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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马戏团,它让你兴奋,却让我惶恐。
因为我知道散场之后永远都是,
有限温存,
无限辛酸。
这个罗小宗,还知道抄录卓别林的话呢!我笑了一下,迅速的撕下这页纸,用剪刀把它裁成一个纸人的模样。
只是一边剪着纸,我的泪水却不断往下流,转眼就洇湿了蓝色的墨迹。
我们每天都在不断的嘲笑他的痴傻,却并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傻瓜却是我们自己!
然而我刚刚在那张纸人上画好咒符,紧闭着的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此时并没有风,也没有开窗,那扇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开一般,敞开了一条黑色的缝隙。
我停止手上的动作,好奇的看向门外。
只见门缝里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看五官正是罗小宗,他正站在房门外,像平常一样朝我亲切的微笑。
“小宗?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在手术室吗?”我的手中的剪刀“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绡绡……,我要走了……”罗小宗平静的说,“今天是特意过来跟你道别的。”
“等等!你是不是变聪明了?”我吓了一跳,记忆中罗小宗从未说过这样有逻辑的话。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说出心里话也是那么难!”他朝我苦涩的笑了笑,“再见了,绡绡!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
“喂!你给我站住!”我扑上去就要去抓他。
然而他却不理我,转头就走,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纵身一跃,还是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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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次我并没有画咒符,也没有在腰间缠古怪的麻绳,但是突然间像是有大力在我的后背上推了一把。
接着我就惨叫一声,一头就栽到一片空旷的原野之中。原野尽头,有美丽的白光喷涌,是一条闪亮耀目的光带。
这里的景物怎么如此熟悉,看起来竟像极了地府!
我想起大一时的发生的事,那时我受到黑衣变态的蛊惑,有幸经历了地府一日游,那时看到的景色就与眼前的一模一样。
但是罗小宗理都不理我,撒腿就往光带的方向跑去。
“喂!你等等我,这么着急干吗?”我在后面大呼小叫的追他。
然而他却并未停下脚步,一口气跑到了那条光芒四射的大河边,河岸上正坐着一个老人,在悠闲的“吧嗒”、“吧嗒”的抽烟斗。
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只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就立刻变成秋天的茄子,青里带紫。
“怎么又是你?”老头一下跳起来,朝我嚷嚷,“你没事总来这地方转悠个啥?这是啥好地方啊?”
“嘿嘿嘿,真是对不住,我是来跟我的朋友道别的!”我朝他谄媚的笑,不断点头哈腰。
“真是的!你这么一来,等会儿我还要费劲先把你送回去!”老头气得跳脚。
“大爷,你行行好!我只是要搭个顺风船而已,再说您这么年轻,英伟健硕,玉树临风,怎么会在意多绕一圈路?”我继续对他大拍马屁。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老头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他瞪了我一眼,“快点上来吧!还磨蹭什么?等会儿不许赖着不走啊!”
于是我拉着罗小宗,一起踏上了那条简陋的木板船。船上已经先乘坐了一位乘客,看背影似乎是个老太太,她背对着我们,一言不发。
老头心情似乎不错,一边划船一边哼歌,很快小船就漂到了波澜壮阔的河面上。
“小宗,你听我说,等会儿我要用这个纸人交换你,你千万不要说话!”我小声对罗小宗说,“等会儿在我下船的时候,不管你变成什么形态,只需跟上我的脚步就行!”
然而罗小宗的聪明劲显然不够稳定,他方才还妙语连珠,此时却眨巴着白痴的双眼,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看着他那张缺心眼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孩子,你们在说什么?”罗小宗没听懂,坐在前排的那个乘客却听到了,好奇的回过头。
然而她不回头还好,她这一回头,惊得我差点掉到河里,因为她居然就是那个天天在火车站前卖盒饭的老奶奶!
“哎呀,我认识你!你是不是经常在我的摊子买盒饭?”老奶奶不愧是生意人,眼光犀利,迅速认出了老主顾。
“是啊,你家的盒饭便宜又好吃,前天还免费给了我四盒蛋炒饭呢!”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地府的小船上遇到熟人。
“唉,那是我卖出的最后四盒盒饭了!”老奶奶长叹口气,“那天只是有点不舒服,结果给你盛完盒饭,下午我就因为哮喘发作进了医院。坚持了两天,刚刚咽气!”
“婆婆,节哀顺便吧,人固有一死!我们不会忘记你那好吃的盒饭的!”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安慰一个死人,说的话乱七八糟。
“你们还太年轻了,怎么也坐在这条船上?”老奶奶惋惜的看了看我跟罗小宗,“对了!刚才我听你对这个傻孩子说什么纸人什么的,你是不是要作弊啊?”
“是……”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论人间阴间,作弊一向是我的长项。
“我来帮你,把东西交给我!”老奶奶朝我狡黠的一笑,“他还年轻,将来有很长的路要走,跟我这个老太太不一样的!”
我愣愣的望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家的老头子,一个人一定很孤单的,将来还要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他,多光顾他的盒饭摊子!”她继续说着,昏花的老眼中,闪烁出晶莹的泪光。
“没问题!他的老爹很有钱,跟他爸爸说说,让工厂里的工人都吃大爷的盒饭!”我立刻拍胸脯保证。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然我死都不能瞑目的!”
老奶奶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绽放成一朵灿烂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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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故事 回 忆 10完
10、“喂!你到地方了,准备下船啊!”划船的老头在前面吆喝一声,摆动双桨,将小船缓缓驶向漆黑一片的岸边。
而那个老奶奶则眼疾手快,一把从我的手里夺过那个纸人,将它折了一下,放在了罗小宗的身边。
我偷偷在口中低声念着咒文,只见纸人渐渐长大,长出四肢和鼻眼,变成了罗小宗的模样。
至于罗小宗,则越缩越小,最终变做一个粗糙的纸人。
“快下船吧!还磨蹭什么?我还要送这两个人到对岸呢!”老头将船靠岸,不耐烦的催促我。
“婆婆,多谢了!”我朝这个和蔼的老人摆摆手,抬腿爬下了船。
“你放心吧,我会挡着他,不让他发现的!”老奶奶狡猾的朝我眨眨眼睛,挥手告别。
我就这样一步三回首的上了岸,离那条波澜壮阔的大河越来越远。只见那个摆渡的老头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发现破绽,就双桨如飞,迅捷的滑向远方。
小船如飞鸿掠影,转眼便被喷涌的光芒吞没。
“嗨,小宗!死而复生有什么想法?”计策成功,我的脚步也跟着轻快,一边走一边问道。
“好奇怪!原来这就是灵魂吗?怎么会是这样?”那个破旧的纸人走在我的身后,嘴里不停嘟囔,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绡绡,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人间啊!”我哈哈大笑,“虽然这路难走了点,又臭又脏,可是确实是去人间的!”
“人生?真的就像是马戏吗?”罗小宗迷茫的问我,“即便我今天活过来了,是不是仍有一天要面临分别?”
“马戏当然会散场!”我笑嘻嘻的回答他,“但是我们不会的!就我们这样疯子和傻瓜,除了这些狐朋狗友,还有谁能受得了?”
罗小宗不动了,仰头望着我。
“所以,如果真的有一天面临分别,估计也得在这里碰面!”我苦恼的望着那条光芒四射的长河,真希望永远都没有到此间报到的一天。
这次罗小宗似乎听懂了,摆着僵硬的四肢,飞快的往前走去。
“小宗!你等等我!要回人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有什么急事啊?”我大呼小叫的追上他。
然而罗小宗却不理我,仍疾步而行,跑得比刘翔还快!看来真是归心似箭,要迫不及待的复活了!
“绡绡,绡绡!快醒醒,你怎么睡在了这里?”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在伸手推我。
“嗯?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正摆了个大字,躺在罗小宗家的客厅里。
面前正站着三个人,老爹、老妈还有罗叔叔。
他们都眼眶通红,双目含泪的注视着我,活像是在瞻仰遗容。
“你们这么看我干吗?”我想起方才的经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活动了一下四肢,确信没有什么零件被遗留在死人的世界,才长舒了一口气。
“绡绡,小宗的手术成功了!今早刚刚脱离危险期!”罗叔叔张开双臂,激动得一把把我抱住,身上的肥肉几乎要令我窒息。
“是吗?那太好了!”我想到昨晚的经历,看来偷梁换柱的法术进行得不错,罗小宗已经顺利的摸回了阳间。
窗外夏阳绚丽,绿树招展,有风的影子在阳光中翩然滑过。
人生,即便充满遗憾,却仍有那么一些东西,让我们驻足留恋。
并能为此,重拾起生存的勇气!
11、两个月之后,我顺利的从大学毕业了。而且毕业论文意外的得到了个“良“,令我的老爹和老妈高兴得几乎一晚没睡。
而且在毕业前夕,我们班终于有了一张标准的集体照。因为罗小宗治好了病,身后追随他的怨鬼也减少了许多,对正常生活已经不能再造成影响。
不过照相的时候,该君头发半秃,表情惶恐,活像是受公安局通缉的在逃犯。结果托罗小宗的福,我们班的照片再次被贴在了公告板上示众,风头远远赶超其他毕业班。
只是这次的批注已经由三年前的“军魂”变成了“越狱!”
看来罗小宗这辈子注定是个风云人物,与那些鬼怪无关,与他脑袋里的那个什么破肿瘤更无关!
所谓不风流,毋宁死,大概就是指他这种人生境界!
“嗨,帅哥!”炎炎夏日之中,我正背着行李打算去公司,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嗔。
“你好!”我朝她摆摆手,打招呼的正是吊在门口的那个女鬼,此时她正双目含情,满怀不舍的望着我。
“你走了我会寂寞的,全校只有你一个人肯跟我打招呼!”女鬼小声啜泣。
“你想开了也下来吧!”我朝她瞥了瞥嘴,“挂再久也破不了吉尼斯记录!”
她脸上泛出羞涩的红晕,吐着舌头,垂首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就当是送别,这是我多年来心血的总结啊!”
我望着她亢奋的脸色,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种,她就紫唇轻启,颇为陶醉的唱了起来:
“我在校门口的歪脖树上挂了半生,惯见红尘中的碌碌众生。
不过是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
宿舍里爬满小强,食堂里乱飞苍蝇。
挂科我就悲哀,低飞我就算赢。
球场永远爆满,占座需要搏命。
一时花开,一时花落。你问我为什么依旧留恋的回头望?这校园里埋葬了我青春的惆怅!”
真是的,既然是送别,也不唱首欢快的歌!我伸手打了辆车,飞快的往火车站前的办公室赶去。
只是不知为什么,坐在出租车上,我却一遍又一遍回望着身后红墙绿树掩映的校园,心中似是缺了一角,空落落的让人难过。
可能是我来得太早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说好要跟我一起收拾东西的老黄和双魁并没有到。
我们的实习报告已经顺利上交,毕业证已然到手,这个半吊子的公司再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罗小宗他老爹分秒必争,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间办公室租了出去。
明天就有一家新公司进驻,我们必须在今天拿走自己的杂物。
然而我正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收拾东西,门就被一只手轻轻推开了。那只手又白又长,透着温润的光芒。
只见那个许久不见的白衣男人,正站在门边对我微笑。
“你怎么来了?找我是有事情吗?”我急忙扔下杂物,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他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朝我招了招手,似在示意我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要我看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跟上他的脚步,只见他步履轻快,缥缈的身影穿梭在耀眼的阳光之中,转眼就将我带到一扇门前。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伸手扭*门,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狡猾的光芒,“如果封印被从内部破坏,就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个!”
这不是那间仓库?不过自从解决了封印事件,我确实没有再回来过。
那个白衣男人轻轻推开门,只见房间灰尘满布,原本画在地上的巨大咒符也被人清洗干净,照旧堆满破烂桌椅。
我在屋中环顾一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在上面啊!天花板上!”他朝我笑了一下,往上指了指。
我仰头望去,只见墙皮迸裂的天棚之上,正画着一个黑色的巨大圆圈,与昔日那个封印一模一样。
不过此时它已经没有丝毫狰狞恐怖的感觉,而且圆圈中央赫然横亘着一条扭曲的黑蛇。
它似乎极其痛苦,在龙飞凤舞的咒符的压制下,艰难的吐着血红的信子!
很好!这真是再好不过!
我摸着下巴,望着头顶这幅绝妙而生动的形象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毫不犹豫的走到门外,紧紧关上了大门。
明天我就要叫个工人过来,把这道门紧紧封死,不给他任何再出来造孽的机会。
回想我跟他周旋的几年,真是字字血泪,句句辛酸!
从今而后,那些恐怖而狰狞的过往,那些惊险诡谲的事件。终于变做回忆,永存于流逝的时光深处,不复重来!
回忆(完)
The end of the night
夜的完结
尾声
后来我才从那个白衣男人的嘴里得知,原来早在高中毕业的时候,罗小宗就因极度自卑,跟那个黑衣变态联系上了。
因为罗叔叔是个外行人,五年前虽然抢救出了罗小宗吓得自闭的灵魂,却并不完全,一不小心把理智留在了他恐惧的记忆深处。
而他就利用了罗小宗想要变聪明的弱点,逐渐操纵了他。即便本体被封印,仍能通过泄漏的一缕幽魂操纵傀儡的行动。
毕业一年,大家各奔东西。
迫于现实的压力,老黄不得不洒泪挥别了心爱的篮球,跑到了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该君充分发挥了优秀的自然资源,别人是以指叩门,他是用拳头砸门,几乎每天都在进行着强买强卖的勾当,营业额居然极其可观。
而双魁则跑到一家高级的写字楼里做行政,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狩猎目标由学校里的富学生变做公司里的富老板。可惜由于大脑容积不够,兼杀意太盛。她在水土肥沃,猎物满地乱跑的宝地蹲守了一年仍一无所获。
分子则顺利留在了那所建筑公司,每天跟在那个视力等同于盲人的杜总工程师身后忙来忙去,可惜业务水平不见提高,近视的度数却以追星赶月的速度不断升级。
而包公一向并非凡品,注定不能寂寂于世。就在我四处奔波找工作的时候,他翻手成云,覆手成雨,已然又弄垮了一个公司。
“哎呀,少奶奶,我们都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吧!”夜幕降临,在市中心的一个小酒馆里,我跟老黄叫了几盘菜,一起把酒言欢。
“是啊,听说你业绩不错啊!现在还打篮球吗?”我在众多的菜码里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爱吃的鸡,伸手把那盘菜牢牢护在自己面前。
“呜呜呜,哥们我天天忙得要死,休息的时间连睡觉都不够!哪还有时间打篮球啊?”老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现在回想过去真是幸福啊,每天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哎呀,别郁闷啦!”我拍着老黄的肩膀,尽力替他开解,“其实任何的烦恼,不过是茶壶里的宇宙!”
“少奶奶,你真是没白工作一年,好像比以前正常多了!”这个该死的禽兽,枉我如此苦口婆心,他却反咬我一口,我哪点不正常?
可是还没等我发作,手机就聒噪的响了起来。
“喂?找哪位?”我清了一下嗓子,尽量保持平静。然而对方却并不说话,听筒中传来车辆来往的嘈杂声。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真是无聊至极,多半又是打错的电话。
“绡绡,是我……”对面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