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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高竞考虑良久,还是决定要问,“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
“恋爱?”雷海晨被这问题吓了一大跳,他先是一脸惊慌,继而皱起眉头低头望着照片中的那两个人,似乎想通过照片研究这两人的关系。
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高竞心里暗想,但隔了一会儿,他听到雷海晨回答他:“我想,可能凌珑很喜欢牧野。”
“那陈牧野呢?”
“我不知道。”
高竞决定再进一步。
“你知不知道,在你姐姐遇害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在学校一直呆到11点?”
“我不知道。”
雷海晨的口气突然变得很生硬。
然而,当他把相框放回到原处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
“凌珑是个好女孩。”
高竞知道这句话有弦外之音,但他实在听不出来它背后的真正含义。他只能问:
“那天晚上9点至10点之间,你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雷海晨又笑了。
“我在这里,我在家。但我是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我父亲去工厂看门了,我妈去打工了。”
他说的是不是实话,高竞不知道。但有一点,他能肯定,雷海晨压根儿对他姐姐的死无动于衷,他在乎的是三件事,他父母的生活,丢了那10万块美籍华人会如何看待他,还有,陈牧野到底是不是在跟凌珑谈恋爱。
洗过澡,已经换上干净睡衣的莫兰坐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一边看着电视节目单,一边在琢磨该怎么才能完成父亲对她的嘱托。离开高竞的朋友家后,在回来的路上,父亲告诉她,虽然他已经向莫兰的母亲说明了他帮助王碧青的理由,但是,他还没有提及警长。
“爸,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莫兰很纳闷。
“因为我知道你妈很讨厌狗。我一开口就得被弹回去。我们刚刚和好,在这种时候提起警长,我怕你妈会生气。所以,这事就得你帮我办了。”
“我?”
“你妈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了,你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不信你试试?”父亲是这样说的,但是莫兰还是没有把握。
母亲讨厌猫和狗的历史由来已久。她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也从外面抱来过一只小猫,母亲虽然也为小猫准备食物,但小猫在家的时候,她的心情总是很坏,老是抱怨小动物带来了病菌。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妈妈开口说这件事。
“来,莫兰,喝点东西。”妈妈笑盈盈地从厨房给她端来一杯加了木耳和枸杞的红糖水,“这是你爸让我煮了给你补元气的。本来夏天,应该给你弄点冰的,可你爸偏不让,他说女孩吃冰的不好。”
“呵呵,没事,反正家里有空调。”莫兰端起红糖水抿了一口,又放下了,“我等会儿再喝,现在肚子里好饱,都是吃的。”
自从她上午10点左右回到家后,母亲就不断给她弄吃的,先是给她上了一盘水果,然后是父亲为她的归来,特意烘的一个低糖巧克力核桃蛋糕,上面洒满了葡萄干、瓜子仁、枣粒和碎核桃仁,没过半小时,又开午饭了,都是她爱吃的菜,虾仁炒鸡蛋、红烧鲻鱼、凉拌土豆丝,外加一个番茄扁尖冬瓜汤。午饭后,因为抵挡不了诱惑,她又吃了半块香喷喷的核桃蛋糕,这下好了,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她仍觉得胃里塞满了食物。她只能不断揉挫她的胃部和腹部,帮助消化。
“你爸说你这两天住在乔纳的同学那里,还说你差点煤气中毒,这是怎么回事啊?听得我都担心死了。”母亲伸手帮她按摩,脸上则露出很后怕的神情。
爸爸原来连这个也说了,大概也是为了警长吧。这个老爸!
“煤气中毒,是因为……乔纳的同学为开空调把门窗都关上了,她煮了吃的,忘了关煤气,”莫兰注视着母亲脸上的表情,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本来我们两个都没命了,我都已经睡熟了,忽然听到狗叫!狗是她同学养的,是它首先闻到煤气味的,它跑到房间里来抓我们,我们被它的叫声惊醒了,她同学赶紧去关了煤气,这才没事了。”
母亲拍拍胸口,长舒了口气。
“那个同学怎么这么大意啊?幸亏有条狗,要是没它,那你们还不得……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到现在还头晕。她今天上午去医院了。”
“看来她的情况比你严重啊。”
“是啊,她昨晚还吐了呢,其实,其实,我也吐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医院?你爸也真是的!怎么说也得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母亲很着急,莫兰看着母亲信以为真的表情心里很是惭愧,她暗暗责怪父亲,都是你,都是你,让我骗妈妈!
“妈妈,我已经没事了。”
母亲还是很后怕。“这种事最不能大意了。前几天我还在电视新闻里看见几个大学生在出租屋里因为煤气中毒死了呢。你说,父母养到他们二十多岁,结果就因为一时大意,丢了性命,你说当父母的多痛心!”
“所以妈妈,我想求你件事。”莫兰拉住了母亲的衣服,“妈妈,我能不能养条狗?”
“狗?”母亲皱起了眉头。
“妈妈,我很喜欢小动物,狗是人类的朋友,而且,训练有素的狗还能帮人做很多事,我知道爸爸认识警犬训练处的人,他有办法搞到好的警犬……”她有点不敢说下去了,母亲的神色让她觉得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
“这一定是你爸出的馊主意!是他自己想养狗吧!哼,这些年,他在我耳边不知嘀咕了多少遍了!”果然,母亲没好气地说。
“妈妈,可是我煤气中毒是真的……而且,我也喜欢狗。”莫兰轻声道。
母亲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说:“算了!我也就不管了。不过,狗带来了,你们两个要负责喂养它。不能只知道玩,却不照顾它。既然把它领回来了,就得把它当成家里的成员,得对它负起责任。知道吗?”
“啊,妈妈,你同意啦!”莫兰惊喜万分地扑上去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母亲笑着推开了她。
“唉,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你爸这次终于听了我的话,辞职之后准备自己做了。”
“真的吗?爸爸要自己开诊所?”莫兰眼睛一亮。
“是啊。以他的脾气到哪里都是得罪人,所以我早就劝他干脆自己出来干算了。正好他原先的师兄最近想开个中医诊所,想拉他入股,你爸原先还不肯,后来我终于说服了你爸。你爸的医术和聪明才智我是有信心的,再说那个师兄也是我们家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人很诚实,他跟你爸搭档是再好不过了。所以,既然他以后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也就没后顾之忧了,”母亲苦笑着摇头,“既然他让步了,我也不能太坚持。他那么想养狗,就养吧。”
“妈妈,你真好。”莫兰发自内心地长舒了一口气,本来她以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知道母亲早就心里有谱了。
“还有你表姐,这次你爸总算做了件像样的事。”母亲又道。
“什么事啊?”
“女大学生在菜场摆摊像什么样子?抛头露面,跟那些素质很差的人混在一起,我最反对了。读大学可不是为了在菜场工作的。再说,现在天气这么热,她每天起一大早出门,我看着都心疼。所以,我让你爸无论如何得想办法给她在暑期找份像样的兼职。他后来就在警察局的档案室给她找了份打字复印的工作,听起来待遇还不错。人家警察局到底是公家单位,工作条件好,别的不说,夏天肯定是有空调的。”
“那表姐那边的摊位怎么办?”莫兰道。
“怎么办?退了呗。这孩子还真固执,一开始偏要摆下去,昨天晚上,我和你爸,还有她妈妈三个人轮番给她洗脑,起初就是不肯,后来今天早上她妈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把摊位退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莫兰觉得表姐的转变很是突然。
“我也不知道。”母亲看了她一眼道,“不过,听她妈说,好像是有人吃坏肚子了。那个客人倒还不错,给齐了钱,才提醒她,说鱼不新鲜,听说那人吃了之后还上吐下泻的,闹了一个晚上呢。”
“有这种事?”莫兰觉得脸上发烫。鱼会不会是我买的呀?平时只懂做菜,还真的没买过几次菜,大概鱼贩子也是看我年纪小,才故意骗我的吧。本来想助表姐一臂之力的,谁知这次却帮了倒忙。这些人真可恶!
她决定晚上给表姐打个电话。
作者:鬼马星 提交日期:2009…07…16 13:56 自从刘玉如被杀后,高竞常常会想起上次见面时,刘玉如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你是……”,他记得,当时刘玉如说这句话时,眼睛骤然睁大了,脸上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的这个表情和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后来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为什么这么说?她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高竞认为,她要说的无非是——原来你是火车上的那个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她知道火车上的那件事,她还知道他的存在。那么,是谁告诉她的呢?只能是陈东方。因为按照她的说法,陈牧野几乎没跟她说过话。然而,陈东方当时在火车上失踪了,陈东方说自己跳了车,如果他跳了车,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呢?他怎么会知道我跟陈牧野曾一起在火车上找过他?是后来陈牧野告诉的他吗?高竞觉得有可能,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唯一的可能。因为刘玉如死了。
在她之前,雷海琼被杀,陈东方失踪,火车上两个神秘蒸发的大人都出了事,现在又是她。她仅仅是个不相干的路人吗?假如她不是,她跟另外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高竞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刘玉如在三年前那段时间的行踪。
假如,她也在那列火车上,那她知道他曾参与搜索陈东方的行动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凭她跟陈东方多年的朋友关系,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在火车上协助陈东方脱离儿子的“追捕”?
高竞央求罗老师替他查来了刘玉如前夫李正的联系方式。根据罗老师提供的信息,刘玉如是在四年前跟李正离的婚。李正跟刘玉如也曾是同事,他目前仍在原单位工作。
起初,李正对高竞的态度并不十分友好,但听说高竞曾被怀疑跟他前妻的死有关后,他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呵呵,小子,我知道不是你干的。”李正用工人老大哥特有的粗糙大手重重拍了下高竞的肩,“肯定不是你,肯定不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高竞很快就发现,李正喜欢重复同样的话,然而每次重复除了加重语气之外,似乎还另有弦外之音。高竞知道,李正可能是个心里有很多想法,但不善表达的人,所以,他只能通过不断重复来说明自己知道得比别人多。
作者:鬼马星 提交日期:2009…07…16 14:40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高竞道。他知道对付这样的人,问题越明确越好。
他们两人坐在工厂旧仓库的台阶上。李正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劣质烟放在嘴里。
“是谁?这不明摆着吗?”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点上了烟。
“谁?”
“还会有谁?”
“陈东方吗?”
“呵呵。”这种笑似乎没有否认的意思。
“陈东方为什么要杀她?他们不是朋友吗?”
李正默默吸着烟。
“陈东方其实是个老实人。”他道。
高竞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东方不是坏人?可是你刚刚还说,他可能杀了你的前妻。”
李正似乎在怀疑他的智商,斜睨了他一眼。
“杀人当然不对,不过人被逼急了,就难说了。”
“谁逼他了?是刘玉如?”
沉默。
“她逼他干什么?”
“还能有什么事?你说她为什么死吵活吵要跟我离婚?女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变得疯疯癫癫的。”
高竞发现跟老油条说话真累,每句话,你都得猜。
“你是说,刘玉如硬要跟你离婚,是为了陈东方。那陈东方跟刘玉如其实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是不是?”
李正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他们既然那么……要好,你怎么会认为是陈东方杀了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别的纠葛吗?”高竞进一步问道。
“人在一起久了,总归有矛盾的,再说,陈东方好像还跟她一起做生意。牵涉到钱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说他们有金钱纠葛。有没有证据?”
李正嘿嘿讪笑。
“这要什么证据,这个用脚想也能想到。”
高竞看了眼李正那双穿着破球鞋的脚,怎么都没看出它们有多少智慧。
“三年前,听说刘玉如在温州做生意,你知道这件事吗?”他换了个问题。他希望当他的问题里不包括陈东方这三个字的时候,对方能够回答得爽快一些。
“怎么不知道?”李正道。
“她做什么生意?”
“海产品。就是鸭舌、海带、海蟹什么的。”
“她生意做的怎么样?赚钱吗?”
“不知道。不过,我也没看她买过什么。”李正的口气带了点嘲讽。
“那么……她会不会经常从温州送货到S市,或者有时候,送货到北京?”高竞试探地问道,“我是说三年前。”
李正歪头想了想。
“这谁知道。我又不跟她在一起。她送货到哪里,你要问她的合伙人。”
“她有合伙人吗?”
“有啊。那个人原先也是从我们家的邻居,现在还在做水产,你去问他好了。刘玉如跟他一起做了好几年生意,他对她的情况最了解了。”李正说着走回到后面的仓库,他是仓库保管员,不一会儿,他就拿了张纸出来,“喏,小子,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跟我还挺熟,他来S市,我们常一起喝酒的。”
“谢谢,谢谢李师傅。”高竞一迭连声道谢。他没想到,一开始像支挤不出来的烂牙膏最后竟如此合作。
谁知李正听到他的那句谢谢,却又笑着拍他的肩。
“你这小子至少问的话比警察顺耳,他们老问我,我那天早上在哪里?呵呵,我说我就在这儿,可惜他们好像不太相信。”
哎呀!对啊!妻子被杀,老公好像应该是首要嫌疑人!而且用我的脚也能看出来,这个前夫对刘玉如一直心存不满。高竞想,我是不是太专注于火车上的事,竟把这条在警校学的黄金法则给忘了?会不会搞了半天,凶手其实就是他?这个说话吞吞吐吐的仓库保管员李正?那这个李正跟雷海琼又是什么关系?
高竞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踩进了一个漩涡。
傍晚5点,电话铃至少响了6下,乔纳才来接。
“喂,乔纳,听说我们卖的鱼不新鲜?”电话一通,莫兰便急急地问道。
“可不是!”乔纳瓮声瓮气地说,“有人都吃出肠炎了。因为炸成了香喷喷的鱼球,所以一开始他们吃的时候都没感觉。”
“那人家有没有说什么?他们会不会让我们赔医药费?要真那样,我来赔吧,怎么说鱼也是我买的。”莫兰想想就觉得愧对表姐。
乔纳却道:“谁要你出钱!人家根本没让我赔,相反还硬把钱都给齐了呢。”
“真的?那人你认识?怎么这么好?”
“你也认识。就是你那高竞的朋友计小强。我也想退钱,但他硬不肯收,我也没办法。” 乔纳说到这里,沮丧地叹了口气,“唉,一开门就碰到这么不吉利的事,我想想还是关门算了。”
“都怪我买鱼的时候没仔细看。我肯定是让人骗了。这该死的鱼贩子!我过几天就去菜场指认他!叫大家都不去那儿买鱼!”莫兰恨恨地说。
“算了,别想这事了,我明天就去警察局报道了,你爸替我介绍的工作,在那里的档案室打字。听上去好像还不错。不管怎么样,能付我工资就行。”乔纳的口气忽然又不耐烦起来,“喂,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你在忙什么呀,现在才5点,难道你在烧菜?”
“我在包礼物,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交给计小强。我买了一盒松仁糖。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吃,反正他不肯收我的钱,我总要还他点什么,我不想欠他什么。”乔纳道。
“松仁糖?就是上次我妈说她超喜欢的那种吗?好像还蛮贵的呢。你可真舍得。”莫兰啧啧叹道。
“还好啦,一盒松仁糖78元。”
“难道计小强跟你在一个地方上班?”莫兰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但我听他说,他明天早上会去我们那里。反正我碰到他就交给他。我正包装呢,你还有什么事?” 乔纳好像急于挂电话。
“等等。乔纳。既然你去了档案室,能不能帮我查点资料?”莫兰提出了她的要求,自从得知表姐将赴警察局的档案室做兼职后,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呵呵,你真会见缝插针。好吧,看在你热心帮我卖净菜的份上,你想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