸入,按理来说应该立刻倒下才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云姝先前给东方旭佩戴的香袋,就是最强力的抗毒药粉,东方旭佩戴了很长一段时间,体内早已经有了抵抗能力。
一时间,众人立刻亮出了兵器。若说毒对于辰国太子没有多大用处,那么他们这么多人,足矣。
“殿下!”
只听砰地一声,身后突然炸开一个大坑,白烟弥漫开来,黑衣人们立刻汹涌至另一头。
“快走!”一双手抓住了东方旭的肩膀朝着上空跃去,底下立刻传来一声大喝,“想走?!”
一道黑光闪过,那淬着毒的长鞭一下子便圈住了东方旭的腰,将他连同那名暗影一起甩了下来,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东方旭低下头来用剑抵住,内力迸发瞬时脱身,只是那鞭子依旧划破了他的衣衫,带下了点血肉。
白烟迅速退开,暗影立刻发现了东方旭流出来的血居然呈黑色,“殿下,鞭子上有毒!”
俊美的面容立显苍白,他伸出手去拿出了腰间藏着的药丸仰头服下,很快那鲜血渐渐变红,黑衣人们立刻大惊,“这怎么可能?!”
他们的兵器上啐的毒都是一沾毙命,这个辰国太子居然抵挡得住?
黑衣人们以为他们的对手仅仅是东方旭而已,殊不知那解毒丸,却是云姝给的,他们带的毒药无法伤东方旭分毫。
东方旭很快明白,这些杀手今日势必要取他性命,而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暗影居然只有一人赶到,此人便是他之前放在竹院里保护云姝的。这么说来,宫中必定出现了大事!
“殿下,雨魅他们怕是出事了。”身旁的暗影与东方旭所想的一样,两人握紧了手中长剑,身上气势陡然一变。
“杀出去!”
手中出现了数颗黑色弹丸,暗影终于见识到了这东西的威力。
永吉县主离开之前暗自交给自己,说是在太子最危急的时刻方能使用,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刻这么快就来临了。
砰砰砰!弹丸落地,威力巨大,四周瞬时硝烟弥漫。
……
另一头。
“姝姐姐,我累……”金鼎轿中,永宁疲倦的抬起头来看着云姝,这里的空气令她有些难以忍受,心口好似被压着巨石一般,特别是今日,总有种心慌的感觉。
这里已然是羿国边境,渐变的气候自然会让永宁公主不太适应,而云姝却依旧面色红润。若说辰国是冬日最为严寒,那么羿国便是春日。
干燥又阴冷的温度仿佛能钻入骨血,流淌全身。
“公主,睡会儿吧。”云姝拿出了携带的药包,取出一片贴在了永宁的喉咙上,瞬时温暖散发,好似疏通了她的呼吸一般令人舒适。
这小女子温顺的应了一声,便缓缓躺下。
这时,队伍也停了下来,云姝撩开帷幔张望过去,原来是和亲的队伍整顿休息。
这两三日来连夜赶路,唯有用膳时才停下前进的步伐,萧皇似乎是怕途中生变,才将行程安排得如此紧凑。
“永吉县主,可受得了?”凤汐驾着马来到云姝身边,他微微一瞥那已经躺下的小女子,云姝点了点头,“公主睡了。”
有武功在身的男子都能感受到这里与辰国境内大不相同,何况是她们体弱的女子。已经有不少宫女们纷纷出现了头昏干呕的现象。
云姝已然换了身利索的衣衫,在宫人的搀扶下落了地,前去查看着那几名身子不适的宫女。
凤宇守候在一旁,哪怕是休息的时候,他都不曾松懈。
众人都觉得这一路过来太过顺畅,让人越发的不安心。应该有许多人紧盯着他们这支队伍才是,越是顺利,越觉得似有什么要发生了。
“谢县主……”
喝了云姝调配的冲剂,几名宫女便觉得身子好多了,一直与金鼎轿保持着距离的凤祺此刻也来到了云姝的身边,“永吉县主不觉得累吗?”
他有些惊讶,云姝好像十分适应这里的气候,表现得比在辰国时更加轻松。
凤祺的感觉没有错,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云姝觉得那般熟悉。她仿佛从辰国的梦境之中走出,慢慢回到了羿国的现实里。
连同这里的空气,都让她觉得亲切。
不由得抬眼望向辰国的方向,她终于走出了那个地方,回来了……
“永吉县主可是担心昌荣侯府?还是不放心宫中事宜?”又或者不放心他的三哥呢?这句话凤祺并没有说出口。
云姝浅笑的看了他一眼,她已经针对辰皇的身子在宫中留下了几份解毒药方,应该足以面对,只要不出意外……而云姝也感受到了辰皇的良苦用心,自己离开之后,辰皇无疑是每日置身于险境之中,然而他依旧选择这么做。
只希望在这种逆境之下,太子可以有所成长。
云姝并不担心其他,而是担心如今的东方旭还不够成熟,是否能够经得起这一次的考验。
不远处,萧亦琛也下了轿子,被众人簇拥着。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俨然一副帝王风范。很快便到了他的领土,就好像虎王归山,无一不是从容骄傲。
目光不由得望向毫无动静的金鼎轿,随后,便看见了那抹穿梭于宫女之中的云姝。
看着辰国的人纷纷出现异样,萧亦琛嘴角微微一勾,只是没有想到,永吉县主好像不受这里的气候影响,行动依旧轻盈自在。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医术确实不错,自然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只是,那女子的一个动作却是让萧亦琛皱了眉头。
云姝在一旁的草丛中寻找着什么,随后摘了其中几株,叫那些宫女们嚼烂了含在嘴里。
她怎么知道千芸草可以缓解这些症状的?没有人会想到那种犹如烂草一样的植物还有这种功效,只有羿国边境的当地人才懂,这个永吉县主从未来过羿国,又岂会……
该死!不知不觉又开始为了她的事情浪费心神!萧亦琛最厌恶的便是这点,为何总是琢磨着她的事情,那么一个庸脂俗粉。
目光随即收了回来,落在凤宇的身上。
辰国昌定侯府的几位少爷,个个一表人才。萧亦琛目露深沉,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战场上的一支精兵良将,值得让他们羿国视为对手。想到这,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别样的笑意。
“永吉县主,其实我三哥也很想来的,可是父亲不许……”凤祺生怕云姝会因为凤凌没有出现而心生芥蒂,还想开口为自己的三哥说情,不想一直忙着手中动作的云姝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那深邃的目光望向他,心底不由得一颤。
“……怎、怎么……”
云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这让凤祺立刻想到,该不会公主与永吉县主说了什么吧?
此时,原本已经昏睡过去的永宁幽幽的睁开眼来,她伸手一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