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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可是……”
纠结地思考了半天，少年词穷地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么如果是纲吉君你呢？”
唇角的弧度微微往下垂了垂，柚衣盯着面前的少年，眼神却无比的认真，“你会选择哪一种，是整日整日地担忧着难过着怨恨着自己的命运，还是笑着面对着一切至少留下快乐的记忆，同样是剩下的不知道还有多久的生命，你选择哪一种呢？”
“我当然是会选择后面那种，”
少年脱口而出，却又顿了顿，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做得到的话。”
“那不就——”
“可是——！”
柚衣还未说完的话被突兀的打断，她意外地看着正皱紧了眉头的纲吉，只听到他说道，“虽然我会努力地去做到后面那种，但是，无论是谁，都会有难过孤单的时候，不可能永远那么坚强。如果明明是很难过，明明是很悲伤，却还是强迫自己去笑，那样不是更加凄惨了吗？”
少年的话让柚衣愣住，心口处似是被什么给撞击了一下。
“但是，不笑的话，会让周围的人也跟着难过的吧？”
敛下了笑容，柚衣垂下头，低哑着声音缓缓说，“母亲曾经告诉我，不管我看到了什么，如果想要让周围的人幸福，那就笑吧……我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难道不对吗？”
“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忽然伸手抓住了柚衣的双肩，泽田纲吉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睁大了眼睛正视着面前同样抬着头看着他的柚衣，语调坚定，“你想要周围的人幸福这样的想法很好，但是如果是我，比起看到你明明心里在流泪却强装出笑容，我更愿意借你肩膀让你哭……”
看到柚衣一瞬间睁大的双眼里盈盈闪动的水光，难得露出一本正经模样的纲吉少年一下子又手脚发软了起来，抓在她肩上的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快速收回，脸上的温度直接破了表，“额……当然，我是说如果，那个……柚衣你别误会哈，哈哈——”
语无伦次了一会儿，对方却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纲吉少年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猛的记起自家的家庭教师还在这儿，急忙忙地转头去找，“R、Reborn……怎——咦咦？人呢？”
病房里早没了那个小小婴儿的影子。
第6章 目标之六
“柚衣酱~”病房的门忽的被人拉开，双马尾女生原田拎着一大盒的蛋糕直直冲了进来。
“诶？柚衣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转头，一把拽住正想开溜的泽田纲吉的领子，面目狰狞，“泽田纲吉，说！是不是你把柚衣惹哭了！！”
“诶诶诶？不、不是，那个，我是说……”赶紧摇头想否认，可是一想，又不对，好像还真是自己，泽田少年纠结了。
“果、然、是、你！！”
原田冷冷一笑，转头，对正疑惑着的柚衣温柔道，“柚衣酱，你先好好休息，我和泽田君要好好聊~一~聊。”
说完，跟拖麻袋似的拖着少年往门外走，走出去，不忘替柚衣轻轻关上了门。
“嗯……纲吉君他没关系吧？”托着下巴，柚衣担忧。
“没事的。”地板上的瓷砖忽然向两旁移开，端着咖啡杯的Reborn缓缓从下面升上来。
“可是——惠子她是空手道社的主将，刚拿下联赛冠军呢。”柚衣还是担忧。
“正好可以锻炼一下阿纲，他抗打击能力还不够。”低头喝咖啡，Reborn说得毫不在意。
“哦，原来如此。”点点头，柚衣放心了。
放下之后鼻青脸肿回来的纲吉少年和一脸神清气爽的原田少女不谈，包括下午跟随十代目而来的狱寺君还有带着父亲做的寿司来探病的山本少年，甚至是活力十足却内疚自责个不停的小春，总之，原本冷冷清清的病房热闹得护士长三番四次前来警告，柚衣差点被要求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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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衣出院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也就是周日的下午。
“纲吉君，谢谢你还来接我。”柚衣感激地笑。
“没、没什么，柚衣你太客气了。”气喘吁吁地拎着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纲吉少年好不容易匀出气来回答。
柚衣担忧地看他，“是不是很重？”
“没、没有……”摇头，纲吉少年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这么小一个箱子再废柴也拎得动，柚衣你不用管他。”
从围墙上轻轻一跳蹦到了纲吉的肩上，Reborn语调不屑。
被这么突然地一压，悲催的纲吉少年上身往前一冲差点摔个狗吃屎。
“Reborn！！你不要这么突然地跳下来好不好！！”险险稳住身体的少年抗议。
“柚衣，妈妈特地为你出院准备了庆祝会哦~”
“Reborn，别无视我！”
“都是妈妈的拿手菜呢~”
“Reborn！”
……
“阿嘞，那个孩子是——”
眨眨眼，柚衣看着正在自家院子里和小狗路伊追着玩的小婴儿，疑惑。
那个外表看起来和Reborn差不多大的孩子留着爆炸头，穿着一身奶牛斑纹的衣服，一边欢乐地跑来跑去一边还回头冲着正追他的路伊扮鬼脸，“来呀来呀，你抓不到蓝波大人，蓝波大人是最厉害的~”
身旁，传来泽田纲吉的一声惊叫。
“纲吉君，你认识那个孩子？”
“呃——”抽了抽嘴角，泽田纲吉看向自己肩上的婴儿，“好像是Reborn认识的人吧？”
柚衣顺势看向Reborn。
“蠢纲，磨蹭什么，快点把柚衣的东西放进屋子里，妈妈该等急了。”理也不理看到他后就从头发里摸出手榴弹冲过来的爆炸头婴儿，Reborn淡定地吩咐。
“Reborn，去死吧~！！”
一颠一颠跑过来的小婴儿忽然左脚绊右脚，砰~地一声摔在了草坪上。
轰——
“柚衣，小心！！”
没忘记之前的爆炸给柚衣造成的后果，泽田纲吉连忙把手上的箱子一丢，上去拉了愣住的柚衣然后背过身。
巨大的烟尘过后，是眼泪汪汪一身焦黑的小婴儿。
“柚衣，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born一脚踹开护着柚衣的泽田纲吉，仰着头认真盯着柚衣。
“嗯~我没事。”摇摇头，柚衣笑。
“要~忍~耐~”
而无人理睬的另一边，一身焦黑的小婴儿瘪了瘪嘴巴，抽噎了会儿，然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眼角带着嘴角一起抽搐，跌坐在地上的泽田纲吉头痛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汪呜~”
摇摇尾巴，小小的吉娃娃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使劲地蹭柚衣的小腿。
“路伊~！”
抱起小狗，亲热地蹭蹭，柚衣开心地笑了起来，脸颊边短短的黑发一晃一晃，露出左边眼角下那枚小小的黄色五瓣花。
——好可爱~！
一旁站着的纲吉少年不由得又红了脸，傻傻地盯着阳光下抱着小狗一脸幸福的女孩。
“路伊，先等等哦~”摸摸狗狗的小脑袋然后把它放回草地上，柚衣朝还在大哭的小婴儿走了过去。
“诶诶？柚衣，危险……”
急急忙忙地刚要上前提醒，柚衣已经弯腰把小婴儿蓝波抱了起来。
“乖乖~不哭哦~”就跟抱着路伊似的用自己的脸轻轻蹭蹭，柚衣柔柔地哄着，“你叫蓝波对不对？蓝波是乖孩子吧~”
蓝波，维波诺家族的杀手，也是未来的彭格列雷之守护者。
——不止要成为雷电，还要把家族接受到的损伤单独扛下、抹消，成为避雷针。
才五岁的孩子，却要担负起这样的责任，虽然爱哭爱闹，但是关键的时候却也会勇敢地去忍耐。
柚衣一直很喜欢也很心疼这个孩子。
“呜~蓝波大人唔、蓝波大人是乖孩子，”还在抽噎的小婴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呜咽，“蓝波大人、不哭，呜……”
“嗯，蓝波酱是好孩子，”温柔地笑着，轻轻拨下蓝波的小手，柚衣自己掏出手帕来小心给他擦去脸上的涕泪，“不可以用手揉眼睛哦，眼睛会难受呢。我们一起去纲吉君家吃妈妈准备的晚餐好不好？”
“嗯~！”用力点头，蓝波挥舞着小手带着哭腔的喊道，“蓝波大人要把它们都吃光！”
“嗯，蓝波真厉害~”笑着夸赞了一声，柚衣抱着蓝波转身，“纲吉君，可以吗？这孩子好像只有一个人呢。”
“呃……没、没关系。”还有些愣愣的，泽田纲吉下意识地点头，“可是，Reborn他……”
说着，低头去看，却发现Reborn已经自顾自地往外走了。
“磨蹭什么呢，还不把箱子拿进去？”
“是——是！”
匆忙跑回去捡箱子，低头却呆了呆。
那之前被他随手丢开的小小箱子，已经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箱子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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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和碧洋琪的到来一如她记忆当中那样，虽然在那段记忆里，并不存在名为“藤堂柚衣”的女孩子，但是日子却还是那样地过着，平静却安稳，平和地让她差点就真要以为自己的生活一直是如此。
也许因为第一次的经历，在随后的几天里，蓝波虽然是住在了泽田家，但只要看到了柚衣，绝对会飞扑过去要抱抱，即使十次里有九次的下场是被Reborn踹飞，依旧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直让泽田纲吉目瞪口呆。
至于碧洋琪，除了第一天举着有毒料理宣布要暗杀了泽田纲吉好让Reborn得到自由和她一起回意大利外，之后却也安安分分地在泽田家里住了下来。
因为Reborn的关系，对于柚衣碧洋琪也是非常地照顾，还常常把柚衣叫去厨房教授料理课程。
至于课程的成果试吃，师生两人两份蛋糕，蓝波抢了柚衣的，剩下冒着紫色烟雾的那份自然就归了泽田纲吉。
“好吃~柚衣，蓝波大人还要~！”砸吧着嘴巴，小牛拿着叉子在地上翻滚撒娇。
“可是没有了呢~蓝波听话，等下就可以吃晚饭了，忍一下好不好？”拿出手帕替他擦擦满脸的奶油，柚衣温和笑着。
“泽田纲吉，轮到你了。”
面无表情地把盘子往瑟缩的少年面前一放，碧洋琪冷冷道。
“我……我今天胃疼！”
作势捂着肚子，纲吉少年盯着那盘蛋糕，一头冷汗面白如纸，乍一眼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蠢纲，你捂住的是肚子不是胃。”
睁着眼睛躺在吊床上吹泡泡的Reborn忽然开口。
“……”
——话说你不是从碧洋琪端着蛋糕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嘛混蛋！
泽田纲吉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
“Reborn真是的~说梦话的时候都是这么迷人~”
捧着脸颊，碧洋琪一脸痴迷。
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快被黑线给压趴下的泽田少年。
“十代目！！”
房门忽的被拉开，拎着书包的狱寺隼人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门口，“我来给十代目补习……姐姐？！呃——”
咕噜——
“狱寺君！振作啊！！”
急忙上前扶住狱寺隼人，泽田纲吉不厚道地为能找到理由摆脱那可怕料理而大大松了口气。
“啊呀，隼人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这么激动？”
全不知情的碧洋琪一脸责怪，上前帮着一起扶人。
同情地望了一眼面泛死气的未来彭格列岚之守护者，柚衣抱起蓝波，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
没过多久，一脸灿烂笑容的山本也跑来了泽田家说是一起补习数学。柚衣这才知道，原来这次的数学小考，山本和纲吉都没有及格，老师要求两人今天的作业一题都不能错否则就得留级。
尴尬地挠挠头，泽田纲吉偷偷瞥了柚衣一眼，低头继续咬笔头。
——这种糗事被这么摊开的感觉，无论如何还是习惯不了啊！
“说起来，柚衣这次数学成绩怎么样？我们两个班级的老师是一样的呢！”
因为看过教科书所以很轻松地把所有题目都解了的山本少年心情很好地和柚衣闲聊起来。
“考试成绩？”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会儿，柚衣有些不确定，“……我不记得有测试啊——难道是那次的随堂练习？”
“练习？”山本少年疑惑。
一旁的纲吉少年原本就精力不够集中，东看看西想想，这会儿也注意起他们的聊天来了。
“嗯——那么简单的题……”
柚衣左右望了望，迟疑，“难道——真的是测试？”
“……”
一直纠结在第一题上的纲吉少年受到了打击。
“因为很快就做完了，我以为是课前练习呢……”
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柚衣天真地笑，“难怪之后老师都没有讲课，原来是这样。”
——课前练习？！
再度受到打击的泽田少年一头撞向书桌。
“十代目，不要泄气啊！十代目的话，绝对一下子就可以解开了！”
躺在床上的病员狱寺隼人忽然撑起身来握拳吼道。
“哎呀，隼人你醒了！”
端着曲奇和茶进来的碧洋琪一脸欣慰。
然后狱寺君再度恹了。
“曲奇~！”原本安静呆在柚衣怀里的小牛蓝波两眼放光地跳到了桌上，抓起曲奇就往嘴巴里塞。
“曲奇~吃了曲奇的话，心情就会很好~”
兴高采烈地啊呜一口，蓝波满足地吃，“心情很好的话，就会想睡觉~”
“蓝波！”
已经被数学题折磨得耐心告罄，纲吉少年一把提起蓝波，“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来捣乱了！”
“放开蓝波大人，蓝波大人要吃曲奇，蠢纲放开蓝波大人！”
奋力挣扎着要去拿曲奇，奈何手短够不到，两枚粉色的炸弹却随着动作从蓝波的头发里掉了出来。
“啊啊！炸弹！！”
手一松，纲吉少年吓得反射性一脚。
炸弹被丢出了窗外，然后在空中发出两声巨响。蓝波却也被连带着踹到了墙边。
似乎也被刚刚的情形给吓傻了，蓝波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看踹他的纲吉，又看看皱着眉头的柚衣，然后嘴巴一瘪，“哇~”地大哭。
“诶？”
柚衣感觉到胸口的震荡感稍稍好了一些了，一见蓝波哭，连忙起身去哄，“蓝波不哭~纲吉君他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任凭柚衣怎么哄，蓝波都没停下大哭，反而扭了两下身体从柚衣怀里跳了出来。
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看柚衣，蓝波转身，小手往头发里一拽，就拽出了一个比他身体还高的火箭筒。
不等其他人反应，蓝波往火箭筒里一跳，随着“砰——”的一声，粉色的烟雾逐渐散去，然后露出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啊啊，大人蓝波！！？”
已经见过一次的泽田纲吉指着刚冒出来的少年惊叫。
“咦？阿纲家的小鬼是在变魔术吗？真有趣啊哈哈！”
毫不知情又神经大条的山本少年爽朗地笑。
“……”
——想挣扎起来却失败的狱寺君。
“又见面了，年轻的彭格列。”
穿着西装，闭着一只眼睛的少年抬手打了声招呼，姿态潇洒，“还有Reborn，唔，年轻的山本和蠢狱寺也在啊！”
“阿嘞，你是……”
目光落在柚衣身上，十年后的蓝波歪着头盯了她半天，然后抬头望天花板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挠挠头问道，“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记得有见过你。”
第7章 目标之七
十年后的蓝波的一句话，就让泽田纲吉愣在了那里，虽然有些时候反应迟钝，但偏偏这一次，他却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十年后的蓝波不认识柚衣？！怎么可能呢，明明小时候的蓝波那么黏着柚衣的……除非——
除非，对十年后的蓝波而言，柚衣在很久以前就不再出现了，是因为，柚衣的病吗？
泽田纲吉下意识地看向柚衣，面色复杂。
“你好。”
眨眨眼，柚衣笑着指了指自己介绍道，“我是藤堂柚衣，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柚衣？”
大人蓝波歪着脑袋思考了会儿，皱皱眉头，又挠挠脸，似乎在苦恼着什么，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书桌上的曲奇饼上，眼睛顿时一亮扑了过去。
“是曲奇~”
抓起曲奇就往嘴里塞，蓝波看起来心情很好，完全没有再去纠结刚刚的事情。
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着蓝波吃饼干，柚衣还替他倒了杯茶。
Reborn看了她一眼，抬手压了压帽檐没有说话。
山本一脸莫名地看着周围几人各异的神情。
——十年后的这个时候，还是很和平的吧？看蓝波现在的模样，就能猜出来了。真好呢~
可是，再过几个月——一切都要变了……
……十年后……她在的十年后……
翠绿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便隐没了下来。柚衣撑着下巴，一脸笑意地看着蓝波。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砰——的一声，现在的蓝波又回来了。
还是那个穿着奶牛装的小小孩子，眼睛红红的脸上都满是泪痕，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站在书桌上。
“蓝波？”柚衣疑惑地叫了一声。
“柚衣~呜……”
抬头看了看柚衣，蓝波“哇”的一声扑到了柚衣怀里，一边抽噎一边模糊不清地咕哝，“柚衣……蓝波不是故意的……柚衣不要生蓝波的气……”
柚衣一愣。
——对了，之前Reborn警告过蓝波，不可以在柚衣面前用炸弹，否则柚衣会生病会很难过。
蓝波他……原来是因为害怕柚衣生气所以才哭的吗？
泽田纲吉顿时恍然大悟。
“蓝波不哭~柚衣没有生气哦~”
拍拍怀里的小牛，柚衣笑着哄道，“柚衣不会生蓝波的气的~”
……
“Reborn叔叔，”
晚上，在走进自己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