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他牵着手,信步走到炼制间的桌案前,魔杖在手,她自信而泰然。随着一阵悦耳的声音,西弗勒斯将十几个小瓶从架子各处召唤出来,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开始。”他说道。穿着黑色牛仔裤和月白色家居短袍,被黑绸布蒙着眼睛的女人行动起来,依次拿起每一样魔药认真地嗅尝分辨着,专注而熟稔,偶尔红唇微翘,舌尖抵着齿端微笑……他转身,走到另一边的架子上取出一支精灵波尔多干红,慢条斯理地打开,倒在变出来的高脚杯里,回到桌前,一手抱胸,悠闲地就着眼前的景象品酒。
“时间到。”十分钟后,他再次出声。而她也从桌子的一端,移到了他站的这一端。莉莉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第五瓶?”西弗勒斯随意地问道。
“去皱药水,并且是马尔福的专用品质。”
他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第九瓶。”
“清肠催吐水。它的味道还是这么恶心。”如果不是罩着眼睛,她会对他的恶趣味报以白眼。
……
“倒数第七。”
“高级净化汤剂。”
“《新治疗师基础》对它的改动,详细说明。”提高了难度,从她手中拿回杯子,他玩味地看着她。
“对治疗伐利克氏症(Fallaces)有显著疗效,伐利克氏症即为麻瓜概念中的恶性肿瘤、癌症与结核等等肌体恶化变异症候的总称,该病起因为恶咒、毒素沉积造成的人体气场的失衡而降低免疫力所发生的病变,高纯度净化汤剂可用于修复受损的魔力,用净化魔力修复病灶。”她双手背后,中规中矩地背诵着,然后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补充道:“经试验发现,借用麻瓜的局部开创性手术,将萃取魔药作用于病变处,可将治愈速度提升300%,而论证这一点的,是圣芒戈的二级女治疗师薇若娜?M?波特。——作为一个婆婆,我表示压力很大。”
“而作为一个教女,她是读着你的医学笔记长大的,所以没必要犯嫉妒,你这游手好闲、跟不上时代的家伙。”耳语般的声音讽刺道。
她朝着他的方向嘶嘶地咬牙道:“我才没——”
“别争辩,下一个。”无情的声音靠近,西弗勒斯自身后执起她的手,往案上牵着,哈,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对耳边的呼吸声充耳不闻,她默算着一系列距离。
整齐平滑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掌心,带着她的指尖落在一个毫无差别的细颈瓶上:“——这个。”
“欢欣剂。你已经问过了。”她无聊地说道:“要背原料表么?”
“很好,”隔着长袍的热度靠得更紧,他继续牵着她的手悬在桌子上方慢慢游走,另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那带着红酒和淡奶酪般的气息掠夺了她呼吸的空气一般——这男人要么就是最严苛的教师,要么就是最卑鄙的恶棍,三层大脑封闭术之下,她理智地想道——“这个呢?”
“迷情剂。”
“法律限制?”冷漠的语气与另一只手毫不相干。
恶棍,绝对的。“二级限制非毒药类,而1835年制定的《巫师婚姻法》允许没有子嗣的巫师夫妻任意一方对对方使用而不构成违法行为。直到2001年改制规定,一旦有证据证明使用迷情剂,则被害方即可提出离婚。”她面无表情地说完,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继续移动着,随意停下,点住。
“这是什么。”
“肚脐。”
“不,你误会了,我们在探讨的不是我而是你手底下的东西。”
“……!皮肤记忆再生水,原料来自麻瓜的细胞无序再生培养基,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尼勒尔?赛博特(Neelie Saibot)研制的,成品是与生肌药水、白藓再生汤剂、金盏复原膏进行结合酿制的稳定浓缩液。目前还未公开宣布完成,现阶段的最后一个实验小白鼠就是本人和本人正在经受无良骚扰的部位,实验记录上说的‘些微刺痛’反应其实是瞎扯,它的研究者正是大名鼎鼎、妇孺皆知、神通广大、魔力无边的霍格沃茨现任校长,前任斯莱特林院长,教你研磨刻薄、蒸煮诡计、浓缩嘲讽、罐装恶毒的,三百六十五天全年都是万圣节的恐吓专家,全天候混蛋兼魔药大师的——”
“停止加缀形容词。”
“——我男人。”
“很好。”那恼人的体温离开的同时,眼前的障碍物不见了,西弗勒斯站在桌边,就像一直没动过地方一样,“禁闭结束。”他宣布道。
她轻轻嗤了一声。
只是没让他知道自己这些天在干什么而已,他自己也很忙嘛!她还没有抱怨他去参加各种会议,处理学校的事,好几天早出晚归呢。只不过在几天前,他将未来一年的教学事宜处理完毕,在深夜时回到家,发现她比自己回来得还晚罢了——只比他晚了十分钟!在被指责为“有阴谋”之后,经过一场据理力争、胡搅蛮缠、撒娇耍赖、软磨硬泡,她被告知得到了一个华丽丽的禁闭。——那一刻她很想像曾经的德拉科一样说一句“我要告诉我爸爸!”
没办法,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她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被他关在了霍格沃茨的地窖里,利用这好不容易的三天闲暇时间,一口气啃掉了四本关于近年来巫师界知识更新的书籍——在她那最出色的老师的全程“监督”之下。
“傻笑什么。”
“哪有。”才不是傻笑,这叫得瑟,她在心里补充道。
西弗勒斯白她一眼,摇着头叹了口气:“如果每个学生都像你,我很愿意回去继续教学。”这对斯内普来说,已经是极高的赞誉了。
喝着他杯子里的红酒,莉莉似笑非笑地挑眉:“如果你真的用‘这种’方法教过别人,我就杀了你。”
“很有说服力的空头威胁。不过现在,你赞同我的结论了?”手指一勾,杯子从她口边回到了他的手里。
莉莉转转眼珠,抿嘴笑了:“缺乏更多的论据。”
“怎么?——哦。”话音未落,只见她魔杖一弹一挥,戏剧化地优雅撤步,做出一个谢幕的姿态,全套熬制魔药的用具已经就绪,不由得勾勾嘴角,西弗勒斯放下了酒杯。
“我猜,这不会如我期望般那样简单,不是么?”他问道,慢慢解开长袍的衣袖挽上去。
“显然。”她晃了晃手里的遮眼布走上前来,眼中闪现出顽皮的笑意。
“你这残忍的家伙。”这样说着,却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她欢呼一声扑了上去。“禁止恶意阻挠。”他告诫道。
“不是恶意的就可以了,对吧。”再次大大地吻了下他的腮帮,她检查自己打的结。
他皱了皱嘴角,“第一个步骤就错了,我本应该先把你捆起来。”
她哈哈大笑。
90年初,在某次欧亚巫师教育交流会上,邓布利多介绍斯内普结识了印度吠陀学院的校长,一位林栖修行的咒术师,不知为何,这位心性孤傲乖戾的婆罗门对他大加青眼,一心想将他收为门下弟子。虽然对对方精纯深厚的魔力深为信服,但西弗勒斯无意于信奉任何神祗。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成为忘年之交,一直保持着通信,交流各自的学识见地。根据他的专长,对方建议他利用“冥想”的方式集中精力,稳定心神,感应自然,发掘潜能,提升对自身魔法的控制力。西弗勒斯自己也才发现,因为性格使然,从十几岁开始,每次魔力的飞跃,几乎都来源于有意无意的“沉思冥想”。于是,禁欲、冥想,让他在后来的这些年里得到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好处。
现在,他将这种提升魔法修为的方式教给了她。毕竟二十几年受到压制的魔法,它们中的大部分还在她的身体里沉睡,不是简单的魔力恢复药剂可以解决的。虽然,得知了自己父母的巫师血统,让她有了更多自信,但还是对自己的魔力大不如前感到很在意。
事实证明,在陪着莉莉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冥想之后,他真的可以蒙着眼睛制作出一剂完美的魔药。哪怕同时经受着她的各种折磨,拥抱,抚摸,挑逗,亲吻颈后,轻挠腰肋,蹂躏他的耳朵、手腕、下巴……一样心定神安,若无其事,手法平稳流畅,一丝不苟。还能分出心来跟她对话。
“这不是你的桉树,你可以放松点手臂,或者把最左边的甘草递到我手里……”
“……好极了,我会记得在复合解药那一章做出修改,最后要达到的效果是‘气味辛香清冽,口感凉而微苦,豆绿色半透明,半凝胶状态,且制作者衣衫不整’。”
“占有欲?我有这么肤浅?……这惩罚是针对你偷取我的试验材料——没错,我知道。现在我只能想办法找到那个美国麻瓜医生,或是再勒索马尔福利用他的人脉了。”
“看在梅林的份上,莉莉,这是我第二中意的皮带扣,留着它。”
“——嗯,你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不是现在。”
“……是什么让你觉得,这很迷人?你以为我在做什么,雄性动物炫耀自己取悦配偶的扭曲表演么?你在伤害一个魔药制作者的虚荣心。”
“真是挫败。”眼看着他得意地熄灭坩埚下的火焰,解开了遮眼布,莉莉将下巴戳在他肩头,沮丧地叹气。
“我开始庆幸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了。”一旦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他才沉下脸来,背对着她朝桌上挥挥魔杖,“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我会说你差一点就成功的毁了那副药。”
“呃,什么时候?”她放开一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面色。下一秒就被他猛地转身抱了起来,并且决意吻得她无法呼吸,“——在你说‘想要我’的时候。”
好一阵头晕目眩,她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并且确定这没有借助魔法。
“那个……冥想!你好像忘了详细告诉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处。”莉莉故意问道,躲闪着脸颊上那缓慢作弄的吻,“除了悟性和定性,唤醒魔力,还有呢?”
“还有……极度敏感。”
“有阴谋的明明是你!”
……
午夜已过,正是七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
魔法维持的窗外景色再次出现的时候,地窖的卧室沉浸在林间月光那清甜静谧的香气中,昏昏欲睡。地下的幽寒铺散在依然潮热的肌肤上,带来一些刺激的舒适感。
莉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借着月色,用指尖抚摸着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上,那深青色的骷髅与蛇。
“你还记得快到什么日子。”出着神,她这样说道。
隔了好一会,他才回应了一声:“嗯。”声音里的迟疑与不快,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转身,将自己埋在两个人的手臂中。他为什么会记得,再清楚不过,他有多想忘掉,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从未给哈利过过一个生日。
她不是故意不安分的。死而复生虽然为她带来了无尽的幸福,但“鬼门关里走一遭”也留给了她无尽的恐惧。没有他的时候,莉莉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忙起来,才能平息——或是暂时忘掉——那种惶恐不安,这情绪来自四面八方,来自身边所有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事物。事实上,他不在家的话,她根本就不敢入睡。但她无权让他放弃任何他努力得来的心血,她想一直一直跟他黏在一起,但在那之前,她要配得上他,要让世人闭上他们见鬼的嘴。
如果有什么可以描述她此刻的感受,就是那慵懒的吻,落在她的额角、颈窝、肩头,一个,又一个。
“我知道……”西弗勒斯喃喃道,声音沙哑而沉重,将那细细的颤抖抱得更紧,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因为知道无法藏匿,莉莉回来的消息没有隐瞒任何一个老朋友。所以最近一个月来,《预言家日报》和《女巫周刊》上,“巫师界最神秘的单身汉身边出现一名自称‘莉莉?斯内普’的神秘女子”之类的消息已经演变成无法阻挡的八卦传闻。幸而所有知情者,包括鲁伯?海格都对此不予置评。
这几天里的静静相守,让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但现在,西弗勒斯埋头在她的发丝中,深深呼吸着那清幽甜淡的香气,感到自己像她离开时那样,憎恨着整个世界。他多想就这样,将她关起来,捆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但是,不。他无法那么自私,她有自己要完成的事,她是一个拥有完整的价值的人,就算她不介意为了他,而湮灭自身存在的意义,他也不能让她这么做。他甚至恼恨自己,对现在所有工作的责任和完成它们所带来的成就感如此留恋,因为不管人们看到的表象如何——《唱唱反调》曾经宣称他做校长是为了每个晚上都能吃掉一个新鲜的学生——他喜欢他的工作。
种种矛盾与纠结让他烦躁不堪。恨不得世界在这一刻毁灭掉就算了。
“嘿……”在被抱得无法呼吸之前,莉莉翻身,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再吻上来,含住他的下唇,慢慢地舔舐,舌尖滑进他的双唇间,同时,手指伸进他黑色的发丝中,轻轻地梳理揉弄着,就像在给什么动物顺毛。她停下来小声笑道:“这种禁闭我很喜欢,事实上,我已经开始计划以后要常常犯错误,好让你有借口这么做。”
他闭着眼睛,一副不可捉摸的神情,并且没像之前一百次那样拨开她的手。
“你需要借阅费尔奇先生的违规档案吗?”他问得如此认真,以至于她整个人笑得跌倒在他怀里。
*
七月三十一日,戈德里克山谷。
“哦,妈妈,你不应该这样——我已经三十岁并且不能明目张胆地哭鼻子了!”安静的书房里,哈利狠狠地一头扎在莉莉的肩膀大声说道,“真可恶,我得用一个眼部消肿咒来避免罗恩笑话我了!”
莉莉抚慰地摸摸他的头,“我不知道可以给你什么,因为,哈利,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她笑着说道:“我爱你,哈利,生日快乐。”她所做的,只是将他叫到一边,安静地抱着他,在他耳边悄声唱了一首歌而已——那首本应该陪伴在他孩提时代每一个夜晚的床边的催眠曲。
“对我来说,这就像凤凰一样。”
“哦,福克斯认为你侮辱了他的歌喉。”莉莉抬手,摸了摸旁边栖木上的金红色凤凰。福克斯稳重地倚向莉莉的手,低头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在说,你看上去好极了,我的小姑娘。
房间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喧闹的声音,哈利及时平复了情绪,放开莉莉,对她身后的老爸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斯内普的样子虽然没有嘲讽,但也明确不过地说着“出门右转,你的老婆在那里”。
“我想也许,你会愿意到,嗯,墓地去,看看他们,我猜。”哈利小声对她说道。
“嗯,我……有很多话跟Lily说。”莉莉用力地抿着嘴巴,又笑了笑,“不过,我觉得现在我得去厨房给薇若娜他们帮忙,因为说实在的,哈利,你的朋友可真多。”
“这还不到一半呢,”哈利格外骄傲地大笑,“如果海格从法国度假回来,并且带着马克西姆的话,只他们两个就能填满这栋房子!”
“也许我该在报纸上登广告,标价租赁霍格沃茨的礼堂,给那些门客三千的社交之星什么的人举办派对,这会大获收益的。”斯内普冷冰冰地说着,向前走去,打开了门。
然后愣在那里。
“一家三口躲起来叙旧,嗯?那怎么能没有我呢?”外面客厅和楼下餐厅里的热闹声中,这个声音显得十分高亢快活,“很高兴我终于可以这样做了!”
喜气洋洋地说着这话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象牙色袍子的——活生生的——高挑女子,漆黑的长发,刘海低垂,衬得下颌尖尖的,大大的眼睛,像哈利的眼睛一样晶明湛绿。
在莉莉的下巴掉下来之前,女子大步上前,张开双臂,在地毯上绊了一下,以至于拥抱时带着撞击的力道,咯咯笑着抱住莉莉转起圈来。“喂你这家伙!”哈利叫道。声音淹没在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中。
斯内普用力地捏了捏鼻梁,话语中带着厌倦:“尼法朵拉,变回来,不然我就诅咒你的丈夫。”
“你不会这么做的,西弗勒斯,除非你想看我用这副样子吻我的丈夫。”绿眼女子放开莉莉,毫无惧怕地说道。
“这主意真酷!”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倚着门框叫道,亮蓝色的头发向四面八方伸展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