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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咬咬唇,擦了擦手,跟在唐小舅的后面一起出了厨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荞盯着周澍的眼睛问,声音与目光是同等的尖锐。
唐荞眼睛里的森寒,令周澍有些无力。
“比你早一点。”
“呵呵,行。”
唐荞咧开嘴,笑了两声,却比哭还要难看。
转过脸,又看向唐小舅与周渝。
唐小舅的脸上很复杂,做为唐荞的舅舅,基本上,唐荞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但做为男人,他又不希望周渝受到什么伤害。
“荞荞,周渝不好吗?”
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不好,她喜欢你就是不好。”
唐荞倔强的看着唐小舅,眼睛里的执坳,令人莫可奈何。
“可是,舅舅也喜欢她呢。”
周渝吃惊的抬起头,这是唐小舅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捂住嘴,周渝又惊又喜,一时间也激动的难已自制。
但她还不是最激动的。
“我说了,不准!”
唐荞尖叫一声,狂乱的一脚踢向沙发前的茶几,原本放在茶几上的一些东西,瞬间就噼哩啪啦的地上掉。好在自打唐荞怀孕后,周澍怕她毛毛躁躁的个性会摔倒,所以在家里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但那一脚下去不轻,周澍赶紧抓过唐荞的脚,脱下她的袜子,果然,脚趾头乃至整个脚背,都通红一片。
是了,他就说这样的画面熟悉,今天的唐荞,跟那天在姥姥家的唐荞一模一样,不,比那天更可怕。
她今天,把脸翻的更狠。
唐荞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理会周澍,她一心只想着唐小舅与周渝,周渝与唐小舅这件事。
“荞荞,你想让小舅怎么办。”
叹口气,唐小舅蹲在唐荞面前,平静的看着她,
这样的唐小舅令唐荞熟悉,小时候她难过,她哭泣的时候,他总是这样陪在她身边。
“舅,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唐荞伸手,拽着唐小舅的衣领,像是抓着了根救命稻草,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就算小舅不幸福。”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唐荞张张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却仍是固执不肯放手。
“是,就算是那样也不行。”
不要拿高帽子来扣她,她不吃这套,任何人都不能将她的小舅抢走,周渝也不行。
“荞荞,你不可以那么自私。”
唐荞的话令周渝不能接受,如果是唐荞不满意她,觉得她配不上小舅,那她无话可说,是,本来也没错,她是配不上他。
可是,唐荞所说出的话代表她想的完全不是这样的事,她压根就不允许任何人爱上小舅,也不允许小舅爱上任何女人。
这样的心思,未免也太过沉重,太过可怕。
小舅总不可能一辈子围着她转,她已经结了婚,有了周澍,并且马上就要有了小孩,为什么不可以让小舅自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闭嘴。”
唐荞抽出被周澍抓着的脚,站起身来,指着周渝恶狠狠地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行,你不行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唐荞的脸上尽是决然,虽然她心里知道爱情没有什么对或错,但她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她不能把小舅让给周渝,死也不能。
“荞荞,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小时候,看《天龙八部》,唐荞最讨厌里面的阿紫,她嘴里总是不停的叫她姐夫,可是她心里指不定的在怎么计算着那个被她叫做姐夫的人。而现在,她不知道周渝竟然会在她的身边,对着她的小舅存在着这样的心思。
她感觉那是背叛。
周渝背叛了她。
“你给我走,走啊,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唐荞觉得胸膛中,难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药,她要吃药,是了,她的药呢。
唐荞眼睛四下胡乱的找着,却没有看到她的药,一阵烦躁,唐荞再次一脚踢向茶几,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在场的三个人甚至能听到啪的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荞荞!”
三道惊呼声同时响起,可唐荞完全不予理会。
“走啊走啊,都给我走!”
那种陌生的淹没感,时隔多年,又再一次出现,将她灭顶。
四周全是黑暗,她看不见别人,没有人在她身边,空空矿矿的,只有她一个。
就像从前的每一次,她一个人上课下课,吃饭上厕所,遇到问题她就逃避,上课迟到她就敲自己的脑袋,因为没有人在她身边。
大学四年,唐荞觉得自己活的很累,每天都像是在打仗一样,过完一天,她就觉得终于解脱了一天。
大学,就像是个笼子,将她团团笼住。
而现在,她感觉四周都是笼子,她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荞荞,咱上医院。”
周澍想知道唐荞的脚怎么样了,可唐荞根本不让他碰她,再加上她现在怀着孩子,周澍更不敢对她动粗,一时间就僵在了那里。
“不,我不去,我哪也不去,你们都给我走。都走吧。”
唐荞还是胡乱的转着,想找什么,右脚传来钻心的痛,几乎令她站不住。
不,不止是脚痛,她觉得哪哪都痛,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次呼吸,传到胸膛,全都是痛。
“荞荞,你为什么样这么逼我们?”
周渝不解,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逼你们,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逼谁。是你们在逼我,你们要逼死我。我说了,你们都走吧,全都走,走啊!”
到最后,唐荞几乎是吼着,她快要痛死了,哭泣根本不能表达出她的痛,嘶吼也没有用,她还是痛。
周澍一脸焦急的看着唐荞不敢有所动作,他不敢,但唐小舅敢。
一把擒住拿唐荞,将她往沙发上一按,腿脚治住她,唐荞便再也动弹不得。
“周渝,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谈这个事。”
唐小舅没有回头的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周澍深吸一口气,有些难受,却也没有再说什么的准备离开。
“不,我不谈,死也不谈,你答应过你的,你答应过我你不结婚,你不爱上别人的。”
手脚被困住,但唐荞的身体仍在不停的扭动,一旁的周澍看的心惊胆颤。
“舅,您轻点,别伤着她。”
“荞荞,你别乱动,求你,别乱动。”
周澍几乎是哀求,但此时的唐荞哪里是听得进话的人。
“周渝,我告诉你,我死也不答应。”
“好好好,不答应,不答应,舅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呢,舅不结婚,不结。”
周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连连后退好几步,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得到唐小舅这句保证的唐荞,身体没再扭的那么历害了,有软化的际象。正当周澍与唐小舅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唐荞却哇的一声,吐了唐小舅一声。
这一吐就跟止不住似的,唐小舅也顾不得满身的污秽,将唐荞抱进洗手间,周澍赶紧跟了上去,只有周渝还在原地,好似没有回过神。
待洗手间里传来不停的干呕声,周渝好似这才回过神,讷讷的走近。
良久,唐荞终于吐到没有东西可吐了,紧闭着双眼瘫倒在周澍怀中,唐小舅已经站起身,将上衣给脱了下来,只剩一条背心,然后又拧了毛巾递给周澍。
周澍一手抱着抱唐荞,一只手拿着毛巾替她擦了擦嘴角,以及满脸的泪水,但却跟擦不尽似的,泪水自唐荞的眼中不停的留出。
周澍吻着唐荞的额头,此时此刻,他也完全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荞荞,你别这样,别这样。”
像是听见周澍话话,唐荞睁开眼,却是死死的盯着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周渝。
在唐荞那样的眼神中,周渝连连后退,终于,没有忍住的捂住即将发出的悲鸣,跑了出去。
唐小舅心急的看了一眼,打算追出去,抬起的腿却被唐荞拉住。
“舅。”
“舅在这。”
“舅,我难受。”
虽然躺在周澍怀中,但唐荞却没有看他一眼。
“哪难受呢,告诉舅。”
“哪都难受,像是要死了。”
“荞荞!”
周澍不可置信的惊呼,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准胡说,你这不好好的吗,不准说那样的话。”
“你去把我的药找来,我想吃药,我觉得再不吃药,我就要死了。”
“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么,咱不用吃药。”
唐荞仿佛没听到唐小舅的这话似的,嘴里不停的低喃。
“药,我的药呢。”
周澍与唐小舅合力,将人抱出洗手间,事实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这样的唐荞令他腿软。
“舅,咱上医院吧。”
“你先将人抱到卧室去,我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吧。”
周渝就那样跑出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唐小舅此时忆经分身乏术,也只能先将人放到一边了。
唐荞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嘴里叨叨咕咕的不停的说着话,周澍仔细去听,只能零零碎碎的听出她大概是在叫小舅,还有找药。
周澍不知道她说的药是什么药,认识唐荞这么久,周澍不知道她除了避孕药还吃过什么别的药。
等到唐小舅打完电话上楼,唐荞仍旧在半睡半醒间叨叨,右脚已经整个都肿了起来。
“舅,舅舅在说什么药?”
“抗抑郁的药。”
唐小舅忧心的往床边走了两步,是他的错,不该逼她。
“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吃过了,久到我都觉得她已经好了。”
他上次那样说唐婉,可他有什么资格说呢,他自己还不是这样,竟把她逼成这样。
“非得吃吗?”
那种药,不好的吧?
“不,尽量不要让她吃,犹其是她现在有了孩子。”
唐荞独自叨叨了一阵,慢慢睡去,等到医生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不知道,没有清醒意识了。
跑出周澍家的周渝没有直接回家,来的时候,她是跟唐小舅一起来的,她刚刚急匆匆的跑出来,身上一份钱都没有。
拦了辆的士,“师傅,阑珊酒吧。不,景辉园。”
这个点,虞舟应该不在酒吧,周渝让的士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了虞舟家楼下。
“师傅,你在这等会,我上去拿钱,马上就下来。”
周澍住的海岸花园与虞舟住的景辉园都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所以的士司机也没有为难周渝,直接让她下了车。
到了虞舟家,周渝按了门铃却没有人应门,周渝一直绷着的情绪到了这会终于崩溃。
一只手不停的狂按门铃,一只脚则对着门猛踹。
“虞舟,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足足有两三分钟之久,门里才传来缓慢的动静。
终于,门被打开,虞舟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渝姐,你怎么来了。”
“先拿一百块给我。”
“嗯?”
虞舟不明所以,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钱包呢?”
虞舟让了让,周渝便走了进去,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钱包,抽了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出来,想想又再抽了一张,然后转身迅速跑出门。
“门先别关,我一会还要上来。”
周渝急匆匆的离开,虞舟甚至还没来得及回神,到底怎么回事。
不一会,周渝又上了楼,门没关,周渝进了屋,一脚将门给踢上了。
虞舟家的电视机上次被他给打爆了,破碎的残骸已经清理掉,只是原来放电视机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至于那条被他家老爷子打残了的腿,好倒是好了,但正如周澍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
所以最近虞舟觉得无聊极了,不能健身,不能跳舞,不能骑马。好像一下子,整个人被废了一样。
“怎么想起上我这来了?”
与唐荞不同,虽然周渝也挺冷暴力,但至少她不会胡来。唐荞要是整起人来,那是毫无理由,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至于周渝,除却小时候跟唐荞一起干过这样的蠢事之后,长大之后,她倒是逐渐的蜕变了,至少,她整人还是需要个理由的。要是没得罪她,她也懒得去做这件事。
“来看看你呀。”
虽然她不无缘无固的整人,但虞舟绝对相信,她也不会无缘无固的来看他。
“我一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我还得去看女人?”
好吧,是他失言了,这话说起来,的确是没什么道理。
“唉,虞舟,你跟周澍差不多大,怎么也不跟人家学着点,找个女朋友啊。”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他家老爷子给打残哪。
得,要说这人哪,世上的人都一路货色。
说别人的时候总是有理,事情摊到自个身上了,又想不开。
周渝说虞舟,她倒是忘了,她还比他大三岁呢,而且,她还是个女的。
“要不,渝姐给我介绍个?”
周渝刻意想要忽然刚刚在周澍那里发生的一切,全身心的投入与虞舟毫无营养的无聊对话中。
“说说,想找什么样的?”
“就你们单位帮我找个吧,脾气稍微好点的,人不要太外放。”
像唐荞那样的,他可受不住,他这小命……他家老爷子一个人就够他受的了,他可一点也不想再来个人跟他家老爷子一起玩他的命。
“那你找我可是找对人了,我告诉你,我们单位的那些个小姑娘,个个长的那叫一个标志,全都是温柔贤淑型。”
周渝自己大概忘记了,她自己就经常被那些温柔贤淑型的姑娘给气的炸毛。
“那你觉得我家老爷子喜欢什么样的,就给我介绍个什么样的吧。”
周渝张张嘴,脑袋大了大。
“是你找媳妇,还是你爹找媳妇啊?”
“还别说,我还真想替我爹找个媳妇,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与精力,别一天到晚的盯着我,真是要命的说。”
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时不时的被他家老爷子拎回去揍一顿,他大小也是个老板,这里子面子,全丢齐了。
“把你妈给弄回来呗。”
“别,一个爹就够我受的了,还来个妈,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虞舟连连挥手,表示不想,他妈在国外跟他那洋鬼子后爹小日子过的可好着呢,估计他家老爷子多半是因为这个上火,而他,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他这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容易吗他。
虞舟其实很想问周渝她来到底有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看她那疲惫的脸色,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吧。
“渝姐,我一会还要去酒吧,您是……”
天黑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我跟你一起去。”
虞舟的额迹滑下一滴冷汗,“不是,我说姐,亲姐,您跟我去那干嘛?”
能别折腾他吗?他现在自己已经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去理她,虽然他自己是酒吧老板不错,但他也不得不说,那么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能不去,咱就不去了吧。
况且,酒吧里,谁都能去,唯独一种人,那是进不得的。一进,准出事,甭管男女。
这类人就是:失意者!
不管是为了什么,工作、生活、或是恋爱。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失的哪门子意,但……他可不敢招她去,要是周澍那小子知道了,会扒了他的皮的,他脚才好点,能饶了他吗?
“你那不是酒吧吗?去酒吧当然是喝酒了。”
正好买买醉,消化消化今天混乱的一切。
酒精,向来是个好东西,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很需要。
“不是,您要是想喝酒,我让人送一车去你家怎么样。”
只要别在他酒吧里折腾。
“听说,你玩枪?”
周渝也不跟他废话了,她承认自己在虞舟面前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但是,容许她放任一次吧,就一次,一次就好。也许醉一场之后,明天醒来,她就还是从前那个周渝,那个谁也打不倒的战士。
虞舟盯着周渝,眼神都快盯出血了,她……
好吧,大不了今天晚上专门找个人盯着她就是。
“好吧好吧,一起去。”
唐荞这一次可把人整的够呛,周澍与唐小舅站在床边,看着医生替她检查,然后再把她那只肿了的脚给包好。
“脚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伤着骨头,这伤……怎么来的啊?”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