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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过也用了这麽多年了”,他任由我这麽蹭著,似乎有点痒,微微吸一下鼻子。
呃,猛然就记起来,某年夏天在法国南部,我非常娘地迷上薰衣草的味道,但是又对这种精油多少有些过敏……而郑泽似乎从那之後就用了多年的薰衣草,用得那麽习惯成自然,甚至直到昨天,我都误认为喜欢那种紫色香花的人其实是他。
这麽想著就眼睛发热,清清喉咙,认真问:“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吧?”。
“不到”,他愣一下把手从我耳侧收回去,端起酒杯端详,侧头幽幽道:“如果说认识,那是有十年……但是在一起,我是说,从你接受我开始,还差一点时间”。
“呃,我接受你……”
“嗯,是你的十九岁生日那天,你有点中暑,还吃坏肚子。当时在卢旺达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我开车出去四小时才找到医院。”,郑泽微微眯眼,把酒含在嘴里半天:“後来你醒过来,我就跟你说……”。
“我爱你”。
我打断他,也举起酒杯,垂眼看著杯上那红蓝八卦花纹,被烧烤的热气蒸得有点头晕:“你说我爱你”。
郑泽愣住,随即回过神,低笑道:“对,我跟你说了那句话。”,他揉一下脸给自己再续上一杯:“之後我们就在一起了”。
“嗯,所以到现在,我们在一起……”,呃,我一向文科好过理科,这时候喝了酒有点脑筋转不过来:“三千六百五十减去……嗯,多少天?”。
“……小衡,你喝多了”,郑泽侧头皱眉,将烤鱼捡出刺摆到我面前:“先吃些东西吧。”。
他一直这麽体贴,九年零三百多天,没有一刻不为我操心。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才喜欢他,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他,许多年前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他跟我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也已经变得完全不同,那时郑泽还没有少白头得这麽厉害,笑的时候会露出牙齿,喝起酒来也不会先皱眉端详酒杯。
到底是我们变了,还是什麽别的变了呢?
“在想什麽”,他一手伸到我唇边,把沾料抹掉:“你知道彬麒的事情了”。
我愣一下,唇边还有他手指温热干燥的触感,不知为何那种感觉就传到小腹去,呃,老金的人参酒,果然非常壮阳哈……,忙揉一下脸打点精神,微笑著分散注意力:“嗯,我知道彬麒的事情了”。
“……你确定你知道我在说什麽?”。
“……”,脸上有点发烧,我每次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都会随口重复别人问的问题,果然郑泽明白我在想什麽:“嗯,咳,呃,不过就是被他当成叶屋的替身呗,你说这剧情是不是够狗血?其实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是觉得比较好笑都过去了这些根本不算什麽”。
“你不难受吗?”,郑泽扬眉微笑。
“……昨天看到你跟Markus洗鸳鸯浴我才难受”。
“……”,他居然脸红,点了烟又不抽,只是低头喝酒不语,一根手指在筷子上磨梭,似乎满肚子的话没法说出口的样子。
“嗯,郑泽”,我老下脸皮,谄媚地借著酒意靠过去:“其实,我爹死的时候,跟我说过,要好好对你的”。
“……魏老也跟我说过,要我好好照顾你”,他闻言坐直,虽然还是满面红晕,却不再看我,径直给自己斟一杯酒,垂下眼帘:“我答应他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
呃,嗯,这话说得的确够份量,我讪讪坐直:“我不会再跟周彬麒在一起”。
“那是你的事,不是吗?”,郑泽停了筷子,挑著眼角看我。
嗯,他果然不肯原谅我。
但是不原谅就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有地位,大家都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嘛,嘿哈嘿哈。
我暗地给自己打气,默默地吃了饭,抢著结帐,又一步迈到郑泽椅後,非常狗腿地给他张开外套,拉直袖子:“外面冷,先穿好衣服再出去”。
男人并不道谢,其实从刚才起他基本都没开口,低著头任由我服侍,穿好外套又顺著我给他戴上围巾。两人靠得非常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春心荡漾还是喝多了人参酒,这麽贴上去的时候,突然就浑身发软,拼了命地希望郑泽能精虫上脑,伸手抱我一下。
可惜没有,他只是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低头问我:“有什麽不对吗?”。
“呃,没有,没有……”,我讪笑,在他胸前拍两下:“你这围巾也很好看……我改天也去买一条……呃,其实我已经买了哈,哈哈哈哈”。
“嗯,颜色不太一样,猛一看的确不像同一款”,他善解人意地为我解围,转身推门:“走吧,我送你”。
外面空气湿润而寒冷,就像过去每一个郑泽的生日一样。出了巷子沿著皇後大道一前一後地往街尽头走,人行道上积雪被铲开,有工人穿了荧光背心在路中央撒盐,免得明晨道上结冰。
我抬头呼出白气,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不知为什麽喉咙就满当当地。他肩膀那麽宽……多少次做爱,我都紧紧扳住他胳膊,把脸贴近他後颈……郑泽里面敏感的地方比较靠前,得从後面进入,上半身尽量贴紧他後背,才能刺激得到。如果不断按摩里面某个地方,他就会带著哭腔呻吟著叫我名字,射精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说“我爱你”。
十年时间原来真的只是一眨眼,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然而又好象什麽都不曾发生过。一定是有什麽出了错,搞得现在我们之间那种距离居然已经这麽大。
渐渐又有零星的雪花飘散下来,我忍不住吸一下鼻子放慢脚步:“郑泽……”。
“啊”,他停下来等我赶过去并肩在他身旁:“怎麽了?”,路灯暗黄的光线衬得他脸上线条格外柔和:“是冷吗?”。
“嗯,还好……啊,呃”,我急急改口:“的确是冷”。
随即我的手就被他握住,十指交缠地插进他自己外套口袋:“你总是手脚冰凉”,男人侧头笑一下迈步:“你哥说是你话太多,把肚子里的热气都给吹出去了”。
“呃,其实我大哥自己话也不少哈”,我心里砰砰乱跳,呃,郑泽的手实在是热,他,呃,嗯,当然,我们过去这麽手握著手走过的路接起来说不定能绕德国一周也有余……但这个时候突如其来主动这麽做,是回心转意呢还是被老金的人参酒催化了?
呃,在暗示我什麽呢……嗯,我不在意做BOTTOM的啦,不过皮夹子里面的套套不是他的size……呃,其实不用套子,我也无所谓哈。
胡思乱想著随郑泽走一段,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专门挑没人踩过的新雪去趟,弄得两人裤腿都湿了半条。到了路口他颇具绅士风度地笑:“你是要回彬麒那里吧,我就送你到这里好了”。
“不,不不,我当然不去他那里!”,我闻言一愣,随即几乎有点气极败坏:“我为什麽要去他哪里?!”。
“……那去我那边吧”,他顿一下,握著我的手微微紧一下:“你穿得太少,我拿点衣服给你”。
“啊,嗯,好,谢谢,呃……”,我有点语无伦次,男人态度变得太快,我彻底看不透:“你家不是有客人麽?”。
郑泽握著我的那只手收得更紧:“对,我家有人”,他在路灯下低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脸上的线条高雅隐忍得不像真人。
我忍不住靠过去,把额头抵在他颈窝:“回国王大道吧”,他闻言愣住,我拼命闭紧眼睛不让那些液体弄湿他脖颈:“我们一起回去吧……郑泽,”,心里感触太多,说出去口气悲怆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男人微微侧头,温柔地含住我嘴唇。
29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有些愣住,他呼吸急促,身上有烟草混著松脂的味道,这一切都非常不熟悉。然而嘴角感到他舌尖柔软的触感,舔弄著引诱我张嘴……他总是先舔吮我嘴唇以及四周,等我自己受不了了去含他舌头……这切切实实,是只有郑泽才有的接吻方法。
当舌尖碰到舌尖我几乎听到“啪啪”的电火花相击声,一切都那麽熟极而流又极度陌生。抱著我热烈亲吻的人是认识十年以及同床共枕的男人;但是呼吸混在呼吸里,心跳乱得仿佛要昏厥过去的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良久郑泽松开我嘴唇,额头抵在我的上面,声音有点嘶哑:“小衡”。
“嗯”,我靠得离他更近点,双臂环住他腰,他身子那麽温热。
“小衡……”,他低沈地笑,食指曲起来用第二个指节轻柔而熟练地隔著裤子在我裆前碰触某些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碰的地方:“已经这样了吗?”。
我仰直脖子大口吐出白气,下面热得难受,x的老金的人参酒,怪不得这韩国佬连著生一堆儿子。
但也没什麽机会多想,神差鬼使地我就配合郑泽的动作耸动下身,顺便极其狗腿地哑著嗓子邀请他:“今天你在上面吧”。
“……”,男人闻言扬起一边眉毛,眯眼看我片刻,随即再次低头吻了下来。
我不知道从皇後大道到国王大道中间那段不短的路程我们到底是怎麽走过去的,依稀是抄了不少小路,在狭窄的巷子里跌跌撞撞地把彼此按在墙上急切地爱抚亲吻,不住听到路过的人善意或是恶意的口哨与尖叫声。
到了国王大道那间公寓楼里我几乎已经被撩拨得忍无可忍,郑泽一脸的红晕,眼睛亮得非同寻常。他一向是个懂得享受欲望的人,但在性事上很少主动,一直以来最多就是给个暗示,然後由我发起。而过去十年间,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激情澎湃过,动作主动得几乎有些粗暴,唇齿间已经由温柔的挑逗变成赤裸裸掠夺一样的狂野。
进了电梯两人裤子就已经都被解开,性具半露出来贴在一起被彼此十指交缠地握住套弄。我被他按在墙上吸血一样吮吻,连著几次按错楼层。嗯,这间大厦一向装有监视器……估计明天我们这段激情演出就会被人传到同志网站供人打飞机用哈。
“不要走神……”,郑泽声音哑得不像话,瞳仁深黑,嘴唇被我吮咬得有点肿,一手揽住我後腰,直接了当地滑到那个关键部位往里探:“只许想我”。
!,他手指太烫,我完全无法抵抗,咬住下唇努力深呼吸著放松容纳,奇怪的是完全没有润滑也丝毫不疼,只觉得热,太热了。
电梯很快停下,郑泽稍微愣一下紧紧抱住我,头埋在我颈窝:“嗯,不要出去了,我等不及”。
“好”,我舔一下嘴唇抬起一条腿缠住他腰,啧,裤子太紧……呃,我急他更急:“这样不行……”,我喘著粗气,只是刚把大衣下摆撩起来,衬衫又耷拉下去,褪了裤子吧该死的大衣下摆又挡住重要部位。
郑泽喘得身子有些发抖,紧紧抱住我,昂扬的下身在我小腹磨蹭,暗哑地要求:“你转过去”。
我一愣,停止拉扯衣服的动作紧紧缠住他脖子:“我要看著你的脸”。
“嗯”,他仍低头垂著眼皮,脸上激情实在太盛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手下用力把他推到电梯门上压过去,快手快脚褪掉一边裤腿,再次一腿缠住他腰,踮脚把那个地方送到他欲望跟前。
郑泽屏住呼吸,一手托住我臀提高,尝试著往里挺入,表情性感得无可言喻。
还是热得厉害,下面胀而麻,我闭眼呻吟出声,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这种感觉……我从来未曾有过。
好容易欲望稍微有点疏解的可能,突然间两人就失去重心,电梯门居然这个时候开了。郑泽踉跄著往後,顺便把我拉著摔倒在他身上。
呃……他原本已经将欲望探了小半进去,这下又被摔出来,两人都疼得半晌不能呼吸。啧,男人跟男人的性交就是这麽麻烦,体位稍微不对就无法进行。好死不死,电梯门又开始再次关上,我忙伸手撑住,好险差点变夹心饼干。
这麽不上不下地骑在男人腰间,再色欲熏心也不可能继续了。尴尬半晌我低头抵住他额头,无声地笑:“还是进屋再说吧,我比较喜欢在床上做”。
“好”,他侧头啄一下我鼻子,笑嘻嘻挽著我胳膊翻身站起。呃,刚才裤子脱得太彻底,鞋子有一边还甩在电梯里。郑泽吊一吊眼角,低头看我下面,揉揉鼻子欲言又止。
“喂,不许看……”,我有点恼羞成怒,跟过去十年里无数次一样,扯起嗓子吼他:“看了你长针眼哈!”。
话音未落背後居然有人喊“青衡!”,我情不自禁,精神抖擞地打个激灵,呃,不,不会吧……。
这个时刻这种情况听到周彬麒的声音,我几乎要无语问苍天,这……这到底是什麽狗血剧情啊?然而看到郑泽的脸色又立刻心里一沈,扑过去握住他一只手解释:“我不知道他为什麽在这里”。
周彬麒慢慢从电梯後面那条走廊过来,在郑泽面前停下,身後跟著李道文。他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很大,有点象在梦游的样子。呃,这个情形太过诡异,两个堪称前男友的人在身边大眼瞪小眼,而我还光著半边屁股。
李道文老神在在,待周彬麒站稳就一手揽住少年肩膀,似笑非笑以审讯狗男男的姿态上下打量我与郑泽。
啧,我真讨厌这个人。
郑泽轻咳一声,拢一下大衣衣襟,低低微笑:“我先回去了”。
“等,等等”,我紧紧拉住他:“我跟你一起走!”。
“你不要走!”,彬麒扑过来扯住我衣角,一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砸在地板上:“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呃,不是这个问题……”,衣服被他拽住扯开,立刻下面凉飕飕地,x的,刚才怎麽就连内裤都脱了?抬眼见李道文挑起一边眉毛直盯盯看我下身,更加又急又气,身不由己放开郑泽,一手拉衣襟一手掰彬麒手指:“你,你先平静下来……我们慢慢说……”。
然而这里一松手那边郑泽就头也不回地一步迈过去按了电梯钮。我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彬麒,转身要搭郑泽肩膀,伸出去的手却被李道文一把握住。
电梯门应声打开,我无暇多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手掐住李道文腕子一个回身用肘拳抵住他腋下,顺便肩膀用力,把青年扳倒在地上,随即小臂打横,制住他咽喉。对方大概想不到我这个时候动了擒拿术,立刻摔得震天动地,声音清脆而巨大。
抬眼见郑泽已经迈入电梯,我心急如焚放了李道文就往前窜,这姓李的王八蛋倒是缠功一流,反手捏住我肩窝就压上来:“你别走!今天你得跟小麒说清楚!”。
X的老子一时大意被他膝盖抵住腰骨,彻底动弹不得,急得七情六欲都上脸:“我没什麽好说的,我爱的人又不是他!”。
彬麒听到我吼声突然哭著开口:“你,你明明是爱我的”,他转头盯著电梯里按著电钮的郑泽抽噎:“你,我哥,我哥说,是你把青衡照片给,给他的……”,见对方毫不回应,少年嚎啕大哭著质问:“你现在为什麽又来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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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一下愣住,在地上勉力抬起头来,可也只看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最终将郑泽面孔掩在里面。从刚才彬麒出现起男人一直就垂著眼帘,木无表情;地板冰凉,他这种神态让地上的寒气都渗进我心肺里,立刻痛得钻心。
四周很静,只听见顶篷通风口微微的嗡嗡声。李道文轻咳一声松了手脚缓缓起身:“可以说,是郑泽亲手把你送给彬麒的,你不要犯傻”。
“……你胡说”,我翻身在地上盘坐起来,後面渐渐有点疼,刚才不用润滑剂那麽进入,的确不太好受。
“是真的”,彬麒泪眼汪汪:“青衡,我没有把你再当知哉看,我,我是真的爱你的”,他在我面前跪下去,双手捧住我脸庞:“我不知道你会这麽生气”。
“小麒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李道文双手抱在胸前,脸色沈郁。
“啧,你有什麽资格说我?”,这人真是爱管闲事到极点,x的周彬麒在这个关键时刻怎麽可能找得到我,十成十李道文用了van de Oost家那些力量在背後跟踪老子。我不耐烦训斥他:“你自己嫁给van de Oost家,现在成天跟彬麒混个什麽劲?你摸摸胸口,你就不怕Frans找你麻烦?切!”,
“不是的,小文哥哥跟Frans分手了,他,他很可怜的”,彬麒急急为他“小文哥哥”开脱,神情恳切得让人反感:“小文哥哥是真的对我好的”。
哈,既然小文哥哥是真的对你很好,那麽还来找我做什麽?老子玩第三者插足那一套本来就没你有天赋,眼看好不容易才能把郑泽哄上床,这时候给你个小鬼打扰,啧。
我懒洋洋低头吸一下鼻子,摇摇晃晃扶著彬麒站起来:“小麒,你回去吧,我想我只能跟你道歉了”,顿一下狠狠心跟他说实话:“我还会作为长辈照顾你,但我们不该继续做情侣”。
“为什麽?”,少年有点愣,後退一步缩进李道文怀里:“你还在生我气吗?我,我是真的没有再把你当成叶屋知哉了的”。
“不是,小麒”,我摇头苦笑,也顾不得丢人,弯腰穿好衣裤鞋袜:“我爱上了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