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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整合章节,这是原46章
☆、迷雾四重
当侍者打开了车门之后;阿诺德率先下了马车。
可是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向来被人称为“不像是大不列颠的男人”的他;这一次居然会伸手将薇薇安带下了马车。这让站在旁边的车夫惊得目瞪口呆;思索着幸好今天雾守大人不在这里,不然彭格列又要乱了。
雾守戴蒙·斯佩多喜欢薇薇安这件事;彭格列内人尽皆知。
可惜这位年轻的车夫不知道的是;不过要是斯佩多今天也在场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有接触到薇薇安的机会的。
自然,被他视为头号敌人的阿诺德也包括在内。
“谢谢,阿诺德先生。”
薇薇安像是没有注意到旁人惊愕的目光;一边微笑着向对方致谢,一边自然地挽上了阿诺德的手臂——就和其他参加酒宴的人一样。
而素来不喜欢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战斗除外——的阿诺德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他只是带着薇薇安来到了会场的门口,然后从西装的内袋中拿出一封请柬交给了站在门口的侍者。
“原来是来自彭格列的客人,”侍者在看见请柬的一刹那面露惊色,但是很快地恢复了笑容,行了一个礼请阿诺德和薇薇安进入会场。
这几年来彭格列的势力和名声都日益壮大,不仅仅是在家族所发源的城镇上,可以说整个西西里岛都有着彭格列的势力。
只是外人虽然知道彭格列有六位守护者,却鲜少有人知道这六位守护者的身份和外貌。
这也就是为什么纳克尔能在教会安安心心地当他的神父、指引迷途的羔羊,而不受到敌对家族骚扰的原因了。
——虽然他从不上战场也是很大一部分理由。
阿诺德从始至终都维持着他那副棺材脸,这让被他的表情所震住的侍者用一种几近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始终都是微笑着的薇薇安。
很辛苦吧,当这样的人的女伴。
他们看着阿诺德的表情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更别提还要挽着他的手臂维持着笑容——即使阿诺德的外表的确能够让许多女性所心仪。
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些投降自己的、夹杂着怜悯与同情的目光,薇薇安仰着头看着那个始终都不为外界所动的男人用他们的母语笑着调侃。
“看来您的确是很好的护身符呢,阿诺德先生。”
她甚至看见有一些单身一人的男人想要向自己靠近,但是当他们对上阿诺德的目光之后,就立刻退散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虽然还是会有一些麻烦……”
比如说那些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可是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啊。
无论他的性格多么的冷淡,除了工作和强者之外,其他的他基本上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他的皮相还是收到了许许多多的贵族小姐们的亲睐,引来一个个英勇的融冰者前赴后继地来撞冰山。
奈何阿诺德不是冰山而是铁山,往他身上撞非但不会掉下任何的冰屑,甚至还会撞得头破血流分不清东西南北。
要知道阿诺德在揍人的时候,向来是遵守男女平等、一个都不放过的原则的。
不管对方身后是公侯伯子男还是亚非欧,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所以那些贵族小姐们在撞冰山不成之后就改走怀柔路线,不知从什么渠道找到了阿诺德在伦敦的宅邸,一心想着要在对方面前大展身手,表现出温柔可人的一面,让对方看看自己绝对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贵族夫人。
——就和她们那些只会撑着阳伞喝下午茶的母亲一样。
结果可想而知,某人一出任务就好几个月不回来,苦了V独自一人面对着那些找上门的贵族小姐。
幸好V之后得到了阿诺德的准许,也总结出了各种退散这些小姐们的经验,这才没让阿诺德在梅菲特区的宅邸变成一个养鸭场。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阿诺德轻哼了一声,语中带刺地回应着薇薇安的调侃。
“就算是习惯,也还是会觉得麻烦啊……”
薇薇安轻叹了一声,原本戏谑的表情又恢复到了最初那温婉恬静的笑容,仿佛之前那个调侃阿诺德的人只是幻觉罢了。
察觉到薇薇安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的意思,阿诺德自然也不会再和她拌嘴。
毕竟他们都还有任务在身。
或许得感谢阿诺德那张死人脸,这让许多知道他们是彭格列的人都只是远远地打量着他们两个,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寒暄。
薇薇安想这或许就是Giotto让阿诺德出席这场宴会的原因吧。
如果是他的话,绝对没有阿诺德这么好的威慑力。
“来了呢。”
看着姗姗来迟的斯本姆的二把手和三把手,和阿诺德站在宴会大厅一角的薇薇安用左手持着扇子挡在脸前轻声说道。
怪不得她之前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想当压轴出场的主角。
“嗯。”
阿诺德没说什么,只是瞥了一眼一出现就成为众人焦点的两人,然后侧过头看着薇薇安。
“你这扇子是哪里来的。”
他之前还没看到有这东西。
而且这会让他想到扇子在西班牙中还有另一种“用途”。
毕竟西西里岛距离西班牙并不是特别的远,而且在很多文化上更是和西班牙惊人的相似。
不过……或许是他多虑了吧?
“这个啊,”薇薇安笑着解释道,“是斯佩多先生之前送我的,我一直都放在手袋里。”
虽然这东西出现在秋天很不合时宜
,但是在场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拿着扇子,所以在平常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对于参加宴会的女士而言,扇子反而是一种必需品。
这么说着,看着阿诺德的薇薇安将半开的扇子点了点嘴。
阿诺德发现薇薇安这么一做,很多事先盯着他们看的人立刻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们。
“你做了什么?”
没有那些扰人的目光固然是好事,但他也不喜欢被蒙在鼓里,薇薇安刚才的那个动作肯定是有一定含义的。
“这个啊……”薇薇安踮起脚在阿诺德的耳畔轻声说道,“在西班牙,这个动作意味着‘吻我’哦,阿诺德先生。”
只有阿诺德听出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在内。
而从旁人的角度看来,他们两人似乎就像是在亲吻一般,之前那些盯着薇薇安看的人更是不敢把目光移到他们两人的身上——就连偷瞄也不敢。
因为薇薇安站稳之后阿诺德的表情实在是太恐怖了。
还不如之前的棺材脸呢,至少他们背上的汗不会流得像现在这么多。
估计是因为刚才的场面被他们看到的缘故吧——那些一直注意着他们两人的人想到——毕竟任谁都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被其他人看见。
于是之前还停留在他们两人身上的视线,这一回算是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这让阿诺德更是怒火中烧。
想也知道薇薇安是不会去在意这些的,而她之前也和斯佩多一起参加过气场宴会,这么说来……
还是那个男人的错吧。
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薇薇安,阿诺德决定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把某人揍得连薇薇安都认不出来。
“好了,先说正经事吧,阿诺德先生。”
调戏过了阿诺德,薇薇安的表情变得认真无比,在她的身上阿诺德甚至发现了几分V的影子——虽然他很清楚,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并不是V,而是薇薇安。
“等等我们该怎么做?”
阿诺德瞥了一眼恢复到工作模式的薇薇安,又向正在和宴会举办人寒暄的两个男人,最后淡漠地吐出一句话。
“那两个都是我的猎物。”
“阿诺德先生真是太贪心了。”
薇薇安轻叹,“也不给我留一个,我可不想一个人躲在角落看阿诺德先生你狩猎。”
虽然她也知道,不把猎物留给别人是阿诺德惯有的风格,而且这么一来也是在保护她的安全。
但是薇薇安还是不愿被人看轻,尤其是在她为了变强而整整努力了三年,她宁可和阿诺德一人一个完成任务,也不愿被人护在身后。
“哇哦,你这是打算和我争猎物吗?”
阿诺德青灰色的双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薇薇安,对上的
却是她写满了坚定的碧眼。
“……下不为例,”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倒也不是他难得善心大发原因把猎物拱手让人,只是这次出任务前Giotto也有提到过,说是是时候让薇薇安出来历练一番了。
阿诺德能够看出,那个Giotto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或许这也是那个男人的意思吧,毕竟如今的西西里岛早已不复三年前那般平静,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在身,谁也不可能一直站在薇薇安的身边保护着她。
如果她不能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能学会斩尽一切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的话,是无法在这个里世界内继续生存下去的。
就算是V,也只是能够帮得了她一时,而帮不了她一世。
反正薇薇安成长最后得益的人也会是他,况且这也和阿诺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理念相符合,所以他也就不反对了。
“谢谢你,阿诺德先生。”
薇薇安将扇子收回到了手袋中,阿诺德却在无意中发现她那把扇子的扇骨上写着花体的D·Spade——阿诺德甚至可以想象那个男人是扬着一副令人厌恶的笑容,在薇薇安的这把扇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的。
阿诺德回以一声轻哼,也不知是在回应薇薇安的道谢,还是对斯佩多的举动嗤之以鼻。
薇薇安也没有太在意阿诺德的反应,毕竟他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让阿诺德说出“不用客气”、“没什么”之类的话,那或许只有在她的面前吧。
“呐,他要走了。”
无聊的宴会进行到一半,而阿诺德和薇薇安也就几乎一直站在这个角落——除了一开始的时候阿诺德出去勘察过了一次地形。
自然,他们也没有蠢到会去吃宴会上提供的酒食,毕竟举办这场宴会的这个家族据说暗中和斯本姆有着密切来往,谁知道这些食物中有没有放不干净的东西。
看着宴会主人引着斯本姆的副首领就要离开,薇薇安抬头仰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询问着对方的意思。
“要追过去吗?”
阿诺德环视着宴会会场,发现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几个的举动,只是一味地沉溺于歌舞中,他皱着眉思索了几秒,然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不是他第一次执行涉及到宴会的任务,比如说上一次在伦敦,他伪装成临时应聘的侍者那次。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毕竟和上次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不知道斯本姆的人会什么时候离开,而且门口还挺着彭格列的马车,如果等到舞会结束之后再动手的话,停留在门口的马车一定会惹来嫌疑。
“我知道了,”薇薇安点了点头,“那阿诺德先生你先去吧。”
她的猎物还在会场上呢,她就不信找不到动手的机会。
但是阿诺德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无声地低下头凝视着薇薇安的脸,似乎想要借着目光表达什么似的。
薇薇安毕竟也是和阿诺德相识多年了,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放心吧,”她踮起脚尖替阿诺德理了理领带,“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死的,所以……”
请您安心地去吧,阿诺德先生。
她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扇子的意思可以去度娘,据说是从西班牙流行起来的,其他地方有没有咱不是很清楚【摊爪
度娘上版本有很多,薇薇安那个“吻我”是其中一个版本里的
PS:之前因为伦敦奥运而颓废了很久,感觉对阿诺德先生的爱都快没了,即使这个是我的私设【倒地
但是要记得男主是冬菇啊OTL
☆、迷雾五重
薇薇安对阿诺德说没有问题;然而事实上;问题大了。
就在阿诺德离开宴会会场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会场内播放着的华尔兹舞曲就被一阵诡异的声响所掩盖;之前还相拥而舞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自己的舞步,全都向声源投去了目光。
然而他们所看见的场景;却让所有之前还沉溺于歌舞中的人们全部怔在了那里;烟灰会场内一时间只剩下依旧播放着的舞曲、和那诡异的声音。
——不过那也仅仅只是短暂的暂停罢了。
因为不出几秒,大厅内瞬间爆发出了一阵阵夹杂着恐慌的尖叫声,将舞曲和声响全部淹没。
或许谁也想象不出,这些宛如小孩子见到路边正在吠叫着的野狗时所发出的惊叫声;都是来自于那些黑手党高层们的。
只是从这个场面来看,谁也不相信这些穿着华丽的外衣沉醉于宴会、此时此刻却用一种滑稽到几近可笑的样子逃跑的人们,是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黑手党。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险峻,薇薇安说不定真的会笑出声来开。
她所站的位置虽然是一个偏僻的角落,甚至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话,是绝对找不到她的藏身之所的。
不过即使这样,薇薇安依旧可以将宴会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尽收眼中。
自然,她也就看见了这个在短暂的瞬间就把宴会变成仿佛是人间地狱的原因。
那是二十来个孩子,最小的大概只有7、8岁,而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14、5岁左右,都正值享受父母宠爱的年龄。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们,身上早已找不到孩子应有的无忧无虑。
宛如年逾八十的老人一般缓慢的行姿;与其说是死气沉沉,更不如说是没有表情的稚嫩脸庞;还有那一双双无神的眼睛,一点也找不出属于孩子的天真烂漫。
他们佝偻着背,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伸在前方,细长尖锐的指甲在宴会大厅的灯光下甚至反射着寒光。
这不是正常的孩子应有的姿态。
或者说,这不是正常人应有的姿态。
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在伦敦的那个夜晚,那时候她和斯佩多伪装成临时侍者和侍女混入了某人的宅邸,目的就是为了除去进行军火交易的某个暴发户。
至于名字……抱歉,这种路人甲角色她早就已经忘了。
即使如此,薇薇
安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夜的场景。
那时候被斯佩多控制着的德意志暴发户,就表现出了和她眼前的这些孩子相似的样子。简单来说,就仿佛没有了任何思维,所有的行动都是受人控制,又或者是……
有人抹消了他们的思维,然后让这些孩子受“本能”的驱使行动。
总之,他们早已没有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当然,薇薇安并不是怀疑今天的这个局面也和她上次在伦敦时所见到的一样,是由斯佩多斯佩多造成的——毕竟当初那个暴发户并没有表现出这种古怪的样子。
现在这些孩子的样子就好像是……
她曾经所阅读的哥特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
只不过如今出现在她眼前的,不再是小说描写的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亦或者是吸血鬼和狼人。而她所感受到的恐惧感,更不是因为阅读而产生的。
这些孩子不是小说中虚构出来的角色,他们是真实的。
——真真正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
薇薇安看了看那些想要夺门而出的黑手党高层们,可惜大门早已被另一批和站在台阶上相同的孩子们所占据。
如果让薇薇安用最简单的词来概括他们此时此刻的处境,那就是他们被包围了——被一群没有思考能力的孩子所包围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孩子除了在外表上和正常人不一样外,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特殊的地方。
——比如那长长的指甲,和那变得残缺斑驳的牙齿。
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突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斯本姆家族的资料,她记得上面似乎写到斯本姆家族有抓走不足十岁的孩子进行人体实验。
难道这些孩子就是他们的实验产物?
思至此,薇薇安迅速在人群中搜索着斯本姆三把手的身影,发现他和其他被包围的家族首领相比,显得更加的恐慌。仅仅只是用面如土色似乎还不能够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或许说他万念俱灰会更贴切一点吧。
因为此时此刻的斯本姆三把手看起来,毫无生意。
难道这些孩子们真的是他们实验之后的成果?
那他们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不过无论他们成功与否,看样子斯本姆是打算舍弃他们的这位三把手了,不然那位副首领也不会和宴会的主人一同离开,而撇下他一人。
毕竟阿诺德在斯本姆的人来了之后也出去勘察过,并没有发现他们有带什么来。
据她所知,斯本姆的人可都没有斯佩多那样的幻术能力,要把这么多实验成果运来,不可能做到毫无动静。
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这场酒会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