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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身后,孙子宋正哲死死地抱着一本小人书看着,看得正起劲时,忽而见宋正哲死死地揪住宋东元的袖子,焦急地道:“阿伯几,阿伯几,快来帮我”
宋正哲叫唤得急切,宋东元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事。
却不料,宋正哲一脸认真地指着小人书上的框框,问道:“阿伯几,这是个什么字,孩儿不认得,左右看不明白,心理着急得很。你快说,这诸葛亮说了什么,竟是叫那人气得跌落马下……”
宋东元看过去,却是心中异样之感升起。
他此前,也曾想要宋正哲好好研习儒家经义。但是宋正哲却十分不爱读书,每日看到那方块汉字都觉得像是见了天书一样,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怎么都不肯。
宋东元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他溺爱过了的缘故,可老来得子,实在不忍责罚。
可眼下,看着孩子一脸认真的模样,宋东元也不由好奇了几分,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三国演义的故事。只不过,有些字是简化了的俗体字,是以显得颇为不一样。
“这是诸葛孔明的故事,是王朗与诸葛孔明对阵战场之上的话语。我讲与你听。”宋东元缓缓念道。
“诸葛亮说: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昔日桓帝、灵帝之时,汉统衰落,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李、郭汜等接踵而起,挟持汉帝,残暴生灵。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王朗:“你……诸葛村夫,你敢!”
诸葛亮:“住口!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曹为虐!一条断嵴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
王朗:我……我……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宋东元一开口念出,就见宋正哲目光大亮,也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把扇子,指着身边家仆大唿:“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家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宋正哲又跑过去,指着另一人道:“我从未见过……”
……
宋东元连连失笑,转过头,看向此刻租出去的空地里,鱼腥之味冲天而起,不由惊道:“这……不会是将周遭的鱼全买了吧?”
吴三桂此刻缓缓走来,他的身后,李岩捧着一个鱼肉罐头递过去,道:“宋公,这就是我们这几天辛劳所得了。宋公不如一看?”
“这……能耐久放?”宋东元尝了一口,唯道委实一般,只不过盐放的够,也有几分唯道。
“没错,足可放一个月之久。”吴三桂心中没有多说,他明白这东西真想要久放,三个月都行。
宋东元目光闪动,有些浮想联翩。
这时,一个宋氏家仆大步跑来,在宋东元耳边低语几声。宋东元迟疑稍许,看向吴三桂,沉声道:“本来,我委实也不想趟这一回的浑水。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仁川士子,要大闹辽东会馆……你们,小心着吧。”
辽东会馆,自然就是吴三桂等远征公司之人案上所住之处。(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破局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吴三桂对于宋东元的提醒并不在意:“顶多是那些书生摆个破鞋阵跑去县衙里胡闹罢了。民间,他们可以拿出百姓当幌子,让我等有些束手束脚。可官府之上,哼,谁敢难为我大明?远征公司,那也是朝中有人的。”
对于远征公司的官方背景,上下没有谁有何讳言。若是远征公司的主要经营范围是在国内,或许大家还需要遮掩几分。但对于开拓海外的远征公司而言,不将自己身后的背景摆出来,那些人便只会以为你是软弱可欺的小商人。
到了海外,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便是格外**,鲜血淋漓。
吴三桂的自信感染了李岩,他恢复了自信,道:“既然如此,头儿,那我就去继续进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这时候……也该是他们头疼了!”
……
停留在仁川港的渔船依旧在,数百艘渔船满满当当地堵塞着港口,交通断绝,看得人头皮发麻。
当然,这些渔船们也有颇为“善解人意”的一面。
对于那些无辜的围观群众,若是愿意花一笔大价钱找到里头的主事者,那也不是没有办法靠岸。
只不过,在数百艘渔船,上千渔民们的注视之中靠岸卸货,那委实是需要一颗格外雄壮的胆子。
又是一队商人在渔民的引导之中到了整个港口里最大的一艘渔船上。
这艘渔船,看起来就比起旁边的渔船都要大上两号,足有两层楼高,俨然就是一艘楼船了。而事实上,对于以渔船为家的这些渔民而言,这也的确是他们的家。
显然,作为这一次联合行动的头儿,居住在里面的崔在兴对自己的居住条件是颇为关心的。
他大刺刺地躺在软椅之上,摸索着上面有些发黄的毯子,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件虎皮在下面垫着更为体面。
一阵胡思乱想后,崔在兴看到了几个渔民带着一个男子上了船。
“大王,小的是平壤来的,做点小本生意。还请高抬贵手,绕过在下。这是小小心思,不成敬意,还请大王收下。”说罢,那男子便朝着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提着一个小箱子开了盖子,露出里面银光闪闪的银子,缓缓放下。
崔在兴脸上笑容浓郁了不少:“你是懂规矩的,我等自然不会为难。来人,带他下去,开一条路,谁都不许乱动手动脚,不然仔细老子砍了他的手脚!”
说罢,那商人就一阵谢天谢地,连忙离开了这里。
崔在兴见此,看着巷子里的银子,惊喜过后,就是惆怅:“就这百来两银子,济得甚事。”
虽然,这一笔钱比起仁川的海关关税都要高,但这笔钱他是无法独吞的。这一回联络四周渔民,让他们舍弃家业来这里堵塞港口,他的耗费是极为不轻的。
虽然那位大人物指使他们的时候许了不少好处,可很快崔在兴就发现要入不敷出了。毕竟,数百艘船给征了过来,那些渔民就没了吃饭的家伙。这时候,就得给人家养起来。
百来两银子,若是一个人独吞了,那可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只不过,要拿去再养活上千渔民,那就委实算不得什么了。
这般想着,崔在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意兴阑珊。
他看到第一个商人过来拜码头时,是颇为兴奋的。没想到,一连来得几个,都是些朝鲜国内商人。
远征公司的明人就这么停在外海,时不时朝着其余地方跑去补给,保持着极大的默契就是不来寻他崔在兴。
崔在兴已经想了约莫有半个月,脑海里不知道幻想了多久明人在他身前卑躬屈膝求饶的模样……
但是,明人没来。
无论他准备好了怎样的价码,但明人没来,一切就得落空。
这不由让崔在兴感觉有些沮丧。
想到此处,就连方才收入一笔横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这时,崔在兴忽然发现引路来的那个渔民竟然没走,不但没走,竟然还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崔在兴。
崔在兴脸塌了下来:“老九,你不去看着海面,在这里停着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大老爷们,还要寻小女儿作态不成?”
被换做老九的闻言,也抛开了心中的担心,道:“大哥……市面上的鱼又涨价了……”
“涨价了就涨了,鱼的钱本来就贱,还要过牙行一道,每年苦哈哈打渔,也就苟活罢了。这一回给金大人办好了差事,没了牙行分润,往后才能过上好日子!”崔在兴忙连不在乎。
“可……牙行这一回也来求饶了,他们开价十文钱一斤鱼都收不到了。尤其是上等的秋刀鱼,城里几位贵官都喜爱,这几日都过问了。急的牙行来寻……”老九说完,虽然脸上还带着愁容,眼角却是笑的。
“哼,也亏得他们能求过来。罢了,这却不是好事?你急个甚么?”崔在兴不明白了。
“急的……是大家都不想在这里守着了。鱼价越来越高,连牙行都作梗了,这时候咱们死守着这里,就是和大家的财路对着干……而且,听说……听说……”老九说着,就见崔在兴的脸越来越黑。
崔在兴不耐烦道:“听说什么?十文一斤,这么高的价还能涨上去?我就不信了。这仁川城往日也不过是个小渔港,能有多少人,堵几日又如何?”
“听说大明皇帝陛下要从仁川港登陆。这里,就是当年大明皇帝陛下登陆之处……待御驾到达,何止上万人?粮米是要,可渔获的价钱,肯定也是飞涨。这个时候,大家哪里还愿意守着这里?”老九说完,忽然听外间勐地一阵聒噪之声响起。
崔在兴急忙跑出去,唤来左右,以备不测。
让他大大松一口气的是,并没有人冲击过来对他不利。
只是……
整个港口犹如沸腾了一样,原本堵塞的渔船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吸力吸住了一样,死命地朝着外海划去。
时不时各种号子响了起来,热闹非凡。
“快去捞鱼啊!听说大明皇帝最爱吃鱼,去的晚了,就再也没钱赚了!”
“半坡港出了腌鱼工坊,鲜货也不怕卖不掉了!再呆着就晚喽!”
崔在兴感觉仿佛有一个大棒子勐地砸中自己脑壳一样,一阵发沉,他预感到金大人的计划要败坏掉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三韩关税
“谁!谁让他们走的!来人,给我拦住!”崔在兴急了眼,这是要坏了金大人的事啊!
他急忙扯住一船渔民,却见对面一脸激动地道:“崔老大,别拦着了!再拦着,这发财的机会就没了!”
“发个屁财,这打了鱼都是鲜货,当日卖不出去,第二日就坏了。恶了金大人,鱼都要烂在船上!”崔在兴咆哮着。
这时,老九低声在崔在兴耳边说道:“大哥,方才忘记和你说了……半坡港里兴起一处腌鱼场,每日腌鱼万斤,高价收购,每日有限。听闻到时候大明皇帝陛下都要来……这个时候,打了多少鱼都是赚的。咱们挡不住……挡不住啊,挡了人家财路,谁还认你的脸面……?况且,皇帝陛下在,见了这里,要是一船撞过来,谁敢说个不字?就算大明的军舰不撞,陪同的官军大船见了,哪里会饶……”
崔在兴闻言,嗫嚅着,却完全搞不懂:“怎么就败了?那些明人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这些我指使了数年的人就这么不听我话了!”
所有的渔船都散了,远征公司的武装商船缓缓驶入港口内。
两侧舷窗打开,一门门大炮默然地摆放着。黑黝黝的炮口犹如是黑洞一样,将人的心神都吸引进去。
崔在兴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艘单薄孱弱的小船,缩进了房里。
……
距离辽东会馆不远,就是仁川县学。
仁川原本是一处小渔港,当年大明的军舰从这里登陆,一路杀进了汉城,大战清军又将金自点等亲清派从**上剿灭,重新让朝鲜回到了大明的同盟船上。
自此以后,仁川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渔港变成了一处对外交流开放的窗口。港口开始扩大,数年以来,不断的商人在这里聚集,打造出了一个繁华的商港。
自然,朝鲜王庭也将这里迅速建成一处县城。
因为有众多的明国商人,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浓浓的大明痕迹。不仅大多数的建筑都是与大明一般无二,就是这教育,也有一个县学。
因为仁川这里商税不少,县学的投入比起其余各地都要来得充裕。
自然,县学也成了整个仁川的文化中心。
今日,金西石站在县学的讲堂之上,台下,无数学子缓缓靠拢。
“同学们!不要被明人的假象所蒙蔽。要时刻记住,我们是朝鲜王国的子民。我们要明白,朝鲜人的未来,必须由我们自己掌握!”金自点握着拳,面色涨红。
“金大人!大明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当年倭人入侵,若非大明,朝鲜已经亡国了呀!”有士子忍不住反驳。
“但是,那是明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如同那女真人作乱于东北一样,若是让倭寇占据东北,自然会成当年高句丽之祸。更何况,能击退倭寇,七分是我朝鲜儿郎的功劳,三分才是那大明志愿军的本事。”金西石面不改色,继续高声道。
台下无数哗然之声响起,有些士子有心想要辩驳一二,可一看到台下群情汹涌的景象,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朝鲜人对大明的心情可谓是复杂的。
在半岛小国的身份之下,朝鲜一惯选择侍奉大国为其外交的指导思想。从前唐朝打了一仗打赢了日本,让东瀛小国不断派遣遣唐使学习,目睹了这一切的半岛诸国选择侍奉唐朝。后来元朝崛起,朝鲜人又选择元朝。
朱元璋北伐建立大明,朝鲜又不远万里,不顾海波凶险,年年派遣贡使侍奉大明。
只不过,大明这些年的命运委实有些波折。
建奴兴起边患于辽东,幅员万里的强大帝国就这样被女真人吊打了十数年。靠近辽东,一切变故都在目的朝鲜人心中纷纷升起了别样的感觉。
对于有些良心的人来说,自然是感觉极其愧疚。觉得若不是当年大明为了朝鲜打一场抗日援朝战争折损了国力,也不至于被区区建奴吊打。
当然,有良心的人不多。
更有许多人觉得这是个机会,摆脱半岛国家一辈子只能侍奉一个大国的选择。再不济,务实一些,在两个大国之中游走,也足以让朝鲜的处境更好。
跟随清人,那是衣冠左衽,绝难接受的。尤其是在建奴两回入侵朝鲜之后,更是奇耻大辱。只是,大部分人只能默默接受。
但在大明的宗藩关系之下,也有许多不美的回忆。
朝鲜人每年前往大明朝贡,大明亦是时常回赐。本着厚彼薄己的心思,大明朝廷总会优容几分。
但是,时间长了,却架不住我们的队伍中出了一个叛徒。
总有些使臣借着大明宗主国的威风索要贿赂,大明朝廷除了朝贡之外,更常常有别献增加,除此外还有和买等事,让朝鲜国不堪其重。比如大明国初时节,为了准备对蒙古用兵,就几番要求朝鲜每年和买军马,一次就是五千之众。
朱慈登基以后,外交思想更趋于务实。这样的变化之下,对于这一回朱慈的国事访问,许多人都心怀着巨大的警惕。
“要记住,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明人如此热切我朝鲜,绝非是什么好事。那大明皇帝只来了一趟,我朝鲜的税关就成了明人所有,我们朝鲜儿郎,竟然要给明人缴税,那是什么道理?每年数十万的关税,都叫明人收去,我朝鲜儿郎拿什么修兵甲,拿什么卫疆土,又从哪里拿学校的经费?”
“朝鲜,是我们所有朝鲜人的朝鲜!我们的关税,凭什么要让明人执掌!”
“听闻凤林大君更是签订诸多不平等的卖国条约,绝不接受!我朝鲜士人要独立,我朝鲜关税要自主,我们的关税,要自己来收!”
……
无数口号响彻,场面的气氛渐渐热切地燃烧了起来。
“同学们,去那辽东会馆!收回我三韩儿郎的关税主权!”金西石振臂一唿,果然就见士子们纷纷相应,齐齐朝着辽东会馆而去。
眼见士子们纷纷朝着辽东会馆出发,金西石抿着唇,轻笑了起来,他扯过一名为首之人,低声交代了几句,自己悄然离开。(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大明伟男子
与此同时,辽东会馆里,朱慈也抵达了这里,他在里面转悠了一圈,赞道:“全城之中,也果然以辽东会馆建筑最为完善呀,学生想寻个舞台,左右找不到,到了这里,才终于得偿所愿。这一回,真真多谢梁翁了。”
梁新立站立一旁,笑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同在外乡,身为同胞,本就该互帮互助嘛。”
“是这个理。”朱慈道:“就怕梁翁见了学生不务正业,又要斥骂了。”
“老头子我这半辈子赚不少钱,也丢了不少脸,活到头才发现,有时候啊,钱是买不了性命,买不了尊严的。老头子我不知道早已看淡了那些国内的功名利禄了,若是能在番邦扬我汉家威风,得外邦子民敬仰,那是功在千秋的好事。老头子我哪里还会想那些什么俗物?”梁新立听了,却是感慨不已。
人呀,有时候就十分容易忽略自己所拥有的。
在大明境内,那末世之中,恐怕很有不少人会觉得:国家强大与我有什么干系?
大家想的,只是如何在粮价越来越高的市场里囤积到足够的粮食,如何在兵锋席卷各处的乱世之中寻找到安全之所,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