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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小象就听话多了，它被绑上缰绳，帮忙拉起水面上的冰块，一遍一遍的，毫无怨言，只是要王川给它为薯莨或者竹笋。这几天天天吃树根，它不想吃了。
部落没有拖网，王川就没有用多孔拖拉的形式。把冰面挖出一个几米见方的冰坑之后，把水面上的碎冰用网兜打捞干净，就往下撒网捕捞。每一网隔三五分钟。每一网的收获都极为惊人。十来斤的鲤鱼都是平常的，三四十斤的草鱼挣扎起来水花四溅，让人不敢靠近，百多斤青鱼居然也捞到了两条，要不是众人眼疾手快，用长矛扎住了它们，还拉不上它们来呢。其他各种认识不认识的鱼类，则更加繁多，叫人目不暇接。
两个小时不到，冰面上就堆了几百斤的鱼。这不由不让众人感叹，这河里鱼类之丰富，怪不得能养那么多的鳄鱼。
冬天天气够冷，鱼就放在岩洞外就可以冻得结结实实，倒不怕坏了。现在部落中有个别孕妇也渐渐掌握了一些厨艺，鱼让给她们煮就行了。只要火候不太过，放点剩余的紫苏和盐，谁煮都差不多的。至少那些奴隶吃得香甜无比。
王川忙着在鱼冻上之前把鱼泡取出来，准备做鱼鳔胶。
鱼鳔胶在古代是非常好的粘合材料，一般用海鱼或者含蛋白质较高的淡水鱼的鱼泡制成。
将鱼泡用清水洗净，再用温水泡一到两天。涨开后，用慢火熬。待熬到一定程度后捣成糊状过滤，剔除掉渣滓及硬块。最后再拉成条状风干待用即可。使用时用温水泡开，再熬煮一两个小时，用砸开的藤筋涂抹在要黏贴的物体上，自然冷却后就会把物体粘得紧紧的。
这种胶抗冻能力极好，正适合现在这种冰河时期使用。
比虎用上这种胶之后，很快让弓片上的筋角木紧紧粘在了一起。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很多捆绑的麻线，二来可以充分发挥筋和角的弹力。同样粗细的弓身，弹力增加了三成不止。把筋角木的比例再适当调整一下，做出更加精良的弓来并非不可能。
王川乘机提出了改进弩箭的办法。现在树皮等人开始对弓箭有怨念了，喜欢上这种射击更直接的弩。王川也觉得可以用轻便的弩把部落的女人孩子武装起来。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有一帮能够使用弩的女人孩子，这力量也是不容小视了。
为了避免资源重复，王川计划制作强弓，轻弩武装部落的人。四十米外用强力的弓箭，四十米内用准头更好的弩箭。近身则使用铁器。这样一来，部落的武器覆盖可远可近，不管应对什么情况，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工作光比虎一人就完不成了。于是他的义子义女，以及其他孩子就被挑选了几个手脚灵活的过来给他做帮手。这时候，部落的第二个木愣子房也建好了。他们就进驻到第二套木愣子房中，把这里变成了弓弩生产工作室。
王川还给了比虎一张一弩三矢的手弩的设计图。一弩三矢这种东西就不指望比虎多造了，有个几把给自己或者阿母这样的人防身就行。这东西要求太过精细，费时也长，而射程并不算远，造多了得不偿失。
第一批鱼胶做出来，王川接着要部落一部分人去捕鱼，他则继续做这种东西。这东西除了黏贴弓箭外，在木制家具或者衣服鞋子上使用也是可以的。趁着冬天鳄鱼还没有出来统治河流，多捕一点鱼做一点这种胶备用。
第98章 雕笛来访
比虎的弓弩作坊王川没有放太多心思。后来他去看了几次，安排了一下大家的工序，让打铁房那边打出了一些木匠活用的刨子锉子凿子等，又让他们自己钉制了木匠活用得到原木板凳，角尺之类的东西，就不再管了。孩子做事毕竟不够牢靠，比虎还跟阿母要了两个大人放到了里面帮手。这样一来，这个弓弩作坊就比较完善了。效率也变得不错。
王川在做了几次鱼胶后，也把这个工作交给了煮饭的孕妇。自己和树皮一起，加入到了监督奴隶开路的工作中。
现在部落人太少了。奴隶迟早是要吸收到部落中来的。为了避免出现牙伤的那种情况，增加和他们的交流，了解他们的想法，化解他们的疑问，尽早让他们熟悉部落初步形成的生活习惯，这些工作也可以在平时的监督中完成。
冬天开路本就诸多不便，开路的本质不过就是把沿途的树砍掉一些而已。让树皮等连路都没见过的人瞎指挥，有时候他们脑洞大开，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王川刚去看的时候，就见到树皮有斜坡不走，非要在落差大的石头间搭出梯子来，说这是两点直接最短的距离……
现在这帮奴隶唯树皮的话是从，也傻傻的开始搭木愣子房那样的斜面……
照这样的速度，一条简单的小山路二十几人可能半年都别开好。王川到了之后，果断给树皮一把斧头，让他负责砍树而已。
王川到后，他负责在前面选好路的走向，在要砍要清理的地方做好标记。二十几人用石器铁器滚动作业。进度就快了起来。先修的这条路是通往盐矿山的，这里原来本就有一条走过几次的小道。现在只要顺着这条小道修整就行。大家熟悉了流程后，王川就有时间带着小象看看树上的冰凌，挖挖路边的茎块。时不时和这些奴隶聊聊天。
这些奴隶现在全都天天吃两顿了，每个人身上的兽皮都能满裹全身上下。部分人还穿上了鳄鱼靴子，少数几个已经开始在晚上进入岩洞学习部落的规矩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日子虽然艰苦一些，不过天天肉食两顿管饱，晚上睡觉的地方也比之前住的暖和，只要加入了河部落，还能用上铁器吃三顿。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怕是赶他们，他们也未必肯走了。这些人之前在部落中可能有女人孩子，不过在这个年月，夫妻家庭的观念并没有那般深入人心，王川答应了他们只要加入部落满两年，保证都给他们找到女人，这些人就再没有其他的什么要求了。
开路的人早出晚归，晚上回来总会扛着各种木材木料。小象也会拖一根木头回来。
这天回到部落之中，早前来过部落一次的雕笛带着几个家人来到了部落。
雕笛的家人有男有女，个个都是和她一般，身高体壮，肩挎弓箭的。他们这回过来并非空手，而是带来了几只活的山羊。这些羊虽然带着各种残废，瘦的不像样子，但确实是活的无疑。雕笛显然还记得小象和王川，她见到王川后，又指指那几只可怜的山羊，做了一个吸食的动作。这回王川知道这个吸奶的意思了。感情他们是想用这些山羊换那个被雕笛带走的女人呢。
也不知道雕笛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是不是去抓山羊去了。
雕笛过来，最高兴的自然就是壮牛了。他这几天在弓弩作坊帮忙，现在雕笛过来，估计早就忘了自己的差事。正在围着雕笛大献殷勤。雕笛好奇岩洞外冻的大鱼，壮牛就把最大的那只抱了下来，在岩洞外生起了大大的火堆，准备烤鱼给自己的女朋友吃。他知道自己的手艺不行，见到王川来了，就把王川拉住了，让王川帮忙烤鱼。
王川让人把几只可怜的山羊送到废窑洞里去关起来。给它们弄一些小象的食料，看它们能不能活下去。让壮牛弄一个陶盆煮上雪水。把工坊里的刨子拿了出来，准备把鱼刨成鱼片涮来招待这些客人。
这些人和比虎是熟悉的，比虎就正在和他们比手画脚的聊天。其实部落之间的见面聊天，聊得和后世的人也差不了多少，无非是衣食住行见闻八卦。吹牛和炫耀更是其中的主题。不知道是不是比虎有意引导，两边很快就聊到弓箭和箭法上了。
雕笛部落中的一个壮男人哇哩哇啦说了一通之后，拿下肩膀上的原始弓箭，对着不远处的大树就是一箭。箭头入木，他便拍着胸口，得意得笑了起来。随后他拍拍身边的一个壮女人。那壮女人也拿下自己的弓，对着那个大树射了一箭。箭头就扎在前面那支箭旁边。壮男人就笑得更得意了，表示自己部落的女人也能射箭。最后他又让雕笛射了一箭。雕笛的箭也钉在那两支箭旁边。壮男人就嘎嘎笑得欢快，表示看到没，我们部落的孩子也能射得好。
比虎微笑着，把巧和薯花叫了过来。部落中，这两个聪明的女人使用弩学得最快，射得也准。给她们各塞一把新造的弩，两人稍瞄一瞄就扣动了扳机。两支箭几乎同时射出，就扎在前面三支箭中间。
比虎把壮牛和狼婷等人叫了过来，四五个孩子拿着弩对着那个部位又射了一箭，皆是箭箭中靶。
看到比雕笛还小的孩子都能射得一手好箭，壮男人他们就笑不出来了。最后比虎等拿出自己的大弓，还没有来得及射，他们就摇着手表示不用射了。显然比虎在之前访问他们部落的时候就和他们较量过了。他们知道比虎的厉害。
接下来比虎就拿出新做的弓箭和弩开始忽悠他们。王川给他们涮肉，一人给了一大碗，他们一边用手抓着碗里的肉大口的嚼，一边听比虎说着。不过王川估计他们不可能听懂比虎的意思。他们对弩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试过弓之后，每人选了一把就挂到自己身上，看样子就当比虎送他们的。
吃饱之后，天色也黑了下来。今晚没有月亮，比虎等人一再挽留之下，才让这些人喜欢走夜路的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到新建的木愣子房里过夜。
安顿好人后，比虎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对王川道：“他们不愿意加入我们部落怎么办？”
王川道：“等部落发展到一千人了，我们如果还是狩猎的话，我们还能住一起吗？”
比虎道：“会分散来住。一个地方的猎物没办法养活那么多人。”
王川道：“这就是了。我们要把雕笛的部落控制在手里，并不一定要他们搬过来住。我们可以把这个部落当成一个居住点来发展。我们先把雕笛弄过来，以后他们还有单身的，我们再和他们通亲。然后我们派人过去帮他们修建洞穴房子，一起打猎生活，教他们学会我们的语言。只要我们能给的好处比他们现在自己得到的多，他们也不会反对我们做这些的。慢慢地这个地方不就是我们的了？”
第99章 短期计划
有时候人会被一些新的成绩和收获冲昏头脑，打乱自己原定的计划和前进的步调。比虎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铁器和强弓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加快部落发展的希望。豚部落的加入和交换得来的人口大增加，让他觉得扩张部落也并非之前想象的困难。火神部落一行，让他认识到河部落拥有了独霸一方的实力。这个时候，他那千人部落的首领的渴望就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巴不得一夜之间就使部落壮大到千人以上，然后建城立郭，完成王川画下的蓝图。
听了王川对雕笛部落的打算后，比虎道：“太慢了。”
王川拿出兽皮的地图来，指着上面标记的部落道：“如果你要快速扩张部落，掠夺的是最好的办法。以现在我们部落人口，如果再把那二十个奴隶吸收进来，我们就可以出动五十个人的战士，如果再用铁器和陶器雇佣西牛部落和赎盐氏的人，这个数量可以达到一百人。如果我们通过弓弩和铁器武装这一百人，这方圆三百公里范围内的所有部落，应该不出一年就会全都会被我们攻陷。我预计这个范围内有五千人左右。这样攻占掠夺下来，我们可以得到大约三千人……我就想问，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养活这三千人？”
比虎道：“他们就不能自己狩猎了？”
王川笑道：“他们可以自己狩猎。为了让他们自己吃饱，他们也得分布在这么大的一个范围里。那么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如果说征战一轮之后，他们会听我们的了，那他们吃的不够了，会不会也会找我们要吃的？那这么一来，我们到底能得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显然超出了比虎的见识。他呐呐不言，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川的话题。
王川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出身的那个部落，在选择首领的时候，应该是选择了一个武力值不如你的人。你心生不满，才离开出走的是不是？”
比虎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低声喝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记得自己从没有讲过这些，自己也没有梦呓的习惯。难道王川这人真能看穿人的心神？
王川道：“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猜的。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倒是知道他们不选你的理由。”
“他们只是……”比虎几乎要说出什么来了，然后却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是什么理由？”
王川道：“管理千人部落，需要的不只是勇武，还要知道怎么让部落的人都吃得饱，穿得暖，过的舒心，简单点说，就是要知道民生。而你在这方面显然不怎么合格。”
实话总是难听的。比虎听到自己还有缺点之后，也几乎要辩驳一番，最后他却忍住了。他知道，和人比见识，王川比他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多。王川的话总有道理。然后他就想起自己在王川面前不动脑子的决心，很快就照王川教的深呼吸的方法，深呼吸几下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道：“你的意思是说，掠夺这个办法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
牛人就是牛人，被逼到这份上了还能自己拐回来。要发掘比虎的过去只怕还的努力。王川心中暗叹，也把思路转了回来道：“掠夺只是说现在行不通。等我们的农业发展起来了，就该用这种办法让他们加入到我们部落里来了。在此之前，你记得我们在追牙伤的时候，我们在河边说的事情吗？”
比虎道：“记得。你说我们现在的生存基础太薄弱了，把他放出去是火种。开春后，我们再以交换为名，逐一查探，不能让牙伤呆在我们部落附近三十日可以到的部落。”
王川道：“牙伤没有放出去，这火就得我们自己来点了。开春后真的去这些部落交换。用我们的现在有的陶器，盐或者打虫药这些。对我们友好的，我们就拉拢和扶持他们，给他们讲我们的传说和发明，把他们的孩子弄到部落来培养。对我们不友好的，我们暗暗记下来。等我们腾出手来，一个个灭掉。等过几年，那些孩子放回去，就都变成了我们的火种了。同时我们在部落内部进行种植和驯养的工作，找到能得到更多食物的办法。等我们的食物一多，这些人自然就会向我们靠拢的。这样相信不用十年，周围所有的部落都会变成我们河部落的人。到时候，我们部落何止千人？”
比虎不满道：“还是太慢了。”
这和他想的轰轰烈烈一点都不同。害的他还一个劲的制作弓弩，想把雕笛部落的人拉拢过来，以为开春就可以出去征战呢。如果照这个办法行事，他开春出去就得跟冬熊一般，想想就不开心呐。
当然弓弩还得多造。这个年月，就算不出去征战，也不能让人欺负了。
没有农业畜牧业，奴隶的用途不大。要不然就得像现在这样一个个收服了编入部落里面。但这样的效率太低了。没有收服的奴隶开春放出去打猎的话，那就等于肉包子打狗，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明年开春以后，王川在部落把农业种植这一块搞起来，比虎就负责外围的交易和联络。把周围部落的大些的孩子弄过来教上几年农业种植，一来可以当免费的劳力，二来等这些人只会在地里刨食之后，再通过天地君亲师这一套洗脑后放回原来的部落去，最后通过盐和陶器等羁绊他们。这样等他们长大之后，那些部落无形中就会发展成河部落附属的村子了。到时候河部落振臂一呼，方圆几百公里，就能连成一片。不比一个个打下来省力？
和比虎商量好了开春后的工作计划。未来一年的工作重心就有了。这些东西回头再跟阿母和几个头目提一提，明确一下大家的方向就行。其他人不像比虎这边有这么多想法，一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雕笛毕竟是个孩子，到了河部落之后，看着什么都新奇，就有些不想走了。上次是急着把孕妇弄回去奶孩子，这次看她的样子，她是不把河部落的所有东西玩一遍的不会走了。
比虎和她的家人沟通之后，索性决定把雕笛和壮牛的婚事办了。这样永远不走都没问题了。
婚礼这种东西对雕笛来说是新鲜的。她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被清洗干净，换上部落女人用最华丽的兽皮临时赶制的新衣，在树皮的唱礼下拜天地，一路嘴里都哩哩啦啦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眼睛四下转动，不时咧嘴大笑，不知道在欢乐什么。
让两个没经验的人进洞房也是欢乐的事情。两人才进了新建的木愣子房，外面的人帮他们把门关上，不到一分钟两人就各自跑出来。壮牛说里面太空，两个人睡一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