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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耳塞听,平安镇守,统统加护,混淆视听……”她挥动魔杖,念出一大串防御保密咒语。
“成年就是好。”她的语调是没心没肺的跳跃。
“现在,西弗勒斯。”她没有坐回去而是蹲在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仔细看着他:“告诉我,你没有仔细去看看那尸体,对吗?”
他艰难地无视着她说到“尸体”时的语气,抬起眼来对着她,却没在看她。漆黑的眼睛像两个空空的无底深洞。
“粉身碎骨,魂魄出窍,血肉割离,破胆锥心,还有神锋无影。”他的语气是那样平淡而嘶哑,如同用刨子刮过一段枯木。
“我从不知道她会那么多黑魔法,尽管她曾经教过我那么多,很可笑,是不是?我想,就算让我自己来做,也做不到这么好了……”他的目光呆滞,却再也控制不住想说的话:“很久以前,我躲在屋子里学习越来越多的魔药知识和黑魔法,只是为了让她对我笑一笑。我想让她看到,我会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有力量,直到有一天,我可以保护她,带她离开这里……她笑起来很好看。”
仿佛有一块生铁堵在喉咙里,他说不下去了。莉莉抬手,轻轻地来回搓了搓他的膝盖,又拍了拍。
“七天,Lily说你连觉都不睡——只是在想这些?”莉莉的语气有些古怪。
“……你想说什么。”他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脸上。
却发现莉莉忍着笑蹲在他面前,就像个兜了一裙子糖果要分给别人吃的小姑娘。她探身从床边拿过那把小提琴。
“看看这个,你发现了什么?”
他接过那把焦黑的被烧得只剩下一点木片的“小提琴”。
“很抱歉,我对乐器一无所知。”他毫无新意地说。
莉莉歪了歪头:“我知道,其实我也是……看起来,艾琳也是。”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如果是托比亚先生的话,他肯定不会原谅……这个的。这好像是黄杨木。”她从小提琴的背板上掰下一块木片闻了闻。
“不要提那个名字。”他毫不犹豫地说:“此外,用人类能够理解的语言说话。”
“哦,拜托!”莉莉将那个物件放在地上:“就算我对乐器一无所知,托……斯内普先生也曾经很不屑地指出这一点,然后告诉我小提琴的正面是用云杉木做成的,而背板和侧板则是用枫木做的!而且,就算因为它是一把不一样的小提琴而且还被烧成这样,我也不会相信,那个大师——好像叫尼古拉?阿玛蒂还是什么的——做出来的琴会开裂!”
“好吧,就算它是个假货,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他有气无力地说。
“好吧,”莉莉翻着白眼说:“既然你执意要钻牛角尖,直到把自己憋屈死,那另一封信,我还是不给你看了。”
“另一封信?”西弗勒斯又看了看她:“什么意思?”
莉莉将已经还原好的信递到他面前。除了变得平整清晰,没有任何不同。可是西弗勒斯却反应出点什么来,等着她继续说。
“你看不出这里面有魔文吗?”莉莉将信在他面前摆正。
“你看这里,”莉莉指着其中一个字母:“你不觉得这种写法有点怪吗?实际上这不是英文字母,而是写了一半的魔文字母。艾琳太聪明了!”
“你是说……!”他抢过那封信,再一次仔细地读了起来。
莉莉撇了撇嘴角,在一旁解说道:“艾琳给我的那本《如尼文趣谈》里说的,写得不成功的魔文没有本来的魔力,却会产生一种有意思的反应,那就是会跟本身字母的另一半产生某种吸引力,而这个时候,如果你用一些小手段,就会让他们找到彼此……”莉莉凑过头去,指着那封信念道:“如是我思。”
西弗勒斯像第一次见识魔法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些字母在信纸上飞快地移动着,不同的魔文字母,带着连在一起的单词和词组,向另一半的自己飞去,上下组合在一起。而莉莉则按照魔文字母的顺序将它们指点着排列好顺序。
当那些字母不再像蚂蚁一样爬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除了“Ps”的部分,与原来那封信词语相同,意思却完全不同的另一封信。
【亲爱的西弗勒斯:
如果你对着这封信痛哭流涕,那么连这些魔文字母都会嘲笑你是个傻瓜。
是黑魔王,他不知从哪里了解到我们的家境,并且因为你的拒绝,让他对你的童年产生了一些探究的兴趣。今天,一个女人跟踪托比亚来到我们家,之后又来了一个男人。
他们打算用他的生命,警示其他人,当然,还有你和我。他们想提醒我们作为巫师的骄傲,强行迫使我们与这些“完全不同的人”隔离开来。
托比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杀了自己,他的咒骂再次提高了一个等级,就是有点歇斯底里了。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我的魔法水平。他们似乎还是刚刚入门的新手,才几个魔咒而已,就把他们送到了更适合他们呆着的地狱。
但是我得感谢他们,他们让我认识到了一些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让我从不见天日的悲伤中被提早拯救出来。
但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因为这会给你带来想象不到的麻烦。并且,得用什么办法蒙蔽暗处的窥视,所以我们要将这里烧掉,毁尸灭迹。
你是我的骄傲,我不会容许别人毁掉我费了这么多年心血培养的儿子。
感谢聪明的莉莉吧,我才不相信你会在她没在场的情况下读到这些。
拥抱你,祝你幸福】
“艾琳,你真是太狡诈了!”莉莉大笑着喊道,抢过西弗勒斯手里的信,纵身起来,在屋子里跳着转圈。
“我就知道,你才不会这么容易死掉!”她欢呼道:“斯莱特林都是祸害啊祸害!”
西弗勒斯保持了好一会擎着信的姿势,他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嘣”地一声断掉了,但肯定不是理智……他也想像莉莉那样跳起来欢呼……可是,僵硬了太久的腿还没有遵从主人的意志脱离麻木,反而更多了些筋疲力尽的虚脱……
莉莉跳着转回来,抹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看到他还是颓然坐在那里。狠狠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
“被雷劈中了啊?你没看到吗?”欢快的声音近在耳边,她弯腰晃晃他的肩膀。
“喂,听到没有?”她大声地,一字一句地叫道:“艾琳,她没死!”
*必须附带的小番外***
暮色四合下的小镇,没有停歇那常年不断的雨水,最后一点天光照过,一栋普通民房的四周的常绿树木显得郁郁葱葱,像莉莉沉静时的眼睛。
这里是地处太平洋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唯一显眼的是小镇完全处在大片的森林中,伐木业的衰落让这个小镇除非是着起森林大火,否则绝对不会引起任何重要人士的注意。
二楼的一扇窗子开着,潮湿而清凉的雨气携带着冷杉与红松的宜人清香,悄悄地飘荡进来,而与之交换、从窗口飘扬出去的,是一曲悠扬深远的帕格尼尼的《女巫之舞》。
一个不太和谐的音符出现,曲子停了下来。
艾琳停下手中正在擦拭的玻璃装饰品,对窗前的人说:“你的手还是有些抖,为了这个,也应该戒酒了。”
托比亚?斯内普低头看看手中唯一从家中带来的东西,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该上油了而已。”他低声抱怨着:“我讨厌这该死的、潮湿的天气!还有这里人说话的口音!”
艾琳走近,“嘘”了他一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注定要忍受他们的口音了,因为你已经是这里的高中英国文学老师了。”
托比亚瞪了瞪窗外的天空,仿佛在质问他家的上帝。
“我希望你没有对那个校长使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他最终嘀咕道。
“不,当然没有。”同样是那个高中的校医的艾琳保证道,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却在背后交叠了起来。
“你说……他们能读懂吗?”托比亚皱着眉头说:“非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告诉他们?”
“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深意在。”艾琳从后面靠上了他的肩膀,隐去了嘴角的笑。
托比亚失神地看着窗外,无意识地摩挲着肩膀上的那只手。
“那么,他……会不会有一天……原谅我……”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是说,也许。”
艾琳越过他的肩膀,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读懂了他的情绪。
她笑了起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
“我想,这没可能,亲爱的。”她笑着说:“因为他那跟你一模一样的倔脾气,所以你不要希望他会想着‘原谅’。”
托比亚回过头,搂过妻子的腰,一只手捧起了她的脸。
“那就是说,还有可能。”他说着,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这就是所谓的“把死人说活了”,很累人啊挥汗~~~~
5555~~~~我那么善良,乃们还说我是坏银……好冤枉啊都下雪了……瓦不管,求抚摸,求拥抱,求安慰,求奖励~~~呼天抢地中……T^T
昨天有事没有写,于是今天写出来,很肥啊很肥。那两封信让小墨再次为自己的英语水平感到惭愧,如果能弄出英文版的来才叫帅……
Ps:教授爹跟教授妈隐居的地方,暮光之城里的小镇福克斯~~啊啊好帅,原谅小墨的串台——就让传说中“疑似吸血鬼”的人的爹妈去哪里住吧~~~
8过,小墨最近有点忙,而且无存日更也有点力不从心,有的章节都写得没什么感觉的说。大家感觉到了吗?这样会很危险的,最危险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弃坑,小墨才不要!
所以想停更一周,存点稿子,整理下后面的剧情,而且有时间还要修修前面的章节。
于是下周五的17:30准时更文,周更1。5,保质保量~~请各位亲亲爱爱的谅解我,对手指,爬走~~
☆、Lily的吻
有缘的推不开,知心的死不改,总然是通灵神玉也遭尘败。梦里徘徊,醒后疑猜,时时兜底上心来。怕人窥破笑盈腮,独自无言偷打咳。这的是、前生造定今生债!
——《红楼梦》第二十五回脂批
西弗勒斯从黑甜的梦境中醒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感到全身的酸软与疲惫。自己睡了多久了?
更让他感到不适的,是眼睛的干涩与疼痛,他费力地转动了下眼珠,就牵扯起头顶囟门处一阵酸辣的闷痛,仿佛脑浆被掏空了一般。这让他更加不解。
从没有放任自己哭泣过的人,是不会知道哭过之后的感觉的。
Lily开门进来,看到坐起来的他,眼睛里闪过平静无澜的喜悦。
“哦,你醒了。”她淡淡一笑:“我带来了一点粥。擦把脸,出来趁热吃吧。”
然后在他还没出声的时候关门离开。
西弗勒斯抵抗着很久不睡外加睡了很久而产生的眩晕感站起身来,走进自己屋角的小洗手间,用凉水着实缓解了一番发烫的眼窝和额头。脑子清楚了一点之后,那个问题不期然地出现——
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来,对着镜子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一张呆子一样的脸。他心下不齿道。
粗黑而显得有些笨拙的眉毛,紧紧地拧成一条直线。深黑色的眼睛无波无澜,显出一些呆滞的平静,眼睛下部有深深的阴影。苍白得像鬼一样的脸上,那个连自己都觉得碍眼的鼻子投下了阴影,更显得嘴唇浅淡得没有形状一般,却正因为思考而紧抿着,在嘴角形成了两道代表严肃的纹路。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他转动着眼睛回忆着,想起了记忆里的最后一件事。
他的父母,他们没有死。反而发现经过这么多年的相互折磨之后,他们还是对彼此不离不弃,是的,他们还爱着。然后呢?就抛下了他,这个一直不讨人喜欢的、不幸时期的不幸的附属品、他们一直没怎么上心过的儿子,隐姓埋名,逍遥世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他闭上了眼睛,感动、温暖、庆幸、委屈、不甘、愤懑的情绪一股脑地出现,让他觉得脑袋又开始发涨——可是他却发现,这些情绪是如此的淡薄,以至于不会让他的表情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
怎么会如此平静?难道自己真的,如此无情?
他解开皱巴巴的衬衫纽扣,走向衣柜,却在左边的肩膀上摸到了一片干硬的触感……
Lily听到门响,没有回头地说道:“我已经给普林斯先生送了便条,说你已经醒了……他想找你谈有关格里莫广场那套房子的事情。”
西弗勒斯走到她面前,思索了一下。
“……我睡了多久?”
Lily背对着他忍了忍笑:“从莉莉走了之后。”
“那是多久?”他没有放下这个问题。
“两天,如果你问的是莉莉走了多久的话。”Lily回过头来,严肃地说。
“我……其实不是……”他低头拉开椅子,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隐约感到Lily有些……不对头。
“西—弗—勒—斯?”Lily慢悠悠地说。西弗勒斯抬起头来,小小地吃了一惊。
有种看到了另一个莉莉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Lily很快恢复了温和微笑的表情,快得让他以为刚刚是错觉。
“我想,艾琳写给‘Lily’的信,不是我的吧……”Lily淡淡地问道。
西弗勒斯的脸顿时更苍白了。他毫无理由地想起,Lily魔咒的厉害在格兰芬多也是“威名”远播的,如果他们要闹到反目成仇……但是当他逼着自己直视Lily的眼睛时,却发现她的目光是那样柔和,像春天里倒映着树影的湖水,涨满的笑意中,还有些微微抚慰和嗔怪的波澜。不知为什么,他松了口气。
“你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他沉着地、快速地说道。
Lily开颜一笑,随即又有些伤感,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不说话,却慢慢靠近。近到让他感到了尴尬……他噏动着嘴唇,却不知怎样出声。
女孩,你终究是……有点舍不得了。Lily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么,就尽快结束它吧。
Lily扬起了下巴,踮起脚尖接近似乎被石化了的西弗勒斯,忍着笑慢慢接近他的唇,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她却只是羽毛一样轻地用嘴唇轻轻蹭了一下——在脸颊上。
西弗勒斯的脸腾地红了,Lily忍笑到肋骨生疼,然后她轻轻地用指头点了点他的嘴巴说道:
“这个,是不属于我的。而刚才那个,是我应得的福利。”她巧笑着说:“我们两清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大惊失色地看着她,等他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之后,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为这个曾经真正拯救了他的童年的女孩,为这个勇敢而真正善良的Lily,他再一次涌起了感激和钦佩之情。
这就是,格兰芬多。他这样想道。
他郑重地说:“你可以永远保留叫我‘西弗’的权利,Lily。”
Lily点点头:“我很荣幸。”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建议道,绅士地为Lily拉开椅子,然后自己也赶忙坐下——他得掩饰自己刚刚的僵硬。
被Lily女王一样地命令,食不知味地用餐的西弗勒斯,顿时感到自己的前方,似乎更加平坦,尽管另一种崎岖不会比他之前遇到的更宽容……但起码,这是个进步,不是吗?
可是,Lily再次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全身僵硬、如堕冰窟,刚刚吃下的粥,也似乎在胃里变成了石头。
Lily说:“‘一忘皆空’,真是个很好用的咒语,不是么?”
………………
【明晚8:00,马尔福庄园。】
镜面上红色的光芒消失,莉莉没好气地一把将它扣在了桌面上。镜子背面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她沮丧地吐了口气,继续搅拌着坩埚里的枇杷薄荷糖浆,防止它冒出过大的气泡。既然回去也睡不着,不如把校医院的药剂熬好了再说,不用撤火的话,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她用力按了按酸胀的眼窝,一个星期以来,她都没怎么睡过——那些噩梦又回来了。
“你在熬树猴蛙的鼻涕么?”身后传来耳语般的声音,让莉莉惊悸着回头。却正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幽静而有神。
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他瞥到了什么急声道:“小心!”
还是晚了一步,厚厚的糖浆冒出一个拳头大的气泡,噗地爆开,几大滴滚烫的绿色糖浆,溅在了她的胳膊内侧上。疼得她咬着牙甩手吸气。
西弗勒斯迅速地拉过她的胳膊,轻轻揩掉她手上还在发热的糖浆,魔杖一捅,熄掉了坩埚下面的火。然后才放下了手里的书,转身去架子上找烫伤药。
莉莉瞥了一眼案子上的书,一边到水槽边去洗手,一边说道:“精神恢复得不错嘛,才回来两天就整晚泡在藏书室里。”
西弗勒斯走回来,白了她一眼,将冰石散放在桌边。
“你不会从来没叫出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