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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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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情况变得更糟了,」德卡洛斯喊道,「最后几个月里他只唱一个调子——他什么也不会留给我。我猜他是喜欢看到我拚命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那老魔鬼!等到他立遗嘱的时候——那是他的第一份内容不为我知的文件,他让安格斯替他执笔。他不肯让我呆在船舱里,所以,我甚至都不知道遗嘱上说了些什么。」
  「是这么回事,」船长说,「科尔先生把我叫进去并口述了他的遗嘱。我把它用笔记下来,然后进行修改直到他满意为止。这时他又让我用打字机把它打出来。他命令我烧掉手写的草稿,然后他开怀大笑。」
  「我气得快要发疯了,」德卡洛斯说,不停地握紧和松开他的拳头,「多少年来,我独自陪伴他,听从他的命令,对他卑躬屈膝,忍受他的坏脾气,还必须一直装模作样——我看到我这么多年的时光和辛苦白废了,全都白废了!正因为他不让我执笔写遗嘱,甚至把我赶到了船舱外面,我确信他已经把我排除在遗嘱之外,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了。他把封好的遗嘱递给我,让我送到岸上去的时候,竟然对我说了这种话:『别打开它,约翰。记住!我在这里面附上了给律师的指示,让他收到文件后仔细检查封口——看看是否完好无损。』然后他就纵声怪笑,好像他说的是个多好笑的笑话似的。」
  「那个给律师附指示的话当然不是真的,」奎因先生说,「他只不过是在戏弄你,想要使你感到不安罢了。」
  德卡洛斯点点头,又拿起了酒瓶。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把酒瓶「嗒」的一声放下:「就是在那时,我制定了我的计划、」他挑衅似地说,「当时那计划还不很明确,因为我当时几乎是处于半疯狂状态……有谁认识科尔本人呢?我问自己。除了安格斯、我和水手们以外,十八年里没有人见过他。如果科尔死在海上,而安格斯又愿意与我合作,嗨,我们可以收卖那些水手。这样我们两人就可以回到岸上对别人说,那死在海上、葬在海上的人是德卡洛斯。因为我可以扮演科尔的角色!没有人会知实情,于是安格斯和我就可以平分那约五千万美元的财产了。」
  他突然截住话头,被安格斯船长脸上的表情吓坏了。
  那海员一把抓住德卡洛斯的领子,用压低的嗓音对他说:「你这个肮脏的恶棍,告诉这两个人,我这是第一次听说这套见不得人的计划。告诉他们,否则我就让你后悔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不,不,我并非想要暗示——」德卡洛斯急忙分辩道,「奎因先生,鲁梅尔先生,我向你们保证……船长一点也不知道我这些想法,我从来就没有对他提起过!」
  「这还差不多,」船长怒气未消地说,他坐下,默默地又喝了一杯酒。。
  「我明白了,」奎因轻声说,「那么这就是你剃掉头上那一圈头发,摘掉眼镜和假牙,假冒科尔的原因了。经过那样一番化装,你的模样就与科尔相差无几了。你盘算着等科尔在海上一死,你散布了死者是德卡洛斯的消息以后,你就可以自称科尔再回到此地,到那时将有至少三个人会赌咒发誓地证明你就是科尔——你曾假冒科尔去拜访过的那三个人:古森斯、鲁梅尔和我。这似乎是一个绝妙主意,德卡洛斯先生,只是有点过于乐观了,是不是?」
  「后来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德卡洛斯喃喃地说,勉强挤出一个怪怪的微笑,「后来,等我回到船上,科尔亲手粉碎了我的一整套计划,尽管他本人并不知道。他给我看了那份我刚刚交给古森斯的遗嘱的副本——我在遗嘱里看到,他留给了我一百万美元。一百万!——我松了一口气,放弃了我的——我的计划。」
  「但是你的麻烦还没有结束呢,」奎因先生说,「因为当你自称为科尔的时候,古森斯、鲁梅尔和我都见过你秃头、无牙、没胡子、没有戴眼镜的模样——的确有点像是被扫荡一空。显然,在你放弃计划以后,你必须又要计划如何以完全不同的面貌重返我们的社会!你必须买一顶假发——在古巴买的,是不是?——重新戴上假牙和眼镜,而且在科尔告诉你他给你留了一百万美元以后,你立即开始留起了胡子。」
  「等一下,」博皱着眉说,「还有一件事我没弄明白——那笔迹是怎么回事?这家伙的确是给我们开了一张支票,签了科尔的名字,而银行居然也认了账,为什么会这样?甚至遗嘱上的签名——」
  「哦,」奎因先生说,「那是整件事当中最精彩的的部分——这个部分看上去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巧妙,以至于我们在它上面建立了完全错误的推理。笔迹问题是你假身份的关键,是吧,德卡洛斯先生?它使得这一整套异想天开的计划成为可能。当我们亲眼看到这个人在支票上签了科尔的名字,而支票又被银行毫不迟疑地认付了的时候,谁会想得到这个拜访者不是科尔呢?」
  「但是安格斯船长已经给了我们这个谜底。」此时德卡洛斯颓然倒在椅子上,一副醉态,满面愁容,「科尔有关节炎!变形性关节炎是一种导致关节畸形、丧失功能的疾病。这种病一旦发展到晚期——而且它发展得很快——就无药可救了。它还会带来很严重的疼痛——」
  「疼痛?」船长做了个鬼脸,「科尔先生过去常常被它折腾得要发疯。从我认识他以来,他每天要吃60至120粒阿司匹林,以减轻疼痛。我曾经告诉他,他应该停止海上生活,因为湿气只能加重他的病痛。但我猜他对自己的残疾太敏感了,不可能再回到岸上,融入社会了。」
  埃勒里点头:「据船长说,他的手变形得很厉害,必须由别人喂饭——甚至连刀叉都拿不住。那么显然他也不能写字。
  「但是如果他不能写字,那么笔迹之谜也就迎刃而解了。科尔是个非常富有的人,而且尽管他已经退了休,要管理他那庞大的财产,偶尔也会有必要签署一些法律文件。当然签支票就更是家常便饭了。他总不能把他的财产都变成现金随身携带吧。有解决办法吗?有,忠心耿耿的『星期五』【注】,那个跟随了他二十五年的人。
  「可以肯定,在科尔发病的时候——也恰好是科尔战后在华尔街发大财之前——德卡洛斯早已成为深受科尔信任的属下了,足以替代科尔自己的残废了的双手。
  「因此他开始授权德卡洛斯在一切文件上签署『卡德摩斯·科尔』这个名字,也包括支票。长话短说,由于他对自己的残疾十分敏感,正如安格斯船长所说的那样,他希望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保密。他命你在其他的银行另开账户,是不是这样,德卡洛斯?所以,从他的隐居生活之初,用你的笔迹签他的名字就从来没有引起过别人的疑问!」
  「你是说,」安格斯船长问,「德卡洛斯没告诉过你们这事?」
  「他漏掉了。」博冷冷地说。
  「可是我看不出——唉,是他替那老人在遗嘱上签的字呀!必须由他签,因为科尔先生甚至连笔都拿不住,就像奎因先生说的那样。我把遗嘱打好以后,作为证人,我在上面签了名,然后把它拿到发报员的船舱,斯巴克在那儿也签了名。然后我把遗嘱又拿回到科尔先生的舱中,他让人叫德卡洛斯进去。我猜在我离开以后,德卡洛斯在遗嘱上签了名。在我离开那里以前,我注意到,」船长抿嘴笑着说,「科尔先生没有让德卡洛斯看到遗嘱的内容,把玩笑一直开到了最后。」
  「那还不是一样,」博拖着长腔说,「在我看来,尽管科尔【注】聪明绝顶,但是他让德卡洛斯这个小人物替他签支票,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呀!」
  「并非如此,」埃勒里说,「我猜科尔把你看得很紧,是吧,德卡洛斯?很可能监督着账目,而且你基本上总是呆在海上,在那儿你即使想要捣鬼也不成。」
  「停!」博说,「停,还有一件事。这只猴子曾经企图买通我们停止调查这个案子。为什么?」      
  「问得好,」埃勒里表示同意,「为什么呢?」——德卡洛斯显得局促不安——「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因为你已经失去了科尔遗赠给你的大部分钱财。你赌博,投资失败,泡夜总会,讨美人儿欢心,到处喝酒鬼混……那一百万美元的税后部分你没过多久就花光了,是吧,德卡洛斯?所以,那时的你,几乎破了产,但又有一大座宝藏就在你手边。于是你又想出了另外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简直是料事如魔鬼。」德卡洛斯口齿不清地说。
  「请别这样说,」奎因先生抗议道,「这样对老伙计公平吗?现在冒充玛戈·科尔的女人死了,凯丽·肖恩,那另一位继承人,也进了监狱,而且——你热切地期望——几乎注定要被定罪、判刑,留下巨大的科尔遗产无人继承,完全由受托管理人管理。而受托管理人又是谁呢?古森斯和你本人!这不是很启发人吗,德卡洛斯先生?」
  博瞪起眼睛:「可别对我说,耍聪明先生又打算做另一笔交易来揩科尔遗产的油了——这次是和古森斯!」
  「一旦把埃勒里·奎因事务所这块拌脚石搬掉以后,」奎因先生嘟嚷道,「我敢说那就是他的大致的想法。而且我丝毫也不怀疑,古森斯先生现在对你的第二个计划还毫不知情,就像这位好船长对你的第一个计划毫不知情一样。」
  德卡洛斯挣扎着站起来:「你一直很聪明,奎——奎因先生——」
  「顺便说一句,」奎因先生说,「你的忍耐力令我非常佩服。你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博·鲁梅尔不是埃勒里·奎因,因为你三个月前见过我们,当时我俩都是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的,而你当时则在假扮科尔。但如果你要想揭开我们的假面具就不能不说出你是如何知道实情的。所以你对此事缄口不语。你的这种处境活像切斯特顿【注】的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处境!」
  「你打——打算如何处理我这件事呢?」德卡洛斯问,斜眼看着他,「唔,奎因先生?」
  「目前,还不打算处理。」
  「我想也是这——这样!」德卡洛斯轻蔑地说,「全是空穴来风,口说无凭。告别了,先生们。改日——到家里来看我!」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门,不见了。
  「我想,」安格斯船长表情严肃地说,「我现在就接受他的邀请,帮你们监视着他。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要做。」
  「那就太好了,船长,」奎因先生热切地说,「我们可不能让他突然跑到印度支那观光去,是不是?」
  船长抿嘴一笑,抓起大衣和帽子,急急匆匆地去追德卡洛斯了。
  「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起点,我们该怎么办呢?」博将一把裁纸刀向对面的墙上掷去。刀子颤动着插入墙里。
  「好刀法,」奎因先生心不在焉地说,「噢,我们打算干了。」
  「干什么?」
  「坐在这里,投入紧张的思考。至少我打算这样做,而且我建议你也这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向爸保证过要在二十四小时以内把犯人交给他。这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从现在到明天中午这一段时间了。」
  「别开玩笑了,」博发牢骚道。他把自己朝皮沙发上一扔,皱着眉着看着天花板,「可怜的凯丽。」
  「我不是开玩笑,」
  博一下子坐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认为有可能解开这个谜?」
  「是的。」
  「可是这团乱麻现在比以前更乱了!」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每一团乌云的边上都透出光明:等等,等等,」奎因先生嘟嘟囔囔地说着,「有成堆的新情况,成堆的。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筛选,博——筛选,排列和综合。所有事实都在这儿了,我感觉得到,你感觉不到吗?」
  「不,我没有,」鲁梅尔先生粗暴地说,「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痛苦。我真想一拳打在某个人的鼻子上!现在凯丽又回到了监狱,伤心欲绝……」他抓过酒瓶怒气冲冲地说,「你还等什么?赶快开始想啊!」
  …
  【注】星期五:《鲁滨逊漂流记》中一个忠于鲁滨逊的仆人的名字。
  【注】切斯特顿:英国小说家,写过以布朗神父为主角的一系列侦探小说。
  第二十一章 思考的成果
  奎因先生为进行推理做了某些准备工作。
  他打开一整包烟,把二十支烟在面前的桌上码成一排,看起来很像一个由白色小圆棍钉成的篱笆墙。他把酒瓶中剩下的威士忌都倒进一个杯子,把杯子放在手边易于拿到之处。鲁梅尔先生见了这个阵势,一转身,不见了。十分钟以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夸脱苏格兰威士忌和一大盒咖啡。
  奎因先生对这种周到之举仅稍微表示了感谢。他脱去上衣,把它整齐地放在一只椅子上,松了松领带,卷起衬衣袖子。然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支烟,坐在转椅上,把两脚放在桌子上,他开始思考。博躺在皮沙发上,也在搜肠刮肚地琢磨。
  凌晨一点三十分,一连串奇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奎因先生从沉思中被惊醒,但那只不过是博躺在沙发上发出的鼾声。
  「博。」
  鼾声依旧。奎因先生起身倒了一杯咖啡,走到沙发旁,轻轻推了推鲁梅尔先生。
  「唔?怎么?你打断了我的思——」博一副想吵架的腔调,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奇怪,」奎因先生叫屈,「我什么也没说呀。给你,喝了这杯咖啡。」
  博打着哈欠捋捋头发:「应该感到惭愧,我的确感到惭愧。进展如何了?」他喝着咖啡说。
  「有一两点,」奎因先生评价道,「仍然没想通。其他的,onmarche(正在到来)。请你原谅,在夜里这个钟点,我总是不自觉地蹦出几句外语来。你能不能坚持一会儿,醒着回答几个问题?」
  「问吧。」
  「这是个奇怪的局面。」奎因先生说着开始绕着办公室踱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不得不完全依赖他人的感官来做出判断,这使事情变得很复杂。你从一开始就被卷入这个案子当中,而我则一直身在局外试图看清局内之事。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破解这个案子的关键就藏在某个不显眼的地方——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或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会尽力而为的,」博垂头丧气地说,「我之所以睡着了,是因为我这容量有限的脑子再也装不进更多的东西了。我已经才智枯竭了。现在就指望你了。」
  奎因先生叹气道:「我被委以如此重任,深感荣幸。现在我要把案件的经过情形从头到尾审查一遍。如果我在什么地方漏掉或者忘记提及任何一点情况,请打断我,并做出补充,哪怕只是琐碎的细节。我不介意有多么琐碎。实际上,越琐碎越好。」
  「开始吧。」
  审查开始了。奎因先生没完没了,不屈不挠地继续着,到后来博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他硬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突然间,奎因先生露出狂喜之色。他摆手示意博回到沙发上,自己则在屋里走来走去,兴奋地自言自语。
  「就是它。就是它!」他匆匆绕到桌后坐下,拿起一支铅笔,开始狂写不已。他把事实排序、列出,就像数学家在演算一道微积分题。博筋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
  「博!」
  「怎么?」博坐起来。
  「我搞定了。」奎因先生发布这条重要消息时表现得异常平静,与此前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随后他放下铅笔,开始撕他的草稿纸。他把它们撕成极细的碎片,堆在烟灰缸里,点火引燃。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碎纸化为灰烬。
  博焦急地在搭档的脸上搜寻。他一定是在那上面找到了令他满意的迹象,因为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喊道:「我要不相信才怪呢!我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马上。」奎因先生微笑着往后一靠,「我们有一个机会,博,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你要干得快,还要小心。」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是谁杀了那个姓布鲁沫的女人。按逻辑推理,只可能是这个人。我已找出所有漏洞,这个人肯定有罪无疑。」
  「是谁?」博沉着脸问。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也不容我感受一下成功的喜悦。」随后奎因先生用梦呓般的声音说,「我们的朋友犯了两个错误,其中一个恐怕是致命的。如果我们立即行动,就可以拿这两个错误来作资本。」
  「无论我从哪个角度看——而我从每一个角度都看过了——都有三个证据是我们应该能够拿得到的。凭这些证据足以把谋杀安·布鲁沫的凶手绳之以法。」
  「三个证据?」博摇头不信,「要么我是白痴而你是天才,要么我是正常人而你在胡说八道。」      
  奎因先生不禁莞尔:「其中两个证据正等着我们去拿呢——我们只需看准机会下手,就到手了。那第三个嘛……」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第三个比较棘手。那是最重要的证据,也最不易找到。」
  「是个什么样的证据?在哪儿能找到?」
  「它是个什么样子——我大致倒还知道,」奎因先生露出一丝苦笑,「至于在哪儿,我可是一点概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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