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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蔚蓝便掀开车帘往外瞧,果然看见一群衣着光鲜的人聚集在酒坊外,她想了想,从车厢里拿起一个油纸包,油纸包里传出烧鸡浓浓的香味,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对宋恒之道:“宋大叔,你和佳音姐在这等着,我过去瞧瞧。”
宋恒之紧张地说:“小姐,使不得啊,还是你和佳音在这等着,我过去瞧瞧吧。”
“没关系的,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小孩子,只要不是人贩子,应该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孩子的。”叶蔚蓝说着,便走了过去。
却说那群围着落魄男子的是守备府的人,守备甄雄昨天晚上思前想后,决定来给此人道歉,“如朕亲临”那块牌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亮得出来的。若儿子真是惹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后果堪忧啊,搞不好会连累自己这个当爹的。
所以他一大早就带人出来了,在附近等了许久,才等到此人进城,赶紧带着礼品跑了过来,抱拳拱手,笑呵呵地说:“兄台,对不住了,昨天的事情,都是小儿莽撞,还请兄台不要见怪!”
“滚开!”那落魄男子没好气地举起手中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后,带着微醺的醉意骂道。“少在这里打扰我喝酒!”
甄雄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不过却也不敢发火,脸上依旧挂着谄媚的笑容,“不知兄台贵姓高名?若是爱喝酒的话,我那里有三十年的竹叶青,兄台不如去我府上,好好的喝个够。”
“三十年的竹叶青?”落魄男子醉醺醺地抬起眼睛,露出嘲讽的表情。“守备大人好阔气!”
甄雄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尴尬,酒这种东西,都是年头越老越贵。
就拿这竹叶青来说,是地处晋西的酒商酿造的酒,以白酒为底,里边加上竹叶、砂糖、紫檀、当归等十几味药材酿造而成的,具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补血、顺气除烦、消食生津等多种功效。
这种酒放在北方,那是极稀罕的,因为北方人是无论如何也酿造不出这样的酒来,首先北方压根就没有竹子,这竹叶就没地方找去。
所以这竹叶青都是打晋西走了好几千里路运来的,在晋西当地,三十个铜板一斤的五年竹叶青,运到辽城,价钱至少也会翻上十倍,三百个铜钱一斤,酒坊的老板都未必愿意卖。三十年的,那自然更是天价了,别说在这辽城,便是晋西当地,一斤装的一坛三十年竹叶青,至少也得二十两银子,到了这辽城,妥妥的能卖上五十两银子一斤。
以甄雄那正五品的俸禄银子,想买这三十年的竹叶青可有点吃力。
这落魄男子对他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嘲讽他贪污受贿。
不过甄雄不能承认啊,只好硬着头皮道:“兄台见笑了,这竹叶青都是很久以前买的,,买的时候没有那么贵,不过才几两银子一坛,这是在家中放了十几年,才有三十年的。”
那落魄男子却把眼睛闭了起来,默默地晒着太阳,对甄雄一干人等完全的视而不见。
甄雄的脸色微微一变,说起来在宿夜王朝,守备乃是正五品的官职,根据城池大小,旗下的士兵人数不等,负责掌管地方军务,手中的权力那是相当大的。
让他对着一个乞丐低声下去本来就有些没面子了,如今这个该死的乞丐居然还给自己脸色看,真是让人气愤。
不过甄雄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毕竟能在他这样的人物面前,很少人能如此镇定,更别提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外边看起来很像乞丐的男子其实身上有一身很可怕的功夫。
所以他不敢冒险,他能在守备这个位子坐了这么久,与他的小心不无关系。
见这男子很显然不待见自己,他也不想久留,一挥手,他带来的那些人纷纷上前,把手上捧着的礼品放到了地上。
甄雄道:“兄台,小儿无状,得罪了兄台,还请兄台恕罪,这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兄台笑纳。”
落魄男子依然闭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似乎睡着了一般。
甄雄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之前对此人的身份还有些怀疑,那么此时,他是一点怀疑也没有了,在沧澜王朝,便是当朝的丞相也不会如此无视他,这落魄男子虽然看起来落魄,但是刚刚他盯着自己的那一眼,便让他知道,这男子肯定身份不凡,只好道:“下官不打扰兄台在这里休息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领着府里的下人们走到一旁,旁边有几匹马和一辆马车,他翻身上了马,扬鞭而去。
就在酒坊对面的宴宾楼上,二楼靠窗的位置站着一个男子,这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月白缎的长袍,腰间素银带,长发高挽,用一根精致的银簪子固定在头顶,身上的官味甚浓。
他不是旁人,正是这辽城的新任知县狄庸。
话说这位狄大人可不是一开始便是这辽城的知县,而是从前的京都府尹,官居正三品,掌管都城的一方治安。
结果在去年,他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说相府有人放印子钱,他便带了人去了相府把人抓进了大牢,没想到那妇人竟然上吊自杀了,于是,丞相文墨便寻了他这个错处,把他给贬来了辽城,调他来辽城任知县。
陈安昨天回了府衙,便跟他汇报了此事,他顿时就有些好奇,路边的一个乞丐,随便拿出一块牌子,便吓退了守备家的大公子,这可是稀罕事。
他身为堂堂知县,自打来到这辽城,没少吃守备的亏,所以对这个陈安口中的酒疯子十分的好奇,详细地打听了之后,知道此人差不多每天中午都会带着猎物进城来换酒喝,所以特地来此,打算瞧瞧此人。
“张千,你对此人有什么看法?”见到酒坊门口的那场闹剧已经结束了,他轻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张千。
第两百一十七章 意图拜师
张千是他打都城带来的人,他的贴身护卫,如今也是这辽城的一个捕头。
张千眯着眼睛看着若无其事坐在那里,继续喝酒的落魄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大人话,实在是看不出深浅。”
狄庸又扭脸看了一眼陈安,“陈安,那你呢?”
陈安轻声道:“我对此人有印象,他似乎就住在玉罗山山脚下的林子里,从前不这样,听说是因为他妻子难产死了,才变成这样的。”
“这么说,他是感情受了打击才这样的?”狄庸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对这落魄男子的身份更好奇了。
再说叶蔚蓝,见守备大人领人走了,才跑到那落魄男子的跟前。
“大人,你瞧,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张千忽然看见叶蔚蓝竟敢去和落魄男子说话,不禁好奇地说。
“是有点意思!”狄庸看着正在和落魄男子说话的小丫头,不禁喃喃自语道。
“这孩子名叫叶蔚蓝!”陈安笑道。“是我家亲戚的孩子,前些天才搬来辽城的。”
“名字倒是不错!”狄庸夸奖道。
酒坊门口,叶蔚蓝看到落魄男子依旧闭着眼睛,怯怯地出声道:“大叔!”
落魄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但是他却没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叶蔚蓝把手里捧着的那个油纸包递了过去,“大叔,我请你吃烧鸡!”
落魄男子的嘴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只是被浓浓的络腮胡须遮住,让人看不见,他伸出脏污的手,接过那油纸包,打开,刚想扯下一条鸡腿啃一啃,却听到眼前这小丫头惊叫了一声,“住手!”
他茫然地抬起眼睛,纳闷地望着她,就见她严肃地瞪着他的手道:“你等我一下,等我哦,我回来之前不准你碰这烧鸡!”
说着,她转身跑进酒坊,跟酒坊的掌柜的说:“大叔,能不能给我一点水?”
酒坊的掌柜的认识她,知道她昨天来光顾过,便伸手指了指后院,“后院的厨房里有缸。”
“谢谢大叔!”她说着跑去了后院,这里的后院一共有两进,一进住人,另一进放货,她找到厨房,厨房的灶台旁果然立着一口水缸,旁边有盆架和木盆,她打了一点水,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在木盆里浸湿了,然后跑了出去。
落魄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竟然乖乖地在那里等着她回来。
她跑得小脸泛红,气喘吁吁地,站到他身边,也不嫌弃他身上浓重的酸腐味道,吃力地抓住他的一只大手,用那条浸湿的帕子帮他擦抹着手上的脏污,雪白的一条帕子不一会儿就变成灰不溜丢脏兮兮的样子。
一边给他擦手,她一边小声嘀咕道:“手这么脏,拿了东西吃会生病的,须知病从口入。”
落魄男子眨了眨眼睛,心中微微有些酸楚,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唠叨这个话题了。
“好了,你瞧手是不是干净多了?”她帮落魄男子把手擦得干净了一些,扬起小脸蛋笑道。“大叔,你可以吃烧鸡了!”
落魄男子便伸手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叶蔚蓝微微一笑,蹲到了他身边,双手托着腮望着他吃烧鸡的模样,“大叔,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落魄男子听到她的问题,眼睛一眯,微微的露出一丝冷意。
叶蔚蓝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冷意,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大叔,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她一直都没断了学武功的念头,之前跟宣宸学的太极拳,如今没有宣宸在一旁指导,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长进了,所以看到这个落魄男子,恨不得能巴住他拜师。
落魄男子的脸色突然一变,竟然把手中的烧鸡狠狠地丢了出去,一直在附近徘徊的几只野狗冲了过去,汪汪叫着争抢着烧鸡。
叶蔚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不禁狠狠地怔在那里。
“滚!”落魄男子压抑着心中突然涌出来的杀气,沉声喝道,眉宇间毫不掩饰的戾气吓了叶蔚蓝一大跳。
一抹委屈的感觉涌了上来,叶蔚蓝的眼眶瞬间便红了,她委屈地站起身,轻声道:“对不起大叔,如果我有冒犯到你的话,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快步转身想要离开,却在走了五、六步后,听到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嗓音。
“站住!”他瞪着她小小的身躯,心中暗骂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竟然会对这小丫头如此心软?
叶蔚蓝乖乖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用有些泛红的眼睛望着他。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走人,再也不搭理这个人的,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却知道,他是一个武林高手。
她想学武功,她想学武功保护自己和母亲,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她必须要低声下气,绝对不能发大小姐脾气。
“把这些垃圾带走!”落魄男子瞥了一眼脚边堆积得好像小山一般高的礼品,心中暗道,甄雄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叶蔚蓝没想到他叫住自己居然是让自己带走这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东西,不禁微微一愣,有些茫然地问道:“带去哪里?”
“随便你带去哪里,带回家自用随你,拿去卖掉也随你!”落魄男子有些不耐烦,站起身便大步走了。
“哎?”叶蔚蓝见他就这么走了,不禁有些着急,追了两步,却见他原本在她身前不过几尺远的,却在眨眼间就拉长到了好几丈,情知他是在施展轻功在甩掉自己,只好停下脚步,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瘦削的身影渐渐地远去。
站在宴宾楼二楼的狄庸凝眸望着落魄男子远去的身影,心中一凛,不禁叹道:“此人武功极高啊!”
张千点头道:“是啊,他这一手轻功便是十个我都赶不上。”
狄庸扭脸看着陈安道:“陈安,你刚刚说此人就住在玉罗山山脚下的林子里?”
“是!”陈安点点头。
狄庸想了想,开口道:“走,带我去见见他!”
“大人!”张千在一旁有些着急。“此人搞不清来路,大人不可轻易涉险啊!”
狄庸轻声道:“现在这里也没别人,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张千,你是跟着我从老家来的,自然是我的心腹。而陈安,我知道,自从本官来到辽城,这上上下下的,都不服我,都是你明里暗里的帮衬着,我也把你当成了个心腹。”
陈安马上道:“多谢大人厚爱!”
狄庸摆了摆手,道:“我的处境你们也知道,这辽城说大不大,但是各方势力不少,本官的日子不好过啊。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帮手,此人武艺高强,不管是什么人,能和他打好关系都是最好的。”
张千道:“大人所言甚是!”
陈安却苦笑道:“我只是有些担心,这酒疯子性情古怪,万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狄庸摆了摆手。“咱们走!张千,去跟酒楼的掌柜的买些酒菜带上。”
这时,宋恒之赶着马车出现在叶蔚蓝身边,原来是宋恒之在不远处看见那落魄男子忽然把自家小姐送给他的烧鸡给丢掉,而且好像在发脾气的样子,他不放心,便赶忙赶着马车过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宋恒之从车辕上跳下来,抓着马缰绳,担心地问。
“没事!”叶蔚蓝露出一抹苦笑。“我没事,宋大叔,咱们回家吧。”
宋恒之听了她的话,低头瞥了一眼堆积在地上的那些礼品,“那这些东西怎么办?莫非就扔在这里不管了?”
叶蔚蓝道:“那位大叔把这些东西全都送给我了,搬上车吧。”
“啊?”宋恒之不禁一愣,眼睛扫过地上那些东西,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送这么多东西给你?”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他给了,就搬上车吧。”虽说无功不受禄,但是叶蔚蓝却觉得,自己和这个男子日后应该会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便也大方地接受了他的馈赠。
因为她刚刚见识过了他的轻功,这更加坚定了她拜他为师的念头,虽然这次被他拒绝,但是她不会放弃。
或者,她可以将他的拒绝当成一种试炼,也许他本来就是想要试试看,她拜师的心诚不诚。
宋恒之听她这么说,便把女儿从车上叫了下来,让女儿帮忙,三个人一起把地上那些礼品搬到了车上。
宋恒之便跳上车辕,鞭子一扬,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几匹快马从他们身边过去,正是陈安等人,陈安同他摇了摇鞭子,也没说话。
宋恒之几个到家以后,又是把随幽然和李凤吓了一跳,搞不懂他们三个不过是进城去买些药材和食材,怎么会带回来这么些贵重的礼品。
随幽然在查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发现全都是值钱的东西,不禁吓了一跳,忍不住问:“蓝儿,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她可不认为女儿身上的银钱能买得起这些东西,不说别的,便是其中的一对龙凤玉佩,便是极品的羊脂白玉,价值千金。
第两百一十八章 帮不上你
女儿身上有几个钱,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叶蔚蓝正在查看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木头匣子,那匣子虽小,却异常沉重,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匣子金锭子,全是十两一个的,不禁也吃了一惊。
李凤在一旁看见这一盒子金子,唬了一跳,小声道:“小姐,不管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赶紧藏起来是正经,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惹麻烦的。咱们家里如今大门四敞八开的,我姐姐随时都会带人来给咱们帮厨。这些东西,还是等晚上,关了大门以后再看。”
叶蔚蓝点了点头,赶紧把盖子盖上,爬到炕上,打开炕柜的柜门,和李凤一起把被子一床床地搬了出来,然后抽出底下的一块木板,露出下边的一个暗格,这暗格她特地跟木匠订做的,平常用来藏银票的,她把里边的一个扁长的小木头匣子拿了出来,让李凤把这个放满了金子的木头匣子放了进去,然后把盖板一放,便看不出来下边还暗藏了暗格了。
随幽然追问道:“蓝儿,到底是谁给的你这么多金子?”
叶蔚蓝镇定了一下思绪,笑道:“娘可还记得我昨天说的那个救了我们的大叔?”
随幽然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对了,你有没有去感谢人家?”
“当然有,这些东西就是那个大叔给的,是有人送给他的,他没要,全都给我了。”叶蔚蓝便把当时的情形跟母亲说了一遍。
随幽然不禁有些不安,“人家救了你们,还要人家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呀?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正不正?”
叶蔚蓝道:“我瞧着这位大叔像个侠客,许是游戏江湖之人,这种人通常都是不拘小节的,母亲莫要忧心。我听酒坊的伙计说,这位大叔已经在酒坊那边混了三年了,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的,我以后会经常过去给他送些吃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