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前对于王承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谢穆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它的人和事,都是浮云啊浮云!
王承能亲口对陆离说那些话。已经很够意思了。想那王乾父子,还是王承的堂亲呐,结果王承还不是照样懒得搭理?!
有了实例,谢向安一下子便懂了,用力点点头,“嗯,这个我知道,父亲也说了,姑姑和姑丈前些年过得不易,好容易有了小弟弟。自是要全力看护。不能让姑姑和姑丈劳神。”
说完这话,谢向安又想起陆大哥困惑的模样,歪了歪小脑袋,继续问道:“可问题是,陆大哥说。姑丈并没有教他什么呀?”
大哥那儿好歹还有明确的课业,做文章也好,练书法也罢,都有具体的要求放在那里。
可陆离就惨了,王承除了那几句嘲讽,什么实际的点拨、指教都没有。陆离原就处在困惑中,让王承这么一说。他更迷糊了。
那是他太笨!或者说是“当局者迷”,所以陆离根本就没有领悟王承的“教导”。
“阿姐~~”
见谢向晚埋头忙着不说话,谢向安心里着急,不禁拖长了音调。
谢向晚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道:好吧,我再帮你一次。帮完你这次,你就赶紧离开扬州。
放下手里的紫毫笔,谢向晚抬起头,扫了眼瞪大眼睛等待答案的弟弟,道:“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明日我要去山光寺‘送病气’,如果陆二少爷有时间,也可以来,到时候我跟他细细分说。”
谢向安眼睛一亮,道:“阿姐,我也要去!”
最近谢家的“意外”接二连三,连谢嘉树都觉得该去烧烧香了,偏家中没有得用的主母,总不能让谢嘉树一个大老爷们去寺里烧香许愿吧,所以周氏便和谢向晚商量,以“为老祖宗祈福”为名,姑嫂两个去山光寺烧个香,顺便送送病气。当然,也可以说是送送晦气。
马上就要中秋节了,把家里的晦气都送掉,一家人也能好好过节啊。
顾忌男女大防,谢向晚不想在家里跟陆离见面,偏那些话让谢向安转述又恐转述得不到位,所以谢向晚便想借着在山光寺祈福的当儿,提醒陆离几句。
“只要你能不拉下功课,我就带你去!”
谢向晚伸手点了点弟弟的小鼻子,亲昵的说道。
“阿姐放心,我、我绝不会耽误了功课!”
谢向安很兴奋,话说自兄长娶亲后,他都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呢。
次日清晨,谢向晚照常晨起锻炼身体,坚持了*年,她的身体愈发康健,一根鞭子更是练得出神入化。
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条鞭子在手,三四个壮汉根本无法靠近。
练出一身的大汗,谢向晚这才收了势,回房梳洗,换上外出的衣裙,用了早饭,而后去主院与大嫂汇合。
“妙善,阿安,咱们走吧!”
这是周氏过门后第一次以谢家主母的身份外出,她很是看重,从出行的跟车人员,到马车准备,以及寺庙的安排等事务,她全都亲自过问。
出发前,周氏再次检查了下,确定一应人和物都没有问题后,这才拉着小姑子、小叔子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康山街,过了城门,一路朝山光寺而去。
时近中秋,城外的田地里满是金黄,或是辛勤收割的农户。
“阿姐,快看,有牛!”
趴在车窗口,谢向安难掩兴奋的指着窗外的景色喊着,一头牛、一个骑驴的路人,哪怕路边跑过一条土狗,他都能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显见这孩子有多喜欢出来游玩。
“嗯,仔细些,别探出头去,小心磕碰到。”
谢向晚虽然很少出门,可对外头的景致真心不感兴趣。
“我知道,阿姐,”谢向安继续扒着车窗,忽然一匹神骏的黑马从车窗边走过,他不禁喊了声,“陆大哥,陆大哥,我们在这里!”
陆离高坐在马上,低头看了看谢向安。拉了拉缰绳,从怀里掏出个黄油纸包,“这是南记的芙蓉藿香饺,我记得你爱吃。还热着呢,赶紧吃吧!”
说着,陆离从窗口将纸包递了进去。
“多谢陆大哥。”谢向安欢乐的接过热乎乎的纸包,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顽皮的冲着陆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其实吧,他们家最喜欢吃南记的另有其人。
“你小子,真淘气!”
陆离看到谢向安促狭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伸手弹了弹他光洁的额头,而后用力磕了磕马镫子。策马朝前赶去。
谢向安坐回座位上,将纸包放在小几上,打开,露出冒着热气的煎饺,他往谢向晚的方向推了推。“阿姐,快尝尝,这可是南记的招牌啊。”
谢向晚的额角抽了抽,小手握了又握,说实话,她很想抽这个笨弟弟一顿。
而坐在另一边的周氏见了,不禁面露沉思之色。
一路无话。
因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山光寺的香客并不多。
谢家的马车很快便抵达了山门。
下了车,周氏领着谢向晚和谢向安,在知客僧的带领下,前往大殿去烧香、许愿。
烧完香、许了愿,谢向安便吵着要去后山“送病气”,偏周氏还要跟慧远大师说些事情。便安排了几个稳妥的下人,命她们服侍谢向晚、谢向安去后山。
后山坡地上,秋风徐徐,青罗将一只精致的福燕纸鸢送上半空。
谢向晚和谢向安坐在茵席上,仰头看着徐徐飞动的纸鸢。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飘了过来:“说罢,王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向晚没有转头,仍是看着那只福燕,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王家为何向王先生妥协?”
陆离一怔,认真想了想,道:“因为王师兄有真才实学,是世人公认的名士。”而王家并不想真的失去这么个招牌式的人物。
如果王承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王家定会在王承“入赘”前就将他家法处置了。
还好,没有蠢到家。
谢向晚暗自满意,不过嘴上依然刻薄:“只答对了一半,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先生并不在乎世俗的那些规矩、礼法,他比王家的人更狠!”
陆离眯了眯眼睛,顺着谢向晚的视线看向那只翩翩起舞的纸鸢,脑中灵光一闪,那层窗户纸似乎马上就要被戳破了。
“你的意思是——”陆离试探的问道。
谢向晚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来到拿着风筝线的青罗身边,从暖罗手里接过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咔嚓!
谢向晚剪断了风筝线,那只福燕顺着山风,飘飘忽忽的飞向了远方,最后化作一个黑点儿,消失在了天际。
扭过头,谢向晚静静的看向陆离:“其实你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想面对。陆二少爷,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想要自由,那就要割舍。”
说完,谢向晚便拉起谢向安,姐弟两个往回走。
“……”
负手站在坡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陆离的思绪仿佛跟着那风筝一起飞走了。
……
中秋节过后,谢氏藏所在的文苑路上依然热闹非凡,处处可见身着直裰、手持纸扇的文人,街道两侧的店铺也是客来客往,生意很是兴隆。
而最热闹的还是谢氏藏。
一楼茶馆里,正有十几个满脸书卷气的年轻士子围在一起畅谈。
“……照我看,还是陈公子的这首‘望月’写得最妙,堪为魁首。”
“陈兄的‘望月’确实不错,辞藻优美、意境幽远,但与原上公子的‘中秋月’相比,还是欠了些火候呢。”
“没错没错,这首‘中秋月’确实写得极好。”
“好,状元出来了……不过,原上兄呢?怎不见他来?”
几个人对着一沓诗作摇头晃脑的评价一番,讨论了半天,大家才发觉,他们评出来的魁首竟不见人影。
“哎哎,来了,来了,外头那正是原上公子嘛!”
几人中有个面朝窗子的年轻男子,冲着窗外招招手,“原上兄,快来快来,大家都等你呢!”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月白色细麻广袖长袍的俊秀少年郎走了进来,他没有系头巾,也没有戴帽子,浓黑的长发就那么散着,看起来很是洒脱。
笃笃笃,木屐轻敲地板,仿若魏晋名士附体的陆离优哉游哉的晃了进来……
ps:二合一,谢谢满堤柳、黃色潛水艇、zcy0812亲的小粉红,谢谢依依selina亲的打赏,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谢谢哈!
第034章 初现端倪
“阿姐,我给你说哦,前日藏的仲秋咏月诗会上,陆大哥以一首‘中秋月’摘得桂冠……”
“阿姐阿姐,你还记得陆大哥画的那副‘洗象图’吗,慧远大师偶然看到,大为称赞,直说是佛教少有的精品,如今那副画已经被慧远大师郑重的收藏到了山光寺的藏经阁……”
“……阿、阿姐,好消息,陆大哥苦思三日,终于破了王姑丈五年前设的竹林残局,引得无数棋林高手前来观战,随后更是对陆大哥赞不绝口,都夸他是棋坛罕见的少年奇才……”
“阿姐、阿姐……”
自打中秋节那日陆离在文苑路藏高调出场后,他便频繁的出现在士子们的面前。
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再到医卜星相,他竟无一不精,每次露面都赢得无数赞誉。
陆离陆原上的大名也开始从扬州兴起,而后顺着大运河南北两头的向外扩散,收获各种称赞的同时,更是拥有了一大批粉丝。
而谢向安小盆友,陆离的小兄弟,早已进化为了他的脑残粉。
陆离每次大出风头后,谢向安都乐颠颠的跑来找姐姐分享。
是以,哪怕谢向晚从未刻意打听陆离做了什么,有谢向安这个小喇叭,她还是知道了陆离的全部“事迹”,只听得她耳朵长茧。
“卖弄!”谢向晚低声咕哝了一句,其实吧,二字在彼时是个褒义词,含文采、才情之意。
但从谢向晚嘴里说出来,却有点儿暗讽的意味儿。
“不是卖弄,陆大哥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并没有因为杂项而荒废的正经课业。他写的几篇策论,连许多名师、大儒读了都忍不住拍案叫好呢。”
作为陆离的脑残粉,谢向安虽敬畏姐姐。但还是忍不住帮偶像兼大哥辩解。
谢向晚撇撇嘴,凉凉的说道:“真有这么好?”
心里却暗暗嘀咕:啧,这陆二少爷还真能折腾呀,想当初他考中探花的时候。估计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呢。
现在倒好,不过是装了几天的名士,竟然还真让他闯出了自己的名号。
“那是自然,”谢向安用力点了点小脑袋,颇为自豪的说道:“姐姐莫忘了,陆大哥可是圣人钦点的探花郎啊,他的文章、见识,就是圣人也颇为赞赏呢。”
没错,这才是陆离能迅速成名的重要原因之一。
谢向晚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湿帕子擦了擦手。心中盘点着陆离能成功的原因:
首先,自是陆离确有真才实学,且不止是关注一点,各个门类他都有所涉猎,妙的是每一类还都有几分擅长。
文无第一。可耐不住这厮懂得多呀,在同科进士中,陆离的棋下的最好,在一干棋林高手中,他的古筝弹得最好,而在一群……
这样一对比,陆离便很快能从诸多读书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旁人眼中全能型的才子。
第二,陆离能迅速被天下读书人认可,他的探花郎身份功不可没。话说,没有通过科举的名士还算是名士吗?
虽然这句话有些偏颇,但没有考中科举,没有朝廷的认可。根本就不能在读书人中混下去。
什么,你说你有旷世之才,好呀,考个状元先?
什么,你说你不屑于科举。我呸,你丫是不想考呀还是根本就考不上?
文人相轻,自古有之,想要让读书人敬佩,那就必须能经得住统一标准的考验——科举。
第三,便是陆离的年纪,他今年虚岁才十七岁呀,便有如此才学,就是再苛刻的老学究,也不得不赞一句“少年可畏”。
除此之外,陆离的国公府少爷出身,以及他满满的私房钱袋子,也是他能成为名士的原因之一——出身高贵,出手阔绰,有才有德,简直就是传说当中的魏晋风雅名士啊。
是以,陆离的名声越来越响,到九月万寿节的时候,连圣人都听闻了他的名头,特意下旨命他回京面圣。
回到京城,陆离将“高调”进行到底,面圣的时候谈吐不凡,引得圣人欣赏不已,在随后的圣人寿宴上,直接献上了一曲《秦王破阵曲》,让与会的人惊叹连连。
拜周太祖所赐,大周的历代皇帝都很推崇盛唐,而盛唐的缔造者之一——李二陛下更是周皇室的集体偶像。
而《秦王破阵曲》这种猛拍李二陛下马屁的作品,在大周亦是备受推崇。
只可惜唐后的几番战乱,包括《秦王破阵曲》在内的许多唐宫廷舞乐都失传了。
即便流传下来的也是残卷。
陆离编排的这支舞曲,是他根据残卷以及唐时的一些诗歌、古乐谱,加上他自己的乐理修养而“复原”出来的。
经由现场观看的“专家”判定,这应该是最接近史实的一种。
气势恢宏的乐曲,英姿勃发的舞步,再加上歌功颂德的唱词,陆离借《破阵曲》狠狠拍了当今圣人一通马屁,让日渐年迈、时常怀念过往岁月的老圣人只觉得身心舒畅。
看着那一对对身着甲胄、手持长矛的兵士们跳着唐时的舞曲,圣人感觉自己仿佛也焕发了新春,一股子豪情从心底升起——爱子早逝又如何,他还有聪明能干的孙子,他的孙子定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代明君。而他陈家的江山也将万古长青!
圣人开心了,看向陆离的目光也充满慈爱,当场给他点了无数次的赞,其间还不忘自夸一下自己的眼光,这孩子可是他钦点的探花郎呀。
能进宫参加寿宴的基本上全都是朝中的权臣、勋贵和宗室,这些人都是眼明心亮的人,见圣人看重陆离,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盘,尤其是家中有待嫁女子的人家,看向陆离的目光无比灼热。
唔,陆离,定国公府的二少爷,却不是什么纨绔。而是少年英才,如今更是入了圣人的眼,虽还只是个白身,但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好儿郎。可以招回家做女婿嘛。
而圣人呢,一时高兴便赏了陆离一个翰林院修撰的官儿,正五品,不高也不低,胜在清贵,且极有发展潜力。
可陆离竟然再次谢辞了,拒不受官,让在场的人下巴掉了一地。
陆离的老子陆侯爷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若不是在御前,他恨不得把这个小子拖到身边一通胖揍:你个熊孩子。你脑子被驴踢了呀,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圣人赐官,这是多大的荣耀,赐的还不是混吃等死的虚职,你居然还敢谢辞。
最让陆侯爷生气的是。这、这不是第一次了,去年这小子考中探花的时候,按照惯例,本来可以直接入翰林院,结果这小子硬是不去,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如今更是一辞再辞,陆侯爷真想揪住不孝子的脖子。吼一句:你小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止陆侯爷纳闷,就是圣人也想知道陆离为何不愿做官。
时时不忘装十三的陆离回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言下之意很明白,学无止境,他只一心探索学问,做官什么的太耗费精神。他不想在这等俗物上浪费时间。
圣人无语,静默许久才扭头对早就气得一佛升天的陆侯爷说道:“你家这二小子竟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范!”
得,圣人金口玉言,他都说陆离是“名士”了,天下谁人敢反对。
陆离辞了官职。只落了个虚名,在旁人看来有些傻气。但这并没有减少大家想要招他做女婿的热情。
甚至,现如今的陆离比他刚考中探花的时候还要受欢迎——探花不稀奇,三年就有一个,倘或遇到什么大喜事而加开恩科,状元探花什么的更多。
而名士就不同了,大周朝立国近百年,历数下来统共才出了多少名士?
折算下来,一二十年能出一个就不错了。
陆离小小年纪就有了名士的头衔,且出身、功名、学识摆在那里,他想入仕根本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如此有前途的少年郎,堪称宝贝呀,家里的女孩儿若是嫁给他,将来定有大造化呢。
就连圣人也有些动心,他还有几个女儿没有招驸马呢。
陆离瞬间成为京城钻石得不能再钻石的王老五,因着太受欢迎了,弄得定国公太夫人和夫人都不敢随意插手他的婚事了。
没办法,陆离现在的条件太好了,以自家外孙女/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