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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往后退开,却意识到如果自己退开了,她就要摔到地上,只得硬着头皮没有躲,硬挨了她一巴掌。
他被她拍得个满脸花,不过却把她接在了怀里。
叶蔚蓝好像疯了一样,劈头盖脸地挥舞着小拳头往他脸上和身上打去,宣宸吃痛不过,抱着她往炕上倒去,然后抓住她的两只细瘦的手腕子,禁锢在她的身边。
“够了!”他嘶吼。“别打了,你还在生病!”
但是叶蔚蓝一扭头,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腕,宣宸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小泼妇似的人物,被咬了个正着,叫了声痛赶紧把手松开。
叶蔚蓝又是用力一撩膝盖,刚好顶到宣宸的小腹上,宣宸又是一声闷哼,捂着小腹歪到了炕上。叶蔚蓝翻身坐到他身上,劈头盖脸又是一通抓挠。
宣宸只好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脸孔,心中不住地叫苦,这丫头可真是没完没了了。
大妞赶紧过来拉,却说什么也没法子把他们两个拉开,叶蔚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随随便便就把她给甩开了。
她急的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此时叶蔚蓝却已经打累了,她不过是想到了前世的那些事,又刚好看到宣宸,因为怒极才会陡然生出一股蛮力,但她毕竟还在发烧,身子虚弱得很,那一股子蛮力很快就过去了,她察觉到自己没力气了,还有些不甘心,趴下去吭哧一口咬到了宣宸的右臂上。
宣宸手臂吃痛,不觉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却没有发出惨叫声,也没把她推开,竟然就这样忍了下来。
沈洛掀起棉帘子大步走进来,见到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赶紧过去,强行把叶蔚蓝从宣宸身上给拎了起来,斥责道:“蓝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叶蔚蓝仿佛中邪似的,口中不住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然后便因为力竭又昏了过去。
沈洛无奈地把她塞进被窝里,叮嘱大妞好好照顾她,然后没好气地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宣宸道:“你上这屋干吗来?”
宣宸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再度陷入昏迷的叶蔚蓝,有些无奈地说:“我听见她在大喊大叫,就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赶紧滚出去,以后少往姑娘家的屋子里跑!”沈洛冷声呵斥了他一声,把他从屋子里赶了出去。
第两百九十五章 做恶梦呢
王廷臣和栾英都在外边的堂屋,他们两个听到宣宸的惨叫声,本来也想进去的,却被宋佳音拦在了外边,两个人都是嘴笨的,再加上全都知道这间屋子里住的是女眷,就没好意思往里闯。
看见他垂头丧气地被赶出来,二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许是她做噩梦了。”他淡淡地说着,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王廷臣跟了回去,瞧着他一身的狼狈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都跟你说了,那是姑娘家的屋子,不让你过去,你非得过去,瞧瞧这张脸,都让她打成什么样子了?”
“没关系的,廷臣哥,你千万别告诉我娘。”宣宸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不忘维护叶蔚蓝。
王廷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忙着拿药箱给他上药。
栾英莫名其妙地问:“少爷,你好歹也跟咱家王爷学了不少功夫,怎么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打成这样?”
“你懂什么?”宣宸没好气地瞪了这吃货一眼。“只有低级下流的男人才打老婆,你家少爷我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栾英替他委屈,“那也不能让媳妇站头上拉屎呀!”
王廷臣在一旁呵斥道:“栾英,你就别拱你家少爷的火了。”
栾英缩了缩脖子,终于把嘴巴闭上了,不过却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个温柔娴淑的姑娘当老婆,还得有一手好厨艺,会做好吃的。
王廷臣让宣宸把衣袖卷起来,一看宣宸胳膊和手腕上的牙印,不禁咋舌,“这丫头跟你到底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怎么下这么狠的嘴?这块肉好悬被咬下来。”
他说着,拿了药膏和棉签子给他上药。
宣宸的脸上现出一抹疲惫的笑意,“可能我俩上辈子有仇吧。”
王廷臣道:“小臂上这牙印有八成的可能得留疤,不过手腕子的牙印应该不会留疤。”
“没关系。”宣宸无所谓地说。“哪个男人身上没几个伤疤啊!”
王廷臣好气又好笑地说:“那是指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你让个小丫头咬的伤疤也值得炫耀吗?”
宣宸却只是笑,丝毫不以为意。
另一间屋子里,沈洛在低声问大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打起来了?”
大妞就如实说了,沈洛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觉得叶蔚蓝有点太过了,但是叶蔚蓝此时又昏了过去,他也不好说什么,又见杜希诺端了热水来,便出去了,刚好迎面碰上闻讯而来的随幽然。
“姐夫,蓝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叫得这么人?”
“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他赶紧把随幽然拦住。“你别进去,她得的伤寒怕是会传染,若是把卓儿传上就不好了。已经没事了,她又睡下了,有大妞和佳音服侍着她,你就放心吧。”
“好吧。”随幽然虽然很想进来看看女儿,但是想到儿子还小,最是容易生病的时候,便勉强被他哄了回去。
……
“小姐,你昨天晚上可把我吓死了,就跟疯了一样,还咬了宸哥儿一口。”
叶蔚蓝恹恹地坐在炕头上,身后塞了两个大迎枕,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一顿,她又睡了一整天,眼瞅着天都黑了,屋子里点了灯,她才醒过来。
大妞正在喂她喝粥,并不住地小声跟她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小姐,不是我说你,虽然宣公子不小心看了你的身子,但是一来,你的年纪还小,二来人家负责了,就连定亲的文书都写给你了,你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叶蔚蓝面无表情,张嘴喝着送到嘴边的白粥,一句话也不肯说。
大妞又道:“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宣公子为人还是不错的,昨天晚上,你那么打他他都没还手,要是换了旁人,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打得过?小姐,听我一句话,下回再看见宣公子,别再动手打人了。咱们好好的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
“嗯,我知道了。”叶蔚蓝声音沙哑地道。“我昨儿就是烧糊涂了,做着噩梦呢,没醒过来,把他当成了梦里的怪兽了。”
大妞听她这么说,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听沈爷说,宣公子他们会在咱家住上好几年,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把他当成哥哥看,别再跟他发脾气了。”
此时的叶蔚蓝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她之所以会答应大妞不再和宣宸发脾气,是想明白一件事,一开始她是因为宣宸出现得太突然,才会被震惊冲昏了头脑,不过此时她已经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想要顺利地扳倒文氏家族,单靠自己的本事虽然不是不可能的,但那需要一个长期的经营。
而文氏家族最大的敌人就是宣家,因为当今太后出身自宣家,是宣羽的亲姑妈,也是宣宸的姑奶奶,而当今皇后和宣宸的母亲交情莫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宣家的人在暗中扶持皇后和太子。
尤其是,宣宸和太子感情甚笃,自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
所以,如果她想又快又顺利地扳倒文氏家族,宣家是个不容忽视的助力。
而她,若是想得到宣家的帮助,便必须要和宣宸搞好关系。
虽然她心中对宣宸此人还有怨恨,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她不介意暂时忘掉自己和宣宸的恩怨,和宣宸结成盟友。
反正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同他结盟过!
必要时,她甚至可以牺牲掉自己,嫁给他!
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不在乎!
“呀,表哥,你怎么来了?”外边的堂屋响起宋佳音的声音。
紧接着,又响起陈富贵的声音,“我听小福说蓝儿病了,我来瞧瞧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的,蓝儿已经醒了,正吃饭呢。”宋佳音便帮陈富贵掀起棉帘子,把他请了进来。
陈富贵身上穿着浅灰色的棉袍子,老羊皮的坎肩,头上戴了一顶毡帽,从外边走进来。
“呀,富贵哥,你怎么来了?佳音姐,快给富贵哥搬把椅子。”叶蔚蓝热情地招呼着陈富贵,对于陈富贵这个未来的探花郎,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必须要拉拢。
陈富贵便在一把椅子上坐了,打量着她的脸色道:“蓝儿妹子可大好了?”
“嗯,已经好多了,劳你惦记了,你功课这么忙还来看我,倒叫我过意不去。”
陈富贵笑道:“你若是说这个话,日后我可就不敢上门了。”
“可千万别,我才新做了几顶狐皮帽子,正想着什么时候拿给你们呢,你来的正好,帮我给英姨带回去。”叶蔚蓝说着便叫宋佳音。“佳音姐,你把我前两天新做的那几顶帽子拿出来,刚好富贵哥来了,让他带回去。”
“哎!”宋佳音答应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里边是几顶崭新的狐皮帽子,她把包袱打开,拿出一顶白狐皮的帽子递给陈富贵。“表哥,你试试,蓝儿的针线是极好的,家里人都有,这顶白狐皮的是她特地帮你挑的皮子。”
陈富贵倒也没跟她们客气,笑着把帽子接过来戴到头上,“如此我就贪财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却见棉帘子一挑,宣宸打外边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瞪着陈富贵道:“不知道这位兄台是哪位?”
陈富贵便站起身,扭脸看向叶蔚蓝,“蓝儿,这位是?”
“他是……”
叶蔚蓝还没来得及给他们两个做介绍,就听宣宸大声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我叫宣宸!”
叶蔚蓝差点被他语气中浓浓的醋意给气乐了,冷眼瞥着他道:“宣宸,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宣宸一本正经地说:“媳妇……”
叶蔚蓝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气得从身后抽出一个大迎枕就砸了过去,嘶吼道:“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宣宸赶紧伸手把大迎枕接到怀里,不过他却没如叶蔚蓝所愿地离开,而是一脸宠溺的表情,“你瞧瞧你,好像个小疯婆子似的,都把客人吓着了。”
叶蔚蓝一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陈富贵面前失态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狠狠地瞪了一眼宣宸,然后冲陈富贵露出笑脸,“富贵哥,你别在意,我把你当自己人,才会在你面前失态的。”
陈富贵笑着说:“我知道,看见你没事了就好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皮帽子。”
“富贵哥,再坐会儿吧。”叶蔚蓝知道,他是因为宣宸的关系,才决定走的,赶忙出声挽留他。
“不了,我还有先生布置的功课没做呢,得回去布置功课了。”陈富贵很识相地拎了包着皮帽子的包袱走了,他很聪明,知道这位宣公子把自己当成了情敌,他可不想留下来讨人嫌。
叶蔚蓝便道:“佳音姐,帮我送送富贵哥。”
看到把陈富贵挤兑走了,宣宸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媳妇,你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得注意影响。”
第两百九十六章 打个商量
大妞在一旁打量着她的脸色,小声提醒她,“小姐,你刚答应我什么来着?可别忘了!”
叶蔚蓝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宣宸和平相处,好借势扳倒文氏一族,便没有发飙,而是伸手指了指炕沿,严肃地说:“坐!”
宣宸没挨揍,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说完这番话,又得让她揍一顿呢,便把手中的大迎枕交给了大妞,让大妞依旧给她垫到腰后边,然后坐到了炕沿上。
叶蔚蓝冷静地说:“我可以跟你和平相处,但是咱们必须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以后不能再管我喊媳妇;第二,我的屋子你不可以在没经过我的同意的情况下随便进来;第三,不可以对我的朋友没礼貌。”
宣宸想了想,“第一,不能叫你媳妇,那我叫你什么?”
“你以前叫我什么?”叶蔚蓝耐着性子道,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想拿把菜刀把这家伙剁成饺子馅,一想到她前世的时候,他把胭脂盒砸到她脸上的那一幕,她心里就恨他恨到了极点。
宣宸点点头,表示这个条件自己能接受,然后又问:“第二,那如果我敲门了,你能让我进你的屋子吗?”
叶蔚蓝眯着眼睛瞅了他半晌,出声道:“如果你愿意敲门,或者打招呼,我可以允许你进来。”
“第三,你说的朋友就是刚才那个小白脸?”提及陈富贵,宣宸露出不屑的神情。
听他竟然管陈富贵叫小白脸,叶蔚蓝拼命克制着自己,才没大耳刮子抽他,她耐心地说:“刚刚那个人,不叫小白脸,他的名字叫陈,是佳音姐的表哥,也在村子里住,帮了我家很多忙。所以他是我的朋友,你必须要尊重他。”
“好吧!”宣宸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的约法三章。
叶蔚蓝不禁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现在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
宣宸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似纯真无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渴望,“我也想要一顶新的皮帽子,我是你未婚夫,你都没给我做过皮帽子。”
“你给我滚”叶蔚蓝终于破功了,蓦地发出一声嘶吼。
大妞赶紧过来把她抱住,“小姐,你才答应过我的,以后都跟宣公子好好相处。”
宣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属炮仗的啊?沾火就着,我不就是想要一顶皮帽子吗?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就见宋佳音阴沉着一张脸孔挑起棉帘子走了进来,“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爷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干吗动不动就跟世子爷发脾气?”
“佳音!”宣宸见叶蔚蓝的脸色不太好,赶紧冲宋佳音使了个眼色。
宋佳音忿忿不平地瞪了叶蔚蓝一眼,不过却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你歇着吧!”宣宸怕叶蔚蓝的情绪再这么激动下去,回头病情再恶化,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宋佳音用力跺了一下脚,也转身跟了出去。
大妞在这屋劝着叶蔚蓝,“小姐,你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换了个性子?再说了,宣公子也没说什么啊,他不就是想要顶皮帽子吗?”
叶蔚蓝缓和了一下情绪,也知道自己这火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我就是一看见他就来气。”
大妞笑着说:“小姐这是害羞吧,突然间有了个未婚夫,难免不适应,等日子长了就好了。”
叶蔚蓝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记得还有一块紫色的水貂皮,你给我找出来吧。”
大妞知道她的心意,便劝道:“小姐,便是你想给宣公子也做顶皮帽子,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的烧才退下去,身子正虚弱呢,等歇几天,精神缓上来再说。”
“我没说现在就做。”叶蔚蓝别扭地说。“我就是想瞧瞧那块皮子,盘算盘算。”
……
叶蔚蓝这一病,便是十来天,虽然烧第二天就退了,但是却因为身子虚弱,硬是被宋佳音和大妞逼着在炕上躺了七、八天,才得以从炕上爬起来。
这天,她盘腿坐在烧得热热的炕上,手上拿着一块皮子和针线,正在缝一顶皮帽子。
大妞不在屋子里,快晌午了,去帮李凤做饭了,如今家里多了三口人,而且是打富贵人家来的,家中的伙食比从前更精致了。因李凤的厨艺好,大妞是个有心人,便天天去跟着学。
杜希诺也帮着去烧火,打个下手什么的,所以屋子里只有她和宋佳音两个。
“……大妞姐可真是命苦,陈三媳妇才把她卖了,就用卖她的钱给陈三牛张罗了个媳妇,是二道沟子的。”宋佳音趁着大妞不在,便把从李英那边听来的消息跟叶蔚蓝念叨了。
叶蔚蓝听了,便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扭脸瞥着她道:“这话你在大妞姐跟前可千万别提,她心里已经够苦的了。”
“我知道,就是有个事,我有点不放心,我这几天老看见陈三牛在咱家门口晃悠。”
叶蔚蓝便冷笑道:“别理他,一辈子被他娘拿捏,没出息。”
宋佳音便叹了一口气,换了话题,“随姨对外说,宣公子他们三个是她娘家的外甥,那位王大哥是个郎中,把西边的门房给占了,说是要开医馆,药柜子都打好了,就等进药了。你还别说,他的医术正经不错,给我爹诊了脉以后,说我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