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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赵二都开始黜武重文,赵二做得更过火。
因此又说道:“我朝惩于唐朝之乱,对武将权利收缩,这也没有多大争议,但若是矫枉过正,我朝只能成为一个重视内政,外交军事懦弱的国度。契丹不夸富,但没有一人敢小视。南唐再夸富,也不会有人将它当成强国。争议之一,大食使者来,灾民如何处置?二大王,大食少土多戈壁沙漠,试问他们没有灾害吗?不怕灾害,怕的是发生灾害了,国家置若罔闻。灾害发生正常,救灾能力更是国力的一种表现。何必为一使而驱灾民乎?”
先是广南粮食运到密州。
若是从密州再运到京城,会很麻烦的。一是远,几百里旱路,二是济水到五丈河通航通力有限,船只更小。
但不需要那样,澶州,大名府,曹州等州府全部在京城东面,直接拨到受灾州县,甚至让灾民自己登记在册,一替国家运粮,运完粮食后,由他们自己肩挑人抬,或者推着小车子,将粮食推到家中。
一部分京西与陕西粮食,又直接运到郑州孟州等处,江淮的粮食便就地供应宋州的灾民。
宋朝不是缺粮,而是粮食没有足够多的交通工具,及时拨到灾民手中。现在分成三处送粮,交通工具紧张的情况马上得以扭转。在这时候赵普再掣肘也没多大意思了,去年都没有弄下楚昭辅,今年还能弄下去吗?如果再默视,赵匡胤必然不喜。中书机器开动起来是可怕的,赵普一动,各州县官员纷纷出动。
于是本是最危机的春荒期,百姓饥荒现象却得到缓解。
赵普亡羊补牢,却做得晚了,但连赵匡义也无法判断出来,更不要说宋九。
宋九又道:“至于后者,这就象一个比喻,我家有亲戚,若是在河中,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自然无所谓。但若是远处,甚至广南有亲戚过来,那是几十年才难得见一次的亲戚,来了肯定隆重招待,甚至他回去了,还要送大量礼物给他带回去。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大食重视商业,隔得又远,无法查证。商贾重利轻义,逐利而行,况且大食商人,无论从陆路或者从海路,每次贩运,都是一趟生死未卜的万里旅行,胆子更大。若是朝廷赐其厚,必有诸商冒充使者,络绎不绝来朝朝贡,以求赏赐。国家得之虚名而无益,远朝也未必会怀恩,怀恩对我们也无益也。国力必将受损。何况我朝还有那么多贫困百姓,连温饱都不能维持。”
但宋九的话朝廷没有听进多少。
不久后派侍卫保护着大食使者赴京,一路将灾民驱逐,又刻意走最繁华的地方。来到京城后,派官员带他们参观京城热闹繁荣场所,安顿在驿馆里。
随着又于宫中设宴款待。
对海外君臣皆不大了解,只是从唐朝的一些史册里知道一些大食记录,因此将宋九喊来作陪。使者先献了国书,国王穆仪兹向大宋皇帝问好,一些客套话,然而希望他们国家的商人得到更多烧酒与镜子。对这份国书,宋九也真假难辨,说它是真的,应当来说这个穆仪兹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国君,难道仅是为一个镜子与烧酒,刻意两国通好?说它是假的,也不大象,国书语气是尊重,并没有什么称臣的神马,那样宋九肯定断定它就是假的。大食传统也重视商贸。若得到更多的烧酒与镜子,宋朝这边能赚很多钱,法蒂玛那边做为一个中转站,所赚的会更多。因此可能这份国书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宋九坐在下首,不知是谁人安排,正好与陪伴大食使节的商人坐在一起。
可能是好心,你们在广州时认识的,可能是讥讽,你宋九实际就是一个商贾。但宋九并没有多想,与这名商人窃窃私语。赵匡胤看着他们,好奇地问:“宋九,你们在说什么?”
宋九站起来答道:“陛下,阿齐提问微臣,为何微臣免去官职。我在做回答。”
“说说。”
“微臣说我国文臣治天下,多用一本书,叫论语,有人看到了忠烈,因此投奔沙场,不顾生死安危,报效国家。有人看到了礼,于是替国家制度规章制度。有人看到了仁,因此成为良臣。有人看到了智,由是成为谋臣。我学问不精,只看到了爱人,爱百姓,又没有什么才能,只好亲自动手,带动百姓,弥补自己的不足。所有职位当中,我是最讨好的,苦无潘将军等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就无法爱百姓。但名声全部让我占了,这很不公平。实际真正爱人的不是我,乃是陛下。微臣说你们来京城好几天了,应当看到京城的繁华,但再看看皇宫呢。许多民宅都比皇宫奢侈,而非是象西方一些国家,民不聊生,皇宫却是金璧辉煌。这才是真正的爱人。国家用人之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群臣不会有功而得意忘形,有过也不会沮丧,让他们继续改正。此乃明君用臣之道也,因此我有过,被免去官职,我则无怨。”
宋九也只能这样回答,难道我说之所以免官,那是政治斗争牺牲品的产物?
但同样一句话,听在不同人耳朵里却是不同的含义,特别是论语,宋九刚说完,殿中鸦雀无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落幕
宋九苦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误会。他不喜赵普,也用了手腕,那就是河洲。但那是在暗处的,在这时代没有人有本领将它放在台面上,说自己是对付赵普的。
若非自己南下,发生了许多事,他一直与赵承宗保持着不咸不淡的来往,还说了多次“好”的建议,只是赵承宗不听罢了。可在公开场合,宋九仍不想得罪赵普。
试问这个天下间,有几人敢公开对抗赵普。有,看看他们的下场。
有的大臣眼中闪过哀怜的眼光。
河洲争来争去的,那是小一辈的事,赵普不能直接插足,那样会让人产生没有肚量的看法。河洲也占着理,于私善待百姓,于公交税,各种利于国家技术的研究。
但直接得罪赵普,别以为没漏洞,有心找宋九的漏洞,仍有。赵普想弄死宋九很难,但想将宋九送到沙门岛多半还是能做到的。
然而谁敢说?
宴会散后。
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坐看着赵普如何出手报复。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这是赵普最后的辉煌。
这两年发生的事,一次次地超过赵匡胤的底线。宋九搪塞地说了一句话,因为沾到论语,大臣没有一个说话,赵匡胤是看在眼中的。他又想到以前种种的事,柴宗训之死,堂帖胜过制书,以及去年下半年三司倾尽手中力量,只征来了十万石粮。导致北方几十州府百姓年底大饥,若非宋九写信去广州,若非是自己急调陕西粮食。今年春天可能会出现大麻烦,所为者何?
甚至在各州县长史眼中,只有中书,没有他这个皇上。
不过赵普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赵匡胤动得极其小心翼翼。先是下了一诏,堂后官十五人,从来不曾替换。宜令吏部流内铨于前资见任令录、判司簿尉内,拣选谙会公事、有行止、无违阙者十五员,具姓名奏。当议差补,仍三年与替,若无违阙,其令录除升朝官。判司簿尉除上县令。
这个堂后官就是指中书门下政事堂服务的最高级别小吏。分为诸房堂后官与提点五房公事堂后官。诸房堂后官的职责,在点检审核各房守当官、主书、录事、主事所处理的各项业务公文书;提点五房公事堂后官,则是将各房转呈上来的公文书,做最后的勾检稽核。
他们名是官,实际为吏。
然而从他们职权来看,其权比许多官员权利更大,可以说是首相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这份诏书绝对没有问题,这些老吏久掌中书门下许多重大政务。却没有迁升,时间长了。他们必然不思进取。但以他们资历,担任知县,各州通判,司法司户录事与县尉主薄足够了。将他们换下去,补充十五名没有违制或犯过重大错误的小吏进来,那会替中书增加新鲜血液。
诏书前面下达,后面让武德县尉姜宣乂为眉州别贺,充堂后官,又以新成州录事参军任能、前郫县令夏德崇、前三原县尉孔崇照进入中书担任堂后官。
还是没有问题。
但是这些堂后官一换,赵普就等于膀子砍掉了,大腿削断了。因此赵普提出了反对意见,陛下,你换掉一批堂后官可以,但不能全换。他们初来乍到,不熟悉中书事务,全部换掉,中书就会瘫痪。赵普一反对,威力十足,吏部内流铨正在准备继续选堂后官,听到赵普反对,不敢再选拨了。因此只选了姜任夏孔四人。
赵匡胤被赵普弄得苦逼了,内流铨不将人数报上来,他就没办法将赵普手下这些堂后官一起替换掉。一怒之下,将旧堂官刘重华等四人召到皇宫,直接说了,你们这些堂吏擅中书权,多为奸赃不法,希望你们改邪为正,岁满无过,朕赐予你们上县知县官职,若继续象以前那样,朕必将重惩不怠。
这是第一回合。
赵匡胤动手,却让赵普掰了过来,两人打了一个平手。
看到两人开始恶斗,参知政事刘熙古,也就是赵匡胤登上帝位后论功臣时,霸府第一功臣幕僚,他夹在中间,表示很难受。皇上,你老人家我得罪不起,赵普,你老人家俺也得罪不起,四次上表,以有足疾求致仕。赵匡胤不悦,我用你就是分赵普权势的,因此同意,以他为户部尚书致仕。
第二回合开始。
赵普在做木材生意,在他带动下,许多官员也做木材生意。供备库使李守信受诏,替朝廷于秦陇间替国家经营木材。看到其利可观,将国家的钱帛挪用过来,替自家经营木材生意,赚了很多钱。
邸报上所说的很简单,及代归,为部下所告,也就是赵匡胤下诏将他诏回来,用其他人代替他,但部下将李守信挪用公款做生意的事捅了出来。但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上将李守信替换回来,为什么他部下会反告李守信?
供备库使也不是小官了,李守信坐在这位置上还会很笨吗?他刚到中牟县,闻听此事,知道事情不妙,写了一封信给他女婿秦州通判马适,上吊自杀。赵匡胤派司勋郎中苏晓前去按察。苏晓下去后毫不客气,大肆抓捕,包括李守信送给女婿的那封信,也查了出来。赵匡胤想要赦免,苏晓不同意。于是将马适弃市斩首,籍其家,牵连的更广,许多人家一起破产,将李守信挪用的公款终于收缴上来。赵匡胤大悦,以苏晓为右谏议大夫、判大理寺事,寻迁左谏议大夫,监在京商税务。
因此百官震赅,没有人敢再去经营秦陇木材生意。
没有动赵普,但这个矛头分明就是对着赵普。
第二枪刚刚平息。第三枪又开始。京城左右军巡院,典司按鞫,开封府旧选牙校。分掌其职。上哀矜庶狱,始诏改任士人。后面一句没问题,关健是前面一句,前面一句的七个字,开封府旧选牙校。
没办法,赵普尾大不掉,赵匡胤在深宫中。以前一直通过两条线当中枢神经,一是赵匡义,二是赵普。赵普这根中枢神经出现问题了,只能尝试着重新打通开封府这根神经。
但是赵匡义继续装懦弱。
第四枪又发。
这又是一出句践卧薪尝胆的故事。
雷德骧弹劾赵普,被贬到商州做司户参军,原商州知州与雷德骧关系交好。赵普不悦。将他的亲信奚屿调到商州。奚屿于是三番四次地刁难雷德骧,雷德骧苦不堪言,说了一些怨怼的话。奚屿大怒,正好听到雷德骧有一篇文章写了一些对朝廷不大满意的话,秘密派人从雷家家人手中取得,以此将雷德骧关在大牢,准备处置。
这是否有罪呢?
没有!
宋朝不兴文字狱,唐朝也没有。要么苏东坡乌台诗案吃了一些苦头,但也不过关在牢房里呆了几天。随后王安石就将苏东坡贬到黄州,照样吃酒作乐,照样写大江东去。若有文字狱,最少白居易与杜甫能死千遍万遍。
不要问奚屿有何胆量,看看姚恕下场吧。当时赵匡胤还不想动赵普,因此仅是贷其罪,削籍徙灵武看管起来,满足了赵普大部分的愿望。灵武就是后来的西夏,银夏,真正贬到大西北。
但雷德骧还有一个儿子叫雷有邻。他是一个举子,多次省试不中,以为是赵普故意打压。有没有这回事,未必赵普授意了。但肯定有,这时还没有实施糊名考,无论谁做主考官,谁敢将将他录为进士,想找抽啊!父亲出事后,他就象没有发生这事儿一样,继续与一群文人好友游历交游。他家门口也有一个读书人,叫王洞,一道参加春闱,美其名曰同年,实际非是同年,若是雷有邻也中了进士,那才叫真正同年,他没中,王洞中了。王洞后来迁为秘书丞,他对王洞低三下四地巴结,王洞也没有想到其他,看到他没多少事,整天都有空,以前两人关系不错,就象朱三与宋九一样,便多将家事托负给他打点。堂后官胡赞李可度等人在职很长时间,是赵普的心腹,由是权势很大,别人想找他们办事,必须送厚礼才能办成。有一次王洞让雷有邻代替他换半铤金子回来。
在古代一般金银熔铸时多铸成条状,也就是一根金条银条,这时又称为一铤金银。发展到后来,将这个重量制成标准的重量,一铤金银标准重量是在五十两,半铤就是二十五两金子。这时金子还是很贵的,宋九家不算,对于普通官员家,半铤金子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雷有邻便奇怪地问:“王兄,你换这么多金子做啥?”
“我想送给胡将军。”
胡将军就是胡赞,他赵普的帐下武吏,故人称为胡将军。
王洞巴结胡赞,就是想胡赞在赵普面前多说说好话。以前雷有邻也出入过胡赞的家,甚至还替王洞送过一些薄礼。王洞没有想到其他,便说了出来。雷有邻一听机会来了,说道:“王兄,交给我办吧,你是秘书丞,去胡将军府上,太过显眼。”
王洞也就同意了。
包括胡赞也没有想到其他,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因为雷德骧弹劾了赵普,就将他们一家来个满门抄斩,加上雷有邻做得很小心,胡赞多少有些同情,因此渐渐与雷有邻交好。
所以案发后,这些官吏贪污受贿,是咎由自取,但时人对雷有邻也不是很赞成,他为父报仇动机是好的,可手段同样低下。
不久后,雷有邻终于拿到他所想要的东西。有了王洞与胡赞这根线,雷有邻交际圈在扩大,又与上蔡县代理主薄刘伟交游。刘伟是代理官,按照宋朝规订,凡代任官,必须满三任以上,没有犯错误,再凭借三任以来的有效证明,呈给吏部审批后,才能转正。但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麻烦,其中一任文件丢失了。刘伟的大哥刘侁是进士。替他伪造了一份证明呈到吏部。关健这个证明需要加盖官印,刘进士才情好,不但伪造了证明。还伪造了官印。
伪造官印何罪?
看看宋九将他的小官印往门票上一盖,假票立即自动消失。那可是死罪。
因为是朋友,刘氏兄弟没有瞒他,雷有邻也知道了。
又从胡赞处听到一则消息,王全斌平蜀,巴蜀大乱,朝廷选派良吏治蜀。也选了宗正丞赵孚前去西川。赵孚看到西川混乱,贪生怕死,不想去。于是称病不任,又求赵普说好话,赵普真的庇护了他,没有让他去。
有了这三条足矣。
雷有邻又从朝堂一些动向。隐隐看到皇上对赵普不满。因此击闻登鼓,状告堂后官胡赞和李可度受贿,是赵普包庇;刘伟伪造官府证明文件得官,是赵普有意批准;当年平蜀,宗正丞赵孚本应被派去入蜀,但却装病不去,也是赵普所纵。
实际这次状告的力度还不及他老子。
不过时与势不同,赵匡胤换一个堂后官都换不了。心中恼恨可想而知。听闻后立即派御史台审问,这些都是事实。审讯后赵匡胤立即下诏判刘伟处死;王洞与赵孚,责杖免官;胡赞、李可度免官并没收家产。以雷有邻为秘书省正字。
这中间有两人一直消失不见。
一是赵匡义,雷有邻积心蓄虑,谋划良久,肯定与赵匡义无关。第二个是宋九,宋九也消失了。
有了这个借口,赵匡胤诏参知政事吕馀庆与薛居正升都堂,与宰相同议政事,以分赵普之权。其实这时赵普还有着一线生机,那就是吕馀庆。赵匡胤分解赵普之权给薛居正与吕馀庆,不是指望薛居正,他是前周大臣,真正指望的人是吕馀庆,是霸府功臣,一代良吏,才四十几岁,正是年富益壮之时。不过吕馀庆让赵匡胤很失望。
他对宋九说我不是赵普的人,然而确实与赵普关系很好。或者他也没有弄清楚,你们三赵之间分分合合的,是真打压还是假打压。继续以赵普马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