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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端终于清醒过来,附在地上呕吐,吐了许久。衙役们端来水让他漱口,又清醒了一些,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说道:“宋九,你是有意的吧?”
“没有啊。我说过它很烈,说了好几遍,你不相信岂能怪我?”
吕端无言以对。
宋九好心。悄悄将他拉到一边,递给他一碗果酶。让他解解酒,吕端一口气喝完。道:“还是它味道好。”
“吕知县,吃些食物吧。”
“不想吃了,头晕晕的。”吕端说完,让衙役扶着他回县衙。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酒如此之烈,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噱头,再加上这种新奇的饮料,以及那种果子。
有的衙内机灵,他们能看到一些未来正店的前景。许多衙内没有入股,或者入股入得少,这时候都有些后悔。
世上没有后悔药,宋九也不可能将所有衙内一起聚入契股中。就当未看到他们眼神一样,宋九若无其事的指导着大家烤肉。
不远处潘怜儿小声地对潘惟正说了几句话,潘惟正跑来倒了一碗烧酒端过去。也有一些女子喝酒的,并且不在少数,这时酒度数低,不问男女老少的。看到潘惟正端来一碗酒,一起要尝。尝完了,一个个吐舌头。
韩庆雄又跑过来说道:“九郎,给我来一坛吧,我带回去给父亲喝。”
“没有了,这仅是一个试验品,给大家尝一尝,若想喝,秋后正店开张,有的是。”
“你是吊胃口啊。”
“算是吧,不要忘记了,正店生意好,你才能分红。”
“行,你厉害。”
于是一个新的传说在京城开始流传……
……
三月清明节是一个大节日,原来有上巳节、寒食节与清明节,基本都是在一起,上巳节渐渐在宋朝消失,成了一些少数民族的泼水节。清明节与寒食节依然在宋朝保留着。
严格说清明节就是寒食节,寒食节不是清明节。
一般冬至后第一百零四天为寒食节,第二天才是清明,到宋朝也改变了,变成三天寒食,第三天才是清明节。宋九对潘怜儿说的清明是指第一天寒食,全国禁火吃冷食,踏青扫墓祭祖,直到第三天皇宫举行新火仪式。小黄门于閤门内用榆木钻火,先得火者有赏,再将取得的火种赐于辅臣、戚里、帅臣、节察、三司使、知开封府、枢密直学士、中使,随着新火还有一系列的赏赐。
今年宋九立下大功,也被小黄门通知,参加新火仪式,但那是在后天。
先将学舍放假三天,明天去祭祖,今天来相国寺。
相国寺今天人并不多,大多数一起到郊外去了,宋九用眼睛在找潘怜儿。结果让他看到奇怪的一幕,一些衙役正在拆相国寺周边的一些民居,面积还不小。
宋九好奇地过去问:“衙哥子,你们为什么拆民居?”
“陛下有诏扩建相国寺。”
“扩建相国寺?”宋九不由地纳闷起来,据他所了解的赵匡胤,对佛教危害还有一些认识的,不是佛教不好,但一旦糜烂了必然不好。柴荣灭佛某些意义是极其进步的,不然现在宋朝还要少上十万户!
甚至赵匡胤听从自己意见,派了几个高僧去江南迷惑李煜。他还听到一件事,赵匡胤南下征李重进,胜利后班师回朝,城中士民举城相迎,但城中皇建院和尚们没有一个出来迎接的。赵匡胤有些不快,派赵普去查问,若是这些大和尚们真在潜心修行倒也罢了,出家不认家,是世外高人,但赵普查的结果是这些和尚一个个全部在饮酒作乐。赵匡胤闻讯大怒,将这些和尚们拖来,僧人辉文当众乱棍打死,琼隐等人挨了无数棍棒后,流放到偏远地区。
加上赵匡胤与陈抟之间隐隐的传说,至少给宋九一个应象,赵匡胤是抑佛抬道的。并且似乎在史上宋朝佛教也太过糜烂,各个大和尚们贪心无比,巧取豪夺,抢占民田,阻挠水利,放高利贷,公开说钱如蜜,包括少林寺的大和尚们。禁也无法禁,于是王安石索性收取僧牒钱。
不知道佛教是什么时候抬头的,难道赵匡胤改了主意?
宋九正在不解时,潘怜儿从一辆马车里探出头,喊道:“坏人,我在这里。”
宋九扭头去看,潘怜儿正探出脑袋,车帘子也挑开了,里面除了潘怜儿并没有其他人,包括丫环。宋九走过去,看了看四周,低声问:“潘娘子,是出城还是在城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清明(中)
潘怜儿也看着四周,相国寺今天人不多,但也不是少。这是全国性的节假日,都在放假呢,除了一些店铺,连各作坊都放了假。她抬头看着宋九,说道:“坏人,去城外,但不准做坏事。”
这话儿容易引起误解的,但前天那是打趣的话,宋九还没有猴急到这种地步,说道:“你当真啊,不过你想,也行。”
“没门!”
宋九对车夫说道:“去小苇洼。”
是东城门外五六里处一个小湖荡子,多盐碱地,周边生了一些植物,但长得十分矮小,也没有几户人家,以植桑养蚕谋生。才是清明时分,芦苇还没有青,景色不是那么美好。今天想来去的游客少,不然不行,其他略有些风景的地方,今天都会游人如织。
宋九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又扭头看了一眼相国寺,不知道为何赵匡胤扩建相国寺,也许看起来就是建一些寺院,但背后意义非同小可,那意味着国家对佛与道主次将会进行重新诠释。这不是一件小事,只是自己这十几天两点一线,忙得不可开交,才未听说,于是隔着车帘子问:“潘小娘子,陛下为何下诏扩建相国寺?”
“是这样的,陛下到相国寺上香,大约是为巴蜀百姓祈福吧,我给你的香囊呢?”
“放在家中了。”
“你要天天戴上它。”
“好,我回去后天天佩戴它,”宋九道。这有点儿难,只要一戴玉苹保证能看到。到时候如何解释?
“我是好心,里面有一个平安符。是相国寺高僧赞海大师开过光的。”
“又是大师啊。”
“人家本来就是大师,他师兄就是相国寺主持赞宁,陛下去相国寺祈福,接待陛下的就是赞宁大师,陛下看到佛祖。”
“是佛像。”
“那也是佛祖。”
“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好啊好啊。”一听宋九说故事,潘怜儿雀跃起来。
“话说唐朝邓州有一个儒士,准备去长安赶考,谋取功名,路上投宿客栈。入夜时,此人做了一梦,只见满屋白光。第二天他请教占梦人,占梦人说,这是悟解万物皆空的征兆。此人忽信忽疑,继续进京城,又碰到一个禅僧,将他拦住问,郎君如何行色匆匆。此人答道。我想要进京赶考,读书做官。禅僧说读书做官,何如出家学佛?此人心中狐疑,正好前几天我做了一个万物皆空的梦。今番又碰到了禅客,莫非我真的与佛有缘?”
“是啊,是啊。那一定与佛祖有缘。”
“是有缘,但他对佛不大懂。于是问,请问大和尚。我应当到哪里学佛?禅僧说,当今洪州马祖大师与南岳希迁并称为天下二大士,你去他们哪里学佛,必定有所收获。此人便找到马祖大师,见了马祖他也不说话,只是用手向上推了推幞头,示意愿脱掉帽子,削发为僧。马祖定神打量他一回,说道,住在南岳的石头希迁是你的老师。希迁话也少,此子话也是少,正好天生一对。此人又来到南岳衡山,见到希迁,又推了推幞头,希迁说,著槽厂吧。”
“什么著糟厂?”
“著就是安置,槽厂是牲口棚,当时习语,寺院同意收留弟子,安置僧舍,多称为著槽厂去。此人留在衡山,做了三年炊僧。三年后希迁准备带弟子铲除殿前杂草,此子却端了一个水盆子进来,在大家面前将头洗个干净,然后跪在希迁面前。希迁会意一笑,就为他落发披剃,然后说戒律。谁知道刚开讲,此人飞也似的逃出去。接着他又找到了马祖,这次他不见马祖,而是直入僧堂,找到一座圣僧塑像,爬了上去,骑坐在圣僧的头上。僧众大哗,连忙禀报马祖。马祖来看了看,哭笑不得,说,我子真是天然。此人一听倒地便拜,说,多谢老师赐我法号。从此以后,人们正式称他为天然和尚。后来天然来到丹霞山惠林寺挂单,正好这一年天气很寒冷,大雪封门。天然冷得受不了,寺中又没有柴禾,东张西望之下,找来一个劈柴斧头,对着大木佛像砍了下去。”
“啊,他在作死。”潘怜儿尖叫一声。
车夫在前面听得也是一哆嗦。
“也未死,佛像是好木头做的,又干了这么久,一烧火光熊熊,天然烤得正暖和时,寺中乱了,寺主来到禅堂,大声呵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天然说道,我火葬木佛,想找舍利子。寺主闻言火更大,喝道,木佛何来舍利子!”
“是啊,它只是佛像……”潘怜儿忽然用手将自己嘴巴捂上,其实佛教漏洞百出,首先这个空就是最大的漏洞,尽管无数高僧一次又一次诠注弥补,都无济于事。
但宋九也不想做这个吃力不讨巧的事,无论佛道两教,它用意还是好的,引导人向善,但国家没有引导,于是最后反形成弊端,包括骗钱都骗到自己家中来。
“潘娘子,你反应过来了吧。因此天然慢悠悠的继续烤着火,说道,木佛没有舍利,那么还责怪我什么?寺主气得没办法,正好冷,他也凑上前烤烤火,结果风一吹,将他眉毛烧掉。不但将他眉毛烧光,以后一直没有长出来。天然烧佛的事传出去,有人问另一个高僧真觉大师,天然烧佛,寺主阻止,有什么错,结果被烧掉眉毛,长不出来。真觉说道,因为寺主眼中只看到佛。人又问那么天然呢。真觉说道,丹霞天然烧的是木头。”
“真的假的?”
“不相信你以后随便问相国寺的任何一个高僧。”
潘怜儿越想不觉得不可思议,又问:“你不能骗我。”
“这是禅宗最有名气的公案之一,而且丹霞天然后来也成为一代名僧。在禅宗史上占据极重要的地位。你还是说说陛下与赞宁的事吧。”
有了这段公案,赵匡胤与赞宁故事并不稀奇了。潘怜儿有气无力地说道:“陛下看到佛像……”
说到佛像两字她更无力,又道:“陛下犹豫不决。他是皇上,天下人的父母,倒底要不要拜,这时赞宁大师说陛下你不用拜。陛下问何故?赞宁大师说现在佛不拜过去佛。陛下大喜,回去后就下诏扩建相国寺。”
宋九终于明白了,拜不拜问题不大,这是赞宁代表天下佛教对赵匡胤皇位公开支持。就是陈抟,他说天下当得人矣,于是赵匡胤对道教扶持。将华山三峰赏赐给陈抟。毕竟赵匡胤这个皇位来历有些不正。
也许赵匡胤不相信佛教,但需要这两神权对他政权合法性的承认!
花花轿子大家抬,你说我好,我也给你好。
是自己想得太复杂。
出了东门,一路向前,来到小苇洼。果然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鸟儿在飞来飞去。
潘怜儿下了马车,车夫在大道边等她。宋九将潘怜儿带到小湖边,看着空荡荡的湖畔,潘怜儿紧张地盯着宋九。宋九心想这小丫头保护意识还蛮强的,笑笑说:“你又往坏处想了。”
“你这个坏人。将我带到这偏僻处干嘛?”
“怜儿。”
“潘娘子。”
“潘娘子,我是坏人吗?”
潘怜儿歪着脑袋看着宋九,不能说宋九有多好。让他做唐僧那样的善人真做不来,但绝对不能说是坏人。不过潘怜儿还是不讲理地说:“你就是坏人。”
“就是坏人吧。我将你带到此处,是怕有人看到。你家风严,不象其他人家的娘子,有时候与男子裹在一起打闹,晚上回去身上肌肤都拧得青青紫紫。我们还没有订亲呢,这样私下见面,你母亲一定会生气。所以我将你带到这里,没有其他人,说说话,也不会有他人看到,说你的闲话。”
“这样啊。”
“是说说话,我问你,我有一个打算,你家门楣太高了。就算陛下赏我开国伯,还不及你家。现在派媒人上门提亲,你母亲未必会答应。到秋后正店游乐场一起开张,你母亲会看到我以后有一个稳定的高收入,甚至带着你两个哥哥赚一些钱。那时候无论是自身的条件,还是经济,提亲把握更高一些。不过拖得久,我也怕有变。所以要听听你的想法。”
“坏人,我十七岁了。”
“我懂了,”宋九摇头,这个理儿是不能说的,宋朝法定婚龄女子是十三岁,男子是十五岁,官方不鼓励比这个年龄还要更早就成样,但不是为了身体考虑的,而是结得太早,两家富贵盛衰,更迭不常,或者男女之贤,太小不易看出,以后闹出许多离婚悔婚的故事,太伤民俗。实际民间还有十岁一过就成亲的。
象现在潘怜儿十七岁,宋九抛开一开始的惊艳心情,实际还是将潘怜儿当成一个小姑娘看待的,但在这时代算是大龄未婚女青年。
既然潘怜儿说我十七岁了,那就提吧。
宋九又说另外一件事,又道:“还要稍等等。”
“你是骗我。”
“不是骗你,我正在抽空编写六本教材,物格算术与会计,一套是启蒙版,一套是一年级版。这两套书写出来,那是著书立说,不管它是大道之学还是小道之学,也算是一门学问。”
“那要到什么时候?”
“这个很快的,去年就有了二稿,我已经晚上在抽空修改,顶多十几天,我就会寻人雕刻,同时下半年我想直接扩招二年级学生,必须尽快将这两套书印出来,再慢不会超过一个月时间。”
“你也太忙了。”
“这不叫忙,叫活得充实,忙也就是今年,下半年没有工程,大约陛下也不会让我下去,那么我也只教教学子,做做试验,那么就会轻松了。到明年下半年,会有更多学子成长起来,他们也会变成真正的助手。”
宋九虽是这么说,一旦三个项目上马营业,还会很忙,说不定到时候一片鸡飞蛋打。难就难在今年一年,到明年春天才能稍稍好转。忽然宋九笑了起来,问:“潘娘子,你真等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清明(下)
“你这个坏人,再不提亲,我母亲就要将我嫁给王家郎。”
“还是王昭允啊,”宋九道。
潘怜儿也不喜,宋九越来越出色,不仅是那些故事,还有一些学问,以及种种好玩的物事,对一些女子也有致命的吸引力,她许多闺密常拿宋九来向潘怜儿开玩笑,说你再不急,我们就抢了。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嫁给宋九的,只是她母亲田氏略嫌宋九过于轻佻,潘怜儿嫁过去未必是福。特别是挨了赵匡义二十笞后。
倒是她父亲潘美有些意同。她两个哥哥也同意,一家子宋九占着上风,张昭允占着下风,就这两人选儿,但宋九一直不提亲,父亲那边也不大好说,最后只能由着母亲意思。自己十七岁,也不能再拖下去。这中间的内幕,因为羞涩,她不好说出来的。
宋九说道:“就一月时间,顶多一月时间。”
“我等你。”
“你同意啦?”
“我名声都让你弄坏了,不同意怎么办?”
宋九拉起她的手,潘怜儿想抽回,最后未抽,任由宋九抚摸着她的手背,但也就是如此,宋九并没有做坏事,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玉苹来我家很久。”
“我知道,她是你的婢妾。”
“你知道什么啊?我到现在碰也未碰她,干净得比水还要干净,你看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想着坏事,还说我坏人呢。”
“我未想……”
“玉苹当时来我家。实际那时候我还没有发迹,说实话。就是我那时娶她为妻,是她屈就。而非是我。”
潘怜儿看着宋九,问:“你喜欢她吗?”
“喜欢吧,可能是两种喜欢,看到玉苹就象看到家人,看到你就象看到情人爱人。”
“你又说羞人的话。”
“我只说想说,以后你不能对她岐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岐视她?”
宋九说了也等于没有说,潘怜儿出世时,潘美早开始发迹。从大家里长大,那一家不是妻妾成群,司空见惯。但一成亲就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她眼下看到的是家家户户有许多小妾、婢女与家妓,却不知道相处之道。
还好,宋九未看到她有什么傲气。
以后慢慢调教吧,玉苹毕竟年长了五岁,经历得多,阅历超过潘怜儿。也未必会吃什么亏。他站起来,吹了口哨,将啃着青草的大黑唤回来,从马背上拿下小包袱。里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