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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说了未必有用,没用的他就不会多说。
因此又说道:“不过陛下刚才说了那个计划,臣倒是想到了河东。河东潘杨二人都老了,因此臣以为当派两员重将前去河东,逐步载培,以图将来。况且那计划。离不开河东。”
“谁人?”
“尹继伦与杨嗣。”
宋九提出这两个人有特殊背景的,杨信装了无数年的哑巴。老成到这种地步,这为杨嗣铺下了一条好路子,尹继伦多少与赵匡义沾了一些亲戚关系。
所以河北涌现出许多能打的将领,宋九只推荐这两人。
黑面大王与杨信弟弟,赵匡义对这两个人选十分欣赏,额首。
“再者,赏罚分明,败者必须严惩不怠,胜者必须赏赐,这样人人踊跃奋战,三军才能强大,才能渐渐收复燕云,击败强大了辽寇,陛下才能与唐太宗一样,名震千古。”
“朕知道了。”赵匡义有些不乐地说道。
但他不得不同意,第一宋九与赵普不同,强迫赵匡义答应的诏书少之又少,就这么几次,不答应不象。第二如今赏罚确实成了问题,有功的难得有赏赐,有过的也未见有罚什么。
赵普果然上了那道请罪奏折。
实际整夜赵廷美都来拘他的魂,赵普已经不是昔日精明强干的赵普。
哈雷彗星渐渐远去不见,赵普称贺,说了一句话:“陛下引咎责躬,损礼肆眚,妖异遽灭,此甚德也。”
事实赵匡义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的时候,哈雷彗星继续在地球上空溜达呢。若说引罪哈雷彗星走了,应当是在赵普自责奏章呈上去后才溜走的。
他说这句话多少有些失了分寸。
不过这时候京城已经在传开了赵普做恶梦,三大王来拘魂的事,同情者有之,痛恨者击掌称乐,说是报应。
但不是宋九传出的,而是赵普家的仆人开始在家中议论,随着传到市坊上。
赵匡义有些担忧,看着赵普说道:“天鉴不远,当与卿等砥砺,以消去祸议。”
随后赵普陆陆续续因病重,连朝会都不能来了,赵匡义特许之。甚至到最后连去中书都不能去,而是将政务交给吕蒙正处理,让吕蒙正顶上。
但就是这样,赵普依然配合着宋九,先是暗中授意,渐渐反对声少了,于是几道提议得以通过。
还有人反对,权利空间就那么大,不在东府,就在西府或者其他部司,不在武将,就在文臣,宋九的变革,在逐步提高武将地位,这本来也没有错,边防战斗本就是武将的职责,管文臣屁事,然而这些年这些职责,实际这就是权利,在渐渐向文臣手中转移。宋九的变革,又重新返还给武将。因此有的文臣十分不乐意。
但这些人与赵普并无关系了。
实际主要就是赵普!
接着,在赵普提议下,王化基担任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王化基便是书院第一个考中进士的学子。
能说宋九是王化基的先生,但当初学舍里本身就有好些先生,到了书院里,先生更多。
只能说王化基沾了一些宋九的腥气。
这让赵普曾经刻意打压过王化基,王化基也不服啊,便向赵匡义上奏,赵匡义从中调和,王化基才逃过一劫。
直到这时宋九才会意赵普的用意,大半天叹息道:“何必。”
这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上代是上代的恩怨,不做这些事,一旦赵普有不测,自己会报复赵承宗兄弟么?
不过宋九心里面很高兴,早死吧,老赵,早死早投胎吧。
没有耶律休哥,边境不让宋九担忧了,没有了赵普,再也没有人让他害怕了!
感谢昊天上帝,感谢哈雷彗星……(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高处不胜寒(下)
赵普推荐王化基,赵匡义对王化基稍有一些印象,但御史中丞不好当的,它是言官之首,因此召见王化基,问以边事,王化基道:“治天下犹如植树,所患根本未固,根本固则枝干不足忧,若朝廷大治,边鄙何患乎不安。”
赵匡义以为然。
实际在这一点上宋九与赵普意见差不多,必重内治,必重根本,但区别就是宋九是根本好了,就必须拨出一部分力量解决边境的问题,赵普根本就根本了,至于边患,能做缩头乌龟就做缩头乌龟吧。
若是没有宋九出现,赵普在这一年做了一件重要的事,便是又将李继捧放回夏州,结果李继迁派使来降,诸臣称贺。然后呢,二人在西北勾结起来,李继行得到大量喘息发展的宝贵时间,几年后的李继迁才真正到了尾大不掉时候。
然后宋朝苦逼了。
这是赵匡义对王化基的审核。
别以为御史中丞,就可以大嘴巴乱喷了,越是言臣,说话越是要注意。
对王化基与宋九的关系,有的人会猜测,实际知道真相的人并没有谈论。宋九自从进入中书后,就有意淡化了与书院的联系,王化基为人老成,处事公平,也不会故意巴结宋九。
然而肯定多少对宋九会有些帮助作用。
这就是赵普释放的善意。
其实到这时候,更多的人都明白了,赵普快不行了。他下去后,宋九将会如日中天,不收收手。不怕宋九报复他的后代吗?
外面许多人在谈论这件事。
参谋司第一次开工。
现在人数还不多,曹彬,米信,田重进,刘延翰。
商议的就是河北河东边防,重心还是在河北,特别是米田刘三人。久在河北,对河北地形熟悉。
今年已在逐步动工,就是挖池塘。至于种植棘刺与灌柳以及芦苇,要到来年了,宋九说的于边境建设一些坚固的大堡大砦,今年更不行了。那必须等灾害过后。国家财政情况缓上一缓,才能动工。
这个水长城如何挖,这个绿色长城如何建,选择在哪些地方建大堡砦,也要考虑的,一是这几位老将的经验与智慧,二是前线将士反馈的意见,二者结合。最后在西府决议,交给赵匡义拍案。然后颁成诏书,到前线执行。
但是宋九也低估了未来的灾情……
长尾巴的彗星走了,旱灾则在继续延续。
这么长这么大的旱灾在宋朝建国近三十年的史上也极为罕见的。
甚至有人在想,若不是国家前几年备有大量储粮,宋九又正无心中为提高粮价,将储粮与夏税粮食陆续提前分散到各州府……大家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赵匡义以岁旱减膳,然后祈求昊天上帝,或者又去拜三清,或者拜如来观音,反正法门想遍了,老天继续大太阳明亮动人,一滴泪水也不落。
他只好将诸相召集,先是看着宋九,感谢地说:“宋卿,久也。”
以前的那些粮食还是那些粮食。
然而一个在春天运,一个在这时候运,则完全是两样。
那时候粮食不值钱,贪不贪没多大意思,这时候运,能运一半到各州府库里就算不错了。
实际上若无宋九的屯田制度,在史上这时候还发生一件事,国家税粮拼命地往京城运。然而前线军粮却十分缺乏,一条途径,由朝廷将税粮往前线调,但与调到京城来不同,那是从各个运河河道由船运来的,甚至百姓是徭役,厢兵做押头纤夫,船舶都可能是官船,因此在账面上成本比较低。
可是运到前线不一样了,渐渐河道变窄,必须改换小船,改换车子,就算是徭役吧,这些厢兵与民夫得在路上吃,得在跑上喝。于是消耗十分可怕,可怕的不是消耗,因为这个消耗不大好统计,给了官吏机会,贪墨严重,查都查不好。
或者还有一件事,西夏崛起后,宋朝马匹来源可怜,只好大肆买马,但因为官吏马虎了事,许多马还没有运到各个牧监,就死了。一匹马从买的时候到运回来,成本十分高昂,甚至有时候能接近一百贯钱。
面对这种情况,宋朝苦逼了,只好承包给商人。
现在也能看出来,朝廷利用官府的资源,建设了许多坊场河渡,除非象河洲那种“合资企业”,不然开始时收益都不错,但往后去渐渐就不行了。在史上只好等王安石出来解决了。不过现在宋九陆续将这些坊场河渡承包出去。然而到了私人手中呢,马上就焕发生机。
宋九前年主管三司后,又再度大肆拍卖,甚至有的坊场河渡索性变成真正的拍卖,非是承包,卖给私人,朝廷不再插足。经过宋九大肆行动,朝廷近半坊场河渡变成了私人经营。
面对这个结果,不由让人想想无语。
甚至赵匡义有一次咆哮如雷,朕难道待你们薄吗?
不过让宋九拉着他,然后劝说,问题也不仅是官员贪墨,实际贪墨的主体还是各坊场的小吏,不清廉的士大夫与小吏会勾结起来,贪上加贪,清廉的士大夫以钱为阿堵物,不想沾碰,也给了小吏机会。
其次有一些士大夫不用心经营,或者不懂不会经营。
也不完全是士大夫贪墨导致各坊场收益越来越低。
其实这些道理基本都一样。
因此在史上迫于前线运粮困难,便让商人运粮于边塞,然后根据运粮远近,道路难易给其值,执券到京师,再补偿缗钱,或者移文于江淮,给茶盐钞。谓之折中。随后导致茶政盐政迅速崩溃。不仅如此,一些黑心的商人与官员勾结起来,开始往里面掺沙子与霉变陈粮了。本来待遇就差。再吃这个粮食,边塞将士如何有信心与敌人作战。于是到了后来,在宋朝传出一句话,好铁不做钉,好汉不当兵。
但因为宋九的屯田制,不论在京畿还是在边塞,都有大量屯田。若非今年旱情严重,边境的军粮都能勉强持平,即便是今年。粮食差口也不大。因此这个折中存在没有意义了。
赵匡义说宋九,宋朝久,倒也不算是虚夸。
宋九微微欠身道:“臣那敢。”
但他在心中也叫幸运,幸好自己未贪恋权势。进入中书。不然这种情况,自己如何应付?
他心中叫幸运,中书苦了,好在赵匡义理解,说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自星文变见以来,久缺雨雪。朕为人之父母,心不遑宁。直以身为牺牲,焚于烈火,亦足以答谢天谴。”
东府几个大佬面有惧色。
赵匡义居然想要为火里跳,自己是东府的宰相,那么要往哪里跳?
冬月还不落雨雪,腊月还不落雪雨,田锡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说,此实阴阳不和,调燮倒置,上侵下之职而烛理未尽,下知上之失而规过未能。
不要找原因哪,就是赵普的错!
赵普布的局效果就出来了,张齐贤、吕蒙正等人对赵普都多少怀着一些感谢的心情。看到奏折,心里在想,不管怎么说,赵普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国家多事,又累又惧,导致病重,你虽是一个大嘴巴,但说话得知轻重啊,因此出为知陈州,让你到地方上反思去吧。
然而朝堂中的大嘴巴不要太多,虽然赵普布了一些局,然而他一生坑的人太多太多了。
到了春节后,赵普身体稍稍好一点,再三提出退出相位。
这一回他真的怕了。
与上次不同,上次赵匡义为了让他退出相位,不知敲打了多少次,赵普一直装聋作哑,然而这一回赵匡义再三挽留,赵普坚决不从。
不但不从,而且主动要求去洛阳。
主要是夜里受不了,天天晚上梦到赵廷美来拘魂,还能呆在京城么?
赵匡义只好同意,并问了一句:“国家事可以托负于何人?”
“宋九,吕端,吕蒙正,张齐贤,寇准等皆是未来国家栋梁之材。仅是寇准年龄偏轻,还需磨砺数年,方可重用,至于其他数人,陛下尽管可以托负两府要事。”
“卿与宋卿英雄所见略同。”
“他也看好这几人?”
赵匡义点头。
赵普有些发苦,半天后才说道:“那老臣可以放心离开京城了,有此数子,国家必然更加兴盛。”
赵匡义下诏,以赵普为中书令西京留守河南尹,让他去洛阳。
赵普离开了,赵匡义又找到宋九,国家遭此大灾,必须要能人主持东府事务,想让宋九接手。宋九果然拒绝:“陛下,东府有吕蒙正即可。”
“朕担心吕蒙正资历浅了,担负不了这个重任。”
“陛下,诸葛亮乃是千古名相,然而他同样有很多错误,最大的错误就是凡事亲手操劳,结果导致蜀国人才得不到磨砺,他一死,国家乱象丛生,不久为魏国所灭。陛下既然敢一手提拨数人进入两府操磨,为何不敢用之?况且灾害无定数,有灾年必有丰年,有丰年必有灾年。辽寇却是时时刻刻威胁着边境安全,西府之职也不可忽视。”
赵匡义没有办法了,况且还有那个让他心动的计划一直未发动。
于是两府人选没有再变动。
宋九在家中暗暗与潘怜儿击掌欢庆。
这一回赵普下去与上次下去可是两样了,说不定那天在赵廷美鬼魂折磨下,就要见阎罗王去分辨是非黑白了,那么朝中再无那一个大臣能威胁到宋九。
这样想也不错,首先西府,王显,张齐贤,张宏,还有一个宣徽北院使兼同签枢密院事的张逊,东府依然是吕蒙正,王沔与辛仲甫。王显与张逊是沾了赵匡义的关系上位的,才能并不突出。辛仲甫虽在地方立了赫赫政绩,但来到京城时间并不长。至于吕蒙正、张齐贤与张宏、王沔,都是赵匡义朝的新科进士,论资历宋九就将他们甩了十万八千里。况且这几人大多数与宋九关系不恶。再加上一个监督宰执群臣的御史中丞王化基。
谁来威胁宋九?
就在这种情况下,宋九参加朝会。
他与吕蒙正一在东一在西站班,不过东面的肯定更贵一点儿。
分别站在首位,然而吕蒙正看了看宋九,多少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宋九站班是站在第二位的,尽管他是西边官员的第一位。
宋九开始未注意,看到吕蒙正神情,也不由地扫了一眼身后,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那怕他只在西边第一位,现在这种感觉,就是高处不胜寒!
赵匡义还未出来,宋九低声对王显说道:“王公,我在西府时间是不是呆得太长了啊。”
王显要流泪了,你神马意思啊,论时间长是俺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野望(上)
宋九不是想要王显下去,王显在西府是不管事的主,宋九却喜欢,无他故,有王显在,无疑自己前面就有一棵大树挡住,特别是眼下,不然自己做为两府唯一的元勋老臣,会格外显眼,尽管自己不老。
只好等今年稍稍恢复一点吧,自己就可以代替岳父前去河东呆上两三年,然后回来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上上下下才是宋朝官场上的真谛,一是让皇上放心,二是让官员不眼红,认为自己知道进退,这样才会不会弄得群起夹攻,最后灰头灰脸的下去。
因此开始准备发动计划。
这个计划得需要折御卿来支持,原先宋九提议让王承美也来支持的,可是因为没有李继迁崛起了,丰州王家力量很大,让赵匡义否决,宋九也就没有再坚持。
那一天,赵匡义亲自来到西府,所有胥吏退下,只有几位宰执,以及几位高级“参谋”,余下的只有一个折御勋。
其实无论折家与王家,对宋朝是比较忠心的,那怕没有西夏。这是地理的因素,北面就是契丹,不倚仗宋朝,他们能让契丹随时吞得骨头都不剩。
朝廷对他们也算还可以,虽赵匡义有些想法,但表面上给予了他们许多自治权,治兵权。
宋九将这个计划说出。
几个宰相与参谋大惊失色,连折御勋同样目瞪口呆。
曹彬道:“谁可以担当。”
“荆嗣!”宋九道。当然,不会仅荆嗣一人。
所有人不说话了,在宋九大肆宣传下。前线将士的功绩在后方广为人知,最红的人是李继隆。那真两次大败了宋军克星耶律休哥,不承认不行。余下的也有好几位。静塞军田敏,李继宣,杨延昭,呼延赞,杨业,尹继伦,还有就是这个荆嗣。
赵匡义呵呵乐了起来,手中拥有这个勇将,也是君主的幸福。
米信道:“这小子猛。”
田重进更是哑然失笑。还有谁比他更清楚荆嗣吗?不过他还是清醒地说了一句:“他长于冲锋陷阵,短于统帅三军,至少率领大军经验几乎没有,更短于治理地方。”
“寇准。”
“啊。”所有人又是讶然。
这背后赵匡义与宋九就没有再解释了,东府首相人选难,要杰出的人才,西府宰相也难,用武将恐非适宜,到西府不仅是谋划。现在谋划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