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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的浪漫等12部短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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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戒指,”他说,“它滑下来了。您允许我?”他把它戴回她的手指上,眼中闪耀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鲁本爵士过来谈论那个主开关:“是哪个白痴干的吧,想来个恶作剧,我猜是这么回事。” 
  多塞默夫人对此不感兴趣。那短短几秒钟的黑暗令人感觉十分美妙。 
  帕克·派恩先生星期四早晨到办公室的时候,圣约翰夫人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请带她进来。”派恩先生说。 
  “怎么样?”她满心焦急。 
  “您看上去脸色不好。”他责怪地说。 
  她摇了摇头:“我昨天晚上根本睡不着,我一直在想。” 
  “这儿,是一些必要开销的账单。火车票,服装,还有给迈克尔和胡安尼塔的五十英镑。总共六十五英镑十七先令。” 
  “好,好!可是昨天晚上——一切顺利吗?事情办妥了?” 
  帕克·派恩先生惊讶地看着她:“我亲爱的女士,当然一切顺利。我满以为您应该是知道的。” 
  “真是松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担心——” 
  帕克·派恩先生责怪地摇摇头说:“这个行业是不允许失败的。如果我认为我没有成功的把握,我将拒绝接受委托。如果我接受了,成功实际上是一个可以先行得出的结论。” 
  “戒指真的已经还给她了,而且她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什么?” 
  “一点也没有。一切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 
  达夫妮·圣约翰松了口气说道:“您不知道,我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您刚才说费用是多少来着?” 
  “六十五英镑十七先令。” 
  圣约翰夫人打开包拿出钱来。帕克·派恩先生谢过她,开了一张收据。 
  “但是您的服务费呢?”达夫妮奇怪道,“这只是开支那一部分。”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收取服务费。” 
  “噢,派恩先生!不能这样,真的!” 
  “我亲爱的小姐,我坚持如此。我不会拿一分钱。这会违背我的原则。这是您的收据,而这个——” 
  像一位快乐的魔术师表演一个成功的魔术,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并把它从桌上推了过去。达夫妮把它打开。那里头,躺着那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模像样的钻石戒指。 
  “可恶的东西!”圣约翰夫人朝它做了个鬼脸,“我恨透你了!真想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我可不会那么做,”派恩先生说,“这会把人们吓一跳的。” 
  “您肯定这不是真的那个?”达夫妮问道。 
  “不,不。那天您给我看的那个已经完璧归赵了。” 
  “那么,一切都解决了。”达夫妮高兴地笑着站起身来。 
  “奇怪您问了我这个,”帕克·派恩先生说,“当然,克劳德那个可怜的家伙,可没什么脑筋。他很可能会把它们搞混。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今天早晨我特意请一位专家来检验了一下。” 
  圣约翰夫人突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噢!那他怎么说?” 
  “他说这是一个绝妙的仿制品。”帕克·派恩先生乐呵呵地说,“一流高手的作品。这总算能让您完全放心了,是吧?” 
  圣约翰夫人开口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她瞪着帕克·派恩先生。 
  后者重新回到他桌后的位子上,慈祥地看着她。“从火里抓栗子的猫,”他像是在梦中,“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角色。” 
  “对不起,您刚才说什么了?” 
  “我——不,什么也没说。” 
  “好,我想给您讲一个小故事,圣约翰夫人,是关于一位年轻的女士的。一位金发女郎,我想。她没有结婚,她并不姓圣约翰,她也不叫达夫妮。相反,她的姓名是思尼思汀·理查兹,而且直到最近她一直是多塞默夫人的秘书。 
  “怎么说呢,有一天多塞默夫人的钻石戒指的指环松了,理查兹小姐把它拿到城里去修。跟您的故事很像,不是吗?理查兹小姐的脑子里冒出一个跟您一样的念头,她让人仿制了那个戒指。但她是一位有远见的小姐。她知道总有一天多塞默夫人会发现戒指被换成了一件赝品。那时她会想起是谁把它拿到城里去修的,而理查兹小姐就会受到怀疑。 
  “那么怎么办呢?首先,我猜,理查兹小姐花钱买了一顶假发——第七号发型,我想——”他像是一无所知地看着他的客人的卷发,“——深棕色。然后她来找我,给我看那个戒指,让我确信那是个真品,从而解除了我的怀疑,在这之后,又制定了一个掉包的计划。那位小姐然后将戒指交给珠宝匠,及时地把它还给了多塞默夫人。 
  “昨天傍晚在滑铁卢车站,另一个戒指,那个赝品,在最后一分钟被匆匆忙忙地送到我们手上。没错,理查兹小姐并没有不把勒特雷尔先生也许是个珠宝行家的可能性考虑在内。但为了让我自己放心,知道一切都光明正大,我安排了我的一个朋友,一位珠宝商在车上等候。他看了看那个戒指,立刻断言道,‘这不是真正的钻石,这是一个高明的仿制品。’ 
  “您当然明白事情的关键所在了,圣约翰夫人?当多塞默夫人发现她的戒指被掉了包,她会想起什么?那位年轻的舞蹈演员,当灯灭的时候曾经把她的戒指弄了下来。她会进行调查,然后发现原先要来的演员被人贿赂因而未来履约。如果事情追踪到我这里,我的什么圣约翰夫人的故事听起来可一点儿也站不住脚。多塞默夫人从未认识过什么圣约翰夫人。这故事像个蹩脚的谎言。 
  “现在您可以理解,不是吗?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因此我的朋友克劳德把他从多塞默夫人手上拿下来的那个戒指又为她戴了回去。”帕克·派恩先生的微笑不那么慈祥了。 
  “您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收费?我保证让顾客得到快乐。显然我没能让您快乐。我只再说一句话:您很年轻,也许这是您第一次尝试做这种事。而我,恰恰相反,年纪比您大,而且在数据统计方面有一段相当丰富的经验。根据我的经验,我向您保证在百分之八十七的情况下欺骗都是没有好结果的。百分之八十七,想想吧!” 
  那位冒名的圣约翰夫人兀地站了起来。“你这个老滑头!”她说,“你怂恿我上当!还让我付钱!而且一直——”她噎住了,向门口冲去。 
  “您的戒指。”帕克·派恩先生说,将它拿起来递给她。 
  她一把抓了过去,朝它看了一眼,猛地把它从窗口扔了出去。 
  门砰地一响,她走了。 
  帕克·派恩先生饶有兴味地向窗下看去。“正如我猜想的,”他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呢。那个卖杂货的先生都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了。” 
   
   






 








丈夫的烦恼



  毫无疑问,帕克·派恩先生所拥有的一大长处便是他极富同情心的态度。这是一种能让人对他产生信心的态度,只要顾客一踏进他的办公室,他就已经了解顾客遭遇了何种性质的困境。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为必要的解释铺垫一条道路。 
  在这个早晨,他正坐在桌边面对着一位新的顾客——雷金纳德·韦德先生。他立刻发现,韦德先生属于不善言辞的那一类人,这类人不善于用言语来表达感情。 
  他是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有一双柔和悦目的蓝眼睛,皮肤晒成健康的棕色。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一撇小胡子,一边可怜巴巴地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动物一样沉默地看着帕克·派恩先生。 
  “看到了您的广告,您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想想也许来看看也成。看上去有些古怪,但也说不好,是吧?” 
  帕克·派恩先生正确地理解了这些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当人们遇上困境时,总愿意冒点儿风险。”他说。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点儿不错。我愿意冒风险——任何风险。我目前的情况很糟糕,派恩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困难,您知道,非常困难。” 
  “那,”派恩先生说,“就是我能帮您的地方。我知道该怎么办:我是解决人们所遇见的各种麻烦的专家。” 
  “噢,依我说——这可有点儿夸张!” 
  “这并不夸张:人们的烦恼可以分成几大类。有的是因为疾病;有的是因为生活乏味无聊;有的妻子们因为她们的丈夫而烦恼,也有的丈夫们——”他顿了顿,“因为他们的妻子而烦恼。” 
  “事实上是,您说对了,您说的完全正确。”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派恩先生说。 
  “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妻子想与我离婚,好让她嫁给另外一个家伙。” 
  “这在现在是很常见的事。而您,我推测,在这件事上想的和她不一样?” 
  “我喜欢她。”韦德先生简单地说,“您知道——我喜欢她。” 
  一条简单而又有些平淡的陈述,但就算韦德先生说:“我崇拜她。我祟拜她所踏过的土地,为她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对帕克·派恩先生而言,也不会比“我喜欢她”那几句话更能说明问题。 
  “可这有什么不同,您知道,”韦德先生接着说,“我又能怎么办?我是说,一个男人是如此地无奈。如果她更喜欢另一个男人——好吧,你不得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主动退出,让位给别人什么的。” 
  “您是说您容许她和您离婚?” 
  “当然。我不能让她闹上离婚法庭。” 
  派恩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但您却来找我,为什么?”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您知道,我不是个聪明人,我不会想什么办法。我想您也许可以——对这个,提些建议。您看,我还有六个月时间。她同意再等六个月。如果在这之后她仍然要离婚——好吧,那我走。我想您也许能给我一点儿启示。现在无论我怎么做都让她生气。 
  “听我说,派恩先生,是这么回事:我不是个聪明人!我喜欢打打球什么的。我喜欢打一次高尔夫球,或是一局网球。我对音乐啊、美术啊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我的妻子却很聪明。她喜欢看看画展、听听歌剧或音乐会,自然她觉得我乏味透了。那个家伙——邋里邋遢、留着长头发的家伙——他懂那些东西,能谈论那些东西。我不能。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可以理解一个聪明、美丽的女人对我这样一个混球儿感到难以忍受。” 
  帕克·派恩先生哼了一声:“您结婚有——多久了?……九年了?而且我相信你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一种态度。错了,我亲爱的先生。灾难性的错误!决不要对一个女人抱有自愧不如的态度。她会用你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来看待你——而你是活该。您应该以您运动方面的才能为骄傲。您应该不屑地把美术和音乐称为‘我妻子喜欢的那些无聊玩意’。您应该对她不能把球打得更好一些表示同情。谦卑的态度,我亲爱的先生,是婚姻的障碍!没有一个女人能经受这样的考验。难怪您的妻子不愿意再继续这场婚姻了。” 
  韦德先生满脸迷惑地看着他:“好吧,”他说,“那您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这当然是主要的问题。不论您在九年前应该怎么做,现在都已经太晚了。我们需要采取新的策略。您曾和其他女人有过密切交往吗?” 
  “当然没有。” 
  “也许我应该这么说,哪怕是一点点儿调情?” 
  “我从不怎么注意女人。” 
  “错了。您必须从现在开始。” 
  韦德先生看上去十分戒备,他说道:“噢,听我说,我不能这样。我是说——” 
  “这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我的一位属下将与您共同完成这项工作。她会告诉您,您应该怎么做,而您对她所表现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她都会理解成那是出于工作的需要。” 
  韦德先生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这好多了。但您真的认为——我是说,在我看来这会使艾里斯比以前更想离开我。” 
  “您不了解人类的天性,韦德先生。而您更不了解女人的天性。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您目前不过是个废旧物品,没有人想要你。一个女人要一件没有人要的东西来干什么?什么用也没有。但让我们换一个角度。假设您的妻子发现您也像她一样希望重新获得自由?” 
  “那她应该会很高兴。” 
  “她应该,也许,但她不会高兴的!不仅如此,她会发现一位迷人的姑娘被您所吸引——一位有本钱挑挑拣拣的年轻女子。立刻您的价值就上升了。您的妻子知道,她的朋友们会说是您为了和一位更迷人的女人结婚而抛弃了她。那会使她难堪。” 
  “您这么想?” 
  “我敢肯定。您再也不会是‘可怜的老雷吉’,您会成为‘那个滑头雷吉’。天差地别!她不会放弃那个男人,但毫无疑问她会试图把您抢回来。她不会成功。您会很理智,不断用她说过的那些话来回答她。‘还是分手的好’,‘性格不和’。您认识到不但她说的那些是正确的——你从来都不理解她——而且她也从未理解过你。不过现在我们不用说得那么详细,等时机到来时我们会给您详细的指示。” 
  韦德先生看上去仍然疑虑重重。“您真的认为这个方案会起作用?”他怀疑地问。 
  “我不敢说它百分之百会成功,”帕克·派恩先生谨慎地说,“有一种极小的可能性,就是您的妻子确实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男人,无论您怎么说或怎么做都无法让她回心转意。不过我想那不太可能。她也许是出于厌倦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厌倦了您那种毫无怨言的奉献,还有您不该那么不明智地让她感受到的死心塌地。如果您按我的指示去做,我敢说成功的机会有百分之九十七。” 
  “行,”韦德先生说,“我干。对了——呃——?” 
  “我收的服务费是两百几尼,预先支付。” 
  韦德先生拿出了支票簿。 
  在午后的阳光下洛里默球场显得生气勃勃。艾里斯·韦德靠在一张躺椅上,十分引人注目。她穿着浅紫色的服装,妆化得很技巧,使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三十五岁的女人。 
  她正在和她的朋友马辛顿夫人聊天。她常常能从马辛顿夫人那儿得到共鸣。两位夫人都对她们的丈夫成天只知道谈论股票和高尔夫球厌烦透顶。 
  “因此人们只能学会得过且过。”艾里斯总结道。 
  “你说的太对了,亲爱的,”马辛顿夫人说,但接下来那句话她加得太快了,“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 
  艾里斯爱理不理地耸耸肩:“我可不知道!是雷吉找来的。她是雷吉的小朋友:真可笑。你知道他从不正眼朝女孩子看的。他来找我,支吾了半天,结结巴巴的,最后说他想请这位德·萨拉小姐来过周末。当然我一下子就乐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你想想,雷吉!好,就这么她来了。” 
  “他在哪儿认识她的?” 
  “我不知道。他在这一点上总是含含糊糊的。” 
  “也许他认识她有一段时间了。” 
  “噢。我不这么认为。”韦德夫人说。“当然,”她继续说,“我很高兴——真的是很高兴。我是说,既然这样,这使这件事对我而言容易多了,因为我一直在为雷吉难受,他是那样一个好人。我一直这么对辛克莱尔说——这会使雷吉多么痛苦。但他坚持认为雷吉很快就会忘了这一切的;看来他是对的。两天前雷吉好像心都碎了——而现在他要请这个女孩来玩!正如我说的,这真让我高兴。我喜欢看到雷吉过得快快乐乐的。我猜那个可怜的家伙大概还以为我会嫉妒,多可笑的念头。‘当然了,’我说,‘让你的朋友来玩吧。’可怜的雷吉——好像一个那样的女孩会真的喜欢他似的。她只不过是想找点儿乐子。” 
  “她非常迷人,”马辛顿夫人说,“几乎美得有些危险,如果你知道我是指什么的话。那种只知道引诱男人的女孩。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也许不是。”韦德夫人说。 
  “她的衣服很漂亮。”马辛顿夫人说。 
  “你不觉得有些太花哨了吗?” 
  “但非常昂贵。” 
  “俗气。她看上去太俗气了。” 
  “他们过来了。”马辛顿夫人说。 
  玛德琳·德·萨拉和雷吉·韦德正穿过草地向这边走来。他们又说又笑,看上去非常快乐。玛德琳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摘下运动帽,撩了撩她那头漆黑浓密的长发。无可否认,她的确十分美丽。 
  “这个下午过得可真带劲儿!”她叫道,“我快热死了。我看上去一定狼狈极了。” 
  雷吉·韦德在她暗示下紧张地开了口。“你看上去——看上去——”他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可不会这么说。” 
  玛德琳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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