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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克制住自己要再多喝的欲望,把生化分光计的探头伸进了液体里,开始分析它的化学构成。结论从小屏幕上现出来了,尼柯尔高兴地哭了,这液体对人体没有毒,相反,它富含许多人体可以吸收的蛋白质和矿物质。
“真好,真棒!”尼柯尔大声地叫起来,猛地站起身,差点昏厥过去。现在可不敢大意,她小心翼翼重新坐下,开始享受生命的乐趣。她大口地喝那汁液,大口地吃滋润软湿的肉瓤,一副十足狼吞虎咽的模样。喝足了,吃饱了,于是她又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醒来后她首先想到的事,就是看看这“天外来瓜”还剩多少,这对她很重要。她还记得,睡觉前她暴食了一食。现在,她得节约着享用这天外来瓜,以便她能有足够的时间找出办法来争取到艾云鸟的帮助。就叫这“瓜”为“玛纳瓜”吧。
尼柯尔看看这瓜,原来整个重量约有10千克;剩下的有8千克多一点。她估计,除了不能吃的外皮,大约还有6千克左右的液汁和宝蓝色的肉瓤,两者各占一半。“让我来看看,3千克液汁……”
尼柯尔的思索被光线的再次出现所打断。她看了看表,对自己说:“哦,是的,这灯光的变化很有规律,很守时。”她看着那个蛋形物体,这是她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观察它。
她立即认出来了。“噢!我的上帝。”尼柯尔走了过去,用手指抚摸着瓜形物乳白色表面蜿蜒曲折的棕色线条。“我差点给忘了。”她伸手从怀里掏出祖爷爷在罗马新年除夕晚上给她的那个卵形石头,看了看,再瞧瞧井底的那蛋形物体,不禁大声地叫起来:“噢,我的上帝。”她不停地重复着。
她把石头放回了口袋,又掏出了祖爷爷给的那个绿色的小瓶。
“罗娜塔会知道什么时候喝的。”祖爷爷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尼柯尔在角上坐下,一口喝光了小瓶里的水。
第三十九章 智慧水
就是在那一瞬间,尼柯尔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她闭上了双眼。当她睁开眼时,眼前一片眩目的亮光,色彩缤纷,变幻着斑斓的几何图形,仿佛她正飞快地移动。在她的视点中央,一个小黑圆点从红黄交替、光影璀璨的远处背景中浮现出来。尼柯尔出神地看着这黑点慢慢变大,朝着她迎面而来,充满了整个视野。
她看见一个男人,一个老黑人,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奔跑,在他头上,是缀满星星的夜空。当老人爬上一座布满岩石的山峰时,尼柯尔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脸。他看来像是祖爷爷,奇怪,怎么又像是妈妈。
他的步子异常敏捷,令人惊讶。他快速地跑上了乱石密布的山顶,伸出双臂,眼望着天空深处、地平线上那一钩弯弯的新月,他的身形轮廓如一幅剪影,伫立山头。
尼柯尔听见了火箭引擎点火的声音,她转身向左,看见一艘小飞船正在月球表面降落。两个男人身着太空服,爬下了梯子。她听见尼尔·阿姆斯特朗说:“对我这是一小步,对人类,却是巨大的一步。”
巴斯·奥尔德林与阿姆斯特朗一起站在了月面上,他俩手指着他们的右方,注视着一个黑老人,他正站在附近的悬崖上。他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
在尼柯尔的视界里,他的脸变大了,若隐若现,月球的景致在他身后渐渐消隐淡去。老人开始慢慢地吟唱,用的是西罗弗语。开始时,尼柯尔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突然间,她明白了,他是在跟她说话,并且理解了他说的每一个词。
他说:“我是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祖先,在人类登月的那天晚上,我来到野外冥想沉思。因为渴了,便喝了很多智慧湖里的水,我先于宇航员们来到月球,我与他们谈话,后来又与其它世界谈话。我见到了‘巨人们’,他们告诉我,你会给星星们带来‘弥罗’的故事。”
尼柯尔看见老人的头开始变化,他的牙齿变得长长的,充满了邪恶;眼睛变得黄黄的。他变成了一只猛虎,朝她扑来,咬住了她的脖子。尼柯尔尖叫起来,她感觉到了老虎尖利的牙就在她的脖子上,她就要死去了。突然,这虎却软软地倒下,一支箭头深深地扎进了它的身体。尼柯尔听见一阵喧闹,她抬眼瞧去,妈妈穿一身垂地的红色长袍,手执一张黄金制成的弓,正优雅地奔向一辆停在空中的华丽的鎏金两轮马车。“等等,妈妈……”尼柯尔大声地叫道。
妈妈转过身来,说:“你被骗了,你必须更加小心。我只能救你三次。谨防着你看不见的地方。”阿拉维上了马车,拿起缰绳,又说,“你不能死。我爱你,尼柯尔。”长着翅膀的红色骏马向上飞腾而去,越来越高,渐渐在尼柯尔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变幻不动的彩色光影又流溢在她的视界里。现在,尼柯尔听见了音乐声,开始时很远,随即越来越近。这是人类的音乐,像是水晶铃钟敲出的声音。这声音如彩色的气泡一样,在空气中轻轻地飘浮,非常美丽,令人难忘。
周围是热烈的掌声,喝彩声。尼柯尔坐在音乐厅的前排,旁边是爸爸。台上,一个东方人长发拖地,眼里射出喜悦的光芒,站在形状奇特的乐器旁。优美的声音围绕着尼柯尔,她禁不住地要流泪。
爸爸说:“走吧,我们得走了。”尼柯尔看着爸爸,突然间他变成了一只麻雀,对着她笑。她也拍动翅膀,同他一道向空中飞去。音乐声消失了,他们迎着风儿朝前飞。朝下面望去,尼柯尔看见了可爱的卢瓦尔山谷,博韦的房舍隐约可见。就要到家了,尼柯尔非常愉快。但爸爸却向下飞去,这不是卢瓦尔山谷,而是金农城,离山谷还远着哩。两只麻雀在城堡前的树上停下。
在他们的下面,十二月的风微微吹拂。金雀花王朝的亨利和阿奎泰勒的艾莉罗正在因英格兰的王位继承权而争执不休。艾莉罗走到树下,注意到两只麻雀。
她说:“嗨,你好,尼柯尔。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不知道哩。”艾莉罗伸手轻抚着麻雀的腹部。尼柯尔被这轻柔的触摸所感动,颤抖起来。“记住,尼柯尔,”她说,“命运比任何爱都重要得多。如果你能预知你的命运,你就能忍耐任何事情。”
尼柯尔嗅到了燃烧的气味,预感到他们需要到什么地方去。她和爸爸一道,疾飞向上,继而朝北方的诺曼底而去。燃烧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他们听到了呼喊救命的声音,更使劲儿地拍动着翅膀。
在鲁恩,一个姑娘痛苦地望着他们,眼睛里映照出火光。火已经烧到了姑娘的脚下;空气里飘来肉的焦味。姑娘低垂下眼睛,嘴里祷告着。在她的头上,一个牧师手里正举着一个临时制做的十字架。“赐福耶稣吧。”她说着,眼泪顺着双颊流下来。
“我们来救你,贞德!”尼柯尔大叫道,她和爸爸一起落在拥挤的广场上。他们给贞德松了绑。贞德拥抱他们。火在他们周围爆开,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焦黑。
紧接着的一刹那,尼柯尔又飞了起来,但这次她成了一只巨大的白鹭。她孤独地在拉玛里飞着,在“纽约”城的上空翱翔。她小心地绕开一只巨鸟,那鸟正吃惊地注视着她。
尼柯尔能看见“纽约”城里的一切,那些细部的构造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就像是她带了一个多光谱的广角镜头,一切都在她的眼里,她能够看见四个不同地方的情况。在靠近“谷仓”的地方,一只蜈蚣样的生物正蹒跚着慢慢朝房子南边尽头处走去。在三个中央广场的邻近地区,能量正在从地下向外散发,那些外泄的红外线在她的眼里,变成了彩色的图案。
尼柯尔盘旋而下,在深井里轻轻地落脚。
第四十章 外星的邀请
“我必须作好救援的准备。”尼柯尔对自己说。她把小瓶灌满了绿色的瓜汁;小心地切下瓜瓤,放进她原来的食品袋,然后坐回角落。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些不同寻常的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回忆起小时候“帕罗”时的梦幻般的经历和所见,以及其后与祖爷爷的一次交谈。3年后,参加妈妈的葬礼时,她又回到了尼多哥。
“罗娜塔到哪里去了?”有一天下午,小姑娘和祖爷爷在一起时,他问。
她立即心领神会,答道:“我变成了一只大白鸟,我飞上了天空,比太阳和月亮还高,我到了广阔无垠的太空里。”
“哦,祖爷爷猜也是。”他说。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后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十年以后,成年了的尼柯尔已经是一位科学家了,那时,她又对自己说,“这些事情也许很有深意。”
当然,尼柯尔也知道,这些事存在于一个尚未被揭示的王国;而那些促使科学发展得如此强大的逻辑和推理的方法,却无法帮助人窥视其中的奥秘。
尼柯尔又想到了妈妈,想起她穿红色长袍时是多么美丽。阿拉维从一只虎的利齿中救了她。“谢谢你,妈妈。”尼柯尔在心里说道,她真渴望同妈妈再多谈一会儿。
这时,响起了一阵很怪异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十多个赤足的小孩踏在篷布上发出的声响。很显然,这声音冲着尼柯尔这个方向过来了。她没有多少时间来细想,紧接着,一个头长触须的蜈蚣状生物出现在并口,只见它毫无迟疑地从尼柯尔对面那头沿着井壁下来了。
这生物有4米长,它在井壁上爬行没有一点困难。它长有60只脚,每一只脚都有吸盘牢牢地附着在光滑的墙面上。
尼柯尔背上了她的背包,注视着她的机会。对于这个生物的出现,她一点儿也不惊讶,从刚才的梦境里,她已经肯定,她将以某种方式获救。
这个蜈蚣样的生物由15节构成,每节身体上长着4条腿。它的头看起来颇像昆虫,头上排列着一组传感器官,其中的两只又长又薄,就像是一对天线。
一会儿工夫,这家伙换了3条腿、1节外壳和脑袋侧旁的两个瘤状突起。全部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就结束了。紧接着,它又朝墙上爬去。
尼柯尔观察着它,这才明白,井底那堆金属垃圾原来是它的备用零件。
当这蜈蚣的四分之三的身体已在墙上时,尼柯尔跳到了它的背上。突然增加的重量太沉了,那生物的脚一滑,和尼柯尔一起从墙上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它再次企图攀上墙壁。这一次,尼柯尔等它整个的身体都上了墙以后,这才爬到它的背上。可还是没用,她们再次摔成一团。
蜈蚣身体前部的腿在第二次跌落时受了伤,所以在第三次上墙之前,它再次作了必要的修理。同时,尼柯尔也从医疗包里取出缝合用的线,这线坚韧无比。尼柯尔心想,但愿它能承受人的重量。她把线合为八股,一头系在那蜈蚣的尾部,另一头挽成一个套结。然后,她戴上手套,以保护双手不被勒坏,并用带套结的那头线系住自己的腰。“如果这线断了,可就惨了。”尼柯尔明白自己在冒险,“我会掉下来,这第二次可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蜈蚣开始像前两次那样一点点地往墙上蠕动,它的身子伸展开来。它感觉到了下面尼柯尔的重量,但这次,它没有掉下来,而是拚命挣扎着慢慢往上爬去。尼柯尔双手紧抓住井壁的缝线,身子与井壁垂直,像一个吊在绝壁上的攀登者。
尼柯尔离那生物的尾部有40厘米,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上升起。当蜈蚣的头部到达井口时,尼柯尔已经到了井的半腰。她仍在一点一点地继续上升,蜈蚣的一部分还在井壁上。又过了一会儿,她感到上升的速度明显地减慢了,当蜈蚣的尾部仅余四节时,上升停止了。尼柯尔一伸手,就能摸到蜈蚣的尾部。而它的身体也只有1米长的尾巴留在井里。尽管如此,它却明显是被卡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很可能尼柯尔把线捆得太紧了,使它后面的身体难以伸展活动。
尼柯尔的身体在深井的6米上方晃悠着,上面的线紧紧地绷着,她的脚碰着坚硬的井壁。她心里闪过一幅可怕的画面。“这真是妙啊。”她自嘲地想道,“有三个可能的结局,可没有一个好。这线可能断掉;这蜈蚣可能撑不住;或是我被永远地吊在这里。”
尼柯尔急忙思考着解脱困境的办法,此时她悬在了半空,下面有6米,上面有1米距离。她的脚牢牢地踏在井壁上,叫苦道:“这下可好了。”她认为,惟一可能成功的办法是爬上去,但这仍然非常冒险。她可以攀上这一小段缝线,用手抓住蜈蚣的腿或是身子,慢慢爬出井口。
尼柯尔回头望了望下面,想起第一次坠落时的情景:“我想我还是再等一等,看它还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尼柯尔深吸了口气,抓住缝线,使劲地把自己拽上去;然后另一只手又伸出,再使劲。她的头触到了蜈蚣的尾,她伸手紧紧抓住了它的一条腿,但尼柯尔刚一使劲,这腿便脱离了井壁。
“这不行!”尼柯尔一惊。她一边在蜈蚣下面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仔细地观察研究起来。蜈蚣的身体是一节一节的甲壳叠盖构成。“也许可以抓住这些甲片……”尼柯尔思索了一下刚才两次失败的原因,“这些脚是吸盘,不能拉拽。现在蜈蚣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在水平的地面上,它应该承受得住我的重量。”
尼柯尔明白,一旦她爬到它的背上,就没有保护办法了,很可能会摔下去。她慢慢地爬到了缝线的尽头,抓住蜈蚣的甲壳试了试,好像很结实,但不敢肯定能不能承受住她全身的重量。她又试了试,另一只抓住缝线的手不敢贸然放开。还好,似乎没问题。
尼柯尔小心翼翼地把重心移到了抓住蜈蚣甲壳的那只手上,并用双腿夹住了蜈蚣的身体,放开了缝线。她慢慢地往上爬,再抓住另一个甲壳。蜈蚣尾部的腿“砰”的一声离开了井壁,但它的身体却没有移动。
她重复着她的动作。二次,三次;爬上一节,再爬上一节,尼柯尔就要到顶了。就在她进行最后一次攀爬时,蜈蚣突然往井下滑了几厘米,尼柯尔吓了一大跳,她屏住呼吸,等着蜈蚣重新稳住。蜈蚣地面上的身子又朝前爬了爬。当尼柯尔又开始攀爬时,它也开始前进。尼柯尔往旁边一滚,脊背触到了坚实的地面。
“我的上帝!”她大声呼喊道。
当她站在“纽约”的城墙上,看着圆柱海里翻滚的浪花,尼柯尔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她的呼叫。
她的通话机自检信号表明,机器工作很正常。尼柯尔呼叫了三次,都无法与其他队员取得联系。
尼柯尔知道,没人回应意味着:第一,其他队员都在6,000至8,000米以外;第二,贝塔营地的中继站停止了工作。
“如果贝塔中继站还在运行的话,”她想,“在拉玛里面的任何地点,他们都能与我通话。”
尼柯尔告诉自己,队员们肯定已经在牛顿号飞船上,正准备着另一次突击。贝塔营地也许在风暴中关掉或是损坏了。但她心里仍然有着一丝隐忧,她掉进深井里已经超过90个小时,圆柱海也融化了有45个小时,为什么没人来找她?
尼柯尔的眼睛在天空中搜索着直升机的踪迹。正如以前所预料的那样,现在空气中有了云层。圆柱海的融化,已经大大地改变了拉玛气候的模式,气温也明显地升高。尼柯尔看了看温度计,不出她所料,现在的气温已经是摄氏4度。
“很可能他们会很快回来。”她推测,尼柯尔的思想又回到了同事们奇怪的行踪上,“我必须呆在这城墙的附近,以使自己容易被发现。”尼柯尔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再想其它,只是心里隐隐怀疑队员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变,没法来寻找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要呆在这附近,他们很快会来的。”
为了消磨时间,尼柯尔在圆柱海里取了一些样,进行生化测试。奇怪,海水里几乎没有发现牛顿船长他们所说的有机毒质。她想:“也许这毒性曾经很强,但在我掉在井里时,又慢慢消解了。不管怎样,事实上现在这海水无毒。”
尼柯尔提醒自己,在紧急的时候,不用船,一个强健的游泳好手也能游过圆柱海,到达对岸。但是,她随即想起牛顿船长的报告里,附有像鲨鱼一样的生物和其它水生居民的照片。游回去的想法似乎太冒险了。
尼柯尔沿着城墙边走了几个小时,饿了。她坐下来静静地吃被她称为“玛纳瓜”的外星瓜大餐。她寻思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井下剩余的瓜取出来,这样万一一时没有救援的话,她还可对付72个小时。这时,突然听见“纽约”城里传来什么声音,她立即想起了高岸博士。
她又一次拿起了通话器,听不见任何声音。尼柯尔再次搜寻空中,想找出直升机的踪迹。城里又传来一声叫声,这次她确定,这声音是从海边步梯处朝南通往“纽约”城中心的路上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