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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呃,老板娘,方才是我多有冒犯,一杯薄酒略表歉意。'弯腰倒了一杯酒双手恭恭敬敬地举到女子面前。
老板娘显然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女子特有的自恋情结再次发作,哼了一声倒也毫不含糊的接过一饮而尽。
看着文勍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封天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这小子素来睚皆必报,这次怎么会突然吞下这口气变得这般谦逊服顺?莫非……
文勍转头瞥了封天魈一眼,朝窗外望去远处连山群壑薄雾蒙蒙,路上不见人迹正是荒凉得很,'这荒郊野外,死个把人,怕是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死人?!掌柜脸色惨白,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勍眯眼笑了笑,'主人您慢慢用,小人在下我去给您收拾东西,好让您睡得舒舒坦坦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看到封天魈一派悠然的走进客房的时候,正在喝茶吃花生的文勍差点将刚入口的花生喷出来。
'你怎么进来的?!'
封天魈笑得有些诡异,伸手指指脚,'走进来的。'
看他一步步走进,文勍突然觉得有些冷,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封天魈没有表情的脸,呐呐开口,'床铺已经收拾好了,我去叫小二准备些热水来。'恋恋不舍的看了铺得舒服至极的床铺一眼,转身就准备往门外溜,却不想被封天魈一把扯住。
'去哪?'
'呃,隔壁,睡觉。顺便叫小二……'
'睡觉?'封天魈瞥了一眼床上厚厚的被褥,'你不是把隔壁所有的被褥都搬来了么?'
'嘎?'
文勍呆了一下,漂亮的脸一下烧得通红,反正也已经被他知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脖子也就大了起来,'我又不知道你百毒不侵!'如果早知道,他就给隔壁留一套被褥好了。
'故意的?'
'……'
'我对你不够好?要你用上十香软筋散?!'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好像原野上刮过的风般舒冷刺骨,文勍不知为什么心微微痛了一下。
下巴突然被捏住被迫抬了起来,'说!'
微微抬头,漂亮的眸子对上一双冷漠中带着戾气的眼,看惯了他平素嬉笑不羁的神情,这样的封天魈对文勍来说,实在陌生。
'什么?'
'解释。'
'嘎?'施加在下颚上的劲力又加了几分,文勍疼得差点落下泪来。这个小气的男人,平素被他耍得晕天黑地,却这般容不得别人与他玩笑!心中一脑,脾气不由得倔上几分,狠狠的别过头不再看他,连眼睛也阖上了。
看他如此,封天魈也松了手上劲力,拇指轻轻摩挲着细致皮肤上留下的指痕,'疼不疼?'
'……'文勍瞥了头不理,刚欲甩开他的手却不想被他扣了腰拉近身前,修长的大掌再次抚上温润的容颜,'疼不疼?'
'疼——你这个混蛋!'从下午到刚才所有的不满愤懑突然袭上心头,眼泪竟簌簌落下,'你这个混蛋……'
封天魈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却又很快不着痕迹的掩去,抬手拭去有些灼人的泪水淡淡开口,'为什么用十香软筋散?'
'……'
'或者说,为什么对我下毒?想杀我?'
'不是!'急急地回答。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文勍脑中突然一团糟,怎么也理不清,索性闭了口不回答。
封天魈却突然笑了起来,温柔流溢在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你在嫉妒吧。'
嫉妒?
文勍震了一下,如重锤般的两个字,生生砸在无波的心湖里,荡起骇浪惊涛。
用力脱出他的怀抱,躲闪着那双有些戏谑的黑眸,垂首轻轻开口,'夜深了,我去睡了。'
看他如同逃逸般离开房间,封天魈挑唇一笑,也不挽留,只是吩咐小二将自己房间的被褥拿了还去隔壁的卧房,并嘱咐给他多添个火盆,怕他夜间寒冷。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直到天色微明才朦朦胧胧睡去。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随便梳洗了一下信步下楼,发觉昨日困扰自己一宿的男人已经端坐楼下,侧头望着自己。
'昨夜休息的怎样?'
'还好。'走到他身边坐定,心里依旧杂乱一片,索性不看向他低头轻啜碗内 清粥。
看他脸红得厉害,封天魈探手抚向他的额际,却不想文勍如同被惊扰的小兽一般闪了开去,掠过桌面的手碰翻了清粥,乒啷一声碎了一地。
'呃,我不是……'
'吃饱了就上路。'
封天魈低头看了看碎片,收回手冷冷开口。
'哦。'
文勍自知刚才举动唐突,但也不至让他突然如此冷漠,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干系,他的事情也懒得多费心思,看他面色不善心情突然大好。
刚到门口,就见掌柜的满脸感激,突然笑道:'老板娘可还好么?'
'还好还好,昨日多亏小哥,那婆娘总算乖巧了一些,量是以后不敢如此放肆了。'
文勍有些好笑的看着掌柜左脸的抓痕,伸手刚准备拍向老板的肩膀,却没想到伸出的手被返回的封天魈一把抓住,扯了就朝门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喂……'
'给我闭嘴!'
'放手!喂!封天魈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啪!松开手的瞬间,文勍也由于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地上。
'干什么,你!'
封天魈刚伸出手,文勍又是习惯的一侧头,堪堪的把他伸来的手空在半空,很明显的,封天魈俊美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唳气,再次伸手一把将文勍拽了起来。
'呃,干什么?!'
'不准躲!'
'嘎?'
'我说,不准躲。'封天魈收拢手臂一把把他抱在怀中,垂首覆上由于诧异而微张的唇……
小店中,掌柜只是目瞪口呆的地望着不远的前方拥吻的身影,喃喃地开口,'原来那位小哥,是个姑娘啊。'
声音不大,却是被秋风一字不漏地送入文勍耳中,由于封天魈高大的身影将文勍纤细的轮廓完全挡了去,所以掌柜的没有看到文勍本来就已经石化的面孔上,再次出现被五雷轰顶般复杂的表情……
松开手,封天魈似乎很满意的转身朝昨日吩咐店家在附近舍购得的两匹快马走去,俐落地翻身上马,朗声唤到,'小白,启程了。'
'杀了你!'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给我站住!'
'哈……'
两人身影消失在驿道,很久还依稀随风送入二人朗朗笑声……
秋意更浓了。
第四章
一行数日,封天魈似乎也顾及什么,不再与路上艳丽女子调笑,但是深邃的眸子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文勍身上,若有所思。
'看什么看!'如坐针毡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自在。尤其是封天魈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独占欲望,'我是男人你知不知道!'
'我没说你是女人。'
封天魈不紧不慢地开口,伸手一把把文勍从并行的马背上捞了过来拥在怀里,仿佛自言自语地开口:'其实应该只要一匹马才对。'
'胡说什么!'文勍脸上一烫就准备翻身下马,却被他一把捉住,再次拥在怀中。
挣了几下不见挣脱,文勍索性靠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不再言语。这一路,问了他无数次的为什么,封天魈只是轻轻的笑,不做回答。当一切就要被当作一时闹剧淡忘无痕的时候,他会再次提起,用一个温柔的吻,抑或一个深情的拥抱……
风轻轻地吹过,微微有些冷。文勍缩了缩肩,侧过头看向渐斜的夕阳,'喂。'
'嗯?'封天魈垂下头,伸手为他拉严了方才由于挣扎微微敞开的衣襟,暖暖的大手停留在被冷风吹得冰冶的脸颊上很久,直到感到丝丝温度才松开。
'为什么吻我?'
封天魈没有回答,只是仿佛在想什么似的簇了眉。
'真狡猾。'文勍知道他不想回答,干脆卷了衣服靠在他怀里享受难得的静谧与温柔。
'悠然是谁?'
沈默了许久的封天魈突然开口,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波澜和温度。文勍却如同惊弓之鸟般苍白了面孔转头看向凝视着自己的男子,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好象风中飘摇的落叶。
雾气渐浓。
林中有什么鸟叫了一声,如同被绷紧的弓弦突然断开一般,整个空气都颤动了一下。
'悠然,是谁?'封天魈收回凝视那张如同绝望般清冷俊雅容颜的眼,看向前方。依旧平静地开口,'他是你的谁?'
他是你的谁?
文勍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适合的词语,半天,终于轻轻开口,'算是故人。'
'……'
'你怎么会知道?'
封天魈勒马停下,再次垂下头来,侧头在那张苍白的面孔上轻轻落下一吻,凝眉敛去惯有的微笑,'无论是不是在梦中,从你遇到我的那天起,你的一切只能属于我一人。'
'……'
'我于你来说,是什么?'
'……'封天魈凝望了他许久,微微摇头叹口气,'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的感情,真是失策。'
'……'
'听好,我只说一次。'封天魈低低笑着开口,'你是我的……'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最后的几个字,轻轻冷冷的被突如其来的风掩了
去,听得不甚清晰,文勍着急的回身捉住他的衣襟,'再说一次,一次就好!'
封天魈却只是摇摇头,策马急驰而去。
眼看越来越接近城,官道开阔,明驼宛马,络绎不绝,路上商旅行人熙熙攘攘,而文勍也益发沉默起来。封天魈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闷却也不想开口询问,眼看远远可以望见城门,两人的对话更是少到屈指可数。
还未进城,宽阔的官道上早有衣着整齐,面容肃杀的几个高大男子等在路旁,见封天魈的身影刚欲行礼,就被他以眼神制止,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别庄。'
'是。'
根据这些年闯荡江湖的经验来说,身后几人无论从身形眼神还是气度行动上来说,绝不像封天魈口中所说的寻常家仆,而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中人。
前些天偶然在封天魈的行李中发现一块形状奇特的权杖,纠结盘绕的双头蛇是六扇门的标志。
挽起六扇门,其名头绝不在逍遥楼下,更是敌对数年。其始建于唐贞观年间,为彻底解决隋末民起义羲的残余势力及各地绿林豪强,朝廷建立'六扇门'秘密追查缉破各种案件,其处理的事情多为密闻要案非一般官府所能及。
六扇门门主直属天子管辖,若在朝中论品,绝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至极。江湖中传言当令六扇门门主是一神秘的年轻人,鲜少有人能一窥其庐山真面目。据说,此人手段冷酷狠戾,毫不容情。一般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被他捉拿之人除非束手就擒不做抵抗,否则皆当即被斩,身首异处。
虽说与封天魈相处两月有余,但对于这个人却知之甚少,或者说根本一无所知。但却不知为什么,文勍却非常愿意相信面前这个人,值得自己信任一生。
文勍坐在马上突然哑然失笑,如同阳光驱散了阴霾。回头看他表情的封天魈突然见他发笑,微微簇了眉,'笑什么?'
'笑自己。'文勍有些俏皮的侧头,猫儿一样灵动的眸子闪耀着某种情愫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你为什么吻我?'
声音不大,但却依旧让身后随侍的几个人听得真切切。不过不愧是训练有 素,虽然听到却依旧面色不变,沉稳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如果我问你悠然是谁呢?'封天魈侧头望了文勍俏皮的面孔,冷冷开口。
'……'
'不想回答?'
'故人,仅此而已。'
'好个故人!'封天魈非常不喜欢文勍在听到悠然两个字时所展露出的脆弱和无奈,也只有在谈及这个只从文勍梦呓时才出现的名字,他才会敛起素来倔强无畏的表情,变得沈默起来……
封天魈口中的别庄位于城郊,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门外仆人想是知道主人归来,齐齐站在门口侯着,表情谦恭至极。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虽年事已高但却目光如炬身形挺直,一看就绝非等闲之辈。
'晁叔。'封天魈下马笑着将缰绳递给一边的仆人,直直朝老人走去。
晁庆刻板的面容上终于展开一丝笑意,拍了拍站在面前的封天魈,'小主人两年不见,结实了不少,回来就好。这位公子是……'
封天魈看了下马站在一边四处打量的文勍,浅浅一笑。'小白,我的仆役。'
'哦。'晁庆一丝不漏的把封天魈的表情看了去,'这位公子的房间……'
'就在沧凌阁好了,我们不会久留。'
'沧凌阁?'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差异,却依旧谦恭的可以,'好的,老仆这就去安排。'
'唔。小白,过来见过晁叔。'封天魈满意的点点头,朝身后唤道。
文勍正四处张望,听到那人再次唤自己小白,气到头上冒烟却又碍着人多不好发作,恭顺地走到老人面前唤了声:'晁叔。'
晁庆上下将文勍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阿,笑五,带白公子偏厅休息。小主人这边走。'
'有劳两位。'
听到别人唤自己自公子,文勍差点没笑到抽筋。随手解下身上包裹递给前来招呼自己的两位唤作阿,小五的仆人。却不想那二人互看了一眼,撇撇嘴全当没有看见,小五更是懒洋洋的牵过马大摇大摆的从文勍面前走过,丝毫不见刚才随封天魈下马时一口一个公子的熟络。
文勍倒也不介意,心里却又是把挽自己是仆役的封天魈咒了一万次。
封天魈本来正随老人在前面走着,却倏然回过头来望向不远处的身影,冷冷开口,'我不想再见他们两个出现在封府。'
声音很平淡,却带着寒风一样刺骨的味道。
'明白。'晁庆微微点头,转身朝二人说道:'阿,小五,去帐房领两个月的工钱,两个时辰内离开封府!'
'啊?'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依旧一脸茫然,'小的们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这……'
封天魈转过头来,深邃的黑眸里闪着寒光将二人吓得抖了一下赶紧垂下头来,'小白,过来。'
'你这个混蛋!早和你说过我不叫小白!'文勍瞥了二位家仆一眼,疾步走到封天魈面前,'你不要一直小白小白的叫!'
'小白比较合适你。'封天魈看到他生气而泛红的面孔,突然笑了起来,如同春风融化了千年寒冰,带着暖暖的柔情。文勍虽早已看惯那张冷峻的容颜上挂满各种笑意,心却依旧不受控地剧烈跳动一下。
而看惯封天魈冷酷无倩的表情,所有站在一边的家仆们全部都被他的笑容吓得不轻。所以文勍不知道,在他离开京城后封天魈的这一笑成了封府的一个传奇,而在这个传奇中另外一位主角,就是自己。
'哼。'文勍也懒得计较,只觉得赶了一天的路饿得头晕目眩,索性将头抵在封天魈胸口,'什么时候用餐?'
'饿了?'
'唔。'
封天魈看了晁庆一眼,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情,'吩咐下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叫人去买些'檀华轩'的冷梅香和七碟酥送到沧凌阁。'
'是。'
'檀华轩'的冷梅香和七碟酥?
文勍微微抬头看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