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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毕竟是功臣呀,如今那些跟着他打江山的人封王的封王、得爵的得爵,唯有谢家,因为出身不好,而且只负责后勤保障,不好拿到明面上赏赐,如今连当初的许诺人家也不敢要,着实有些可怜啊。
唉,实在是亏待人家了。
太祖一边心里愧疚着,一边爽快的答应了谢家老祖宗的‘恳求’,收回了免费盐引的‘欠条’。
不过作为补偿,太祖将燕州外上千顷的荒地赐给谢家,并钦赐‘义商’的匾额,许诺谢家世代为盐商,在同样的条件下,优先获得盐引。
就这样,有了皇帝的许诺,谢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不过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便一跃成为扬州首富、两淮第一盐商。
给子孙挣来了一个可以世代相传的金饭碗,谢家老祖宗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后世儿孙了,兴盛家族的任务也完成了,于是他很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谢家老祖宗膝下只有一子,取名万金……”
楚姨娘讲完谢家的历史,然后开始分说谢家的家族成员:“万金老爷便是你姐夫的祖父,这位谢老爷子膝下二子二女,长女谢元娘、次子谢利是庶出,长子谢亨、次女谢贞娘皆为嫡妻万氏万老太太所出。”
“谢利英年早逝,承继家业的是谢亨,也就是你姐夫的父亲。”
洪幼娘点点头,努力记着,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她就要在谢家混了,能多了解下未来的生存环境,对她尤为重要。
“四年前,谢亨老爷也故去了,所以现在当家的是你姐夫谢嘉树。”
楚姨娘说了大半天,有些口干舌燥,目光微转,似是在寻找茶壶。
洪幼娘极有眼力见儿,忙亲自起身来到圆桌前,提起茶壶给楚姨娘添了杯茶。
楚姨娘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接过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洪幼娘猛地想起从小丫鬟那儿打听来的消息,低声问道:“我、我怎么听说两年前姐夫纳了二房?据说还是两淮都转运盐使司新上任的都转运使的亲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楚姨娘挑了挑眉梢,她没想到女儿连这个消息都打探到了,看来她的女儿果然很能干呢。
放下茶盏,楚姨娘笑道:“其实也不能算是二房。当初都转运使新官上任,大力整治两淮盐务,两淮的盐商叫苦连天,就是谢家也受到了波及。你姐夫为了生意,便常去都转运使府上做客,而都转运使的夫人正巧有个远房侄女……”
谢家想巴结都转运使,而都转运使也不是真的清官,两下里接触久了,便达成了共识——亲,你有钱、我有权,咱们合作一下呗!
维系合作的最牢靠的途经便是联姻,偏谢嘉树已经娶妻,而洪氏也为他生下一双儿女。让他休掉洪氏另娶,他一是不舍、二也是不敢,毕竟他的生意离不开漕帮帮主老丈人的帮助。
可让人家都转运使夫人的侄女儿做妾,谢嘉树也不敢这般托大。
无奈之下,谢嘉树急中生智,硬是想出了一个法子——
“兼祧两房?!”
洪幼娘傻眼,呆愣愣的说:“姐夫不是嫡支独子吗,兼祧什么两房?”
兼祧两房的概念她懂,托后世穿越小说科普员的福,对这些‘常识’她都清楚。
可问题是,兼祧不应该是庶子(或小宗)承继嫡子(或大宗)的吗?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因为谢嘉树兼祧的是谢亨、谢利这两房,如果谢亨、谢利是同母所出,这还能理解。可谢利是庶子呀,这、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洪幼娘就不信谢家老夫人万氏会答应自己的亲孙子变成情敌的宗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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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恶毒妇人
谢老太太自是不肯的,尤其是她的老情敌冯老姨奶奶还活着,她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的嫡亲的孙子认贼做祖母?!
不过,谢嘉树的口才极好,跪在老人家跟前哭诉了几日,终于说服了谢老太太。
用他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为了能拓展姻亲关系,是个权宜之计。
妻子还是他的妻子,儿女还是他的儿女,只是名义上换个称呼,其它的还跟原来一样。
但这样一来,谢家却可以在原有姻亲的基础上,多一个更有利的姻亲,有利于谢家生意的开拓,何乐不为?
更何况冯老姨奶奶早就被谢老太太折磨得只剩下半条老命,她能苟延残喘,绝对不是谢老太太心慈手软,而是老人家想慢刀子割肉。
谢嘉树悄悄跟谢老太太说,让自己兼祧两房,把自己另娶的一房妻室分到谢利这一支,这本身就是对冯老姨奶奶的一种折磨。
“祖母,您想呀,我的儿女在她眼前不停的晃荡,不就时刻提醒她,她那引以为傲的谢二郎早就死了,如今连个嫡亲的血脉都没有留下来嘛……”
冯老姨奶奶是个丫鬟出身,没什么文化,她才不管什么宗法、规矩,在她看来,就算是过继来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亲人,跟他们母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倘若过继来的孩子竟还是情敌的子孙,这对她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谢老太太和冯老姨奶奶斗了大半辈子,对她的性子也算是了解,听了孙子的这番话,深觉有理,反复思忖了大半夜,次日便同意了这个听着有些荒唐的建议。
于是,谢嘉树便顺顺当当的又娶了一房**。
洪幼娘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没想到,姐夫竟还有这份心机!”
连自家亲娘都能忽悠,谢嘉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呀。
楚姨娘听了微微一笑,道:“这也没什么,正如谢家老爷所言,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
古代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平妻、贵妾什么的,归结到底还是妾,并不是妻。
漕帮、都转运使这两个姻亲关系,谢嘉树一个都不想放弃,更不想得罪任何一边,所以他想到的‘兼祧两房’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毕竟这样一来,两边都是正妻,在宗法上都受保护。
洪幼娘点点头,“姨娘,这么说来,是都转运使夫人的侄女那一支过继到了谢利名下?!”
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嘛,再说,听楚姨娘方才提到的,谢老太太对谢向荣这个嫡长重孙儿非常疼爱,应该不会轻易把洪元娘母子三个让给老情敌。
楚姨娘却摇了摇头,“不是,是你姐姐母子三个归到了谢利这一房。”
洪幼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姐夫不是忌惮咱们漕帮嘛,怎么会?还有,母亲和父亲竟也坐视不理?”
先来的给后来的让路,这也太、额,洪元娘也太特么委屈了吧?
楚姨娘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压低声音道:“那位都转运使夫人的侄女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已家道中落,可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千金小姐,最是讲究规矩,她说了,若是让让她认一个婢妾生的庶子为父亲,她宁肯不嫁。”
“可、可大姐也是读书明理的大家小姐呀,又给谢家育有一双儿女,她怎么就肯退让……还有,谢家也太欺负人了……”
洪幼娘越听越觉得她那个便宜姐姐太没用了,明明有靠谱的娘家,有丰厚的嫁妆,还有儿子做靠山,完全可以在谢家混得风生水起。
结果,却被个后来的女人压得翻不过身来,真是太给洪家丢人了!
楚姨娘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没办法,一切还是因为咱们出身太低呀。咱们洪家虽然势大,可终究是跑江湖的下九流,能嫁入谢家已是高攀,又如何跟官家小姐相比?”
“……”洪幼娘没有说话,心里充满了无奈,是呀,该死的古代,讲究的就是门第、出身。
似漕帮这样的组织,放在后世那就是船运公司,而似洪家这样的规模,完全能混个船王当当咧。
结果在古代,却成了人人看不起的下九流,连盐商这样备受轻视的人家都能踩一脚。
母女两个沉默良久,还是楚姨娘首先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其实谢家倒也厚道,知道你姐姐受了委屈,便在银钱上多给了补偿。”
因为要兼祧两房,谢嘉树便提前将谢家的家产做了分割,明面上,他将谢家的产业一分为二,两房妻子每人一份儿。
而事实上呢,谢嘉树除了账面上的财产外,还攒了不少私产,这些产业分落大江南北,全都是他外出做生意的时候置办下的,他从私产中拿出三分之一,悄悄给了洪元娘,算是额外的补偿。
这份补偿,谢嘉树是当着前来问罪的洪问天夫妇的面儿给的,所以洪家的主人们很清楚。
楚姨娘也是在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说完这话,她便拎着女儿的耳朵叮嘱:“这事只有你姐夫和咱们洪家的人知道,西苑袁氏并不知情,你到了谢家后,千万别说漏了。”
袁氏便是那位都转运使夫人的远房侄女,嫁给谢嘉树后,被安置在谢家大宅的西侧建筑群,因与洪氏都是谢太太,为了区别,扬州城的人们以及谢家的下人们便称呼洪氏为东苑谢太太,而袁氏便是西苑太太。
楚姨娘再三叮嘱,“西苑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自入了谢家后,哪怕与你大姐一西一东的分居两处,仍是给大小姐制造了不少麻烦。”
说着,她忽的站起身,推开船舱的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折回舱内,关上舱门,凑到洪幼娘的耳边轻声道:“我听说,这次大小姐‘意外’险些流产,便是袁氏的手笔呢。”
洪幼娘咋舌,据她所知,洪元娘此时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这时‘意外’,绝对能一尸两命呀。
“这个袁氏够厉害、够恶毒!”
洪幼娘得出如此结论,心中更是暗暗记下袁氏的名字。
楚姨娘母女并不知道,就在她们谈论袁氏的时候,袁氏也正在谋划一件事,而这件事当真不负她‘恶毒’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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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是福是祸
谢宅,西苑。
这是一栋雅致又不失大气的庭院,房舍坐北朝南,正房五间,两侧各两间厢房,院子的面积极大,中间立着一座假山,假山四周则是一方人造的小湖,湖内水光粼粼、莲叶田田,水中还养着几尾锦鲤。
只可惜现在是早春,水面上只有点点干枯的叶子和枝蔓。不过那些鱼儿倒还悠闲,一条条吃得肥头大耳的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漾出圈圈涟漪。
绕过假山,便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这小路原本也没什么稀奇,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铺路的鹅卵石竟全都是一般大小。
说实话,弄几千上万颗鹅卵石很平常,可若是这些石子无论大小、光泽,甚至上面的纹路都几乎一样,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了。
别说其中耗费的银钱有多少,单是这份心思,就绝非常人所能比拟呀。
而用这么多一模一样的鹅卵石铺路,恰是个彰显自家实力的一种方式。
低调的奢华。
袁氏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定要好好表现一下她与众不同的品味和手段。想她堂堂官宦人家的小姐,如今却落魄到嫁入一介商贾人家,她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偏这婚事还结得麻烦多多,弄得她成亲两年了,还是心气难平。
第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便是外头的风言风语。
哼,别以为他们背地里说的话她就不知道,那些个闲人传的混账话她一清二楚。
什么她袁氏不知廉耻,明知道谢家大爷有妻儿,还硬要往上凑,破坏人家美满和谐的家庭。
什么她袁氏霸道、嚣张,分走了人家洪氏的夫君不说,还逼得人家认个婢生子做家主。
还说什么她袁氏恶毒,不是借机陷害洪氏,就是暗中算计人家的嫡长女,弄得洪氏母女这两年来灾病不断。
还说……
说什么说,他们知道个p。
向来标榜名门淑媛的袁氏一想到坊间的那些谣言,就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洪氏委屈?
呸,要说委屈,她袁氏又何尝不委屈?
明明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谢嘉树,可为何大家都只骂她一个人。想与都转运使结亲的可是他谢嘉树,把洪氏归到谢利一支的也是这个男人,至于洪氏母女的诸多‘意外’,只能怪她们运气不好,又与她袁氏何干?
要知道,自从成亲后,她与洪氏就一西一东的分居两侧,除了正旦(大年初一)、谢嘉树和谢老太太的寿辰等几个重要的日子,她们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
陷害?算计?
袁氏倒是想呢,可根本就没机会呀。
若是能时常接触,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弄这些小把戏?
“哦,这果是从古墓里弄来的新鲜玩意儿?”
袁氏斜倚在梢间的临窗大炕上,炕前站着个利索的媳妇子。
那媳妇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五官平常,但胜在干练,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
只见她身上穿着簇新的雨过天青玫瑰纹亮缎对襟褙子,手里捧着个一尺见方的匣子,匣子的盖子大敞,露出里面的大红色亮面缎子,以及缎子上放着的一块上好羊脂玉佩。
“回太太的话,这是我家男人从一个当铺里收来的,那当铺掌柜与我家男人素来交好,见我家男人想买先秦汉唐的古物,便拿出了好几件死当的物件儿让他挑,”
那媳妇躬身而立,恭敬的回道:“我家男人挑中了这件,当铺掌柜人很不错,见我家男人实在喜欢,他又不能昧着良心,所以就悄悄提醒了一句,说这物件儿是从一个摸金校尉那儿收来的,而且是上个月刚刚出土的新鲜货!”
袁氏闻言,双眼陡的一亮,缓缓坐直了身子。
一旁服侍的小丫鬟机灵,忙上前将一个大红色冰裂纹锦锻迎枕塞到她腰后。
袁氏手肘撑着迎枕,目光落在那羊脂玉佩上,“果真是唐墓出土的?”
那媳妇见主人上了心,赶忙将匣子往前举了举,直接凑到袁氏眼前,“没错,当铺掌柜和那摸金校尉也是相熟的。”否则人家也不会将盗墓弄出来的宝贝往他的当铺里送呀。
袁氏伸出一只手,“拿来给我瞧瞧。”
“是!”
那媳妇很了解自家主人的秉性,并没有急着把玉佩交给她,而是先示意一旁的小丫鬟取来一方干净的帕子铺在袁氏的手掌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玉佩取出来放在那帕子上。
袁氏隔着素色丝帕,轻轻摩挲着那玉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此物分外的阴冷,明明是如凝脂般的白玉,看在她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大凶之物!”
袁氏心里惊呼一声,旋即大喜,太好了,她要的就是霸道的大凶之物。
尤其这玉佩,据她判断,应该是陪葬品,且被死者贴身佩戴。
那盗墓的钻地鼠说是唐墓,此物至少是唐代的物件儿。而唐代距离本朝足足有三四百年的时间,也就是说着玉佩被死人、以及墓中的阴气‘滋养’了几百年,早就由一件养人的宝贝变成了害人的毒物!
若是再霸道些,没准儿这玉佩还带着死者的鬼气、怨气。
“好,就是它了!”
袁氏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玉佩交给那媳妇,“将此物好好收起来,以后我有大用!”
那媳妇一听这话,有些消瘦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笑容,她连连点头,“哎哎,婢子明白,婢子定会办得妥妥的!”
袁氏唇边的笑纹加深,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瞟了那媳妇一眼。
那媳妇正兴高采烈的将玉佩收好,感受到袁氏的目光,心下一凛,大脑迅速转动,旋即她便明白了,凑到袁氏耳边,轻声道:“太太放心,我家男人买玉佩的时候,便隐晦的对当铺掌柜表示,太太原本交代他去翠玉阁买件上好的玉器,是他想贪小便宜,便悄悄来当铺找寻……”
那媳妇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白,她家男人早就把事情首尾都抹干净了:去当铺收购古墓出土的玉器,绝不是他家太太的意思,而是他这个跑腿的想贪墨,倘或日后事发了,错处也绝落不到他家太太头上。
因为袁氏买这个玉佩,是准备送给谢向晚的生辰礼物。
而他日倘有人发现此物竟是从当铺里买的陪葬品,不管袁氏有没有什么坏心思,单是这种行为,就够扬州百姓非议、唾弃了。
一旦谢向晚出了什么意外,袁氏就更说不清楚了,毕竟在古人的认知里,死人戴过的东西再送给一个孩子,绝对是要害人。哪怕这个孩子是受佛祖庇护的观音童女,她也降伏不