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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剑光明显快于我的奔跑,就在剑到身上的瞬间,“哧”的一声,剑飞,人倒了下去。随后又是“哧”的一声,另一位追上来的刺客也应声倒下。后面跟着的几位黑衣人停下脚步,朝我前面的林子里张望,眼中忽然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返身疾步逃了。
林子里面是谁?把刺客们都吓跑了,我抱着花朝林子里望了半天,林子里的树与灌木丛层层叠叠,光线幽暗。我什么人也没看到,想入林子,但没胆走进去,我想了想,决定回到马车处去找月沣他们。
刚要抬脚,听到林子里传来一声冷冷的低喝:“你敢从我面前拿走我的花?!”
“你的花?这是我的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花?”既然他不是刺客一伙的,我就不怎么害怕了。
“它本来就是我的花。”
“你凭什么说我的花本来就是你的花?”
“我说它是我的花,它就是我的花!”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你说它是你的花,你有什么证据?!”
人影皆无,我象是在和空气小孩斗嘴,说绕口令玩。
“这就是证据。”黑影一闪便到面前,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手指正碰到我下巴下面的伤口,疼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窒息。天,早知对方这么暴力,我就把花给你了。但随后他忽然松手向后退去,原来我一直抱着素心兰,他的欺身而近,差点压着花。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夺花,我断无反抗之力。但他没有。
他站在离三米之外,打量着我。我这才看清,对面男子身材修长清瘦,身着黑色长袍,头发很长,垂到腰处。脸上皮肤较为苍白,眼睛很黑,与月古人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黑得妖媚,闪动狠戾的光。嘴唇略薄,鼻子挺直。眼前的人全身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气质和吸引力,类似魔鬼一般致命的魅力。
“看在你刚才拼死护花的面子上,我就回答你的问题。素心兰本是我的花,被人偷走了。现在到了你手上。”谁拼死护花了?!刚才我是想给他们,只是他们没给我机会呀。
“那……也不能证明我手上的素心兰就是你被偷的那盆。”我垂死狡辩。
“你以为世上能有几盆素心兰,再说从没有一模一样的素心兰。”看来他似乎很懂素心兰。
“那你说,你的素心兰共有几片叶子?不许偷看!”我色厉内荏。
他轻蔑地看我一眼,仰天说道:“十七片。如果它没有受损伤。”
我忙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七片。
“你说它开了几朵花?”
“一朵,花期是四月初三。”我在心里一算,正是四月初三。
“它应该刚生第二个花苞,花期是四月二十。”我昨晚刚好看到叶中央生了一个小小的花蕾。
“你说说素心兰养护的法子。”我怦然心动,不是为他人,是为他爱花的心。
“兰花,品格高洁,气质清秀,素心兰更是兰中之王者。养兰最重要是如何浇水,所谓 ‘养兰一点通,浇水三年功’。还要根据不同时节为兰花换盆、修根、剪叶、施肥、除虫,至于品闻兰香,刚只能远闻,而不能近嗅。一般冬春开花的多在巳时和晚上戌时溢香,夏秋观花的多在深夜和凌晨溢香。其实兰花无时不溢香,只是此时香最浓……”
“可以了可以了。”我看他一谈起来要没完没了。忙打断,把花往前一送。
“这是你的花。给你。”
他看着我略带得意的笑问道:“你现在相信这盆素心兰本来就是我的了?”
“不相信。”他明显一愣。
“可是我相信你是一个用真心爱护它、关心它、欣赏它的人,而且也是又爱花又懂花的人。”“花若有知,必会用真心回报你。”其实我说话时的态度很真诚,暂时忘记了害怕。
他静静的听我说完,才从我手中接过素心兰。
“你也是来夺花的?”我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
“是。”
“那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因为他们往花盆里里放了舒筋散。虽然对花无大害,但终归有小弊。何况我本来就准备杀他们,只不过现在提前了几天。”
“他们什么时候放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那就要问你了。”
我脑袋一炸,涵碧楼掌柜给我的一袋花肥原来里面掺了毒药。
“舒筋散入水就会散发出来,无色无味,让人极难查觉。闻了它的人,一般内力都会被散掉,至少十个时辰后才会慢慢恢复,参在土里的舒筋散,再浇水,药效要慢得多,所以他们等了三天才下手。”
那月沣他们……
“呵呵,虽然月沣只有三成功力,夜展心的人最多也只能缠住他半个时辰,想伤他,做梦。”黑袍男子似乎很了解月古人。
他忽然很有兴趣地看着我,一个闪身,手又掐住了我的脖子。喂喂,我的花都给你了,你还……
“你是月沣的女人?”他的眼中突然现出狰狞的光。
我在心里飞快盘算着:若我答是,他要是月沣的对头,不正好要我的命;若我说不是,他本来介于月古人的厉害不敢下手,我说不是这不正给他杀我的理由吗?!我怎么回答啊我。
“嘿嘿,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
“我……”他松开手,忽又轻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呃……FLY AWAY”
“奇怪的名字……我要走了,后会有期!”我巴不得他快点走,最好后会无期。
他突然回身又问我:“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我叫风翼川”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树林里。
争执
“风翼川”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过。
“风——翼——川”,脑中灵光闪过,安静曾告诉过我,风翼川目前江湖十年间最大最可怕的人(或几个人或组织或联盟),原来那位向我要花的黑袍年轻人竟是这里的黑社会老大?呃……可是,他那么爱花,并且他种的花、他护的花、他爱的花是高雅出尘的素心兰,他看它的眼神是那么清澈明净。我完全忘记适才他对刺客生命的不屑,以及目光中的狠戾狰狞。
四周忽然间静了下来,我来回张望,看不到一个人影,马车也不见了。我想了想,开始沿着记忆往回走,迈开步子后我才发现浑身疼得要命,也狼狈得要命。头发还好,衣裙破了好几处,第一天穿就毁成这样,下巴下面的伤口和手心的伤口同时火辣辣地疼起来。更可怕的,我从心底里开始感到恐惧。原来一直单纯地认为跟着月沣这位有钱有势的人,一路上好吃好玩,又有趣,又安全,到时候人找到,我回家。但是现在发现事情的真相完全偏离了我的想象以及我的承受能力,我不去找秘密,秘密偏来找我!短短几天,凤若飞用刀逼过我一回;安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现在又来了一批刺客,我差点送命;而救了我的风翼川却是江湖上最可怕的人。月沣答应保护我的安全,危难时刻还得靠我自救,这一次我幸运地逃过,要是再来下一次,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一切?我难道没有别的选择?
上天啊,我真的不想惹麻烦,在这个古代,我完全是一个最最无用的小女人,不会针线,不知礼仪,不会做饭,又没有出众的美貌,我没有抢占任何人的位置和财宝,更不想象别人那样来到古代闯出一番新天地,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想尽快离开,上天啊,如果你能明白我的想法,请让我尽快离开好不好?好不好?
我边走边向上苍祈祷,自已安慰自己一颗被恐惧浸透的心。
这时,月古人扶着心烈从前面的林子里走出来,我见到他的瞬间,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我想知道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为什么月古人的衣服能保持如此整洁干净?!
月沣看到我,扶着心烈慢慢坐在路边,然后飞身来到我身边,审视着我,眼神刀锋般锐利:“你受伤了?”
“心烈也受伤了吗?”我瞧着坐在路边的田心烈,他的裤子上染着一大片血迹。
“心烈已经没事了,让我看看你的伤。”月沣声音出奇得冷静。
我勉强一笑,“我也没事,就是让花盆划了两道口子。”
月沣没有说话,手指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仔细检查伤口,伤口不大,但挺深。他忽然用极快的手法从伤口里取出了一小片花盆的碎片,虽然他的手极快,但我还是疼得掉了眼泪。没办法,从小到大被爸爸妈妈呵护得太好,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我想到了爸妈,眼泪掉得更多。月沣手法熟练的为伤口止血上药,因为在下巴下面,不便包扎,只暂时处理一下。我的眼泪滑过脸颊,落在月沣的手上,他低声说:“对不起。”
我止住泪,强笑道:“没事没事,刚才只是有点疼。”
接着月沣又开始检查并处理我左手的伤口,取出一块帕子将我的手细细包好。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霍无言赶着马车奔了过来。他看到月沣正在为我处理伤口,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单腿跪地沉声向月沣道:“少主,无言护卫不力,令阿喂姑娘受伤,愿领重罚!”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月古人的随从向他施大礼,无言的行动让我感到意外。
“你说当怎么罚?” 月沣凝视着手上的水迹,语调冰冷。
“自断一臂!”
没那么严重吧!我看看月古人,月古人还在看手,手有那么好看吗?我瞧瞧田心烈,心烈低头坐着,看不出表情。我要不要替霍无言求情?无言是他的随从,我没必要参与他们主仆之间的事吧?求,还是不求,这是个问题!月古人此时冷淡得令人心惊。
“咳咳”我清清嗓子,牵动下巴处的伤口一阵疼痛,只能忍住。
“是这样的……我那天去涵碧楼询问怎么养好素心兰,掌柜给了我一袋兰花花肥,我不知道那里面有舒筋散,它入水就会散发,让人丧失战斗力。这次事情的起始还是因为我。如果你们不是闻了三天的舒筋散,这次就不会出事。所以,我看算了,我受伤是自己摔的。噢,应该说是我没听月公子的话,自己从马车里出来,摔的。全怪我自己,不能怪无言兄。”话我说完,能不能救霍无言就与我无关了。可惜我话说得太急,忘了弥补里面的漏洞。
“阿喂姑娘怎知花肥里有舒筋散?”月沣果然即刻问道,语调还算温和。
“我……我在车中听到外面刺客说的。”这解释勉强说的过去,不过刺客没说舒筋散在花肥里呀,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能圆就圆过去。
“那你又怎知舒筋散入水即会发散,让人失去功力?”这一次,月古人的语调好象没那么温和了。
“我我我……我猜的!”我想尽快宁事息人,所以没有说出风翼川,反正花已物归原主,想抢花的刺客们去找风翼川吧,不过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难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好立刻飞到四方城月古人的地盘,那样就安全了。至于明珠,以后再说,现在我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素心兰现在哪里?”
“我送给了救我的人。”
“是谁救的你?”
“我不知道。”
月沣的目光直射我心房,带着疑问、带着责怪还带着一丝忧伤。
凭什么这么看着我?刚才要不是我机灵,早被杀了,明明是你保护不力,明明是你的承诺没有做到,现在反而象是全成了我的错!越想心里越火!抬起头朝月古人狠狠地瞪了回去,头抬得有点猛,轻扯伤口,疼得我皱了眉。月沣看到我脸色微变,目光顿时满是怜惜,温柔似水。
月沣终归没有处罚无言,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话。此时太阳仍悬在空中,刚才一战从开始到结束虽然短暂,但大家看上去都疲惫已极。噫,不对!月古人精神很好,看上去不象体力不支的样子。无言将心烈送入车厢,心烈倚在榻上,脸色苍白,他的腿被刺了一刀,裹着伤口的布条不时还有血丝渗出。待我们都坐好,无言赶着车,迅速朝山外奔去。
静下心来,我忽然发现今天的事有很多奇怪之处。首先,刺客来临,武功最强的月沣应该在车上保护我。(他答应我保护我的安全),保护不了我,至少在我临危之时,他应该赶过来,就算赶不过来,总得表现一下想要过来救我的样子。他怎么会让武功最弱的霍无言保护我?(在吴江时,一次无意问起心烈,他和无言谁更厉害,他说是他,无言侧重于做好管家),其次,看到他扶受伤的心烈出林,这么说心烈是被他所救、或相助打败刺客。起初我从车中看到他被刺客头领三人所围,风翼川说那三人最多能围住他半个时辰(相当于1个小时),可是这一战从头到尾也就二十分钟,他突围,再去救心烈(心烈远比我重要,呵呵),再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我面前,怎么看都不象只余三成功力,又经历了一场激战的人。
难道他根本没中舒筋散,他早已知道花肥里放了舒筋散?这样做是故意引刺客上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越想越害怕,这时才恍然察觉,对月沣,我完全不了解。平时他是一个温文而雅的谦谦君子,虽然待人有点冷淡疏离,又有洁癖,倒也无碍(何况人家美得象神仙);特别是脸红的时候,似一位刚脱青涩的少年。虽说他的出身、经历和秘密我并不想知道,但是因此而让我跟着他一同赴险,坚决不干。特别是今天发生的事,他心机深沉,目光冰寒,无言是他母亲的养子,他竟要无言自断一臂,他更象狼和狐狸的结合。倘若他故意引敌上钩,危险来了又不管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还有什么安全可言?总之,他是个危险人物,就算他能送我去幽眠山道,我能不能活着到那,还是个问号。思前想后,理不出头绪,心开始乱了。
掌灯时分,我们终于到了山外小镇的客栈。这一次,又象在鱼源镇的风雅客栈,清空了其他客人(平时路上我们如同普通客人),只有我们几个住了进去。
饭后,我回房继续思考,终于决定:尽快离开月沣。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正确决定,但至少是目前最正确的决定。从里衣口袋取出安静送我的木牌:我先去云之飘渺找安静,然后安顿下来,以后再找机会去幽眠山道。十诫婆婆虽说过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送我去,但婆婆的话真那么准吗?普天之下难道没有第二人能送我去。我不信。有了决定,立即动手准备起来,将谷中带来的衣服和现代的东西,用清悠山谷的包袱皮打好。其它的东西只好舍弃了,不然包袱太重。
第二天我们继续出发。小镇偏僻,没有好的医生和药铺,月沣决定再行一日赶到前面的永昌城,一并停留休整几日。这正合我意,我身上分文没有,向月古人要钱又师出无名。到了永昌肯定有当铺,也肯定有医馆。取衣服出去当容易被发现,只好当我脖子上的翡翠小佛,小佛啊小佛,为了我,只好牺牲你了。
永昌城比吴江面积小、人口少,但也还繁荣。我们住下后,无言便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医生,查看心烈的伤,又抓了药,让他好好调养,心烈暂时有几天不能下地走路。医生又来看了看我的伤,也抓了药。自上次遇袭后,我与月沣互相很少说话,我盘算离开的事,他在想什么我就不知了。
心烈受伤,无言照顾他,没人看着我,月沣的房间又离我的房间很远。正是去找当铺的好时候,午饭后,我身着男装偷偷溜出客栈。仔细记下街上的标记和我走路、拐弯的方向,(想我曾一个人从洛山矶到纽约旅行,独自玩遍曼哈顿各大景点,在纽约迷宫似的地铁也从没迷路,这点路算不了什么。)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家当铺,取出铂金链子小翡翠佛递给掌柜,掌柜看了看小佛,又看了看链子,说:“链子不值钱,小佛当二十两。”链子不值钱,是铂金950!一条下来要三千人民币!小佛是冰玻种的阳翠,才当二十两?
“当不当?”掌柜不耐烦提醒犹豫的我。
“二十两太少,你再看看链子,是很贵重的铂金!”是铂金,你们古代有吗?
“最多三十两,不当就算了。”
收好银子,出了当铺,我又开始找医馆,哈哈,旁边就有一家,宏济医馆。记住后返回客栈。刚进客栈门,迎面遇到步履匆匆的月沣,没等我说话,他已张口问道:“你到哪去了?”
“我呆在房间觉得闷,出去转转。”
“伤还没好,又没有人跟着,不要再出去了。”他顿了一下,“你要真想出去,我陪你。”
“好,那我回房了。”
次日,再找好机会,这次手握小木牌,带着我的小包袱,瞅准时机,溜出客栈,直奔宏济医馆。转眼到了,兴奋着刚要进去,一个身影飞了过来,同时手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啊!是月沣。
“你想去哪?”月沣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