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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昊不再说话,回过身:“你最好确保流云离开的事与你无关,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林雷有点摄于他的气势:“你想怎么样?以权伤人?你现在可不再是财政部部长了。”
“我张君昊从来不以权伤人。而且……就算我不再是财政部部长,你以为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说完,张君昊就走了。
他想先处理苏爸的后事,却被告知流云已经委托医院代为打点一切。
可见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究竟什么时候安排的,什么时候走的,这些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她不愿再见他。
就连彼此间仅存联系——孩子,都断绝了。
张家,还是那栋房子,里面的陈设一如既往。
只是家里少了一个人。
流云在家里总是会听到她在喊“爸”、“妈”、“大哥”……或者她会安静地呆在卧房里,从不给人增添麻烦。
张太太一听说孩子没了,流云人不见了,当场险些晕过去。幸亏家佣在边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幸免于难。
张书记也是难受地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回书房,概不见人。
见张君昊开始抽烟,张君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爸和妈都很期待流云肚子里的的孩子。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张君昊猛吸了口烟:“我一直以为这个孩子会顺利出生。”
“发生一些小意外,人之常情。”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她了。”
“你在意过她吗?”
“当我知道她离开后,才真正体会到在意的感觉,可能就像林雷说的,太迟了。”
张君尚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找些人去找,只要有心,总会让你找到的。”
他回头看了看,由衷道:“大哥,我的事让你添堵了。”
“我们是兄弟,还客气什么?”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君昊,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做你能做的想做的,依然可以很好。”
“给我点时间。”
“嗯。”
张君昊站起来:“我有些累,先上楼休息会。”
“君昊。”张君尚叫住他,“徽如和家安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会安顿好他们母子俩。”
“打算重新在一起吗?”
“大哥,我不是一刻钟一种变化的人。就目前而言,我只能尽量从生活上对她们母子俩进行安排,其余的等过段时间再说。”
张君尚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和徽如就是造化弄人,以前非得分开现在倒给你们一起,只可惜,再也回不到那份心境了。”
张君昊无声回房,一走进卧房,他就感受到这里残留着流云的气息。
靠在床头,脑海里迷迷糊糊想着流云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一直犹豫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内心踌躇。
换电话铃声响了。
打破了他的思绪。
张君昊接起来,是乐文,他在那边叫:“真奇怪,我们几个人几乎调动所有的力量去找,可是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她刚小产,身体虚弱的很,而且无亲无故也没有能力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她一定还在本市。”
乐文无可奈何:“那我们再找找。”
“辛苦了。”
“瞧你说的什么混话!不过君昊我还是要提醒你,当一个人想着法子要躲起来,是很难找到的。”
“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和错过,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是不想看到她瞎折腾。”
“她有没有闺蜜?或者别的认识的人?”
张君昊发愣。
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着知道学长林雷与她有过一些交集,其他的关于她的朋友,一点都不了解。
乐文已经察觉,叹了口气:“你看,你们对彼此的了解太少了。”
张君昊承认:“是我的疏忽。”
“流云不是一个胡来的人,你不要太担心,她应该会照顾好自己。”
“我去打听一下她的朋友。”
“有情况再通知我。”
“行。”
张君昊立刻翻找流云老师的电话,开始查询她的朋友。
但是很奇怪,他发觉在学校里她竟然没有什么朋友。
那么懂事善良的一个人在学校里竟然没有什么朋友。
老师的理由是:“流云念的是贵族子弟学校,在学校里她的成绩不错,但是家境比较艰苦,可能别的同学会另眼相待。而且最近我听说她做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的情妇,不知是真是假。”
张君昊忍不住道:“她在学校忍受这种侮辱你从未跟我交流过,而且她怎么会做别人的情妇?那是她的丈夫。”
老师觉得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听闻,一直想找苏流云了解情况,但是她一直不在,我也联系不到她。”
张君昊立刻挂了电话。
苏流云……她究竟忍受了多少常人没有的委屈和侮辱?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苏爸的病,和自己的感情……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承受的。
尤其,她从来不说“苦”这个字。
张君昊用手抚着额头,深吸了口气:“丫头,对不起。”
屋子里轻轻回荡着他的这句话,落寞,难受。
流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张君昊势必会从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自己。她做了一切大胆的决定,从抢救室逃出医院,一个人趁夜躲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做了,内心只是一直想逃避什么。
离开。她要离开这个让她充满悲伤和失望的地方。
跌跌撞撞,险些撞在一辆车上。
车子一个紧刹车,流云整个人扑在车身上。
一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一身的黑,肃穆。
流云撑着抬起头看了看他:“你……”
之后便陷入昏迷。
那人的眼睛盯着她,回过身想走,又转过脸来,冷挚地看着她。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上车,重重关上门,踩紧油门扬长而去。
车子一直驰骋,直到山顶一栋别墅前停下来。
管家听到声音忙跑出来:“少爷。”
杨尚东从车子走下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把人拖出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拖:“家里有空着的房子吗?”
管家一愣:“有啊,空房间多得是。”他紧跟着他,“这是谁?”
“走路不长眼,被我撞到了。”杨尚低咒了一声,“也不知道死了没?”
管家吓了一大跳:“死?不会吧?”
杨尚东一直把人拖到楼上:“去叫医生来,如果死了就拿去喂藏獒。”
“少爷,你在开玩笑吧?”
杨尚东把人扔在床上,一脸嫌恶:“藏獒吃了她就尸骨无存,谁都查不到,你说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管家听了想吐,忙咽了咽,道:“我去找家庭医生来。”
杨尚东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外面星星点点,月夜异常美丽。
杨家的房子单独在山顶,环境十分幽静,迷人。
杨尚东转过身,看到流云一动不动蜷缩在床上,他甚至懒得多看这个人一眼就走了出去,重重关门。
在隔壁书房里喝咖啡吃起司蛋糕,听到管家和家庭医生说话走路的声音,没过一会儿管家过来敲门:“少爷?”
“进来。”
管家走进来,杨尚东第一句话就是:“死了没?”
管家一直知道这位少爷做事雷厉风行,够狠够绝,因此骇笑说:“回少爷的话,没死。”
“给她点钱,打发走。”
“医生说她有孕在身,太累了,又受了惊吓,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醒来。”
“让她走!”
“少爷……可是她怀着孕呢。”
杨尚东发怒了:“关我什么事!”
管家不敢再多言,忙不迭应道:“我这就把人送出去。”
“医生,少爷说让她走。”
“人昏迷着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这是少爷的意思。”
家庭医生说:“我去问他。”
回过身,杨尚东已经站在门口,他冷冷地看着床上的流云:“怀孕还大半夜跑出来,这女人简直是活该!”
“爸……爸爸……”流云忽然嘤咛一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管家和医生纷纷看了看杨尚东。
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流云,一言不发。
她刚才喊“爸爸”,让他的心跟着有些抽动。
小时候,自己也是那样依赖自己的父亲。
“少爷,把她送去哪里?”
“让她躺着吧。”
“啊?”
“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杨尚东回到书房,开始彻夜工作。
流云不断做梦,梦到张君昊,唐徽如,苏爸……
爸爸走了,君昊怀里抱着家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深更半夜,她从梦中哭醒。
眼睛忽然睁开来。
周围一片漆黑,很静。
她呆呆地躺在那里,过了很久感觉有点冷,才摸了摸肚子。肚子依然凸起,孩子没事。
幸好……她嘘口气。
窗户没关,月亮和星星从敞开着的窗户里飘进来。
这是在哪里?
流云只记得自己一直不停地走,从白天走到黑夜,又饿又累,精疲力竭,然后撞上一辆车,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赤着脚从走下床,开灯,对屋子里的装饰目瞪口呆。
张家从政,家里底蕴深厚,让她深觉难得。
可是面前的一切,让她简直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奢华……用这个词绝对不为过。
这究竟在哪里?
流云有些踌躇,肚子饿得令人头晕,她蹑手蹑脚走出去,隔壁的门没关上,从门缝中透出灯光,她轻轻推门而入,看到有个人伏案而睡。
流云走进去,到他身边。
他侧着脸,她看到他的浓眉,刚毅的脸,皮肤黝黑。
那双眉跟君昊长得真像。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
杨尚东是个直觉敏感的人,感觉到有人在边上,睁开眼来,正好看到流云正低头望着自己。
他忙站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是谁?”
经过大悲大喜,流云已经对恐惧和害怕麻木了,她很冷静地说:“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她腆起的肚子,杨尚东才想起她是隔壁的那个女人,不禁皱了皱眉,松开手:“是你自己撞上车子的。”
这会儿流云也反应过来:“那你就是肇事者了?”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他是个极容易暴怒的男人,比张君昊更甚。
流云云淡风轻般抬了抬眼皮,转而一眼瞥见他电脑上的东西,脱口而出:“宋代汝窑双环耳瓶?”
杨尚东听了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
“汝窑专门以天青色著称,现在很少有上等的真品。如果这是真的,应该说价值不菲。”
杨尚东道:“自然,这是我今晚用七位数价格拍来的。”
流云点了点头:“你们有钱人就喜欢用钱砸古董。”
杨尚东怀疑似的看着她:“你觉得不值?”
“只是觉得好东西除了当初遗落在海外的,现在很少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有意思!杨尚东不禁来了些兴趣:“你似乎对古董颇有见地?”
流云淡淡一笑:“我爸爸是名业余古董爱好者,小时候经常带我去寻找,但是他没能力买下来。”
这是第二次听她提起自己的爸爸。
杨尚东说:“家母喜欢收藏古董,过几天是她生日,我想把这玩意儿送给她。”
流云笑了笑:“是吗?”
他示意她坐下来:“你坐。”
流云坐下来,肚子随即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有些尴尬。
杨尚东问:“饿了?”
“孕妇容易饿。”
杨尚东对着座机按了个号码:“叫厨房做碗面条。”
流云知道他是替自己叫的,不由说道:“谢谢。”
杨尚东见她对古董略有见地,心里倒也不那么恼火了,自我介绍我:“我叫杨尚东。”
“我叫苏流云。”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流云赔笑:“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足为奇。”
杨尚东倒没多放在心上:“那倒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泰半是关于古董的,直到面条端来,流云说:“其实我也是门外汉,很多东西都是从爸爸那里听来的。”
“那你父亲一定是高手。”
“他已经不在人世。”
“噢……”杨尚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流云饿得慌,拿过筷子就开始吃。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令杨尚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吃得这么肆无忌惮,她是第一个。
但是他竟不觉得嫌恶,反而觉得她吃得很香。
一定是饿坏了。
流云好胃口,把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她抹了抹嘴:“你们家的面条做得很好吃。”
“够吗?不够再吃。”
“够了,谢谢。”流云满足地摸了摸肚子,一脸柔意,继而抬头,几近恳求的语气,“杨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今晚我先歇在这里,明早一定离开,可以吗?”
“你自便。”
流云站起来:“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晚安。”
流云走出去关门的时候说:“晚安。”
杨尚东回到位置上,刚才她站过的位置有种若有若无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看着电脑桌面上汝窑的照片,笑了。
回到房间,流云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躺在床上,不消一会就睡着了。
她太累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
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想自己该走了。
起来,收拾干净房间,下楼。
遇到管家,管家认得她:“那是昨晚跟着少爷回来的那个人吧?”
流云颔了颔首:“不好意思,昨晚打扰了。”
“少爷今天也要早起去开会,不过还没起来。”
“不用告诉他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流云郑重地感谢,“谢谢你们的照顾。”
她走出宅子,一直道外面才发觉这是一栋欧式建筑,隐在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里一般,静谧,高贵。
早起的清晨有些冷,她微微抱紧双臂,沿着道路不急不缓地走着。
杨尚东起来的时候,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管家在汇报家里的事:“少爷,明天就是夫人的生日,大少爷已经准备了厚礼,而且听说大少奶奶已经怀孕了。”
“噢?是吗?”杨尚东不以为意地应了声。
以大嫂单蝴这样的人,怀上杨家的骨肉一定会更加嚣张跋扈吧?
“少爷……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提?”
“猫叔,你有话直说。”
“此前一直有消息说夫人会在七十大寿上宣布杨家的财产分配,其中有一项最主要的就是根据你和大少爷的家庭状况进行分配。”
“这个我知道,妈也跟我提过。”杨尚东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你是说我会吃亏?”
“少爷虽然出生富贵,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创起来,我自然知道少爷不稀罕这些。但是现在公司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投资,如果杨家的实力能帮忙,少爷的将来不可估量。”
杨尚东并不否认:“就算我想,那么去哪里找个女人冒充太太呢?再说呢,就算有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假装怀孕啊。”
管家赔笑:“那倒也是。”
打点好一切,杨尚东走出书房,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他停下来欲敲门,管家道:“少爷,她已经走了。”
“走了?这么早?”
“她说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噢。”没有第二句话了。
黑色的宾利缓缓行驶在道路上,杨尚东坐在后座,埋头看文件。
车子到山底的时候,听见司机说:“唉,也不知道现在的政府人员私生活有多混乱,像那相貌堂堂年轻有为的财政部部长,刚结婚不久,又听说外面有一个孩子……这都什么事?”
杨尚东抬起头:“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些八卦了?”
司机见他有些愠怒,忙敛口:“杨先生我只是随口说说。”
杨尚东把目光瞥向窗外,刚好看到一个人影在行走着。
她走得很慢,身形削瘦,若从后面看,绝看不出是有孕之人。
这时车上自备的电话响起,杨尚东接起来:“喂?”
“尚东啊。”
“妈?你这么早给我电话?”
“明天早点回家吃饭。”
“我记得是你的生日。”
“生日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