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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 作者:张宝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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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一场梦,他正躺在沙发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黄鹂说:“雨总,你的手机响个不停。”

  雨亭打开手机。

  是风铃的声音。

  “哥,我想你……我就在出版社门口,保安不让我进。”

  雨亭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你不要再找我,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愿再见到你!”

  雨亭说完,啪地关掉了手机。

  雨亭睡梦未消,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他颓然坐在沙发上。

  黄鹂往雨亭的茶杯里蓄了一些水,递给雨亭,轻声说:“雨总,别生气,喝点水,
消消气。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说着,她凑到雨亭面前,小声说:“刚才我
去马路对面买茶叶,看到那个神秘的女人了,她在大门口笔挺地站着,像一个门卫。我
上楼进屋见您睡得正香,没有告诉您。”

  这时,电话铃响了。

  雨亭要去接,被黄鹂制止了,她说:“八成是那个女鬼来的,我来接。”

  黄鹂接过电话。

  雨亭紧张地注视着她的神情。

  黄鹂放下电话,说:“社长叫你。”

  雨亭来到十一楼社长办公室,社长老王神情有些紧张,他走到门口关上门,然后坐
到办公桌前。

  “雨亭……”他打开抽屉,拿出一页纸。

  “刚才保安队长送来一封女人的遗书,是写给你的……”

  老王的神情有些恐怖,本来炯炯有神的两只大眼睛,瞳孔更大了。

  雨亭有些局促不安,他已意识到一些事情,但还是机械地问:“什么遗书?写给我
的?”

  “一个年轻女人交给门口保安一封信,要求交给你,然后就走了。保安说她神思恍
惚,哭得很伤心。保安打开信,原来是一封遗书……”

  雨亭战战兢兢捡起那页纸,展开一看,只见写道:

  哥,永别了!我千里迢迢到北京来寻找我的真爱,可是结果令人绝望,令我心碎。
你是我的偶像,我的寄托。多少年来,我真的感到很孤独,寂寞。我终于找到了你,就
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我恳求你,你不要拒绝我,让我就在这虚幻之中维系生命,哪怕是
海市蜃楼。哥,我真的很爱你,我跟许多男人作过爱,但是也找不到这种感觉,我虽然
和你没有行夫妻之实,但是我真正找到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兴奋,给我快乐,成
为我创作的动力,否则我活在人世还有什么意义?!北京不好,北京不容留我真挚的感
情,我寂寞的灵魂。

  哥,永别了,我就是变成鬼,也要死死的抱住你。

  风铃留言。

  雨亭看完这信,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雨亭说:“老王,我跟你共事多年,你了解我的为人,这件事说来话长……”

  雨亭简要地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叙了一遍。

  老王诚恳地说:“雨亭,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现在单
位里就有人闻到了味,嚼舌头的人又出来了。你也知道,也有人朝思暮想惦记着你的位
子,还巴不得找不到一道缝儿呢!现在关键问题是要赶快找到这个女人,找到她的家属。
你说她是精神病人,可是要有医生的诊断证明。”

  雨亭说:“这茫茫人海,到哪儿去找她?”

  老王叹了口气,“是啊,可能在铁轨上,也可能在立交桥上,也有可能在哪一座高
楼上,北京有这么多铁轨,这么多立交桥,这么多座高楼,到哪儿去找她?何况还有那
么多条河,那么多汽车……”

  雨亭说:“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儿?她的家属就更找不到了。”

  老王说:“要不然通知一下公安局?”

  雨亭说:“可是连她的照片也没有。”

  老王用拳头捶着桌子,说:“这可怎么办?”

  老王喘了口气,又说:“女人是一把火,弄不好就要被她烧死。”

  雨亭无奈地说:“可是我连这火边也没沾啊!”

  雨亭回到东四附近那个孤寂的小院时,天完全黑了,他像散了架的机器一样,瘫到
床上。

  他没有吃晚饭,也懒得开灯。他要在黑暗中好好地反思。

  他一不吸烟,二不喝酒,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

  忽然,他仿佛听到西屋有动静。好像是碰木板的声音。

  他登时汗毛齐竖,呼地坐了起来。

  他悄悄地走出东屋,穿过堂屋,走进西屋。

  餐桌上摆着一杯剩牛奶,半块蛋糕,糕屑遍桌。

  这声音从哪儿发出来的呢?

  雨亭仔细环顾四周。

  他看到了屋角的大衣柜,这是一个破旧的大衣柜,是六十年代时兴的那种,一边是
硬木板,一边镶着一面人多高的玻璃,玻璃上满是灰尘,模糊能照见人影。雨亭以前打
开过这个衣柜,柜内挂着表舅的几件旧衣服。

  声音是不是从大衣柜里发出来的?

  旧房老鼠多,是不是老鼠在作怪?

  蟑螂、土蹩之类的小动物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雨亭想去打开大衣柜,但又有些犹豫。

  他真的有些害怕。

  在这孤寂的小院,这黑暗的小屋,白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使他心惊肉跳,心悬未落。

  但是他还是轻轻地打开了大衣柜左侧的门……

  衣柜内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披肩散发的女人,她正背对着外面,一动不动。

  雨亭“啊”的一声尖叫……

              第11章  深夜夜游

  大衣柜内的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长发半遮着他半边苍白的脸,她满脸泪痕,泣不
成声地说:“我已经死过3 次了……”

  是风铃。

  雨亭生平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他一下子呆住了,好久喘不过气来,一直
凉到脚底,两条腿像筛糠般发抖。

  风铃仍然一动不动呆立在柜内。

  雨亭缓过气来,大声喝道:“你是人,是鬼?”

  “哥,我爱你……”风铃带着哭音说。

  雨亭冲出房间,冲出院门,冲到街上,他用手机报了警。

  约摸七八分钟的功夫,警车来了,下来两个警察。

  雨亭迎了上去,简单说明了情况。

  警察走进屋内,此时风铃已呆坐椅上,低着头,轻轻地啜泣。

  警察把雨亭和风铃带到当地的派出所。

  这是一座老式四合院,在二进院的两间屋内,警察分别询问了雨亭和风铃。

  警察问雨亭:“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雨亭把身份证递给警察,警察简单翻了翻。

  雨亭说:“几个月前,她拿着一本我写的书找到我。”

  “她是怎么找到你的,她怎么会认识你?”

  “书的勒口有我的照片和简历,简历上写着我的单位。”

  警察又问:“你说她还经常给你打手机骚扰你,她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

  雨亭回答:“她第一次见到我,只是说是我的崇拜者,要我在书上签个名,然后向
我要了一张名片。我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麻烦事,谁知道她精神有毛病。”

  警察说:“你说她精神有毛病,可是并没有医院的证明,说明她患有精神病呀。”

  在另一间屋内。

  另一个警察正在询问风铃。

  风铃的长发仍然蒙着头,只露出半个脸。

  警察问:“你的身份证?”

  “身份证丢了。”

  “你是哪里人?”

  “河南。”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师生,他是我的老师,我非常崇拜他。他的人品很好,我跟他没有那些事……”

  “哪些事儿?”

  “就是床上的事儿……”风铃冷冷地说。

  “你为什么装神弄鬼地吓唬他?”

  “我爱他,是一种真爱……”风铃抬起头,眼睛里闪出火花。

  警察提高了嗓音:“你这是侵犯人权?你知道吗?!人家有老婆,生活一直很幸福!”

  风铃嘴一瞥,“他的老婆是个假老婆,名存实亡,不然为什么躲到那个小院里一个
人住?”

  警察问:“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风铃说:“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性压抑就会导致精神疾病,精神病人和天才就有
一步之遥。”

  “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丈夫?”

  “又有又没有。 ”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到底有没有?”

  “那就没有吧。 ”

  警察严肃地说:“因为考虑到你是初犯,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你向雨亭同志道个歉,
然后我们可以放你出去,但是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们就不客气了,采取收容等措施。”

  风铃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搓弄着衣角。

  当着两个警察和雨亭,风铃按照警察的意思向雨亭叙了一遍。

  “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打手机干扰你了,也不再到你的工作单位去了。”风铃小声地
说,声音显得悲凉。

  雨亭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实际上为风铃刚才在警察和他面前,坦言她与雨亭之
间没有发生任何越轨的事情时,雨亭心里便涌起一种悲悯之情。 这个小女子内心深处是
善良的,她是一个病人,一个弱女子,她在情感的轨迹中曾出过轨,曾受过严重的伤害,
因此才导致她精神染疾,才变成这般模样。但是雨亭从心里来说不愿再见到这个伤痕累
累的女子,他也实在太忙,不愿受社会责任之疚,来挽救这个可怜的女子。

  雨亭又回到这个凄清的小院,想起刚才在大衣柜内看到风铃的情景,他实实在在感
到恐怖;这倒不是因为风铃举着一把刀面对着他,也不是因为风铃端着一支手枪抵住他
的胸口。而是因为这太出乎意料了,她怎么竟然躲在这大衣柜内藏身呢?又是在这凄冷
黑暗的晚上,又是如此装束?

  雨亭不寒而栗。

  他不敢再在这小院里住下去了,起码是当天晚上不敢再住。

  他打车直奔妈妈的住处。

  这时已是深夜,雨亭坐在出租车里睡着了。一忽儿,他被出租车司机叫醒了。

  “同志,醒醒,到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胖女人,五大黑粗,嗓门高大,要不然怎么敢夜里出来拉活儿。

  雨亭恍恍惚惚醒来,觉得不对劲。劲风袭来,白花散落着,翻卷着,地上零零落落
散着几个黑纱,一片高墙,大门像以前的旧宫殿,上书一行大字:八宝山人民公墓。

  雨亭一看,火了,叫道:“你怎么把我拉这儿来了?!”

  司机结结巴巴道:“你不是说去上帝吗?这是见上帝的地方。”

  雨亭一听更火了,说道:“我说的是中关村往北的上帝,那是开发区。”

  “哦,对不起,对不起,从现在起我不打表了,我送你去。”司机说着,加大了油
门,又往北驶去。

  出租车开到上帝妈妈的楼门,雨亭付了钱,进了电梯。

  电梯在20层停下,雨亭出了电梯间,只见妈妈的房门敞开着。

  他感觉不妙,大声叫道:“妈妈,妈妈!”奔进房间。

  卧室内,妈妈床上的被褥凌乱,屋内弥漫着妈妈呼吸的香气。

  雨亭到书房、客厅、卫生间、厨房都寻遍了,也没有妈妈的踪迹。

  他真有些慌了,想报警,又怕太冒失。他奔出门外,见楼道有一扶梯,直通天井。

  雨亭沿着扶梯攀上去,来到楼顶。

  只见一个穿着白底碎花睡衣的女人正默默地站立在楼顶沿边,朝远方凝视着。

  是妈妈!这太危险了,下面是七八十米深的地面。四周是黑黝黝的楼群,有的窗户
透出微弱的光亮。

  直值夜半,天空墨黑,残星闪烁。

  雨亭不顾一切奔上前去。

  这时,只见妈妈默默地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朝天井走来。就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
的儿子,直怔怔地沿着天井走了下去。

  雨亭也随着妈妈走下去。

  雨亭随妈妈走进房间,走进卧室。

  妈妈钻进被窝,平躺在床上,一忽儿便悄无声息了。

  雨亭明显地发现,妈妈床前摆着一双灰色的拖鞋,这是刚才她穿的那只拖鞋,其中
有一只曾经神秘地出现在楼沿上。

  妈妈是在夜游。

  她没有发现她在夜游。

  雨亭也没有听说过妈妈有夜游症。

  他也从来没有听爸爸和继父讲过。

  妈妈是不是最近才患有夜游症?

  雨亭不得其解。

  雨亭把门锁好,在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早晨,雨亭被一阵牛奶的香气薰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妈妈正坐在旁边,
慈祥地望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妈妈问。

  “我是半夜来的,没想惊动您。”雨亭回答,一骨碌坐起来。

  茶几上摆着一盘煎好的鸡蛋,一块夹了奶油的面包,一杯煮好的牛奶。

  雨亭望着妈妈的脸,说:“妈妈,我发现您夜游。”

  妈妈听了,怔了一下。

  “我怎么会夜游呢?”

  雨亭把昨天深夜见到的情景叙了一遍。

  妈妈听了,脸色变得苍白。“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雨亭说:“我听说,夜游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夜游的,只有当别人告诉她,她才会
相信。”

  妈妈说:“我只听老人讲,小时候有拍花子的人;他们在手掌上涂抹一种迷药,拍
在小孩子的脑袋上,小孩子就会跟他走,这些拍花子的人通过这种手段拐骗小孩。”

  雨亭幽幽地说:“我在上大学时,同寝室的同学说,他有个中学女同学在医学院上
学,同寝室的女同学发现她夜时经常出去。你说是约会吧,不像,因为她只穿着内裤,
戴着胸罩。其它三个女同学约定,跟踪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天深夜,她又出去了,
三个女同学跟着她,见她下了楼,走进一座教学楼,来到三楼的一个解剖实验室前,她
用钥匙开了实验室的门,猛闻到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室内尽是装有男女器官和肢体的
大药瓶。这是她们白天上课使用的实验室。这时,只见这个女同学来到一个装有一具男
尸肢体的大瓶前,熟练地打开瓶盖,用手抓起尸体的残肢狼吞虎咽般吃着……”

              第12章  浪漫往事

  “三个女同学都看惊呆了,其中两个女同学剧烈地呕吐。那个女同学吃饱了,心满
意足地走出实验室,就像没有看见3 个同室女友,径直走回宿舍楼,走进女浴室痛痛快
快洗了一个澡,又回到寝室,钻进被窝,一忽儿便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3 个女同
学目瞪口呆,半宿都没睡着。第二天一早,那个女同学醒来,3 个女伴将夜里发生的事
情告诉她,她笑着说,这是聊斋,不可能。第二天夜里,那个女同学重蹈覆辙。在解剖
实验室里,3 个女友千方百计弄醒了那个女同学,当她看到这血淋淋的情景时,惊吓过
度,死了。”

  当雨亭讲完这段故事时,妈妈听得心惊肉跳。

  妈妈惊得睁大了眼睛,问道:“雨亭,我真的梦游吗?怎么没听你爸爸说过,又没
有听你继父讲过。”

  雨亭说:“也可能是您后来患的夜游症。”

  妈妈脸上露出惊恐的脸色,她仔细地回忆着,回忆着,她猛地拉住雨亭的手,叫道
:“我想起来了,你继父在世的时候,有一天早上,他突然问我:‘你怎么夜里起来洗
衣服?’我回答:‘没有呀。’他拉我到凉台,只见凉台上晾衣架上果然晾满了衣物。
我又走进卫生间的洗衣机前,发现洗衣机里的衣物没有了。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你
继父说,大概是我的记忆出了毛病。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
梦游。”

  雨亭猛地眼睛一亮,分析道:“如果是这样,在你房间里发生的许多谜都可以破解
了,继父和爸爸遗像的变更,镜柜前的白蜡烛……这些都可能是你梦游所为。”

  妈妈凝思着,她慈爱地拉过雨亭的手,缓缓地说:“雨亭,我总感觉你爸爸还活着,
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他,或许是他的灵魂不灭,他有莫大的冤屈,有无尽的爱恋,因此不
肯离去。”

  雨亭帮妈妈拢了拢头发,“妈妈,最近您的白头发又添了几根,您不要思虑太多…
…”

  妈妈叹了一口气,“人总有老的时候,再美丽的花儿也有枯萎的一天。花开易见落
难寻,春恨秋悲,花开花落。妈妈年轻的时走在街上非常自信,都能感觉到将来的都是
艳羡的目光,身上觉得火辣辣的。在公共汽车里,有的坏小子故意在妈妈身旁挤来挤去,
有时在妈妈的旗袍上留下秽迹。有一次妈妈经过什刹海,一个小伙子捧着一大把落叶,
大声地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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