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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墨不明所以,“怎么了?妆花了?”
他轻轻说道,“没有。回去了。”
简墨觉得他怪怪的,一上车她拿来镜子一看。瞬间就明白了,嘴角殷红,还有一块破了皮。她死死的捏着镜子,一时间心里涌过万千的话语,却发现自己无从说可。
宁清远的俊美的下颚绷得紧紧的,车速一路疾驰。
两人皆沉默。
到了家之后,宁清远干干脆脆的下车。简墨酝酿了话堵在喉咙,她想喊他可是为出口,宁清远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简墨叹了口气,随后进屋。
进门之后,就听到宁夫人的问话,她坐在沙发上,手里边放着一本厚重的相册。简墨没有细看,就听宁夫人问道,“回来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淡淡的语气。
宁夫人叹口气,“惹清远生气了?”
简墨走过去,坐到她一旁。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难得看到清远生气的样子。”宁夫人轻柔的握过她的手,“在外人看来宁家两位父子都是冷漠至极的人,哪是这样呢?”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人心里某处总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留给他们最爱的人。
她看着简墨微微皱起的眉头,眉眼闪动,“去把柠檬接回来吧,你的女儿确实比你讨喜的很。”宁夫人捏了捏她的手。
这时候宁清远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下来来,简墨起身,“清远——”
宁清远走过来,“阿姨,我去接柠檬,你记得一会儿吃药。”
宁夫人点点头。“去吧去吧。”
宁清远也不看简墨直直的就往门口走去,简墨咬咬牙,立马跟了上去。宁夫人眉色深远的望着那两人,不禁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到那本相册上,她轻轻的翻开,一页一页,多少故事的承继。
“清远,你听我说——”简墨连跑了几步追上他。宁清远这回真的气的不轻。
宁清远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简墨从来没有察觉过的某种光芒,“我听着呢。”
“我——”她犹豫着,“我要是说被狗咬的你相信吗?”
宁清远望着她的一脸的郁结,知道她心里也难受,他鼻息微动,抬手拇指拂过她的嘴角,依旧黑着脸,“那我是不是该带你去打狂犬育苗了。”
简墨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上车吧。”他终是不忍心将她逼的太深。
上车之后,他把她的手机丢给他,简墨诧异。只听他说,“是我无意捡到的。”他望着前方。
简墨咬咬唇角,捏着手机沉默着。
到大院前,简墨给钟夫人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一会就来接柠檬。她听着那边稍稍沉默,知道钟夫人估计是不舍了。
她刚想说什么,钟夫人已经开口,“我让警卫员去迎你们,到家里来坐坐吧。”
简墨连连拒绝,“不了,杨老师。”
“你既称呼我一声老师,就上来吧。她爷爷也想见见你。”
简墨有刹那的恍惚,不久车子已经到了大院门口。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走过来,“夫人让我来的。”
宁清远看着她,“我陪你进去。”
简墨稍稍犹豫,点了点头。
两个人跟着小伙子的身后,这时候突然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驶过,随即一个刹车。车胎划过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钟昱从车上下来,“小李,帮我开回去。”那小伙子点点头。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脸色淡淡的,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们是来接孩子的,只是没话找话。大抵看不爽简墨和宁清远在一起。
宁清远拢了拢眉,“先进去吧。”两人皆没有理会钟昱。钟昱撇了撇眼角。
钟母也没想到儿子这时候回来,她先前许诺过简墨,今天把孩子接过来不会,是要避免钟昱和孩子相见的。这会儿看这情形是无法避免的。她轻轻“咳”了一声,“坐一会儿吧,先喝杯茶。”
小保姆很有颜色上了两杯茶水。
简墨盈盈的立在那儿,“杨老师,不用麻烦了,我接着柠檬就走。”
杨琼说道,“我去叫他们出来。”说着朝钟昱挤了一眼。
钟昱只是静静坐在那儿。
不一会儿就听着柠檬的欢快的尖叫声,然后和风一般的冲过来,“妈妈,john——”
杨琼跟在后面喊着,“小祖宗,慢点儿——慢点跑——”
柠檬不管不顾就往她妈妈身上扑,一手的墨汁立马就抹上了简墨的衣服上。她还一脸的得意,“妈妈,爷爷教我写毛笔字。我写的可好了,回去我就写给你看。”
“john,你肯定不会。”她得意洋洋的望着宁清远。
简墨弯着嘴角,血缘这东西实在奇特,只是短短的时光,柠檬已经完全和钟家人融合在一起。她慢慢抬起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望着前方的人,和钟昱有着相似的轮廓,面目不怒而威,简墨想着她昨晚还在新闻上看到他。
“老钟,这是柠檬的妈妈。”
钟父点点头,目光投过来,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丫头坐吧。”
简墨淡淡的弯起嘴角,“不了,伯父,我们这就回去了。”
柠檬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乖巧的说道,“爷爷,我下回再来看您。”
钟父僵硬的嘴角顿时柔软了几分,“好——爷爷等着你。”
她又走到钟昱身边,“叔叔,你好啊。”
那声叔叔,不光钟昱听得侧耳,连带着两位长辈心情都跌落了。
“我不好。”钟昱没好气的说道。
柠檬一愣,瞪起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忽然抬起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脑袋,“没关系的,会好的。”她学着刚刚她爷爷教她写大字时宽慰她的话。
众人愕然。
孩子一走,钟家的气氛立马就变了。钟父轻易不发怒,钟母在一旁瞧着,估摸着钟昱今天该被罚了。她虽不得,可气啊。你说你好好谈个恋爱就是了,偏偏折腾出来这么多事。杨琼刚刚可没少打量宁清远的。比钟昱年长几岁,沉稳大气,气质儒雅,再瞧着柠檬和他之间的融洽,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你给我跪下。”钟父板着脸,“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
☆、26
“你给我跪下。”钟父板着脸;“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
钟家父子感情表面上不是很亲昵,钟父是典型的中国式父亲;对钟昱要求严格,那会他准备将钟昱送到部队去锻炼锻炼的;奈何杨琼不依,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
钟昱瞥了眼他爸那张包公脸;双腿慢慢曲下,他不禁想到小时候他也常常被他爸罚跪。
钟父阴冷的瞪着他;冷眉冷对;“梅子,去书房把藤条拿来。”
杨琼嘴角抽了一下;“我说你这是做什么;他多大了。小梅,你休息吧。”
钟父忘了眼小保姆,梅子咽了咽喉咙,她到底该听谁的。
“去把藤条拿来。”钟父冷声重复道。
梅子望了望杨琼,杨琼一脸的青色,又恨又怒,却要隐忍着。“我这去就拿。”她惴惴不安的从书房拿了藤条过来,递到钟父手上。
“竖子不可教也。”“啪”一声脆响,重重的抽下去。
杨琼咬牙撇过脸,手指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终于慢慢的瞥过头去。
小保姆到钟家好几年了,钟家长辈虽然位高,却是十分和善的人,对她也是极好的。
钟昱额角渐渐的沁出汗来,他穿着一件衬衫,这几下下去,依稀可见血红的迹象。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慢慢顺延,他紧紧的绷着下颚了,脸色怔然。
那一下一下,杨琼怎么能不心疼。“好了,你要打死他啊?”她终是舍不得,死死拉住丈夫的手。
钟父举着藤条,望着自己的儿子,怒意未减,“你就护着他!”
杨琼不管,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她心疼,“我就护着,你要打连我一起打。”她闭上眼,堵在他面前。
“你——胡闹。”
“钟镇国——”杨琼冷声喊着他的名字。
“妈——”钟昱咳了一声,“小梅扶我妈上楼休息。”
杨琼咬着牙,一把甩开钟父的手,看着儿子背上的血迹,她吸了吸鼻子,“敢情儿子不是你的,你索性连着我一起打吧。”
钟父举着藤编,顿顿的扬起空中,“你就惯着他吧。”钟父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杨琼这次小心翼翼的掀开钟昱的衬衫,待看到那交错的伤痕时,心里啊又是一阵心疼,“疼吗?”
钟昱慢慢站起身子,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妈,没事。”他知道他爸还没有下重手,要不他早就趴下了。
杨琼气啊。小梅早就跑去赶找药膏了。杨琼替他上药膏,“以前我就和你说过,让你不要混,你看看,现在啊,女儿都不认你。”
钟昱闭着眼。
杨琼叹了口气,“你给我赶紧把简墨和柠檬接回来。”
钟昱苦笑,“妈,你别管了。这事我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啊?”她啪的一手往他背上打过去,“别以为你挨了你爸几下,这事就揭过去了。你爸是老古板,你这事啊——”她叹息一声静默下来。
钟昱在家休息了两天,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市里组织学习,钟昱这几天心烦,索性和上头说了声去学习。
他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周至,这几年,两个人基本上断了联系。
晚上组织聚餐,偏偏两人坐到了一起。一桌子的浅谈妙语,只有他俩异常沉默。
“我说钟昱周至你俩怎么回事啊,今儿学累了?”
周至端起酒杯,微微摇动,他抿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回去了。”
“他是怎么了,从前也没见他这样啊。”桌上有人问到。
钟昱抿了抿一口酒,不一会儿,他也离席。
大院里静悄悄的,他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站立的熟悉身影,在树下抽着烟,烟雾缭绕,却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这几年每一个人都在变。他微微顿了几秒,走了过去。
“给我来一根。”钟昱说道。
周至狠狠的吸了一口,弹走了烟头,他转过身,对着他,“真是好久不见了,钟局长。”周至的语气毫无掩饰的冷漠。
钟昱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无名指的戒指稍稍停顿。去年他和钱雨结婚,钱雨还给他打开电话,说是就不邀请他了。钱雨那丫头虽然心眼子挺多的,不过对周至倒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嫁给他。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还没有祝贺你,听说你前几些日子做了爸爸。”
周至笑了笑,“我也听说了,钟局长的女儿都上幼儿园了,同喜同喜了。只是我要等上一年才能听他喊“爸爸”,我们钟局长就不一样了。”
钟昱听了他的话,只是淡淡的撇了撇嘴角。他知道周至在损他。当年的事到底是他不对。
“周至,当年对不住了。”
周至冷哼一声。
“不过就算当年没我,你和她到头来还是这个结局。”
说的倒是轻巧,周至剑眉一挑,“你倒是会未卜先知。”
他平稳下胸口的怒意,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放下,“钟昱,你那么对她,你就不怕报应?你怎么能狠下心来。”
去骗她!
钟昱语气平静,“嗯,如果有报应,我甘之如饴。”
周至不禁摇头,“那我倒是拭目以待。”
钟昱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他该上门负荆请罪去了。
***
宁家。
简墨在教柠檬画画。柠檬拿着蜡笔胡乱的涂鸦。简墨低头一看,“怎么又乱画了。”
柠檬侧过脸,“妈妈,老师说这次要画一家人。我们小朋友说要画爸爸妈妈还有自己,我认真考虑了很久,爸爸画john吧。”她眼里闪着期待。
橙色的暖光下,简墨的表情微微泛着几分苦涩,她抬手摸着柠檬的头,“可是,john和我们是一家人。”柠檬渐渐长大,父亲的角色在她的成长中或缺不少。她到底是亏欠了这个孩子。
柠檬彼时还不明白“一家人”的含义,她嘻嘻一笑,大笔一挥,没几下宁清远的画像就出来了。“妈妈,你看,帅不?”
简墨盯着那A4稿纸看了几秒,脸上顿时竖起几条黑线,却平复下刚刚的心情,“确实……很帅。”
那黑乎乎的一团实在太抽象了。
“妈妈你放心,我会把你画的更美的。当然不会超过我。”简墨开始同情他们老师了。
楼下,一片安宁。
宁父和宁夫人各坐在沙发上。
“头还疼不疼?”宁父问道。
宁夫人摇了摇头,“只是一想东西胀的的难受。”
宁父宽慰道,“别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的话。医生都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好,加以一段时间都会记起来的。”
“我不想起来,我总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她无奈的说道,“锦江,这些年谢谢你了。”
“和我还这么客气,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光光是我,还有墨墨。”
宁父拍拍她的肩头,“好了,看电视吧。医生都让你少想些,劳心劳神。”
宁父调着频道,这时候正好是播放本地新闻的时间,镜头正好在播报领导的动向。宁父刚想换台。宁夫人的声音传来,“不用换,就看这个吧。”
伴着主播悦耳的声音,宁夫人不禁叹息,“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傻,离了他我不知道过得多好呢。”
宁父但笑不语,她自己能出来,说明心里已经放下了。
“可惜人生回不了头。”
“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你还这么感慨。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最真实的。”
宁夫人望着他,眼角竟是满足。
晚上,她来到宁清远的房间,宁清远刚刚和美国那边开了一个视频会议,略显疲惫。宁夫人看着他,心有不舍。
“清远,有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就是了,不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累,钱是赚不完的,有时候也要想想自己的事了。”
宁清远点点头,“阿姨,我都习惯了。”
宁夫人稍稍沉默,她这个继子无论哪方面都是积极出色的,只是感情上却一直没有收获。五年前,他把简墨带回来。她以为简墨和他……甚至她一度认为柠檬是他的女儿。
这几年,她一直旁观,这孩子对简墨母子的用心,她怎么会不明白。
“清远,小墨是你的妹妹。”宁夫人绞着手指,慢慢说出这一句话。
宁清远愣了一下,英俊的线条浮起一抹笑意,“阿姨,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他的双眼里有些压抑的暗光流动。
宁夫人微微叹息,“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阿姨,您不用说了。”他拧起眉,“我明白你的意思。”
宁夫人看着他,无疑这样的男子再挑剔的丈母娘都会喜欢的。可惜,小墨和他相遇太晚了。宁锦江对她有爱,有恩,她不能让他难堪。
“清远——”门外传来简墨的声音,她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推门进来。“阿姨,您也在啊。”
宁夫人望着她手里的牛奶,抽了抽嘴角,“我有事找清远,我先下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阿姨和你说什么?我怎么感觉她最近怪怪的。”简墨把牛奶递到他手边。
宁清远的目光停留在牛奶杯上,有些沉,“她来问问我,去不去秦青的宴会。”
“那你去不去?”简墨问道,她认识宁清远五年了,他身边的女人她只见过秦青一个人,大抵应该是不同的。
“去。”他说道,“你也要去,秦青点名想见你。”
☆、27
又一个星期三阳光晴好。钟昱开着车来到启星幼儿园;今天正好是家长开放日。他也是“偶然”从他母亲口中得知的。这不今天赶过来。
柠檬班老师看到他,嘴角微微一抽。钟昱心里有些不高兴心里,当他来拐卖孩子。他是货真价实的家长好不好!
孩子们正在吃点心,门外站着一排等候的家长;今天来的女性同志比较多,这里不少人是认识钟昱的。
钟昱来这里,大家都觉得真是奇了。
“钟局长;好久不见啊。”有的官太太的打着招呼。
钟昱点点头,明显的敷衍。
简墨在前面听着私语声转过头就看到钟昱衣冠楚楚的站在后方,身边围着一圈已婚少妇。她默默收回眼神。
柠檬很快喝完牛奶;朝着她炫耀的挥挥手。简墨莞尔。
“呦,第一名吗。”钟昱不知何时蹭了过去,这话说的多自豪。
简墨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和他隔开些距离,心里泛起莫名的烦躁。
柠檬眼尖很快就看到钟昱了她不自觉的张了张嘴角,满脸的笑容,小孩子自然希望能多一点的人来看她。这不又得意起来,不知道和旁边的小姑娘说了什么,笑的那和花儿一样。
这一个上午,钟昱一直常伴简墨左右,和个牛皮糖似的。
老师正在上面上课,简墨举着dv机,看着女儿那端正的模样她心里叹口气,今早柠檬和她说什么来着,“妈妈,我今天一定会举手发言的。”那军令状还真立了。
这不课都要结束了,她那小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