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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栖强忍心疼，目光一直留在小鹰身上，真不敢去抱它了，只是唯恐小鹰掉下来，她准备随时接住。
“你才无情呢，溺爱就是伤害，你不懂。”
“冷酷。”
“谁冷酷了？”
“你冷酷。”
“我不冷酷。别无理取闹了。”
“你无情，你冷酷，你才无理取闹。”
“……我鼻孔小，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跟鼻孔有什么关系？”
看着小孩样的王川和大女人栖这种新鲜的拌嘴，冬熊拉着自己的老祖宗乐呵呵走在旁边。他是真不明白，女人不听话，捶打一顿就是了，为何管教女人的事情出现在王川身上，都变得这般有情趣呢？
王川把头扭过去，对着冬熊挤出一点笑脸道：“家里的事情，不要见笑……这一趟你辛苦了。要是你接下来不忙，正好快到我们河部落的春节了。我们把过春节叫过年。要不你留下来过完年再走？人嘛，总得有休息的时候，不能太累了。”
冬熊急忙道：“不忙不忙。只要你们同意，那我就留下来陪我老祖宗了。顺便跟你们多学些东西。”
冬熊以为河部落过年什么的，也是大庆典那种形式，那种热闹的场景，真让人难忘啊。
王川道：“今年天暖，要是到过年期间也不下雪的话那就好了。你们那边住不下这么多人，今晚你们先住一下帐篷，我明天让人多给你们建一个房子。以后你们常来就方便多了。”
冬熊听了心花怒放，这可是川长老自己说可以常来的啊。这不表示关系大为改善了？
王川让小象走慢两步，跟老头子道：“老爷子，最近身体可好？”
老头子裹在厚厚的皮毛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嗡声嗡气道：“还行，要是你上次弄的粥再给我煮几天的，可能能活到开春去。”
王川道：“薯莨煮的肉汤你多喝两碗。那白米粥你就得明年下雪了。要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到时候你天天吃那个都行。”
粮食种子都拿来吃，在后世农村基本会被老一辈人打死。不过这个时代的人要知道什么是种子估计还得等几年。老头子见王川不肯，便当他小气。又嗡嗡说了王川半天，王川被说的没法，只好同意给他点菰米做胡雕饭。
这一路上，有人小跑，有人滑雪。王川骑着小象时快时慢，不时跟路上的人交流一下。
最近他都忙于上课，打熬身体和铁厂的建设，很少和大家交流。现在算是难得的机会。这让他在想有没有必要放寒假，让大家和他都缓一缓，大家好好过年。不过想到开春后要指挥一大帮没有中国地的人种地，王川就觉得还是让大家在冬天都读几天书好了。
栖还在气唿唿瞪着王川，冬熊已经跟河部落的人打着招唿想跟他们混熟了。
王川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冬熊是个人才，这种人用好了作用不会比比虎差。敲打一番后再拉拢一把，以后用起来就会顺手很多。
至于栖，王川又不是笨人，自然能从夷人给他讲述北上路途的详细程度上，看出了他们想把他诱骗回去的想法。王川也觉得早点把珂弄到手里养着比较好。可部落现在离不开王川，而且他自己的实力也实在太差了。就他这样样子北上，不说其他的，光一个水土不服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栖想要诱骗王川北上，殊不知王川也在诱骗栖带着珂过来。而且王川的行动深入栖生活的一点一滴里。
或者说，王川在给栖造梦。这个梦不是盗梦空间里那种玄幻的东西，而是通过河部落生活的影响，让栖离开河部落之后，怀念河部落的点点滴滴。
河部落有丰富的产出，丰饶的生活，这是梦的一部分。
河部落有将要形成的种满梧桐的湖泊，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野，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还有就是河部落独特的行为模式，这也是梦的一部分。
像今天这种出行，哪个部落出去渔猎会带着老人孩子宠物一起出去的？而且路上欢声笑语不停，和出游一般？
对于其他生存都存问题的部落来说，这日子几乎就是天堂了吧？
情绪的波动，容易让人加深对事情的记忆。王川故意气栖，也有让她好好记得今天这件事情的意思。同时也有让小鹰跟她跟亲近的意思。回头想起来河部落实在没什么好的了，这不是还有只宠物么？这些东西回去说起之后，珂就不好奇过来看看？
要是顺利，还有河部落用独特的办法捕获的惊人的收成呢。（未完待续。。）
第276章 丰收
冬捞的收获情况会因为水域不同，鱼种不同，捕捞的手法和渔网才结构的不同出现不同的结果。
王川知道这些道理，因此一堆人在赶到目的地湖面的时候，为了避免大家第一网带来失望，王川先说了，第一网只是试试水。
对于王川什么都是先试试看的做事方式，大家几乎都习惯了。反正川长老怎么说怎么来，大家其实并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他们和冬熊一般，连怎么将这么长的网放到冰下去都不知道。
在冬熊看来，就算河部落有铁器，要敲出这么宽的冰面来，实在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情。但他知道河部落向来神奇，因此只在旁边看着，并不发问。
湖宽一二公里，靠近叶原河这边有一边和河水交汇。
王川选定了比较靠湖中的区域，以插树枝标记的方式选定凿冰的位置，让部落的人凿穿冰面。冰面几十厘米厚，一通穿凿，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孩子们和女人过来基本只有看的份。不过从第一口冰洞打开之后，她们就有事情做了。
湖面结冰之后，水底缺氧，不会鱼类会游到冰窟窿附近，有些甚至会自己跳出来。
孩子和女人们就围着冰窟窿的围着，看到有跳出湖面的鱼就大叫着一窝蜂扑过去，连小鹰也在后面企鹅般去追逐那些鱼。
其实这些鱼不用怎么追，它们在冰面上蹦不了几下就会被冻死，然后变成硬邦邦的一条冰鱼。
锅在随行的雪橇上有，紫苏叶子和盐都是有带的，王川让他们到岸边架起锅来，先用这些鱼打火锅吃。
于是女人们带着孩子在岸边生起火来。嘻嘻哈哈开始煮吃的，对他们来说，有野炊这个项目就不算白来了。
冰眼越打越多，嘣出来的鱼也越来越多。对于部落其他人来说，基本有这些鱼就算是有收获了，要是川长老愿意让他们现在下网，今天就不白来。
冬熊之前看过王川在河里凿冰捕鱼的事情，对这些并不意外了。他一边看，一边还在老头子讲他之前的见闻。老头子边看边点头，却依旧不明白王川挖了冰眼为何不下网。
要是挖了冰眼就下网，王川就不准备大网了。他要捞多的，自然不在乎冰眼里这么一点鱼。还是一步步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部落准备的是围网，不是适合拉的大兜网。也好在水不算深，只有几米而已。大网绑上竹筒当浮标，下面绑上小石子当坠子，拦截的面积应该不小。
用细麻绳编成的网肯定不像后世的复合材料编的结实，于是王川在整个网上绑了一根有儿童手臂粗的麻绳，避免网被扯断。
冰洞是成扇形发布打出来的，大概十多米一个。冰洞全都挖好后，王川让人从圆弧的中间的冰洞下网，用十多米长的杆子从冰下先拉着网往两边分开。后面的冰眼让人接应，这样一来，几十上百米长的网就这么拉开，这让冬熊看得极为佩服。
网拉开后，再用同样的办法拉着网向圆心中间的位置靠拢。理论上来说，这么一通围下来，冰眼范围里的鱼，就都被圈在网里了。
为了方便出网，起网的那个冰洞挖的比较大，让小象和小犀牛背上缰绳绑上大网上的绳子。王川让人看着冰眼，自己带着小象和小犀牛慢慢往前走。后世冬捞有一网几十万斤的记录，但这个网的形状和湖的纵深限制，王川知道这一网不会有那么多鱼，甚至可能没有鱼。
但浸了水的麻绳网还是会加重不少，王川不敢只让人拉，万一网里还有些鱼，说不定人都会被拉到湖里去。
网拉出来十多米，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尾鱼都没有。但十多米之后，网上第一条鱼嘣出了湖面，后面的鱼就成串出现了。
拉出鱼来之后，女人孩子也无心烧火涮肉了，一个个围上前来看。小鹰索性跳到网上，啄啄这条，啄啄那条，后面还差点被网绊住，好在栖眼疾手快把它抱了出来。
老头子也让冬熊把他拉到网前，看那一尾尾鲜活的鱼从湖里被拉出来，不由感慨道：“算是见识了，冬天还可以这样捕鱼。”
灵从第一条鱼出水开始清点，但算着算着，就放弃了。出水的鱼越来越多，算不过来。
几十米长的网全拉上岸，冰面上也铺了一层白肚皮的鱼。王川解下小象小犀牛背上的缰绳，回来打眼一看，鱼不多，估计也就三四千斤的样子。有这些鱼这一趟出来就不算白来了。但王川觉得劳动这么多人才弄来这么一点鱼实在有点少。
王川看到这些鱼当中很少青鱼等喜欢潜在水底觅食的鱼类，看出是坠子不够沉或者说网不够宽，没有触到湖低，现在换坠子有些麻烦，冰雪封地的，找石头都不方便，换个浅一点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更多一点。
王川让大家尽快把网里的鱼解下来。然后在网被冻上之前把网卷起来先放回水里去。
解鱼的工作就适合女人和孩子做了，从太江边过来的人也还能凑合，要是让那些大老粗解鱼，他们会直接把渔网扯烂。
第二网王川选在湖边稍浅一点的地方。这一网王川选择从湖心往外拉网的形式，这样网从深水处往浅水处拉，比较容易触底，这样一来，鱼就应该更难走掉了。
结果表明王川这个想法是对的。这一网前面也没什么鱼，但拉到十几米的时候，被网包裹的鱼就在网上蹦个不停了。拉到最后，小象和小犀牛愣是没有拉上来，原来是网的中间部分包裹了好大一包鱼，几乎要把网撑破了。
部落的人见状，也不管是不是会把网扯破，抓着网就没命的往外拉，二三十个人联手，加上小象和小犀牛，最后才把那一大包鱼拉出水面上来。
网一出手，鱼在冰面上散开，成千上万尾鱼在冰面上挣扎的样子，几乎把部落的人都吓了一跳。
王川回头估算了一下，这一网应该有个万把斤鱼了，于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目瞪口呆看着这满地的鱼，半天后才发出一声感慨：“神龙保佑啊。”（未完待续。。）
第277章 大红灯笼
冬捞第二网的收获，再次成了这个时代的传奇。
这一网偶然的因素极大，王川觉得应该是网底真的触碰到湖底，让鱼没法逃散就被卷了起来造成的，要不然不可能出现一整团鱼裹在渔网里的情景。
这一网也终于出现了青鱼铜鱼等潜低鱼类。里面还有些黑斑鱼。这些鱼都体型极大，冻过之后用刨子切片打火锅最好了。
有了这些收获，够出来这一百来人搬运的了，但部落的人显然觉得不够，王川说可能时间不足了，他们就在原来的冰眼里再捞了一网，收获居然也还不错，也有千把斤鱼。
这个时候日已过午，众人草草烤了些肉干和鱼胡乱吃了一顿，便各自拉着雪橇开始往回赶。
出来一百多人，包括女人和孩子，最后每人都拉了一雪橇的鱼回去，小象，小犀牛和狗拉的雪橇也乎都堆满了冰冻成冰棍的鱼，王川自己拉了一雪橇。
小鹰还是站在树枝上回到部落的。事实证明，在食物面前，宠物什么的在史前人类心里没什么地位。栖在回去的时候，拉着两尾百多斤的大鱼早把小鹰忘了，一路眼睛里都看着王川，还时不时帮王川拉上一会。
事实也证明，小鹰作为史前物种，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它上午出去的时候站在树杈上还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要掉下来的模样。晚上回到部落的时候，栖发现它在树杈上站着睡着了。
被部落的人吵醒的时候，小鹰对栖张开嘴巴，开始要吃的。
栖将小鹰塞到王川怀里道：“你自己的鸟，还是你来照顾好了。我没有养过，不敢乱来。”
今天的渔获让她认识到，她可以跟王川赌气，但这些不确定的事情她得听王川的。这个小男人太神奇了，神奇到她不能不听他的。
王川把小鹰抱到怀里，胡乱在小鹰脑袋上摸了几下，对栖道：“河部落的东西，你想学都能学，但我觉得你学太多也没有用。我这些东西来得很复杂，并不是你们这些没有基础的人短短一个冬天能够学会的。贪多反而嚼不烂，要是你听我的，我觉得你们可以学会陶器制作和弓弩的制作就行了。大网这种东西从纺线到织网三五个人一年都弄不来，你们就别想了。要是你们需要，走得时候我送你一张大网。对你们来说，小网差不多就够用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栖回来路上这般热心，现在还把小鹰的抚养权都放弃了，显然有所图谋啊。今天这么弄一下就捞到万多斤的鱼，足够部落的人吃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效率是个人都会心动的。
果然，王川说完，栖的就止不住笑了起来，但又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可我们很难破开冰……”
“你们走时，一人拿一件铁器走。但这东西贸然出现在北方，不一定是好事，你们最好不要在人前使用。最好别让别人知道。”
栖终于乐开了怀：“我知道，我们会注意的。我帮你去喂这小家伙吧，你歇着……”说着就把小鹰从王川怀里抢走了，感情刚才交出抚养权什么的，都是幌子啊。谁说史前人类没脑子的？
反正栖在部落待不了多久，王川决定随便她摆弄去了。
鹰的寿命比较长，而越长寿的动物，幼年期就会越久。人能活七八十岁，十几二十岁才会生理成熟。象可以活六七十岁，也要十一二岁才会生理成熟。所以现在小象还是个孩子，说不定还要六七年甚至更久才会成熟。哈斯特巨鹰后世没有人圈养过，没人知道它们几岁成熟，不过王川从小鹰的体态发展和羽毛生长推断，小鹰要会飞说不定还得一年左右。现在还是它的童年，让它过得舒心点吧，等栖走了再慢慢熬制不迟。
现在让它养成对人的依赖，长大后应该也会更亲近人，不会动不动飞不见了。
此后几天，部落的人带着大网出去，都有收获。
年前的时候，部落的军队带着大鼓出去了一趟，弄回来不少新鲜的肉食。
如此一来过年的肉食就齐备了。有了这些肉食，河部落开春的压力也大大缓解了。
随着年关将近，比虎和树皮在年前抽空出去了几趟，分别去了四个据点和风帆部巡视了一番，顺便给他们送去了少许酒水和这些新鲜的肉食，算是新年的问候了。
四个据点现在执行轮岗制度，目前是三个月换一次岗。两个集市和盐矿目前大概每个地方只有二十人驻守，铁矿因为要管理的奴隶有接近三百人，因此有接近一百人驻守。他们回不了家过年，只能让首领去看望他们。风帆部虽然独立成部，但也是河部落的一部分，自然也要一起过年。
这是很多人在河部落过的第一个年，王川想让他们过得更难忘些，不管他们在外面还是在河部落都要一样。因此，他用了比较贵重的红布和木架子煳出了大红灯笼来。木架里有安装陶瓷油灯的的底座。给他们送了过去。每个地方两个。
树皮和比虎到了那些地方之后，据说都统一雕刻了小象的冰灯后才离开的。这倒是让他们那些地方多了些河部落的传统。去年王川就在河部落雕了小象的冰灯的。
除夕这一天，大家忙碌了一天，忙着清洁，祭祀，准备食物，举行年夜饭。
年夜饭一边坐不下，阿母便在王川比虎树皮的簇拥下，坐着象车，这边吃一半，然后到另一边吃另外一半。
等到新寨子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孩子拿着火把跑在前面，将路边一个个冰灯点了起来。两个寨子门口和龙王庙的大红灯笼也被点了起来。
冰灯的光不如火堆的明亮，但更加多彩美丽。一连串的冰灯连着两个寨子，连在大红灯笼中间，一股年的气息就此喷发出来。
栖抱着小鹰在老寨子门口等着王川，见到王川回来，情不自禁问：“这就是年么？”
王川本来还想说一说年兽是个什么东西来的，但见到痴迷的栖，把这些话吞回肚子里道：“这就是年。如果可以，希望你以后都在这里过年。”
冬熊和老头子被请到了寨子里吃年夜饭，末了安排他们住在寨子门口的客房里。老头子站在灯笼下，不由感叹道：“能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