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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带着我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她的家,她利落的拿出几个纸饭盒,给我盛了满满四盒蛋炒饭,从窗口递了出来。
“多少钱?”
“不要钱了!你拿去吃吧!”老太太关上破败蒙尘的玻璃窗,朝我笑着摆了摆手。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啦,以后一定多去你们家买盒饭!”吃白食一向是我的长项,我干脆连推让都省了,拎着盒饭就要走出小院。
“孩子……”老太太突然忧心忡忡的望着我,嘟嘟囔囔的说,“要小心身边的人啊……”
“啊?”我惊诧得下巴差点砸到地上。
“那里面有一个人,他不是人……”
她说完这句,皱巴巴的脸孔一晃,就从窗口消失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老太太不光卖盒饭?还兼职看相算命?
我懵懵懂懂的拎着四盒炒饭,连磕带绊的走出了狭窄的暗巷。望着眼前的人来人往,车马如龙,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方才的所见所闻,虚无得宛如梦境。
我正恍恍惚惚的站在街边,裤兜里的手机又喧嚣的响了起来。
“少奶奶,你在哪里啊!怎么买个饭买了这么久?”老黄劈头盖脸就问。
“今天那个卖盒饭的休息,我刚才去了趟她家!”
“快点回来!哥们我快饿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不过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老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就立刻挂上了电话。
语气之凛然,气势之汹汹,活像是我们家的债主!
老奶奶,我方才真是误会你了,竟以为你老糊涂了在胡言乱语。
你说得真是再正确不过:他们确实都不是人!
2、“少奶奶,哥们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我一走进办公室,老黄就做饿虎扑食状,利落的抢走了我手中的盒饭。
双魁也悄无声息的离开电脑,极为淑女的拈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挑拣蛋炒饭里的葱花。
罗小宗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使不好筷子,干脆从水杯里拿出一个饭勺,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我望着这几个狼吞虎咽的人,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帮混蛋!怎么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我怒目瞪视着他们,惜哉瞪到眼睛酸胀也没有一个人理我。直至老黄狼吞虎咽的吞掉了自己手上的盒饭,犹自不满足的将黑手伸向我的那份食物。
眼看再愤怒下去就要有物质损失,我急忙收起无聊的怒气,抱起炒饭就往嘴里塞,用行动捍卫自己的权利。
半个小时之后,四盒盒饭已经被我们消灭殆尽。
午后阳光灿烂,暖风和煦,没一会儿我就支持不住了。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干脆一头栽倒到桌子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似乎连个梦也没来得及做。
然而就在将醒未醒之间,地面上映出一道颀长的黑影,似乎有什么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谁?怎么他进来了没有一个人发觉?
我急忙抬起头要看清楚,却发现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动弹不了。
只见那名不速之客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桌子前面。在似醒非醒之间,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那漆黑得如夜色般的风衣,和一样阴森的黑裤黑鞋。
怎么又是那个黑衣变态?我不由大放悲声。
自从冬去春来,他就再也没有给我制造过麻烦。我还以为他跑到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旅游去了,万万没有想到他又贼心不死的回来了。
接下来他似乎低头看了看我,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又慢慢退出房间。
不知为什么,虽然我双目紧闭,身体处于沉眠的状态,却仍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眼前浮现着清晰又虚幻的画面,像极了老电影中摇摆不定的镜头。
走廊里稀稀寥寥的来往着几个忙碌的上班族,他旁若无人的走到走廊尽头,伸出手,推开了一扇木门。
门上明晃晃的铁锁发出清脆的哀鸣,如败絮般断成两截。
这个房间我知道!
因为窗户全部朝北,终年不见阳光,一直没有租出去,后来就干脆被我们当作堆放杂物的仓库。就连那把又笨又蠢的锁头,都是老黄折腾了一个下午,砸肿了十根手指才安上去的。
门一打开,弥漫的灰尘扑面而来。
只见原本堆满了杂物的房间,不知被什么人清理出一片空地。显然是被仔细刷洗过的水泥地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咒术阵。
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法咒,一笔一画都以朱笔写作,仿佛是在黑暗中托起了一轮赫赫耀目的红日。
“哦,你已经在这里了吗?”那个黑衣变态笑了笑,“那我们快点开始吧!”
这话一出口,登时把我吓得直抖。
难道他的直觉敏锐无比,竟发现了我的存在?我看了看那个画在仓库中央的巨大红色圆圈,吞了口口水,撒腿就要跑!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可怕的法术,多半是要招呼在我身上的。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然而还没等我抬起脚,仓库里就传来“沙沙”的声音,从堆积如山的杂物之后走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也穿着一身黑衣,身材高瘦,脸上带着一个白色口罩。
在阴暗的房间之中,那大号的白口罩极为显眼,完全遮住了口鼻,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孔。
我一见到这个人,立刻想起了那个曾把我老爹和罗叔叔关了三天三夜的奇怪储物室。
据那个长年蹲守在门口的死鬼老头所说,当年帮他画咒符的就是这样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口罩的男人!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个黑衣变态果然有同伙!
只是这两年多来他居然一直没有跳出来找我的麻烦,真是奇怪至极!
“不要怕,像以前一样站在那个红色的圆圈中央,一切都会好的!”黑衣变态声音轻缓,仿佛在哄小孩,听得我全身直冒鸡皮。
“这样真的有用吗?”那个人小声抱怨,让人听不清他真实的声音,“都已经试了无数次!”
“我向你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
“因为……”那个黑衣变态发出压抑的奸笑,“很快就会有个人自愿做牺牲,来交换你的智慧!”
他们两个人又低语了一阵,黑衣变态让那个戴口罩的人站在圆圈中央,口中念念有词。
伴随着那梦呓般的低语,地上的咒符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如百川汇海,如云雾喷薄,地上的红光越来越亮,越涌越高。最后突然平地暴起,在地上卷起一片滔天的红浪,晃得我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而那个黑色的人影瞬间便被这勃发的光芒吞没,竟凭空消失了!
3、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出一身冷汗,再看地上只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咒符,又哪里又什么红光,黑衣变态,和带口罩的人?
“别以为你们能跑得了!”我大喊一声,就要跑进蒙尘的仓库。
然而不跑还好,这一跑居然一脚踩空,我凭空打了个激灵,立刻就吓醒了。
只见窗外暮色迟迟,夕阳如血,这一觉竟整整睡了一个下午。
“嗯?”我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张嘴就喊,“老黄!老黄你在哪儿呢?”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我,厕所前的椅子上也空空如也,看来老黄这个公厕经理多半是*离职守,提前早退了!
“双魁!罗小宗!”我又喊了两嗓子,仍然得不到半分回应,办公室秘书和董事长也一并人间蒸发。
根据这几个人的习性判断,他们多半是又跑到外面聚餐去了。并且为了节省饭费,再次狠心的抛弃了我。
事不宜迟,想到香喷喷的晚饭,我急忙锁上办公室的门,撒腿就跑到走廊上。
此时天色渐晚,金红色的夕光映窗而入,在地面上投映出美丽炫目的斑驳。大多公司已经下班,只有几个加班的员工在屋子里忙碌。
我踏着金色的夕光,恍惚之中,如踏在夏威夷的海岸。竟鬼使神差的走到走廊尽头,在那扇紧闭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我垂首注视着仓库的木门,心中不由一紧。
那扇门上的铁锁,竟与我在梦中所见的一样,整整齐齐的断成了两截,无辜的躺在地上。
难道这扇门里?真的有什么玄机?
我紧张的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木门发出“嘎吱——”一声长音,应声而开。
只见原本堆满了房间的杂物和桌椅都被人整整齐齐的摆放到了一边,房间的中央被留出一片空旷的场地。
一个巨大的红色咒术阵,如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映衬在灰黑色的水泥地上。
果然,那并不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个圆形的咒术阵前,打量着脚下扭曲的咒符。
其中有一两个我认识,是召唤灵魂的咒符。
看起来这并不像是害人的东西,倒有点像是让活人灵魂出窍。死人的鬼魂找到来路的工具。
难道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并不俱备一个完整的灵魂,所以黑衣变态才会加以援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
“是谁?”我好奇的站起来,往声音的来处走去。
然而还没等我走近,突然从废旧的桌椅中窜出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头就把我撞了个跟头。
我被他撞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还好平时经常挨老黄的拳头,训练有素,这点打击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我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飞身扑倒了那个即将跑到门口的黑影。
“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偷袭我!”我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脑袋上砸,这个人绝对不是鬼魂般的黑衣变态,完全是个真实的活人。
他哀嚎的了两声,也毫不客气的抬脚踹向我的肚子。
我们俩就连撕带打,连滚带爬的在地上杀得不亦乐乎,可惜水平太差,都属于无差别,无招式乱斗之流,一时竟难分胜败。
眼见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便宜,我干脆祭出了在双魁那里学到的杀手锏。
十指弯曲,做猫爪状,伸手就往他的脸上挠去。
此法遇佛杀佛,遇鬼斩鬼,想当初我就不知在她的手下吃了多少亏,否则怎么能如此迅速的领会到此式绝招的精髓?
惜哉人算不如天算!
等我的手指挠上他的脸孔,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个家伙带着一个大口罩,竟完全封杀了我的绝招。
“哇——”就在我一愣之间,敌方迅速的发起攻击,一拳就揍在了我的脸上。
眼前金星飞舞,嘴里满口腥气,七魂六魄都被打丢了一半。
等我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里竟紧*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我迷迷糊糊的低头一看,只见那正是一个白色的大口罩,双魁的招式也不是全无用处,居然击溃了敌人的伪装!
我急忙抬头向那个抓紧我的衣领,扬手又要落下拳头的黑衣男看去。
他的脸庞已经失去遮蔽,完全暴露在昏暗的夕光之中。
我只看了他一眼,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我一直处于别人的摆布之中,甚至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扬起的拳头瞄准我的脸庞袭来,夹着猎猎的腥风。
“罗小宗……”我并不闪避他的拳头,虽然知道它打在脸上会很痛,可是我毫不介意,直视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第九个故事 回 忆4…6
4、他听我叫他的名字,居然一愣,缓缓的放下了拳头,茫然的望向天花板,似乎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他的脸依然是失血的苍白,五官仍旧平淡无奇,甚至那股阴森的气质也一如往昔。
一切都没有不同,一切却都已不同!
“小宗?你忘了我吗?我是陈子绡啊!”我望着失神的罗小宗,激动的说道。
“陈子绡?那又是谁?”罗小宗木讷的脸上现出一丝怪笑,竟像极了那个黑衣变态。
“是你的朋友啊!”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恸,一把把他推到地上,“你每次走丢了是谁在满大街找你?你作业不会写,是谁借你答案抄?你天天到处惹祸,是谁在不停的帮你善后?”
罗小宗仍抬头望着天花板,对我的怒吼置若罔闻。
“现在可好!你倒翻脸不认人了!”
罗小宗仍执着的望天,只是嘴唇开始不停蠕动,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因为罗小宗一直傻里傻气,喜欢自言自语,这个表现立刻被我看成他恢复正常的前兆。
“小宗,你是不是想起我了?”我欣喜若狂,急忙踏上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然而罗小宗却不理我,坐在画满符咒的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好奇的凑过头去,却只听到只言片语,发音怪异而拗口,似乎是某种咒语!我的心顿时一紧,立刻明白了他在干什么。
可是还没等我拔脚要逃,罗小宗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小宗,你为什么要害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随着他嘴唇的不断蠕动,渐渐有红光自地上喷涌而出,像极了梦中所见的场景。
“你快闭嘴!”我伸手就去按罗小宗的嘴。
然而这一按不要紧,触手冰凉,竟然摸了一手水珠。
只见罗小宗嘴中一边不断念着咒语,一边不停的流泪,甚至连鼻水都窜出老长。
“小宗!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罗小宗连哭带嚎的点头,嘴巴却依然不停。
“那就快闭嘴!你再念下去,我们俩可能都会灵魂出窍!”我望着身不由己的罗小宗,欲哭无泪,“如果你实在停不下来,松开手也行啊!”
然而罗小宗似乎明白了我要弃他逃命的意图,立刻止住哭泣,一个过肩摔就把我结结实实的撂倒在地。
地上的红光越来越亮,在喷薄的红光之中,我竟看到了墙皮迸裂的天花板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
字迹扭曲,笔走龙蛇,竟然是另一个咒术阵,与地面上的咒阵遥相呼应。
只不过这个巨大的圆圈是完全以黑色的墨汁写做,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我只看了两眼,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完美的封印!
原来如此!真正的埋伏竟然在这里!
那个黑衣变态故意在地上画了一个无害的咒符诱我进门,而真正的杀手锏,却被他画在了不容易被注意的天花板上。
而等我洞悉了此间的奥秘,多半已受地上的咒符所困。
周围的红光越来越多,像是汹涌的潮汐,转瞬就将我跟罗小宗吞噬其中。
完了!完了!难道我陈子绡此生就要被困在这个鸟不生蛋的破仓库里?
果然一步错,步步错!
我每天与罗小宗为伍,终于有一天要死在罗小宗这个白痴的手中!
可惜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任我抱怨,紧接着我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拽我的头顶。
“哇——,好痛啊!”罗小宗痛得在地上打滚,终于停止了念咒。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天花板上似乎产生巨大的吸力,瞬间就将我的灵魂吸出了身体之外。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虚掩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
他依旧眉目如画,五官俊秀,像是我多年前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年轻英俊。
“子绡!”他飞快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升到了半空中的灵魂。
于此同时,罗小宗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被吸到了天花板上的封印中,瞬间消失不见。
“放开我!罗小宗进去了!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我挣扎着要甩脱他的手,可惜没有实体,连半分力气也无。
“谁说我是来阻止你进去的呢?”他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我只是赶来告诉你一个能破解封印的方法,而一旦封印被从内部破解,就会有极其有趣的事情发生!”
“你不要废话了,快点说吧!”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罗小宗和我的身体面无血色,我不由心中焦急。
“所有的封印,都有一个启动的力量。我和那个人自然拥有这种力量,但是你的朋友只是一个平凡人,他不会有这种能力!”
“啊?那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夺走这个人的某种重要的东西做为交换,才换取了这种力量!你只要在里面找到它,把它拿出来就可以了!”
“那东西会是什么?你能打个比方吗?”
“可能是感情,回忆,或者记忆,所有人类宝贵的东西!”他微笑着缓缓说,“但是我猜更有可能是理智!”
理智?确实,罗小宗最缺的就是理智这玩意儿!
不过纵观他一贯惊世骇俗的行径,难道这个陷阱竟是在五年之前布下?
“去吧!我会在外面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