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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向意猛然站起来。娇小的身子站的笔挺,傲然道:“我是义商谢氏的女儿,自幼也是金尊玉贵、父母宠爱的长大。凭什么嫁人后就要矮人一等?倘或我像姐姐这般高嫁也就罢了,偏胡家已经穷得只剩下一个人了,如果过门后,胡启德敢瞧不起我,我立时抬了嫁妆回娘家!”
说完,她又似想到了什么,赶忙解释说:“姐姐,我不是说你就该在婆家忍气吞声,我的意思是,我、我——”
谢向晚笑了,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就算是高嫁又如何?只要咱们恪守规矩、谨守礼法,谁也不能轻易作践。倘或有人只是因为我们的出身就瞧不起、就冷嘲热讽,咱们也无需客气,只管有理有据的反击回去便是。”
谢向意的眼睛陡地亮了,赶忙坐回罗汉床上,胳膊探过炕桌拉住谢向晚的手:“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你、你赞同我的想法?不觉得我嚣张、轻狂?”
早些年在扬州的时候,谢向意去姑姑家玩儿,跟宋家的几个表姐妹说话的时候曾经说到过这个话题。
那时谢向意还小,但却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听了她的话,宋家的几位小姐纷纷说她不对,还说什么做女子的就要三从四德,什么她们出身卑贱,若能嫁个清白尊贵的好人家,理当谦让……只听得谢向意焦躁不已。
自此,她再也不愿意跟旁人说起这些,今儿若不是谢向晚主动询问,她也不会说出来。
没想到,在她眼中最是规矩、最是守礼的姐姐,不但赞同她的观点,还说出了‘反击’的话来,着实让谢向意欢喜不已。
谢向晚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是说了嘛,只要咱们大面上的规矩不乱,其他的还不许我们说说真心话,旁人听了就是不喜,他也挑不出理来。”
谢向意眼中的光彩愈发鲜艳,她用力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姐姐提点!”
小姑娘扬起下巴,道:“我有丰厚的嫁妆,有疼爱我的父母,有为官的兄长,有嫁入高门的姐姐,还有个会挣钱的弟弟……我有这么多依仗,若是还过得不好,被人作践了,也妄为谢氏的女儿了!”
一语说毕,谢向意看向谢向晚,忐忑的问了句:“姐姐,您、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谢向意是在问,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谢向荣、谢向安以及谢向晚,会不会帮她出头。
毕竟,东苑西苑的矛盾日久,袁氏和谢向意也曾经做过对不起谢向晚的事,谢向意不禁担心,谢向晚会记着旧日恩怨而不愿管她。
谢向晚对上谢向意的眸子,良久,才笑着说道:“对,说的太对了,我们谢家的女儿,就该这般骄傲、自信。你放心,他日倘或有人敢欺负你,旁人我不管,只我就饶不了他!”
得到谢向晚的许诺,谢向意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眼中带着感激,“多、多谢姐姐,姐姐,我、我——”
过去真是太不懂事了,只想着把谢向晚踩下去,却忘了,谢向晚是她唯一的亲姐姐呢。
谢向晚捏捏她的手,只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一种淡淡的温馨环绕着这对异母姐妹。
过后,两人又说了许多话,谢向意说了她对姐姐的嫉妒、也对某些事道了歉,说到最后,她又提到了袁氏:“我知道母亲性子左,且、且耳根子又软,总会被不相干的旁人左右,做了许多错事……我不求姐姐宽宥了她,只求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谢向意诚挚的请求着,袁氏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她担心,没了自己时常劝着,母亲会被盛家挑唆着做出什么危害谢家的祸事来。
谢向意虽然跟姐姐和解了,也得到了姐姐的许诺,可她心里清楚,谢向晚最看重谢家的兴旺,且有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倘或袁氏又惹了什么祸,谢向晚出嫁了,也照样能轻松让袁氏‘病逝’。
谢向晚没有立刻答应,低头想了想,道:“大伯母确实有这个不好,太容易受人蛊惑了,偏她手里有那些人想要的东西……”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但谢向意已经明白了。
犹豫再三,谢向意方下定决心,“姐姐说的没错,母亲只要没了那些东西,外人也不会再来纠缠了。左右母亲谢家的大太太,就算没了那些,谢家也不会短了她的富贵,是也不是?”
西苑的产业,谢向意可以劝着母亲主动交出来,但谢向晚必须保证母亲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谢向晚笑了,道:“那是自然!”只要袁氏肯安分,谢向晚愿意保她一世富贵安康。
……
用了午饭,又跟周氏说了会儿话,谢向晚才跟着梅氏告辞离去。
马车里,谢向晚头枕在车厢壁上,静静的想着什么。
“小姐,您想什么呢?可是二小姐跟您说了什么?”
青罗见谢向晚拧着眉头,不禁有些担心,便悄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几个月不见二妹妹,她竟变了许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印象中那个只知道赌气、使性子的小姑娘,如今也懂得为自己、为母亲筹谋了。
审时度势,取舍有道,西苑偌大的产业,谢向意说舍弃就舍弃了,单是这股子魄力就不容小觑。
青罗回想了下,点头道:“可不是,二小姐确实变了许多。婢子听说,见到小姐您在国公府过得极好,老爷欣慰的同时,又觉得二小姐可怜,所以特意去求了姑太太,请她平日里多教导二小姐。姑太太便把二小姐接到了隔壁王家,日日带着二小姐,言传身教了几个月呢——”
谢穆青是个学识渊博、心胸开阔的奇女子,有她全身心的教导几个月,虽不至于让谢向意脱胎换骨,但足以让她想明白一些事。
缓缓点了点头,谢向晚道:“难怪,能得穆青姑姑的亲身教导,是二妹妹的福运。”
说完,谢向晚又皱了皱眉头,忽的开口问道:“青罗,你、你服侍我十多年了,对我也应该十分了解,我问你一件事。”
青罗有些意外,又有些担心,小姐的表情有些古怪啊,话说她服侍小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她露出如此神情。
唔,怎么说呢,她总觉得小姐的表情中竟带着几分不自信。
这就奇怪了,小姐最是个骄傲的人,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自信,让人见了就忍不住信服。
“小姐,有话您只管吩咐。”青罗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谢向晚顿了下,似是在犹豫,好久才低声问道:“你觉不觉得我、我不怎么好亲近?”
又顿了下,谢向晚斟酌了下措辞,“觉得、觉得我总有种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感觉?!”
青罗一怔,下意识的说道:“这样不好吗?婢子见识少,但觉得小姐这般很有威势,比那些贵女们还要体面呢!”
谢向晚闭了闭眼睛,看来她还真有这个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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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至亲至疏
傍晚,陆离从翰林院回来。
前几天他还说,要亲自送谢向晚回谢家参加谢向意的及笄礼。
谢向晚却道:“母亲也去呢,阿昭、阿穆两个也同往,都是女人家的,你一个爷们儿去做什么?”
陆离这才作罢。
巧的是,这几日衙门的事情也多,陆离是因着编纂《承徽说文》进的翰林院,但也不是说除了编书,他就什么事都不用管了。
陆离年纪轻,又是勋贵出身,而翰林院里多是一些书香门第、或是寒门出身的读书人,这些人对权贵人家天生就有种莫名的敌意。
陆离又是空降来的,平白占了翰林院的名额,若是进来后,再像个大爷一样,什么事都不上心,他在翰林院将很难立足。
陆离不是个死板的人,深知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自打他进了翰林院,只要忙完了自己的分内事,便会热情的帮其他同僚的忙。
时间久了,大家见陆离不似普通纨绔,又想起他曾中过探花郎,是江南有名的名士,这才渐渐忘了他国公府二少爷的出身,而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陆离慢慢融入进了翰林院,平日里的事情也就更忙了。
所以就算谢向晚同意他去谢家接人,陆离也没有时间。
“二爷回来啦!”
廊下的小丫鬟见了,纷纷欠身行礼。
陆离答应了一声,随口问道:“二奶奶回来了吗?”
小丫鬟忙道:“已经回来了。正在西次间呢。”
陆离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抬腿便进了正房。
房间里很暖和,陆离刚进门便解了大毛衣裳,脱了靴子,换上家常的软鞋。
谢向晚听到声音迎了出来,笑着说道:“二爷,快洗把脸吧,外头冷!”
妆花、织金几个小丫鬟已经捧着铜盆,提着热水走了过来。
陆离就着热水洗了手。又抹了一把脸。谢向晚拧好帕子递了过来。
陆离道了声谢,接了帕子擦脸。
不知为何,陆离觉得今天的谢向晚有些不同。
唔,怎么说呢。过去的谢向晚样样都好。但偏就太好了。好得不似真人,就像庙里的菩萨。对待陆离的时候,客气、恭敬还有一丝亲切。
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都是那样的标准,标准得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没错,就是敬畏。
别看陆离跟谢向晚做了几个月的夫妻,他总感觉的,他和妻子之间还少了些什么。
过去陆离并没有多想,因为他知道,谢向晚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骄傲、矜持,比京中所有的贵女都要有气派。
但今天瞧见一个有些不同的谢向晚,陆离才发觉,他更喜欢现在的妻子。依然美丽,依然温柔,依然守礼,但却多了几分真实,多了几分鲜活。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现在的谢向晚仿佛从神坛上走了下来,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不再让人有种‘不可亵玩’的高贵,而是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妻子!
“……”
陆离将帕子递给小丫鬟,原想着问问谢向晚今儿都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妻子变得更有人气儿是好事,他又何必寻根溯源?
笑了笑,陆离问道:“二妹妹的及笄礼可还顺利?都去了哪些贵客?”
谢向晚之前还担心陆离会瞧出自己的不同,继而追问原因。因为她不想瞒着陆离,他问了,她便会说。
可问题是,她该怎么说?说自己太把脑中的贵女记忆当回事儿了?以至于迷失了自我?
脑中那个谢离,是大唐的贵女,而现实中的谢向晚却只是一个盐商之女。
谢离是她,谢向晚也是她 ,但两人的身份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谢向晚可以拥有谢离的才情和人生阅历,但是却不能直接把自己当做是谢离。
她可以骄傲,可以自信,但是不能刻意,更不能过度,否则,就会引人侧目,具体些,可能会影响他们小夫妻的关系。
谢向晚嫁给陆离几个月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把陆离当做地位平等的丈夫看待,而是把他与谢向安一样,当成了自己的晚辈。
这样,不好!
陆离跟她有交情,新婚头几年,也能包容。可一旦陆离的仕途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人生也有了更为丰富的阅历,谢向晚若是再那样高高在上,势必会引发陆离的反感,最后极有可能会导致夫妻反目。
谢向晚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婚姻不是她人生的全部,可也不是小孩子的玩闹,谢向晚会努力经营。
所以,当谢向意无意间提到谢向晚的性格有些‘高傲’的时候,谢向晚就有些警醒。
随后又跟青罗、暖罗、绯罗、绮罗几个大丫鬟谈过之后,谢向晚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谢向晚是个坦荡的人,犯了错就要改正。
但同时,她也是个凡人,也有近乎虚荣的自尊心,知错能改是一回事儿,可让她主动把自己的错误讲出来,却有些困难。
所以,她本能的不想让陆离追问。
现在见陆离什么都没问,仿佛没看到自己的变化,谢向晚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发现就好,以后她会慢慢的改变,把自己放到与陆离平等的地位,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君看待,一起经营他们的小家庭。
思及此,谢向晚笑靥如花,柔声道:“及笄礼很顺利,客人来的很多,都是京中的体面人家。正宾是……”
谢向晚一边将陆离让进西次间,一边将白天宴会上的事细细的告诉他。
“哦。顺利就好,”
陆离随口应着,进了西次间,发现炕前地上的方桌上放着个热气腾腾的黄铜火锅,锅子周遭则摆着一圈甜白瓷碟子,碟子上放着羊肉卷儿、各色蔬菜、各色菌菇、各色丸子,加起来足足有十几样。
“今儿怎么想起吃锅子了?”
陆离看了那热腾腾的锅子,只觉得身上也跟着热起来,他搓了搓手,笑着问道。
谢向晚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儿回来不住的唠叨。说什么天冷了,想吃些热热、滋补的东西。还特意说谁谁家下雪那日吃了火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既暖和又热闹。”
说完。谢向晚还丢给陆离一个白眼。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翻白眼。落在旁人眼中,也是那样的风情万种。
陆离的心都要酥了,这会子。还没吃羊肉呢,身上、心里都燥热得厉害。
“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不想阿晚竟都记在了心上。”陆离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他愈发觉得自己这老婆娶得好。
“好了,不说这些了,二爷累了一天,早就饿了吧,咱们还是快些用饭吧。”
谢向晚不想让陆离看出不同,决定见好就收,今儿的表现就到这里了,其他的,以后继续努力!
“嗯嗯,这汤料的味道闻着就好,我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陆离玩笑了两句,然后拿起筷子,招呼谢向晚一起开动。
远翠苑的小夫妻欢欢乐乐的吃着火锅,屋子里的洋溢着一股莫名的温馨与幸福。
而另一边的宁福堂却显得有些萧索。
小齐氏一身素净的袄裙,念了半日的经,刚从小佛堂出来。最近几个月,小齐氏消瘦得厉害,身上这件小袄是入冬的时候刚做的,这还没过一个月呢,便显得有些肥大了。
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原本戴着正合适,现在已经能直接撸到胳膊肘了。
现在的小齐氏,早就没了当家时的神采飞扬,许是在佛堂里待得时间久了,连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檀香味儿。
但她的心却总也静不下来,眼中时不时的闪现愤恨的寒光——谢氏,梅氏,我、我绝不会饶了你们,绝不!
来到西次间,正好看到陆元一脸阴郁的歪在临窗大炕上,脚上的鞋子都没脱,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
小齐氏皱了皱眉,“世子爷,不是说今天和五军都督府的几位将军去城郊游猎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元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么冷的天,林子里连根鸟毛都没有,还打什么猎?”
小齐氏上前,弯腰给陆元脱鞋,嘴里说着:“打猎不过是个由头,您多跟那几位将军来往些,以后也好——”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陆元用力一伸腿,直接将蹲着的小齐氏踢翻在地上。
陆元骂道:“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做下那等没脸的事儿,我也不会受你的连累,让父亲恼了我。现在好了,陆离成了父亲的好儿子、国公府的希望。而我,堂堂国公府的世子爷,竟然要去讨好几个粗鄙的老兵痞子……都怪你,他日若是被陆离抢走了爵位,也是你的罪过!”
小齐氏跌坐在地上,陆元踢得不是很重,但她的心却针扎一样的疼。过去她做那么多,还不是为了陆元、为了她们这个家?
是,她是贴补了娘家一些钱,可更多的,却都悄悄攒了下来,否则,现在陆元出去交际,又哪来的银钱支应?
现在好了,她被国公爷罚了,世子爷不但不心疼她,还、还怪她。
眼圈一红,小齐氏不禁哭了起来。
陆元愈发烦闷,直接跳下床,看也不看地上的小齐氏,径直往外走去。
小齐氏一惊,赶忙擦了把泪水,问道:“世子爷,这么晚了,您、您要去哪儿?”
陆元的人已经来到门外,隔着窗子回了句,“去西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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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倍受打击
西跨院。
梁姨娘坐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房间一角放着个精致的炭炉,几节铁皮烟筒顺着墙一路蔓延着,然后从窗子的一个小口导了出去。
炭炉子上放着个紫铜水壶,壶里的水渐渐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