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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菜的人忙凑过来:“咦,都是我技术不好,伤到你了。”
“没事的,我后退没有看清。”
两人态度都很诚恳,心里倒没不觉不妥。
“还是去擦点药膏吧,办公间有。”
见他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流云不禁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是华人?”
“人在条件反射下往往习惯说母语。你刚才说了对不起。”
流云的手臂虽然疼,但这会儿到底忍不住笑了。
“我叫罗睿。”
“我姓苏。”
流云随他去办公间。
走进他的办公室,流云感叹:“没想到你们这的服务员都有这么好的办公间。”
“服务员?”
流云见他很是震惊,反问:“难道不是吗?”
罗睿笑了:“用中国人的话来说,我是这家餐馆的少东。”
流云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罗睿给她找来药膏:“你试一试这个。”
流云接过来:“谢谢。”
“现在来内罗毕的华人越来越多了。”
“这里有很多中国餐馆。”
罗睿幽默道:“哪里有中国人,哪里就有中国餐。”
流云忍不住笑了。
罗睿说:“你一个人来内罗毕?”
“嗯。”
他有些欣赏与惊讶:“很少有单身女子单独来非洲。”
“凡事都有例外。”
流云的诙谐与可爱很是打动人心,罗睿说:“你真逗。”
流云站起来,把药膏还给他:“谢谢你的药膏。”
“应该是我该说一声对不起才是,让你受到了烫伤。”
流云并没有和陌生人交谈过多的习惯,她拿过东西:“我先走了。”
罗睿送她到门口:“有机会来我们这边吃饭。”
“一定。”
流云走后不久,有人来找罗睿:“在大堂里怎么没见到你人?”
闻声,罗睿立刻笑起来:“是君尚吧!你怎么来了?”
张君尚走到他办公桌前:“来内罗毕谈点生意就顺道来看看你。”
罗睿与他握手,随即请他坐下:“这一次打算逗留多久?”
“可能十天半个月,可能两三个月。”
谁最不希望你找到她
“吃了东西没?”
张君尚摸了摸肚子:“昨晚下的飞机,睡到今天早上才起来。有点时差,还没吃过。”
“我就知道!”罗睿显然很了解他,“在国内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一下子来到非洲,即使是像内罗毕这样的地方,也颇为不适应。”
张君尚呵呵一笑:“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西餐。”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人人习惯了西餐,唯独你日日跑唐人街。”
“你还记得?”
“最美好的时光总是记得的。”罗睿递给他一杯红酒,“我叫厨房准备几个菜送进来。”
厨房送来了红酒烩牛肉,罗宋汤,清炒苦瓜。
张君昊一阵哑然:“还有苦瓜?”
“这个在内罗毕可是好价钱,你不要小觑。”
他拿起筷子:“看到这些菜就有食欲了,你肯定不会亏待我啦。”
“要不要白米饭?”
“当然!”
松软的白米饭让张君尚胃口大开,甚至连红酒都没顾得上小啜一口。
罗睿看着他吃:“我就想不明白,你怎么就一顿都离不开中国菜似的。”
“习惯了。”张君尚吃完擦了擦嘴,才端起酒杯朝罗睿示意,“谢谢你的招待。”
“瞧!见外了吧!”罗睿皱了皱眉,似不悦,“都几年的老同学了,还这么客气。我每天窝在内罗毕搭理餐馆,最期待的就是有熟人前来,给我叙叙旧的机会。”
“这两年我总会来叨扰你几次。”
“你和舒曼的事怎么样了?打算结婚没?”
张君尚对这个问题很敏感,冷不防身子一动,犹豫道;“我们……还没这个打算。”
罗睿看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君尚?是不是跟舒曼闹意见了?”
张君尚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之间越来越没话可说,她总是很忙,而我也没长久的耐心等待。”
“天啊!你的意思是打算分手吗?”
“如果她愿意嫁给我,我会和她结婚,如果她觉得不合适,我也不会太悲伤。”
罗睿感慨:“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生厌。”
“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只是觉得双方的距离有点远。但我们在一起毕竟八年了,叫我轻易和她分开,到底不舍。”
“你会说君昊在感情上优柔寡断呢!你自己也是!”
“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和情感。”
“我知道。”
张君尚站起来:“吃饱喝足,我该走了。下午还有一笔生意要谈。”
“晚上过来找我。”
张君尚笑:“那是一定的。”又说,“我带了点滋补品给伯母,放在厨房了。”
“她听了一定满心欢喜。”
“年纪大的人,开心就好。”
“她最忌讳别人说她年纪大。”
张君尚忙不迭纠正:“是是是,我说错了,该批评!”
罗睿跟着笑了:“行了,你先去忙,回见。”
张君尚就先走了。
真正的好朋友是不消彼此夸赞阿谀奉承,只是像自家人异样谈天说笑毫无顾忌,顺心痛快。
从罗睿家的餐馆到张君尚跟人约好的酒肆距离并不远,他没有开车,也没有拦的士,二十选择步行。
在十字路口,看到一个穿长裙长发飘逸的北影,咋一看,只觉得万分熟悉。
数辆车从张君尚面前开过,等再看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
张君尚顾自无奈地摇了摇头,流云怎么会出现在内罗毕?
流云穿梭在大街小巷,看到街边卖花的,她拿起一枝。
“小姐,买一枝吧?”
她觉得很漂亮,就拿了一枝在手上。
一边走一边想,如果被杨尚东看见了,一定会取笑自己。
对,他就爱揶揄调侃流云!
杨尚东被勒令从自己的大宅子里搬出来,暂时住回杨家老宅子。
杨母让他自己想清楚:“你如果真的要走上从政这条路,那么杨家的所有,你都不能拿走一样。”
“妈,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当着大儿子杨尚南和儿媳妇方青昔的面,杨母态度倒是决然:“尚东,我这个当妈的也是在按照杨家的规矩做事。你爷爷的兄弟,以前一定要从政,后来坐上了新闻社社长的位置,杨家的财产他也是一分没拿。”
杨尚东缄口。
杨尚南在一边说:“尚东,你为什么要去外交部呢?你自己的公司不是办得有声有色?何必要……”
“你弟弟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杨母瞅了杨尚南一眼,“他就是想尝鲜。”
“我去外交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杨母摆了摆手:“我不管你什么想法,只是劝你想清楚,要么和你大哥平分杨家的财产,要么分文不取,你的房子,你的公司,都交出来。”
杨尚南替弟弟说话:“妈,那就不用了吧?那栋房子和公司都是尚东靠自己得来的。”
“没有杨家给他做后盾,他能轻而易举开起公司吗?”
杨尚南看了看杨尚东,不知该说什么。
方青昔的肚子已经鼓鼓隆起,她忽然开口说:“尚东,妈年纪大了,你就少让她老人家操心了。昨天大家一起吃饭,你也看到了,沈小姐人是不错的,年纪上倒也与你相配……”
“大嫂,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杨尚南护妻心切,忙拥住方青昔,安慰道:“尚东,你大嫂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杨母也说:“青昔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说实话,我是觉得沈锦是挺适合尚东的,如果她来做我们杨家的儿媳妇,我也乐得高兴。”
杨尚东抬头,看着他们三个人:“我已经决定了。”
杨母谆谆地看着他。
“我在外交部做得很顺手,不想放弃工作。我的公司和宅子,以及杨家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给大哥吧。”
杨尚南十分震惊:“尚东!”
杨母问:“为了她,你难道真的要放弃所有吗?”
杨尚东没有说话。
杨母厉声道:“她结过婚,还离过婚……”
“我知道。”杨尚东看着自己的母亲,“而且前夫是本市财政部部长张君昊。这些,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装作喜欢过我,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喜欢。妈,我这么大的人了,什么都看过,就是没见过像流云这么率真的人。”
“因为她,你会失去所有的!”
“我在外交部任职,薪水倒也可以生活。她一直不喜欢大富大贵的生活,没准我变得一无所有了反而让她喜欢起来。”
杨母叹道:“尚东,你是疯了!”
“妈,我只是想好好地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我要她知道,张君昊可以做得到的,我杨尚东可以,张君昊做不到的,我也可以。我要让她开心,让她安全。”杨尚东看着自己的大哥,“这就是我作为男人,想对一个女人想做的。”
杨母嗤笑:“可是流云那孩子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值得吗?”
“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尚东,你会后悔的。”
“妈,从小到大,你经常说我会后悔的。”
杨尚东站起来,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我该去上班了,你们慢聊。”
杨尚南忙问:“那你现在住哪里?”
“会有地方住的。”
看着他走,杨尚南看了看杨母:“妈,尚东的事该怎么办?”
杨母暗暗握拳:“我会安排的。”
“可是看他的意思,似乎对那个苏流云很中意呢……”
方青昔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尚东对她很中意还需要你说吗?妈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她会让尚东回心转意的,你急什么?”
杨尚南这才“噢”了一声:“我也希望尚东回来。”
杨母说:“你们回去吧,尚男,好好照顾青昔,快生了,要多加注意。”
“嗯,妈,那我们先走了。”
杨尚东两点整抵达外交部,开始工作。
他已经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更加要努力工作。除此之外,他一直在找寻流云的下落。国内每一个城市,国外每一个他能插手的城市,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帮忙找流云的朋友致电给他:“尚东,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才十九岁?”
“应该吧?怎么?你有消息了?”
“不是啊,我是觉得有些蹊跷。”
“噢?”
“你想啊,你动用了这么大的精力去找,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如果她出国,航空公司会一点消息都没?就算她在国内,怎么可能连身份信息都一无所知?再来一点,她若是还在本市,哪怕住个酒店也该有讯息吧?怎么会毫无消息呢?”
“你的意思是……”
“我看呐,是有人故意封锁关于她的消息了,不让你找到。”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你自己想,谁最不希望你找到她?”
杨尚东想了想:“张君昊?”
“那厮最近也在找这个人,只是不知道找到没有。”
杨尚东放下电话,想了想,随即致电给张君昊。
得知张君昊在外地出差,问了出差地点,他一阵忧虑。
会不会……张君昊先自己一步找到流云了?
找到
晚上八点,流云钻进罗睿家的餐馆。
依旧人声鼎沸。
她叹了口气,看来是没口福了。
罗睿转过身来,看见她,目光微微惊讶:“你来了?”
“你们餐馆生意太好了,人多的让我想掉头就走。”
他朝流云走过来:“一般到点都这么忙。没办法,来内罗毕的华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都好中国菜。”
“我还以为你是在跟我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罗睿看到流云身后的人:“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谈生意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刚谈完生意,想好好吃一顿。”张君尚几乎就在流云身后一步,“你有空吗?”
罗睿道:“我当然有空了!”他问流云,“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用餐?就当是我为早上的不小心赔礼。”
流云回过头:“不用了,我还是……”
转眼之间,她看到了张君尚。
而张君尚也看到了她。
“大哥?”
“流云!”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认出彼此。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内罗毕?”
张君尚惊诧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他们找你找得快疯了?”
流云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想到来内罗毕?”
“我不知道。”
张君尚没再问下去,他知道现在最好什么都不问流云。
罗睿见他们认识,忍不住吞了吞唾沫:“你们……认识?”
张君尚看了看流云,不忍把她和张君昊的事说出来,淡淡解释说:“嗯,认识。”
“我听她喊你大哥。”罗睿随口好奇一问,“你们是亲戚?”
张君尚没说话。
流云微微一笑:“大哥,没关系,我不介意。”
张君尚这才对罗睿说:“他是我弟弟君昊的……前妻。”
前妻?这么年轻动人的前妻?
“君昊不是去年才结婚吗?怎么……”罗睿意识到自己多问了,忙捂着嘴巴不再问下去。
张君尚问流云:“吃饭了吗?一起吃吧。”
流云点了点头。
他和流云先走进罗睿的办公间,他吩咐厨房加菜。
坐在沙发上,张君尚意识到流云有意无意在躲避目光,他淡淡一笑:“你似乎黑了,也瘦了。”
“在内罗毕天天晒。”
“不怕晒黑?”
“大哥不觉得黑一点更健康吗?”
张君尚忍不住笑了:“对,只要你健康,开心就好。”
他们东聊西聊,再也没有谈论关于国内的事,也没有谈及别人,渐渐地,流云放松下来。
罗睿端进来的菜很不错,虾肉,鱼头汤,烤鸡,几个绿色小炒。
让张君尚和流云感觉到熟悉的味道。
“厨房太忙了,我只拿了些现成的。”罗睿给他们倒酒,“你们先吃,呆会还有送来的。”
张君尚为流云布菜:“饿了吧,多吃点。”
“谢谢大哥。”
罗睿看看了看张君尚:“也是机缘巧合,让你们在内罗毕遇见。”
张君尚亦说:“是啊,缘分。”
罗睿指着他:“你是来谈生意?”
“是。”
又指着流云:“你是来玩?”
“可以这么说?”
“打算逗留多久?”
“看心情。”
罗睿眨了眨眼:“现在的女孩子总是很任性。”
张君尚说:“流云并不任性。”
流云抿嘴:“我在这里联系到一支历史考察队,去年我写过一篇论文,拿过奖,他们的副领队知道,说会帮我争取,看能不能加入到其中。”
“你一个人?加入历史考察队?”罗睿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我没听错吧?”
张君尚说:“流云是学历史的,我听君昊说过,她成绩不错的。”
“他跟你提过我成绩?”
张君尚不置可否:“我刚回来的时候,对你不了解,偶尔聊天的时候回说起你。”
“是……是吗?”
张君尚说:“你热爱历史,并效力与历史,这是好事。但是一个人出门在外,有很多不安全因素,要谨慎又谨慎。”
“嗯,大哥。我会多加注意的。”
一顿饭下来,三个人聊了很多,东西倒是没怎么吃。流云喝了一点点酒,张君尚就不让她再喝了。
吃完饭,他提出要送流云回酒店。
罗睿问:“要开我的车子吗?”
流云说:“从这里过去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大哥觉得需要吗?”
“我最恨开车。”
“好像是的,很少看到你开车。”
张君尚和流云向罗睿告辞。
走出了餐馆,嘈杂声顿时少了很多。
“呼……”流云长吁一口气,“人实在是太多了。”
张君尚笑:“罗睿家的餐馆在内罗毕一带颇有名气。”
“大哥与他是旧识?”
“我们是大学同学。”
流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过马路时,张君尚说:“跟上。”
他和流云一道走在人行道上:“真有点意外,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