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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阴冷,不见半点温度。
“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给我调查清楚这个刘识的底牌和依仗!”王定国收敛笑容,沉声吩咐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幕僚拱手应下,转身立即办差去了。
王定国拿起书案上的报呈和私信,又盯了好一会儿,自语道:“在这西川府,本官就是天,所有的人,都是本官的臣民!”
敢不听话,哼哼,那就一定要让他知道后果!
随手,王定国将报呈和私信焚化。
若是将来刘识和他对上了,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却不上报州府,就是一桩罪责。
不过,还是希望两人没有对上的一天吧。
王定国长叹一声,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地闭起了眼睛。
而此时,刘识正在后院高兴得哈哈大笑,因为经过两天的精心引导之后,暖暖终于会叫“爹爹”了!
虽然听起来依旧像是在说“得得”,但是每每此时,暖暖都会看向刘识,一脸欢喜地伸手要刘识抱抱!
就跟对着彭瑾喊“囊囊”一样。
可见是真的在叫爹爹!
只是年纪太小,因为发声还不准,才听起来只是相似罢了。
“小姐真是聪慧!”洪嫂子赞道,“奴婢在家时也听说过早慧的,但是像小姐这样七月扶床,八月喊‘娘’,九月喊‘爹’的还真是不多见!只怕,过几天,小姐都能满地乱跑了呢!”
彭瑾听得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却还在谦虚道:“哪里就要洪嫂子你说的那样快了!”
而且,小孩子太早走路的话,会对还未完全发育好的腿部骨骼造成压迫,反而于日后的健康成长不利。
刘识却觉得洪嫂子说得很对,弯身对正在满床乱爬的暖暖笑道:“暖暖快快会走,等你学会走路了,爹爹就带你一起去街上,买泥人,吃糖葫芦,看戏……”
暖暖爬得正开心,才不理会刘识呢,突突突地爬到床那头,又突突突地爬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刘识就从床头跟到床尾,又从床尾跟到床头,絮絮叨叨。
因为幼时未曾享受到父母的呵护,所以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刘识总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给暖暖。
彭瑾看着父女俩你追我赶的有爱情形,掩唇直笑,一脸的幸福。
洪嫂子早就在刘识做二十四孝老爹时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免得刘识回头想起来自己今日的表现,觉得尴尬,有失一家之主、一县之长的威严。
小孩子的成长,总让人觉得似乎是一下子就完成的。
在继暖暖会坐,会模仿大人甚至是自己想法子剥鸡蛋之后,彭瑾第二次这样感叹。
自打会叫了“娘”和“爹爹”之后,暖暖的语言能力突飞猛进,看到鸡蛋会激动地伸手去抓,嘴里急呼着“蛋蛋蛋蛋”;
看到长颈鹿等玩偶,会模糊不清地叫“宝宝宝宝”,还会把它们抱在怀里,用胖乎乎的小手轻拍着它们,就像是彭瑾哄她睡觉时那样;
会在吃奶时,一面用力地拉扯彭瑾的衣襟,一面急切地说“奶奶奶奶”……
甚至于,彭瑾再哼眠歌时,暖暖也能哼出偶尔合拍的曲调了,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是吚吚哑哑的不成调子。
大家都看得啧啧称奇。
彭瑾有时会突发奇想,趴在暖暖的耳边低声问道:“说,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要不然怎么说话这么早,看起来这么懂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但是等在看到暖暖一脸稚儿的懵懂模样,傻乎乎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就立刻笑嘻嘻地爬走,去抓住布偶就啃咬时,彭瑾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暖暖一天天地长大,刘识的知县生涯也慢慢上了轨道,有序安定起来。
处决了吴忠,处理了后续麻烦的事务,刘识便开始着手处理历年积压的卷宗。
有吴忠在前头拦着,历任知县又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很多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不少案子都有冤假错漏,整理起来十分麻烦。
再加上百姓见刘识一来就为县中清理了吴忠这一大害,又为人慈善可亲、清廉公正,很多身以前负冤屈而只能忍气吞声的人,也都鼓足勇气,试探着递上了状子。
等见刘识受理了案件,而且处理公允得当,前来鸣冤的人就更多了!
刘识每天忙碌得都不得暇,陪同彭瑾和暖暖的时间就更少了,一家人除了吃饭睡觉时在一处,其他时候基本都碰不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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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吊水~(未完待续。)
第333章 走亲
远离了京城的喧嚣,彭瑾觉得日子过得安闲而自在。
虽然在红河县城的衙门后院住着,彭瑾却觉得自有一种“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清净淡然。
或许是因为刘识一来就雷厉风行地处决了吴忠,手段果决而狠辣,大家一时摸不清楚这位知县大人的脾气,倒也没有人派自家夫人来热络地结交彭瑾,各家夫人只是三五不时地来县衙后院转上一趟,在彭瑾面前混个脸熟罢了。
彭瑾觉得,她真是个“闲内助”,除了照顾暖暖,打理好日常杂务,安排好刘识等人的起居日常,基本没有别的事可做。
不过,单是这些琐事,也得耗费上不少功夫,更别提越来越懂事的暖暖,也越来越喜欢黏着她了。
彭瑾疼爱暖暖,事事不假人手,就连暖暖的辅食,也常常是她亲自下厨做,从食材的选择到择洗到烹饪,全都是她一个人做。
再加上刘识吃过她做的几次饭菜之后,胃口也被养得刁了。
倒不是说芳儿的手艺不好,毕竟芳儿师承刘妈妈,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刘识贪图的不是口腹之欲,而是妻子洗手作羹汤,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的温馨氛围。
彭瑾自觉前头的事自己帮不上刘识,就只能让他在下衙之后过得舒适自在,这样的话,她即使不顿顿亲自下厨给刘识做饭,至少每日一盅汤或是一道大菜是少不了的。
这样算起来,她一天到晚的倒也闲不住,也不算是十分清闲。
但是,这样琐碎而平淡的忙碌,却让彭瑾觉得格外地安稳而幸福。
前世生活将她逼成了一个事事都要靠自己的女强人,如今遇到了刘识,又有了暖暖,她只想相夫教子,让一家人都过得幸福开心。
红河县的二月,天气已经变得十分暖和了,就连春风也不料峭,反而带着一丝暖阳的温度,吹得心神舒畅,脚下生风。
沉寂了一个冬日的水田,也汩汩地冒出了水来,春水上经冬更显苍翠的浮萍,此时经春风一吹,也重新绽放了大片大片的新鲜的嫩绿,生机勃勃,让人一看,就觉得充满希望。
选了一个风轻日暖的好日子,又赶上刘识休沐,一家三口便早早地乘坐上马车,前往上河县拜访梁山和刘萱。
说起来,自打他们刚到上河县时,刘萱在梁山的陪同下来探望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一来因为吴忠的事,红河县很是动荡了一番,梁山怕刘萱来去受到冲撞,于胎儿不利;二来刘识忙着接管县衙各项事务,一时也腾不出时间陪彭瑾和暖暖去上河县走亲。
所以尽管来红河县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这却是双方的第二次见面。
一路北行,经过羊街镇时,彭瑾想起当初刚一行人由京城奔赴到此地的情形,不由地感慨万千:
如今相比起当初初来乍到的惶惑不安、茫然无绪,他们已经变得镇定而从容,基本控制住了红河县的局面。
想到此处,彭瑾不由地将赞佩的目光投向正在逗暖暖玩的刘识。
心有灵犀。
刘识有所察觉,转过头来,回以彭瑾一笑,温暖之中自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一家三口在窄小的马车里,幸福而安然。
经过迎客客栈时,彭瑾突然想起掌柜关于观音山匪众和小青潭巫觐的谈论,眉头皱了起来,轻声问道:“这掌柜的说,每有新任知县到任,巫觐必定会亲自拜访,为之祈福避厄,怎么这次咱们来到红河县两个月之久,也未见到那巫觐的人影,甚至得到他托人捎来的半点消息?”
刘识转过身来,肃然深思了一会儿,道:“或许,是因为吴忠吧。”
因为他毫不容情地处决了吴忠,又以强硬的手段快速平息了因此而带来的动荡风波,这让巫觐心存忌惮犹疑,所以才暂且避而不出,采取观望的态度吧。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刘识一摊手,一脸无奈又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早晚有一天他都会和巫觐对上,也不在乎现在这点虚与委蛇的交情。
彭瑾却想到了自己和那些乡绅夫人闲谈时听来的闲言碎语,沉吟道:“或许,也是因为你初一那天没有去小青潭上香。”
“哦,这话怎么说?”刘识一挑眉,不解地问道。
“我听妇人们说过,新任的知县到任后,只要得闲了,都会去小青潭拜会巫觐的。”彭瑾答道,“巫觐在百姓中影响深远,和他交好,对于处理政务必然有利。”
至少,等到举措和民众的意愿产生冲突时,能够请动巫觐出来说句话的话,政策的推行所遇到的阻力必然会减小很多。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巫觐相当于红河县民众的宗教首领,知县相当于其政治领袖,两者互相影响,若是能配合得当,治理起地方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历史不是还有很多****的国家嘛,用刚烈的政治手段从外部规束,再用宗教手段从思想上控制,百姓怎么还会心生不满!
刘识冷笑两声,低声道:“这等妖言惑众之辈,又暗中和残害百姓的匪众有勾结,我身为一县之长,担一县民生福祉,怎可与之同流合污!”
说罢,见彭瑾面露忧色,刘识又展颜劝慰她道:“你别担心,既然巫觐现在还在采取观望的态度,那只要我不去主动惹他,大家总会相安无事的。”
就算要动巫觐,那也得等他调查清楚了,布置周全了,才能动手。
他不要做什么孤胆英雄,他身后还有妻儿部众,还有红河县的百姓。
彭瑾一想,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便点点头,自去抱早就不满被晾在一旁而咿咿呀呀的暖暖。
马车驶过了红河县界石碑,一路朝西北而去,进入上河县界内。
远远地,看到两县交界处那座似观音背影的山峰,刘识眉间沉重,暗自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将这些匪众连同巫觐,一起赶出红河县去,还民众一片湛湛青天!(未完待续。)
第334章 遇袭
彭瑾见刘识目光凝视观音山,眉宇间一片沉重和决绝,暗自叹息一声,看来刘识是铁了心要清剿这伙儿盘踞在观音山二十年之久,让整个西川府都没有办法的土匪了!
明知前途艰险,但还是义无返顾,只是为了肩头的责任和心中理想,这样的刘识,既让彭瑾忍不住担忧,又让她觉得分外自豪。
人生在世,不是拼谁活得长,而是看谁活得问心无愧、此生无憾。
孔夫子那么睿智的一个人,不是也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时候吗!
心中这样想着,彭瑾看刘识的目光,缱绻多情之中,便多了一分仰慕和钦佩。
看到妻子露出这样的目光来,哪个做丈夫的不高兴,并且油然而生一股顶天立地、为妻儿遮风挡雨的豪情来!
刘识看向彭瑾的目光,便愈发地温柔而多情了。
暖暖看看默不作声的刘识,又看看脉脉含情的彭瑾,只把她一个人晾在那里,顿时不乐意,小嘴一撇,登时就要哭闹起来。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骚动,随着安老大扬鞭一声“吁——”,马车突地停住了。
刘识和彭瑾一个不防备,因为惯性都往前冲去。
幸好刘识坐在彭瑾的对面,见彭瑾抱着暖暖猛地往前栽过来时,赶紧双脚用力一蹬稳住身形,张开双臂将她们娘俩儿护在怀里。
“怎么了?”刘识接住彭瑾和暖暖的同时,开口问道。
驾车的安老大正忙着安抚受惊的马儿,还没来得及答声,车内的刘识和彭瑾就听到一句俗到不能再俗的打劫的话: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看来,这是遇上土匪了。
不需要刘识出声询问,安老大就低声回报道:“贼匪共有十人之数,三人前锋,三人居中,三人殿后,一人坐镇指挥。未见弓箭,只有刀枪。只是不知道,山野间可还有其他贼人埋伏。”
“你们可能应对?”刘识开口问道。
马车里还有彭瑾和暖暖,他要护着她们娘俩儿,不便出面对敌。
“没问题!”安老大信心满满,“看他们结阵,可见是受过训练。不过,自打投效三爷之后,三爷传授我们兵法,咱们兄弟五人结阵,拿下他们应该还不在话下。”
“行,那就交给你们了!”刘识话里透着绝对的信任,“记得留下活口。”
这份信任,是每一个做下属的都渴望得到的!
安老大声音里压抑不住激动和兴奋地领命道:“是!”
答话的同时,人就已经如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彭瑾只听见安老大大呼一声“结阵”,接着就是一阵刀兵交接的声音和喊打喊杀声,忍不住浑身瑟缩一下。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死亡。
刘识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彭瑾,还有吓得连哭闹都忘了的暖暖,温声安抚她们道:“不用怕,一会儿就结束了。”
彭瑾勉强维持着镇定,点点头,将暖暖抱得更紧了一些。
重活一世,她没有那么怕死,但是有了刘识,有了暖暖,她想要一家人好好地活着。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似乎那些刀剑交接的声音是在她的耳边响起,下一刻就要落到他们的身上一般,她几乎能“听到”利器割裂肌肤刺啦声和鲜血涌出来汩汩声。
总是不能停歇。
刘识看出彭瑾的紧张,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抚。
其实,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的罢了。
刀剑交接的声音渐消,接着就听安老大大喝一声:“敢打劫我们兄弟,不要命了!都捆给我起来,三爷交代了要留活口!”
彭瑾听到这话,知道战斗结束,而且安老大等人取胜,顿时松了一口气,面颊上让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将怀里被箍得紧紧的暖暖稍稍放开了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安老大惊呼一声:“竟然真有人埋伏!”
刘识眉间一蹙,正待安排好彭瑾和暖暖之后好上前助战,就听见安老大又是一声高呼:“有种你们别跑!”
刘识挑帘望去时,就见一群贼人拖着兵器,火速奔向旁边的山坳,逃离而去,忙高声止住要追上前的安老大等人:“穷寇莫追!”
谁知道贼人还有没有埋伏在前头等着呢!
万一是诱敌深入可就坏了。
安老大等人闻命收住脚步,调转回来。
“怎么回事?”刘识凝眉问道。
安老大抱拳回道:“本来兄弟们都已经把他们给打趴下了,正要捆绑起来给三爷您审问,突然又从山野间窜出一伙子人来,二话没说,上来抢了人就跑了!”
明明事前埋伏有后手,却一直未曾上前帮助,只待最后将人救走,这伙儿贼人,究竟所图为何?
刘识心中疑虑重重,然而看到一旁惊魂未定的彭瑾,还有她怀中难得乖乖静缩着的暖暖,只得暂且打住满肚子的疑问,吩咐道:“安大哥,此处不太平,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等到了上河县,再来和梁山商议此事。
梁山打小生活在上河县,后来又做了一县的长官,对此地的情形,肯定比他清楚得多,或许会有所发现也说不定。
安老大抱拳应声,跳上马车,拉起缰绳,马鞭一扬,马车疾驰前去。
其他四人护卫在马车左右,全神戒备,以御不测。
好在一路上再也没有别的意外发生,等到马车停在上河县衙门口,下了马车,见到梁山和刘萱笑着迎接上来,彭瑾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安全了,后半程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闯出什么贼人来!
“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刘萱上前,亲热地笑道。
“原本早就该了。可是你三哥一直政务缠身,不得闲,就拖到了今日。”彭瑾笑着回道,看着刘萱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关切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吃吃喝喝睡睡,每一天无聊地养胎!”刘萱幸福地抱怨道,伸手去摸了摸暖暖柔嫩的脸颊,笑道,“若是能得一个暖暖这么漂亮聪慧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梁山兄弟多,读书又都没有读成的,所以成亲得都早,如今各自都已经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