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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几乎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出了意外,孩子没了。”
世事总是五常,她撒谎,隐瞒,躲避,就是想保住孩子,结果在张君昊找到之前,孩子掉了。
张君昊搂紧她扶着走了几步,又抱着她径直进了家门。
楼梯口,唐徽如抱着家安撞见他,还看见他怀里的流云,震愕地说不出话来。
流云也看到她们母子,同样不知所措。
张君昊先抱着她回房间,房间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过。
看见她的眼神,张君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没等流云说话,他就说:“你一定在想徽如有没有睡在这张床上过。”
流云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能是妈的意思,”张君昊替她盖被子,“我这段时间只顾着找你,没心思关心家里的事。”
流云盯着他。
张君昊举手:“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我找你回来不是让你再一次离开。”
“我有些累。”
“你睡一会,我看着你。”
有人在身边,流云觉得特别难受,她合着双眼,装作熟睡。
张君昊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才悄悄走出去。
张太太和唐徽如坐在客厅里。
张君昊喊了一声:“妈。”
张太太回头:“流云回来了?”
不消张太太解释,张君昊就知道是唐徽如说的。
他“嗯”了一声,随即坐下来:“千辛万苦,总算把她给找回来了。我想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好好调养身体。”
张太太没吭声。
唐徽如也没说话。
张君昊说:“徽如,如果你愿意让家安留下来,那么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如果你不愿意松手,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之后我会担负起照顾你们母子生活的责任。”
他把话说得够明白了。
唐徽如亦不是傻子。
在数年的深爱后,他选择了与他结婚的苏流云。
这一刻,唐徽如无言以对。
她站起来:“我带着家安这就走。”
“徽如!”张太太一把拉着她,“你不要急着走,凡事还可以商榷。”
“妈,我喊你妈是因为你是家安的祖母。这几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带家安,我不想失去他。他对我是多么重要,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张太太说:“家安除了需要你这个母亲,还需要祖父祖母和爸爸。”
唐徽如看了看张君昊,他没有说话,她彻底死心,。狠心抽出手:“对不起妈,我做不到。”
张太太立刻站起来:“不行!家安是张家的孩子,他应该住在张家!”
“妈!”张君昊拉住她,“您不要这样,这些年都是徽如在照顾他,我们要尊重她的决定。”
“那我的孙子怎么办?君昊,在唐徽如带着家安住进来之前,我们可是去做过DNA检测的,家安身上的的确确流着你的血。你难道忍心吗?”
“我不想失去流云。”
“可是她没有生下孩子!”
张君昊几乎怒了:“妈!您怎么可以这样多流云?”
张书记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唐徽如抱着孩子拿着行李要走下去,他倒是没说什么,对张太太说:“君昊的事他自己会处理。”
张太太终于忍无可忍了:“你不就喜欢苏流云吗?不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为了她你要我的儿子娶她,现在为了她甚至连儿子都可以不要!老爷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张书记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惊骇世俗的话来,面色微变:“你在胡说些什么?”
张太太从沙发上走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后来嫁给了苏公,生下了这个女儿,你根本没有忘记过她!这些年来从来没有!”
张书记缄口,脸色沉郁的很。
“怎么?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你连孙子都不要了?既然如此,你当初何必要抛下她和我结婚?”
“你说够了没有!”张书记转身回了书房。
张太太从未显现出的狂躁,三步并作两步跟着进了书房:“你心里想着那个女人,现在君昊想着要留下她女儿,只有我想着张家的孙子,为什么永远要我听着你们?我现在才明白,当初听你的话找苏流云做我们张家的媳妇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件事!我是在帮那个女人做嫁衣啊!”
“你想得太多了。”
张太太戏谑道:“我想得太多?还是你自己心虚?”
“你!”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家安留下,苏流云要么就忍得下这个孩子,要么她大可以走!”
“你这是什么话?”
“你说呢?我这是什么话?”张太太狠狠地瞪了张书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张太太从唐徽如怀里硬生生抱过家安:“我们张家的孙子就该留下来,谁也赶不走,也不许走。”又对唐徽如说,“你如果舍不得孩子,就留下来。”
末了扫视了张君昊一眼:“这是我的意思,你如果觉得不妥就冲我来,不要赶走她们母子俩。”
外面闹得这么厉害,在房间里的流云何尝不知道。
她连抽泣的气力都没有了。
有些东西,一旦决定离开,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她和张君昊,失去的不仅仅是那个孩子,还有她们一直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
张君昊走进来的时候,流云还在睡觉。
她似乎累极,一直睡到第二天。
张君昊去上班的时候,她正朦朦胧辗转个身,他在她发梢轻轻一吻,才离去。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流云缓缓睁开眼。
太久没睡这张床了,很不习惯。
她从床上起来,在衣柜里找到相对宽松的衣服穿上,洗漱好,走出房间门。
张太太和唐徽如正陪着家安在用早餐。
看见流云走下楼,她们都纷纷一怔。
流云似笑非笑地坐下来:“他们都去上班了?”
唐徽如把自己面前的食物推到她面前:“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流云伸出苍白的手把东西退还给她:“我还是喝点粥吧。”
家佣听了忙说:“流云最喜欢喝粥和君昊做的面条了。”
东西递上来的时候,流云说:“难为你们还记得。”
她旁若无人般地一勺一勺舀着碗里的白粥。
张太太和唐徽如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喝完一碗粥,流云看了看时钟,正好九点整。
她站起来,准备离席。
由始至终,没有和张太太,唐徽如打招呼。
这时外面传来:“太太,外面来人了。”
张太太问:“谁啊?”
流云已经准备上楼了,听到佣人说:“是杨家二少爷,杨尚东。”
脚步蓦地停下。
杨尚东?他怎么来了!
有些激动,她回过身欲走出去。
脚步已经踏进张家家门,杨尚东手里牵着一只凶猛的大狗,看见流云就说:“你怎么下地了?医生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流云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错愕地看着他。
张太太走过来说:“尚东?你来得这么早?”
杨尚东看了看张太太,叫了声张姨,随即看了唐徽如一眼,挑了挑眉。
美则美矣,不过没有特点。
还不如苏流云,嫩是嫩了点,不过挺有我见犹怜的动人之处。
杨尚东说:“张姨,是这样的,昨天张君昊从我家里带走了小云,今天我就把她接回去了。回头你跟他说一声。”
“等等!你要带走她?那怎么能行呢?”
杨尚东反问:“为什么不行?难不成让她留在这里看张君昊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之乐?”
你会娶她?
杨尚东永远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公子哥态度,手一拉,另一只手牵着大狗,说:“这是一只藏獒,我打算取名叫旺福,你说好吗?”
“旺福?”
“够俗吧?”杨尚东哈哈大笑,“我们商人世家,本就一身铜臭味,俗气也是难免的。”
见他要带走流云,张太太有些急了:“尚东,你跟流云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随便带走她?”
“张姨,实不相瞒,她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
“你正在追求的女人?”
“她和张君昊的婚姻在法律上已经解除。”
张太太一时语噎。
杨尚东攥着流云就往外走。
流云想挣脱:“喂!杨尚东!你疯了?”
嫌她走得慢,杨尚东松开藏獒,一把将她抱起来:“我是疯了,谁让你昨天不辞而别呢?”
“放开我!”
“我要让张君昊知道得罪我杨尚东是什么下场!”
上了车,流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绝对是疯了!”
“你要下车?”杨尚东挤兑着眉眼,“你还想接着回张家自讨没趣?苏流云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人家唐徽如母子都住进来了,难不成你还想做回正室?”
流云想开门的手蓦地停下来,是啊,她不是打算吃完早餐就收拾东西走人的吗?现在杨尚东找到自己,正好。
见她安分地坐在车座上,杨尚东问:“不走进去?”
“你开不开车?”
他忽然笑了,发动引擎,嘴上吹着口哨,开车走了。
财政局里,张君昊在谈论房子的事:“我需要越快越好,因为我太太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部长,最快需要三天后。”
“那就三天后。”张君昊顺手接起电话,是秘书,他问,“什么事?”
“部长家里人找您。”
“接进来。”
是张太太:“君昊,我事先说明我并无赶走她的意思,是她非要跟着人离开的。”
“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杨尚东来了,苏流云跟着他走了。”
张君昊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走……走了?”
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打电话到杨家,没人接。
打电话给杨家老宅子,佣人去叫来杨母,在张君昊说明事情原委后,杨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君昊,不是我包庇自己的儿子,只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好过多插手,该有还是没有,你们自己去处理。能帮的,我也只能帮一次,不然以尚东的性子不会原谅我这个当妈的。”
“杨姨,杨尚东是不是爱上她了?”
杨母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道:“尚东这个人,谁也不能了解他的心思。”
“对不起杨姨,叨扰了。”
“有空来看我。”
“好,您保重身体。”
放下电话,张君昊深深吸口气。
走了!竟然跟着杨尚东那厮不声不响地走了。
心中升起无名之火,他承受着家庭伦理的负重,还一门心思想着和流云搬出来另外住,可是她却不声不响地走了!
想到这里,张君昊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杨尚东开着车子,流云问:“这不是去你家的路?”
“这里是我家。”
流云不解地看着他:“不对吧?”
“是我的另外一套房子。”
流云说:“停车。”
杨尚东一个紧刹车:“怎么?”
“我跟着你从张家出来不是要跟你回去的。”
“那你想去哪里?”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想办法?”杨尚东一边反问一边再次发动车子,“你现在整个人只剩下半条命还想着自食其力?苏流云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我也不能靠你。”苏流云如实道,“杨尚东,我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契约解除了。”
“谁说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我罄竹难书,我罪孽深重,必须得好好补偿。”
“杨尚东我是认真的。”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苏流云,就算你要自食其力也得把身体养好知道吗?你不是说要让你爸爸放心吗?你这样半死不活怎么让他放心?”
他太了解流云了,三言两语就打入她内心。
她不再说话。
这是一套小型公寓。
杨尚东买下了顶楼,包括阁楼。
走进屋子,里面都是上等的花梨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看得出是名家之作。
杨尚东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怎么样?不太像暴发户了吧?”
流云看着他:“怎么越来越像了?”
杨尚东坐在她边上,似笑非笑。
流云环顾四周,不愧是有钱人,连这个公寓都是数一数二的档次,她说:“你真的是富豪哎。”
杨尚东不置可否:“你就先住在这里养身体,每天会有一个人过来做饭打扫卫生。”
“我在这里能住多长时间?”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你我的契约,在我身体养好之后就一笔勾销。”
杨尚东没跟她争执:“你毕业了没?”
“我大一之后没去学校。”
“趁这段时间你好好补补你的功课。”杨尚东说,“想自食其力也得有底子才行。你如果顺利拿出文凭,我可以推荐你去我子公司做事。”
“你的子公司?”
其实杨尚东只有一家公司,根本还没有子公司。
但是他打算现在着手操办起来,等到苏流云拿到文凭估计就进行地差不多了。
“对,嗯……类似于……博物馆那种?你如果有本事,可以去应聘。”
“那……”
“我鹅考没打算给你放水,记住,这是一个能者居之的世界。”
苏流云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把学业完成的。”
“有没有能力提早完成?”
“大二的课业可以,其余的就是实习。”
杨尚东一下子就敲定了:“得了!你实习就去我子公司面试,希望你不会被刷掉。”
看了看表,此地不宜久留,他说:“小爷我忙得很,先走了。”
“杨尚东!”
“又干嘛?”
“谢谢你。”
杨尚东看着她的脸庞,露出鄙夷的神情:“谢谢有什么用?能变成钱?”
“你!”
他关门走了出去。
流云一个人在屋子里外转悠了一圈,容易累,就回房间躺着。
床单被套都很素雅,让人心情安定。
君昊……
她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离开会是什么反应,会有那么一点难过吗?
眼泪……已经没有眼泪,只是干涩的很,欲哭无泪。
原来,她对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时钟滴滴答答,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睡过去了。
杨尚东回到公司的时候,秘书说:“杨先生,有人在等。”
他推门进去,张君昊就坐在他办公室面前。
杨尚东预料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张部长这么难得?”
“她呢?”
似乎最近每一次见面,他们的第一句问话就是这句。
杨尚东致电给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把桌前的一堆文件往边上推了推,这才抬头,十指交叉:“张部长大驾光临是再一次打算以权压制让我公司的项目停止吗?”
“知道这点对你杨二少来说不值一提,就算你的公司折了价赔了钱,以你分到手的财产,三辈子也用不完。”
杨尚东哈哈一笑,就势靠在椅背上:“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自古以来商不与官斗,我怎么比得过你呢?”
“可是商若富甲一方,连官都要礼让三分。”
“我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咖啡送进来,浓郁的香味弥漫整个办公间。
杨尚东举了举杯:“喝完咖啡,张部长若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最近有点忙,等空下来了一定请你吃饭。”
“杨尚东,你把流云还给我。”
杨尚东忍不住笑了:“张部长,你是要玩具吗?”
张君昊不想跟他再起争执,竭力耐着性子:“请你告诉我,流云身在何处?她刚掉了孩子,我需要在她身边照顾她,真的……”
看他的样子,流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应该非同一般。
杨尚东双手趴在办公桌上,双眼逼视张君昊:“我,真,的,不,知,道。”
“你把她带去哪里了?”
“我把她带去我认为她该去的地方了。”
“你!”
“张君昊,她跟着你能怎样?你都把唐徽如和孩子接回家了,你让她怎么活?她已经失去爸爸了,难道还要在你们张家屋檐下苟延残喘吗?”
“我会和她搬出去住。”
“那就是爱她,尊重他吗?我不明白你们这种从政者眼里有没有尊重二字,别的女人带着孩子住在名正言顺的家里,自己却和丈夫住在外面的小巢里,你当她是你情妇呐!”
张君昊被骂得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