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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他怎样追赶,老头始终在距自己一丈开外之处,步伐不紧不慢,而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光顾着追了,差点撞到一辆马车上。
待马车吱吱扭扭驶过,老头已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是什么人?
李元江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可是也知道这样徒劳无功,于是只得转身往回走。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追出很远了。
等他回到后院时,月亮已经挂在中天了。
虽然是初十,不过月光仍旧很明亮,正好可以办点要紧事。
李元江记起自己本来是要看看暖香还是不是在坑里趴着,于是准备回屋拿镐。
可是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人来。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还是能看出那是个女人。
李元江现在看见女人的影子就害怕,已经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他也不能动,因为此刻正处在一片树荫下,正好可以藏身。
那女人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似在东张西望。
李元江偷偷捡起块大石头,就等她喊出“天降不详,守之必亡”时好冲过去。
可是女人始终是站着,不发一言。到最后好像不耐烦了,迈着小碎步向院门这边走来。
李元江忙蹲下身子缩小目标。
待女人走过之际,李元江认出她来,是醉艳。
冷汗方痛痛快快的冒出来。
这两天太高兴竟把她给忘了,想来聚艳亭的姑娘们一定是兴奋过度,再者她们的嘴也不严实,这一定是为到后院“侍寝”的事而在奔走相告,希望获得更多的支持力量。
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肺的通知了醉艳,或是不小心被她知道了,这会一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好在自己出门了,否则还真不知怎么解释。
唉呀,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
李元江连连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现在还要费神想着怎么能把这事糊弄过去。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搬到哪,为了暖香,醉艳都能把他找到。
真是,这日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李元江拎着镐来到树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情绪。
院子里已经有着淡淡的尸臭味,不知醉艳刚刚闻到没有。
行了,不想她了。
李元江甩甩头,挥镐开干。
恐惧还是有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他总觉得身后有个人——而且他觉得那就是暖香——在用黑洞洞的脸盯着自己。
他已经回头查看了数次,每次都带着可能会蓦地贴到那张脸上的担惊受怕。
身后什么都没有,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千万不要疑心生暗鬼。
当看到暖香的身体在坑里出现后,这种恐惧方消失了。
她还在。
为了确信这一点,他有多刨了一会,知道暖香完整的呈现在坑底。
用镐敲了敲这身体,证实她存在。
突然,暖香的头动了动。
李元江吓得“嗷”的一声怪叫,差点把镐扔地上。幸好接下来,一只小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是只老鼠。
它似乎比李元江更害怕,倏的一下便跑没影了。
李元江抚着狂跳的心,好半天才平静。
在就好,在就好。
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填土。
这一番折腾,尸臭味更浓了。
好在李元江还没有完全懵掉,他还特意搬来了两块大石头压在坑上。
关于诈尸,除了听说诈尸后那尸体只会直着跑,速度特别快,必须得在两脚间系条红绳才能制住它之外,是一无所知的。
而且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确定暖香是否诈了,否则也不敢上这坑边来。不过为了确保安全,他还是打算把她“镇”住。就算她要从里面蹦出来,估计也要费一番力气,然后自己好趁机逃跑。
算是自己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吧。
于是他疲惫的回到了房间。
虽然累,却睡不着。心里一个劲想着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神算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他有点后悔,当时只是充满怀疑,而没有认真听他的话,现在竟将大半都忘记了,他还说什么来着?
可怜的女人……这个应该指的是暖香吧,他对这句印象是最深的,而且现在已经应验了。
还有……好像说过自己十五岁前春风得意,可是过后就不行了。这个好像是对的,而且看目前的情形,很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还有什么“血光之灾”吧,天啊,也已经发生了。
李元江紧张的搜索着记忆。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突然,一句话蹦了出来。
“你身边会有冤魂紧随,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这句话如此真实的响在耳边,仿佛是有人对他猛的大吼一句,惊得他一下子坐起身来,结果直接便看到一个女人的头像出现在窗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像已经开始用清晰、幽怨而又凄厉的声音一遍遍的喊道:“天降不详,守之必亡!”
索魂发 第五卷 天降不详 第九一节 符咒
章节字数:2354 更新时间:09…01…29 16:56
声音越来越响,伴着声响,还有着什么东西在同时敲着窗和门。
暖香,难道是从坑里出来了?
李元江尽力把自己缩在床的最深处,可是那头像却仿佛能够看到他般,冲着这个角落执着的喊着。
李元江几乎崩溃了。
前次,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善良,不忍伤害自己,只是吓吓他罢了,因为她心中实在有太多的不平了。
可是现在,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这样。
对于暖香来讲,想要进来并不是难事,可是她偏偏在外面又叫又敲,弄得整个屋子里都交织着这喊声和敲击声,片刻不得停息。
她为什么不进来?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就像猫在把老鼠吃掉之前都要尽情的逗弄一番。
李元江知道暖香一定恨死自己了,她一定会把自己置于死地的,而在他死之前,她要尽情的折磨他,来报仇雪恨。
他已经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他甚至有点企盼暖香赶紧破门而入把自己弄死得了。
可是她偏偏不进来,不知疲倦的喊叫,真喊得他的每一条神经都跟着声音颤抖,共鸣……
仍旧是一夜,天将亮的时候,头像和声音一同消失了。
李元江立刻跳下床来,可是却直接坐到了地上,不知是吓得腿软了还是坐得脚麻了。但是他一刻不肯耽误,拖着身子挪到那棵树后。
两块大石头好端端的摆在那里。
已经分不清手心的温度,但是心里却很清楚。
暖香,不是诈尸,而是变作了鬼,一个冤鬼,怨鬼,可是这个结果同样糟糕。
不行,不能继续下去,不能……
李元江嘴里喃喃着,一下向院外冲去。他要找到神算子,他要求他帮帮自己。
清早,街上的人并不多,可是每个见到李元江的人都不免睁大了眼睛,然后躲他远远的。大家都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可是在李元江看来,他们一定是看到了弥漫在自己身上的死亡气息,没准正看到一个脸部只剩下一个黑洞的女鬼在存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但是他没有工夫管这些了,他失魂落魄,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穿越大街小巷,始终没有看到神算子的踪影。他已经无计可施了,最后疲惫的来到街角。
这是本镇神棍“鬼谷子”算命的摊位。
虽然总有人说他尽是胡说八道,不过是骗钱,有妇人来算命就趁机占点小便宜。而且他长得也不大讨好,两肩高耸,尖嘴猴腮,短短的下巴上长了几根营养不良的胡子。据相书讲这样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知他自己研究过那页没有。
可是即便这样,来找他算命的人也不少。这些人口里骂着他缺德,可是下次还找他来,真是奇了怪了。
虽然他对这位神棍的能力也抱有怀疑,但是现在也只能来找他,这就是病重乱投医啊。
神棍接近中午才从街角晃晃悠悠的出现。平日就脚步发飘,这会更严重了,一定又是去喝花酒了。
见有人在摊位前等他,不由大大的骄傲起来。对着过往的人挥手叫道:“谁说我鬼谷子算得不准?我这是名声在外啊!看这位小兄弟……”
鬼谷子一指,身子随之向后仰了仰:“就这样等着我,要是……呃……没有这个本事,怎么会有人来?看,他……呃……就是证明!”
行人一见他喝醉了,都躲得远远的。
鬼谷子不以为意,因为这个守候在他摊位前的人已经让他踌躇满志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抖着区区可数的几根胡子,将酒气尽数喷在李元江脸上:“小……兄弟,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说着又打了个酒嗝。
李元江现在对他已经完全丧失信心了,这种人,估计也只会胡说八道。
他扭身要走,却被鬼谷子拉住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鬼谷子半睁着眼睛打量着李元江,嘴一咧,笑了。
“是不是被什么缠住了?”
李元江立刻睁大眼睛看着他,难道他真的能看出来?
鬼谷子笑得更开心了。
“不用看别的,就看你目光散乱,神思恍惚我就知道了。而且,你印堂间浮现一股黑气摆明了是遇鬼了嘛。呃……”
他始终不忘随时吐出个酒嗝。
真的吗?
李元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在胡说八道似的。你说你找我来是什么事,不就是为这事吗?你放心,只要交给我,就没问题。今天我个你露个真本事看看……”
说完便捋起袖子,从胸口处掏出张黄纸。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黄纸藏了太久,还是他太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的缘故,黄纸散发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他自己好像没闻到似的,将纸铺在桌上,开始勾画起来。
只一会工夫,上面就遍布了似是字又似是画的红色符号,
这可能就是符咒吧?李元江心想。
鬼谷子将符咒拍到李元江手上,得意洋洋的说:“回去把它贴在屋里,保证你平安无事。”
“真的吗?”李元江怀疑的看了看手中轻飘飘的符咒:“一张……够吗?”
鬼谷子愣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是不是当我是江湖骗子呢?他们……”
鬼谷子不屑的摇了摇头:“他们就算给你一大把的符,也不敌我这一张好使。你放心,要是不好使,你来砸我的摊子,怎么样?”
李元江心里嘀咕着:“要是不好使,我还能来到了吗?”
可是不信归不信,目前似乎也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而且这符还是白来的,于是揣在怀里好生带回家。
贴哪呢?
李元江觉得屋里无论哪个地方有可能随时冒出危险。而且因为暖香连喊了两个晚上,让他觉得现在虽然是白天,但仍感到四处透出阴森森的气来。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贴在窗户上,至少他不想再看到那里出现什么鬼影子。
可是想了想,他又将符咒摘了下来,揣在怀里。
索魂发 第五卷 天降不详 第九二节 房塌
章节字数:2415 更新时间:09…01…29 16:57
贴身保护应该是最好的吧,而为今之计是尽快的离开。
他赶紧将找出来的衣物包起来。
虽然眼下还没有定居之处,不过可以先找个客栈住下,再筹划长远之计。
大踏步的走出后院,正碰上蝶梦和飘絮她们一大群姑娘往这边赶来,每个人脸上都神色慌张。待见到他后,蝶梦的表情变为惊恐,而飘絮则在短暂的惊疑后哭泣起来,接着一头扎进他怀里:“太好了,你没有事。”
李元江被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我有事?什么事?她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接下来便是抽泣声欢叫声响成一片,愈发让他犯糊涂。
直到从飘絮断断续续的叙述和其他姑娘七嘴八舌的插话中他明白了缘由,可是这缘由却让他大惊失色,手心里直冒冷汗。
飘絮说昨天夜里醉艳从外面回来,脸色煞白,神思恍惚,进了门就昏倒了聚艳亭里顿时一片忙乱。
嬷嬷找了郎中,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就只能任由她在那昏着。而就在刚刚,她突然醒了,然后就哭个不停,边哭边说什么后院成了平地,房子都塌了。
大家听得稀里糊涂。
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塌呢?如果塌了的话,这边怎么感觉不到一点动静,毕竟聚艳亭距后院只有一墙之隔。
结果大家一致认为醉艳一定是夜里出去招了什么,在这胡说八道,有好事的已经开始出主意是不是应该用桃木筐将醉艳扣上,然后再抽打一顿,把脏东西赶跑。
可是醉艳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见大家不信还急了,让她们自己去看看。
就在这工夫,含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后院的房子真的塌了。
大家顿时愣住了。
丹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刚刚出去看了一下,才到院门口就看到那些房子已经成了平地,只剩下大片的碎砖碎瓦在那铺着。
面面相觑后,留下田娇照顾醉艳,大家一窝蜂似的奔后院过来了。
来的路上飘絮还一个劲祈祷,但愿昨夜李元江一直没有回来,否则给压在房子底下就惨了。而其余的人则认为李元江已经被压在房梁下了,没准醉艳就是看到了他死时的可怖样子才吓坏的。
结果正碰上李元江,这下一切都可以不用担心了。
李元江听她们嘁嘁喳喳的讲完已经愣住了,还是蝶梦反应快:“你刚刚是从……里面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什么?
明明从昨夜到现在都是在屋子里待着,当然,要除去上午去找神算子的那段时间,可是他刚刚的确是从完整无损的房间里出来的,还四处找过贴符咒的最佳地点。而要是按照醉艳的说法,她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房子塌了,但是当时自己明明看到她从房子里走出来,东张西望,还犹豫了一会才离开。
自己后来回到房间,又受了一晚上的惊吓,暖香的影子还印在了窗上,这难道是假的?难道自己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在一堆废墟上转悠还不自知吗?
自己,醉艳,还有这群姑娘,究竟是谁疯了?
要是只有一个人说还让人难以置信,可是现在大家都在说,李元江不得不返回身去看看,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事实。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向后院走去,李元江默默向前,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殿后,可是到了院门口,一切都安静了。
姑娘们惊得捂住了嘴,而李元江的下巴则差点掉下来。
房子,整排的房子齐齐的塌在地上,眼前所能见的就是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李元江死活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一切都太奇怪了,不,应该说是太诡异了。曾经所经历的和眼前所见的完全是毫不搭界的两码事,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李元江突然想到昨晚暖香在窗外惨叫时还伴随着敲击的声音,而且整整响了一夜,难道从那个时候起,房子就一点点的塌掉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什么事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在醉艳来之前房子就已经塌掉了?
想到这,李元江眼前不由出现了这样一幅情景。
深夜,自己坐在一堆废墟上,盯着一个所谓的窗子抖了一夜……
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塌掉,他可以肯定的说,这是暖香干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弄塌房子?还是不想看到自己,不想让他再有借口住在这里而趁早离开?
现在,他已经完全猜不懂暖香的用意了。
“房子怎么会塌呢?你听见了没有?”
“没有啊,真是奇怪。”
“醉艳来后院干什么了?”
“那还用问?”
震惊过后,姑娘们又开始嘁嘁喳喳起来,因为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李元江突然抖开背后的包裹。
哗啦。
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掉了出来。
竟是一包沙子。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你背包沙子干什么?”飘絮十分不解。
李元江没有回答,因为根本无从回答。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一声断喝打破了更为惊奇的局面。
嬷嬷来了,看来她已经听说了这件事。
她先是严肃而恼怒的盯了他们一眼,目光尤其在李元江身上停留了一阵,接下来才看向院内。
看样子,她也吃惊不小。
接下来,她调转目光对着李元江:“李大秀才真是厉害啊,竟然把老身的房子给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