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孩不都喜欢磨蹭么?”他头也没抬,随意搭腔道。
“我说你眼里除了跳舞,还能有点别的不?”猴子不满的絮叨。
“眼屎。”石思煦回答的言简意赅,很找抽。
猴子啪的将电脑屏幕关掉,“我说你怎么就不着急啊,真枉费我一番苦心!”
“我为什么要着急?她又不会插翅飞掉。”石思煦对猴子这类似拉皮条的热诚很无奈。他知道猴子为什么如此激动,按照很早设立的队规,每个队员交女朋友都必须请大家搓一顿,至今尚未实现零的突破。
猴子其实只比他大一岁,大名侯敬,高考没考好,在同城一所民办学校念大学,但没事就往家里跑,对他们俨然一副老大哥的样子,经常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说,要不我们上楼看看?”
石思煦白了他一眼:“你爸妈不是回奶奶家了么?上去谁看店?再说你姐姐也不在,我们两个男人去女浴室门口张望,你觉得正常?”
猴子艾艾地说:“没在女浴室,我给她开了单间。”
“你真大方,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这种待遇?”
“大老爷们的,你计较这个!”
说话间,猴子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朝门口一摆,不容分说的拉着石思煦朝楼上带。
长长的走廊,感应灯亮起来,猴子停在2号门外,贴着耳朵。
“奇怪,怎么没声音啊?”
石思煦一把将他拉开,“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说完举起手朝门上拍去,声音在走廊里传开。
半响,依旧不见动静。
“我说,我怎么瘮地慌啊,前几天看报纸说有个人洗澡心脏病发作,直接在池子里就嗝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猴子摸索着胳膊说。
“你确定没看到她出来?”
“你这不废话吗,出来要还钥匙的,这我还能不知道?我眼睛又没被屎糊住!”
“备用钥匙有吗?”石思煦皱起眉头,遇事显然比大他的猴子要沉着。
“有,我去拿。”
拿了钥匙过来,石思煦犹豫了,他转头朝猴子说:“要不等女浴室出来个人,让她过来开门吧?毕竟我们不方便。”
猴子是个急脾气,“那边都是刚进去人,谁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啊!万一出什么事情……我可不想明天我家浴池上报纸,钥匙给你开吧,大不了你以身相许。”
石思煦对这种出卖朋友的行为坚决的鄙视了他一眼,但手中的钥匙还是没入了锁孔——他不想真有意外,时间也是耽搁不起。
弥漫的水汽经过时间冷却下来,室内的灯光照得明亮。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浴缸旁有塑钢玻璃的隔断,石思煦隐约看见地上有个横卧的身影。
他飞快的推开门,下意识又随手甩上,身后紧跟的猴子‘咚’地撞在闭合的门上。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同样是浴室,他仿佛透过时光的缝隙回忆起些不好的过往片段。迟疑不过是几秒的时间,或者更短,石思煦瞅见地上的香皂头,眉毛微皱,迅速将床单掀起,劈头盖脸的将地上的人包裹起来。
呼吸,还有;体温,温热;心跳,平缓……
就在这时,猴子也揉着鼻头开门进来,看见地上躺着人还盖着床单,脸唰的苍白起来,说话也有点不利落:“石,石头,怎,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洗澡滑倒摔晕了,赶紧送医院吧。”石思煦附身用力想将昏迷不省人事的卫吟抱起,身子一歪,没抱起来。
“看什么,过来帮忙!”这家伙看着挺瘦,骨头却蛮沉的,石思煦脸皮微红。
“打,打120吧……”猴子有点慌神,为自己刚才乌鸦嘴一语成谶十分不安。
“巷子窄,救护车开不进来,出了巷子拐弯就是航空研究所的附属医院,赶紧!”
猴子手忙脚乱的将人弄到石思煦背上,光裸的脚丫荡在他的身旁。石思煦一路小跑,汗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下。他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只是那时他的身体还背负不动一个人的重量。
猴子还算机灵,带了卫吟的包,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走的时候还从柜台里掏了一把钱。
化验,拍片子,折腾了两个小时,夜已深。
“轻微脑震荡,还有些贫血低血糖,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晚上再做个CT复查下。”急诊的医生说话很利索。
“那她怎么还不醒?”猴子着急的问。
“打点滴补充点葡萄糖,等下就会醒。”
猴子跑出去买了两瓶矿泉水,抛了瓶给石思煦:“今天把我小心肝吓得扑通直跳,我说你小子行啊,遇事还蛮沉着啊。”
“这种事情经历一次,自然就会熟练。”他拧开盖子灌了口,喉结上下滑动,含混不清的说。
“什么?”
“没什么,所以我是人才嘛,你是猴才,不能相提并论。”
“去你的!”
猴子一拳捶来,石思煦机敏的躲闪过,唇角微微扬起,脸上是单纯无害的表情,漂亮的如星辰的眸子却在一瞬间有些许的暗淡。
卫吟觉得身体被碾过一般疼痛,脑袋昏昏沉沉,喉咙十分干渴,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白茫茫的很模糊,视线好久才聚焦,是刺目的日光灯管,散发着惨白的光。
脑袋被驴踢了——她想起这句骂人的话,现在有了真实的感受,后脑勺火烧火燎的半响才回忆起来发生什么事情。
好像洗澡的时候无比悲摧的滑倒,伴着别人哼哼唧唧的‘不要啊’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手臂输入的液体让她明白自己应该身在医院,她身体微侧,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熟悉的眼睛,愣住。
猴子仰面坐在椅子上打着呼噜,石思煦趴在床边眼睛闪过一丝促狭:“你总算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石思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是我你这会儿还在地上躺着呐,救命之恩你要怎么回报啊?”
卫吟皱着眉头挣扎着坐起来,身上是石思煦拜托护士给她换上的病号服,她开口问道:“我在哪里?”
“医院啊,你轻微脑震荡,昏迷了几个小时呢,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卫吟觉得很尴尬,每次遇到这个小屁孩总没有好事,第一次是无妄之灾,第二次是**,第三次干脆进医院。
“你们,怎么把我送来的?”想到自己不着片缕横尸在浴室,卫吟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刨开钻进去,偏偏还嘴抽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前的男孩笑眯眯的回答:“扛来的呗,看不出你那么瘦还死沉。”
卫吟的脸红瞬间弥漫到脖子上,手颤巍巍的抬起:“你……”
“你什么你?放心,裹着床单扛来的,没走光,再说你也没什么看头。”
爆肝是什么感觉,卫吟刹那有了真实体会,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说:“你大爷的!”
石思煦咧开嘴角笑:“我没大爷,还有你千万不要感激的给我搞以身相许那套哦,我还未满法定年龄,负不起责任。”不晓得为什么,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嘴贫的逗她。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他想起刚认识时那副彪悍的伪装,原来是纸老虎,一捅就破。
“鬼才让你负责!”
卫吟好像被这么一气,血液也顺畅了,头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只有内在的小宇宙熊熊燃烧起来,正待发飙,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抛了过来。
“润润嗓子吧,看你清醒过来,应该没什么大事。”石思煦一把拍在酣睡的猴子肩膀上,被惊醒的猴子揉了揉眼睛。
“美女,你醒了?哎呀呀!你可把我们吓死了……”话音没落就被石思煦一把搂着脖子往外带。
急救室的门口,男孩帅气的摇摇手机,朝卫吟微笑:“包在你床头,里面手机最后一条拨打的陌生号码是我的。好好睡吧,明天见,倒霉妞。”
倒霉妞?卫吟囧了,这还真适合自己……
卫吟有些哭笑不得,正待躺下,一颗脑袋从门边探进来:“忘了说,我叫石思煦,石头的石,思想的思,和煦的煦。晚安!”
石思煦?卫吟愣了几秒。小道士油嘴滑舌的话浮现在脑海,惹事生非……
“你要嫁个姓shi的人,以后生个娃娃名字要叫fei……”
不……要……啊!
巧合,绝对纯属巧合,卫吟坚定的告诉自己。
帆布大背包在枕边,卫吟伸出未打点滴的左手拨开拉链,衣服叠得很整齐,上面压着一张迈克尔?杰克逊的光碟,是91年发行的专辑《Dangerous》(危险)。卫吟有些疑惑的皱眉,这不是她的东西,也许他们收拾东西放错了吧。
MJ是她最喜欢的偶像,摩挲着冰凉的光碟盒子,身处安静的病房,她突然感慨起来。
曾经还奢望能在演唱会上一睹风采,可惜那么有才华的人,最后也只能怀念,音容笑貌隔了生死。
谁都要走这一步吧?可最后能怀念自己的又有几个呢?有能被纪念的东西留下,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即使匆匆在世界上来去,也算值得。她呢?又能留下什么?
卫吟垂下头,露出细长的一截颈子,看上去有些感伤。须臾,她抬起头,露出晶亮的眸子,眼中是一片平静。
加油,卫吟,路还很漫长,你总会找到自己值得去做的事情,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最要紧的是,先把22岁这个悲摧倒霉的一年,过去啊!
卫吟在医院待到天蒙蒙亮就生龙活虎的出院了,手机电池有些老旧,待机两天很快就没有电了,她也没怎么在意。
回到姨妈家,不想让人担心,她也没说住院的事情,倒是夜不归宿被好好数落了一顿。
头还是有些疼,她昏沉沉的睡了整天,充电也忘记开机。治疗费用好像是那两个男孩垫付的,卫吟想等周一领了这个月的薪水,再打电话联系把钱给他们吧。
说来不是没有后怕,就那么直挺挺昏过去,在她生命中是头一遭,以为只有柔弱不堪经风的娇娇女才会出现,她自嘲的想,自己还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明天,调职报告的结果应该就出来了,还是每月的发薪日。
生活,还是美好的啊!
笑吟吟的微博:洗澡洗进医院,谁有我悲摧?
☆、遇帅哥
距离决定了人的懒惰程度,这句话果然不假。
没有离校的时候,卫吟宿舍离盛世集团所在的大楼足有一小时的车程,实习三个月中她从来没有迟到过,而姨妈家离盛世只有五站路,没几天懒惰的因子便开始在体内蔓延。
紧赶慢赶卫吟踩着上班的点一路小跑,匆匆刷卡进门后,将食指塞进指纹打卡机,听到‘滴’的声音,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刚走进部门的办公区,卫吟便看见公布栏前围了一圈人,人事调令下来了?她满脸笑容的凑过去,伸长脖子张望。
盛世集团招收的上百位应届实习生,除了技术部门的专业人才外,文职类的可以在实习期满后根据表现和实习生个人意愿,跨部门重新申请适当的岗位——这点,盛世集团看上去是相当人性化的。
然而,人性化的管理是建立在严格制度基础上的,这个制度其中有一条没有书面化但在具体实施中被默认的,就是各部门最高主管有权挑选自己满意的实习生。
挑选是什么?最简单的形容就是和古时候恶霸少爷强抢民女一样——看上了是你的福气啊,赶紧收拾东西跟着走,不走?哼哼!
卫吟因为有苏菲这个在盛世下属时尚杂志社能说上话的大姐,本以为调职过去当责编助理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没想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没有板上钉钉子,一切皆有可能啊。
原本一件很早就吃了定心丸的事情,突然在眼前发生了惊人的大逆转,就像走到厕所门口突然尿裤子一样,实在是让人即尴尬又羞愤。
红头文件真真切切的贴在眼前,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没老花没散光也没弱视,自己名字那栏的调职单位用4号宋体打印的再清晰不过了,赫然写的是22楼的盛世娱乐,一个卫吟没有半个熟人在里面的集团下属公司。
天有不测风云所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卫吟靠在平台的围栏上。
“那个,小吟吟,我也不晓得事情会变成这样。”苏菲递过一听饮料,嘴角微微下撇,“我让赵头一早就提交了申请的,谁想到半路被人横插了一杠。”
“没事的,好好干去哪里都一样的,再说娱乐公司有那么多八卦,我巴不得过去呢!以后不用泡天涯也有第一手真实资讯啦!”卫吟假装不在乎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苏菲走过来捶了她肩膀一下:“你就装吧,笑得和便秘一样。”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卫吟没好气的回过去,被拆穿了,真是的,这个安慰无能的女人。
“切,你给我吐出来一根象牙看看!”
六月的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阳光直射在身上,暖洋洋,远处的斑马线行人穿梭如织,红灯模糊的闪烁着,卫吟喝了一口饮料,沁凉的从喉咙里直通下去。
“菲姐。”她叫了声。
“嗯?怎么突然这么正经,怪肉麻的。”苏菲装模作样的摸摸胳膊。
卫吟扬扬包,眼睛弯起:“发军饷了,晚上我请客,好好撮一顿,庆祝我爬到你的头上!”原本她在19楼,苏菲在20楼,现在调到22楼,可不是要天天踩在苏大妞的头上么?
苏菲尴尬的咧咧嘴:“晚上我有约了,要不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让你吃到撑死。”
“好啊,我要澳洲龙虾,鲍鱼。”卫吟笑嘻嘻的狮子大开口。
“你去死吧!”
卫吟骂道:“你个财迷鬼,这顿先欠着,等有机会再好好敲你一顿。在这之前,我肯定会好好的茁壮的活着,现在,我要去报到啦!”
“有什么八卦记得第一时间分享啊!”
“必须的!”卫吟笑着挥挥手转身。她知道的,长大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再也不可能随着性子去要求别人。在感伤之前,要先学会微笑。
苏菲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有些话想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其实调职这事本来没什么,她在总编老赵那里早就打了招呼,可问题就出在前不久的一期专访上。本来盛世娱乐的总监打了招呼要那期的版面,而协调的广告专员工作马虎,阴差阳错下换了别家的专访。大家都以为是一个集团的,沟通解释下就行了,结果挑选新人的时候,盛世娱乐背地玩了这手,抢了杂志社挑选的新人。
总之,卫吟就是一炮灰啊炮灰。苏菲没有和盛世娱乐的人打过交道,但听说他们的总监施清扬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苏菲摇摇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那么大的老总,应该不会为难卫吟这个小员工吧?
电梯间,明亮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向上的红色按钮亮着,‘叮’的一声后开启,卫吟走进去。
按下22楼,她耷拉着脑袋无力的靠在轿箱上,新的环境需要重新适应,万事开头难啊。
电梯门缓缓开启,卫吟深深呼吸口气,伸手朝脸上轻拍了两下,挺起背,迈出。
“让让。”右侧有人长按着向下的按钮,卫吟拎着包急忙侧过身子。一个身穿银灰色笔挺西装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进去,衣服裁剪的极合身,衬出身材高挑挺拔,匆忙一瞥间只看到侧脸,卫吟眼中冒出两个字——帅哥。
空气中有淡淡松木的清香掠过,按住电梯的人紧紧尾随步入。
同公司的员工?卫吟挑挑眉毛,下意识的扭头回望了眼,恰逢电梯关闭,缝隙中两人的身影很快隐去。
卫吟走进人力资源部,招待她的人事专员漂亮高挑,画着精致的裸妆,笑容仿佛经过测量般的,总是停留在同一个位置。
“你好,我是负责这次调职介绍的,你叫我linda就好。”
“呃,在这里打招呼都要用英文名么?”卫吟有些不解,感觉很奇怪,一般外企才这样吧。
“呵呵,这样比较亲切吧,施总不喜欢记中文名。”
“那以后你叫我wendy好了。”卫吟微笑道,什么啊,看着亲切实际上是疏远吧,这个老总什么见鬼的喜好。
“呵呵,你是今年头一个外调进来的员工。”linda旁敲侧击的套话。
卫吟震惊了。她这么个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喝口水都能呛着的走背字的人,居然摇身一变,在旁人眼中成为‘空降兵’?
盛世娱乐的招聘从来不通过集团报批,因为工作性质大相径庭,也极少参与其他分公司的人事流动,这回卫吟是破天荒由施清扬钦点而来的,linda自然不敢怠慢。
“施总暂时让你担任peter的助理,不过刚才他们有事出去了,可能明天才能见到。”linda心想见不见应该没什么,他们肯定早就相识吧。
“可是,我原先是做编辑的……”卫吟拽着包上的流苏,有些局促。对于她这种宅女,突然冒出来的众多人名很难消化,又是英文,她有点晕了。
linda耸耸肩,微笑道:“这没什么,我以前还是学法律的呢。peter最近挑选剧本,我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