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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半场的山王工业在泽北的带领下连连得分,才过了两分钟,便领先了十分,此时对湘北情势不利。
这是,银子难得安静地坐在旁边,面色凝重地看着场内,也没有乱飘。
“情势有些不利啊。”担任网球部部长的幸村精市此时这样评论这场比赛。
“直到最后一刻,也不应该放弃希望;失去信心的话,比赛就已经结束了。”银子借用安西教练的话说,然后笑着,“没到最后一刻,什么也不能下定论。”
“以前倒没见你说过这样有哲理的话。”
“将死之时,体会到的东西自然很多。”银子双手交叠在脑后,没有一丝为自己的即将消逝露出愁容,只是如同看破红尘的老道一样,说。
“不会让你死的。”幸村精市听完她这句话,难得严肃起来。
银子一愣,接着便没有说话。
湘北果然没有被山王的攻势所压倒,宫城以极快的速度突破防线,然后将球传给了流川枫,流川枫在投篮的时候被阻击球弹出,樱木此时突然出现将球拍出,这时球被高大的赤木拿到,虽然是完美的传球,但连连被河田阻击。
又是一次陷入危机的时刻,赤木连连失球,泽北攻势强劲,三井体力有些不支,木暮代替樱木上场,二十二分的差距,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湘北不会反败为胜。
这时,场外走进另外一个高大的人。
“你说,别人面对你们这样的强者的时候,该是如何想呢?”银子问身边的幸村精市,立海大在中学网球坛处于睥睨群雄的位置,实力强大的他们在面对实力远远不如他们的对手,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会赢。”
“真是少见的自信啊,和越前龙马一样。”
“越前龙马,那小子啊。”幸村精市提起这个名字,眼中带有些防备。
这时,被替换下来的樱木花道重新上场,重新上场的他又对着赤木做了一些……事,这里银子就不详谈了。
然后樱木花道又跳上裁判席,用书卷成喇叭的形式,对着全场观众大喊,“我要亲手打倒山王队,BY樱木花道!”
全场观众一片哗然,连赤木也羞红着脸朝着樱木大骂,但樱木花道没有任何害羞之意,只是自信地勾起嘴角,“现在除了打败山王队之外,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吧。”
情势,好像稍微改变了一些。
“为什么哭?”幸村精市浅浅皱眉,问着身边开始红着眼眶的银子。
“好感动……”银子说。
幸村精市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去学一点篮球,然后是不是要狂妄地彪出几句话。
不过,自己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随着樱木利用某些小手段投篮进分,湘北的气势似乎又被点燃了。宫城依旧快速带球,没找到好的投球时机便自己跳投三分球,一步步在缩小他们两队的差距。
赤木再次切入禁区跳投,但很遗憾球被弹出,在这时,樱木用他强大的弹跳力跳起抢到了球并迅速地传给赤木,赤木跳起但似乎撞到了山王工高的河田,进攻违例,撞人犯规。赤木倒地不起,应该是扯到了以前的伤口,起来得有些费力。
此时,有个身着厨师衣着的高大男子边切着大葱边走进赤木,全场观众都在疑问这个男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拿着大葱这点有点想吐槽。
“拥有华丽起脚的河田好比是鲦鱼【我打不出某字……】你认为自己和华丽这个词相称吗,赤木,你只不过是鲽鱼罢了,只配在泥里打滚。”鱼住便切着大葱边被警卫请了出去。
“幸村,我去和鱼住前辈打声招呼,是个很厉害的中锋呢~!”银子乐呵呵地说完这句话又飘走了,看来没有人看见她反倒让她能够更好地把自己喜欢的运动员都见了一遍。
唔……有点辛酸。
鱼住那句话似乎给了赤木许多力量,在赤木一声大猩猩般的巨吼以后,湘北的士气又被点燃。
“很好的队友啊。”见到开心地飘回来的银子,幸村精市还在思索那句话给他的力量,说道。
“每个人都有很好的队友啊,真田同学不就是吗?据说当时给你的那一拳威力可不小啊。”
“对,有他我们才能走到今天。”幸村精市点点头,赞同银子的说法。
湘北的三井寿此时好像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虽然喘着气,可是背负着两年的期待,仍在快要虚脱的时候投进了一个又一个的三分球。
永不放弃的男人。
“你说他曾经放弃过篮球,为什么?”幸村精市看着那个为着自己目标而努力的三井寿,好奇他为什么能够放弃自己喜欢的运动。
“因为……对篮球的爱。”
“那他能够回到球场也是因为对篮球的爱?”
“嗯。”银子想起曾经跪倒在安西教练面前哭泣着想要打篮球的三井寿,一阵心酸,“为了爱而放弃,又因为放弃而后悔。”
“三分球,很漂亮。”幸村精市评论道,三井寿大汗淋漓,脚步也有些迟缓,但他眼中的信念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将投给自己的球投进篮筐。
眼中,只剩下对方的篮筐。
快要到体力极限的三井寿靠自己的意志将比分缩小,而这时,山王深田被判故意犯规,比赛再次掀起巨大的波澜。
比分,可以拉到十分以内。
证明,湘北仍有希望。
“看得真是惊心动魄。”幸村精市也被跌宕起伏的篮球比赛所吸引,体内想好好地在网球场上打一场的因子在蠢蠢欲动。
“这就是体育竞技的魅力。”银子喃喃道,然后转过脸对幸村精市一笑,“在网球场上的你也很有魅力,真的。”
“你……今天怎么尽说这些话?”平时将心事藏在心底不说的幸村精市看到平常很容易害臊的银子今天说了很多让他听起来心情很好的话,脸色有点不自然。
“因为……我就怕没机会说了。”今天心情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的银子现在却露出自嘲的微笑。
“不,有机会。”
“不,我不要这个机会了。”银子紧紧地攥着衣服角,咬着牙说道。
她……好像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不行。”幸村精市神色严肃,一口打断银子的话,然后说,“如果不这样做,我一次又一次这样做的意义就没有了,世界就会崩塌了。”
“你有网球。”
“网球是我自己,但不是我的世界。”
“……真是不知道怎么劝你了。”银子苦笑着摇摇头,幸村精市态度坚决地让人可怕。
目光又投向篮球场上,现在时间还剩六分钟,但是还差十二分,湘北……到底能不能赢。
泽北,不愧是山王的王牌,动作凌厉不说,对球的掌控能力特别出色,只是身子微微一侧,便躲过流川枫的拦截,来了一个漂亮的上篮。
而对于流川枫的进攻,他却能够轻易地化解,果然,是王牌吗?
“喂,幸村,你孤独吗?”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高处不胜寒。在泽北的心里,是不是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呢?”这时泽北带球上篮,并且躲过湘北的三个人的强强防守,真是……太厉害了。
“人总是在孤独中成长的。”幸村精市如此说道,他从国中开始,便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对网球的热爱,对胜利的追求,是他一直孤独地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的动力。
泽北的强势进攻给湘北不小的压力,特别是王牌流川枫也在他的压制之下,比赛时间一点一点地减少,但是比分却慢慢地拉大了。
这时候,流川枫笑了。
在剩余的十秒钟切入禁区,原只是单打独斗的流川枫却出人意料地将球传给了赤木,赤木虽吃了一惊,但是还是迅速地将球投进篮筐,防守犯规,追加两球。
“啊!!!!!”银子一起和流川枫后援队情不自禁地尖叫出声,真是太TM帅了!
流川枫乘胜追击,又拉回了不少的分数。后来无意中被人抢到了球,樱木及时出现拦人,泽北进攻违例,撞人犯规。
这两人,才是最佳的拍档。
此时三井也继续强撑着又投进三分球,在三分钟的时候,还差十分,湘北,说不定可以胜利。
一切都不断地变化,两队都在拼了命地进攻,但是流川枫的转变和湘北各人团结意识的增强,似乎比赛局势倾倒在湘北这一边。
不愧是王牌泽北,在比赛局势倾倒的情况还能处变不惊,过了流川枫,从篮下进球,可是湘北怎么会让泽北进攻,篮下的樱木和赤木齐心协力地把这个进攻给破解掉。
“大猩猩,我们还有希望!”樱木花道奔驰在篮球场上,大喊着,“我们还能反败为胜!”
或许,他就是一个救世主。
“怎么又哭了?”幸村精市不明白这种热血的时候为什么她还能哭出声,而且是哭得很难看。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种面对着强大对手的他们仍不服输的精神太令人心酸了!”银子一边抹着眼泪边说着,突然她突然站起,全场观众也紧紧地盯着这一幕。
宫城带的球被深津截断,这个是不能放弃的球,一旦放弃了,他们离胜利又远了一步。早已经跑不动的三井边喘着粗气边鼓励着自己不能放弃希望想跳出界外而夺得球权。
“三井,让开!”一声大吼将他拉回神来。
球,即将掉入界外。
樱木高高跳起,将球使劲拍回场内,自己却狠狠地砸到了裁判席上,伤情并不乐观。
【虽然他还是个初学者,不过总有一天,他或许会成为篮球队的救世主,哥哥……他的名字叫樱木——】
“不放弃……希望吗?”幸村精市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怎么了,不去看一看?”
银子此时比刚才更透明了,她咬着手眼泪从眼中涌出似乎在感慨樱木的付出,摇摇头,然后哽咽着,“我想去,可是我走不动了……”
幸村精市一怔,然后露出个并不开心的笑容,“还有两分钟十七秒,差了八分。”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见了?”银子有些奇怪幸村精市对她的了解程度,然后又会意地点点头,“也对,那么多次,那么多次……”
“只要还听得见就好。”幸村精市用沉稳的语气说着,“我给你继续讲解比赛。”
赤木此时迅速过人来了一个后仰式投篮,可惜球没进,是个篮板球,樱木和流川枫双双跳起,球被流川枫抢到,樱木落地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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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前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幸村精市对着精神大不如刚才地坐在旁边的银子说着,湘北暂停,湘北休息处这边人都聚集在一起,面色凝重。
“选手……生命。”
“选手生命?”
“如果你失去了打网球的机会……”
“不要这样说,我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幸村精市打断银子的设想,果断地说,“不管付出多少,我也要在网球这条路上走下去。”
“说定了,以后立海大也要继续称霸全国哦。”银子听着这样自信地口吻,吃吃地笑了。
幸村精市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
此时暂停的比赛重新开始,原一边倒为山王加油的观众中也出了为湘北加油的声音。
“我们必胜!”
还剩一分四十秒,比分在山王的一举攻击之下拉到了七分,接着山王使用了区域联防的战术,湘北大喊糟糕,这根本是在拖延时间。
赤木在篮下接到了宫城的球,幸村精市旁边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大喊:“你的大块头就是用来和敌人正面交锋的!”
赤木接球,转身跳起,然后想双手将球灌进球框里,可是被阻挡的他没能成功地将球投进,此时,一头红发出现,樱木高高跳起大喊着给我进去将球投入球框里,脸上痛苦的表示似乎预示着他的身体负荷达到了极限。
球进了,全场都惊讶不已,热血沸腾。但是裁判的一声吹哨似乎将樱木拼尽了全力的努力一击打破,“这球不算,犯规在先!”
樱木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身子有些歪歪扭扭,然后即将倒下的时候被赤木接住。
樱木急忙被送到休息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身子剧烈的起伏着,好像是在压抑巨大的痛苦。
“樱木花道……”坐在旁边的银子的体力愁苦着面容,声音也比刚才虚弱了许多,“我也要坚持下去……”
“……”幸村精市挽起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一定。”
“一定。”银子坚决地点点头,“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
“我也是……”
“比赛结束。”
“嗯,比赛结束。”
比赛剩余一分十五秒,湘北落后山王六分。
此时倒在地上的樱木突然回忆起自己这四个月的时光,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从基础学起,和陵南的第一次比赛,和良城成为兄弟,三井归来,然后憾输于海南却拼尽了命胜过陵南参加了全国大赛,不简单地披荆斩棘,最终来到去年的全国大赛冠军的山王面前。
往事在眼中不断地浮现,背上剧烈地疼痛似乎在提醒这个残酷的现实。
【你喜欢篮球吗?】
【你喜欢……篮球吗……】
樱木强忍着剧痛站起来,走到在旁观看的晴子之前,他要说出他的想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非常喜欢。这次不是说谎。”
或许因为银子身子也快要到极限了,眼睛也看不见。但脑中仍浮现着这个画面,笃定的语气,坚决之意,都让她动容。
好像快要走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比赛还剩一分零九秒,湘北差山王五分。
樱木花道想上场换人,却被安西教练阻止。
银子虽活在黑暗中,但是他们这段经典的对话仍像演电影样在她面前放映。
“身为教练我失职了,我希望看到你在场上,打得越来越出色,差一点就犯下了令我终生遗憾的错误。”
樱木花道听完后无言了一会,然后做出以前经常做的那个动作,用力地扯着安西教练的下巴,然后喘着粗气,“老头儿,你最辉煌的时候,是当国家选手的时候吗?”
“呼……”仍不断喘着气地樱木用坚定的语气说,“而我呢?就是现在了——”
男人的身躯一下子就高大起来。
什么选手生命,管它妈的呢。
现在我只想好好地在场上过完这一分钟,然后和大猩猩他们一起……称霸全国!!
“樱木上场了,似乎身子也承受不住了。”幸村精市看着全场观众为他欢呼打劲,和身边的银子说着。
“人不自弃——”
“则天不弃。”幸村精市接了下一句。
比赛还剩一分钟,湘北落后五分。
“我们必胜!来吧,山王,我们奉陪到底!”身着红衣的五位少年这样地朝着对面的山王说着,山王面对这样的气势也不觉一惊。
此时是山王进攻,河田正好正着湘北的弱势之区,直接跳起灌篮,樱木难能容忍他们再度失分。
铁人樱木——!!漂亮的一具拍苍蝇!
球被宫城夺得,然后面对山王的拦截,立即将球传给在外围的三井寿,山王看到一下子慌张了。
不能让他再投三分球了——!!
即使后来因为防守犯规而被推倒地,三井寿仍像千百次使出那样漂亮的姿势那样,球稳稳地落入了篮框里。
投进了,三分球!
“三分有效,防守违例,白队6号推人犯规,追加罚球——!!”
比赛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候,比赛还剩四十九秒,湘北落后山王两分。
三井罚球一中,湘北得到一分。
只剩一分了!
“死守篮下,决不能让他们得分!”
“拼命也要顶住,你们这帮家伙!”
“死守篮下——!!”
周围的声音好像在渐渐地消失……
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